协仰仰头，赫漆看他，视线从他线条明朗的下颔线往下，滑到他滚动的喉结，他低头看她，她脸颊微红转身。
    晏协想把她搂回来，碍于在热闹非常的酒店，人来人往，但是，他还是手伸过去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手腕。
    赫漆身子一僵，脸热，偏头端起杯子掩饰不自在，怕被人看出端倪，“你干嘛？”
    晏协深邃的目光罩在她闪闪的漂亮眼睛上，声色低哑，“赫漆……我肠子都要悔青了。”
    赫漆张了张唇瓣，咬了咬，无辜看他，“不至于呀，一个误会而已，你那么在意我的想法干嘛……”
    “我……”
    晏协深吸口气，他又没办法现在表白，她没动心之前，没把她招惹得对他有感觉之前，说了也没用，还把人吓到。
    她现在把他对她的好全当作他在补偿……其实也不错，不然对她好都没办法。
    他揉揉掌心下她的手腕，赫漆感觉身心一痒，缩了缩，他也马上就放开了。
    晏协和来敬酒的人喝了两杯，转头再声色低低地和身边的人无缝道：“你是我从一开始就心仪的女主角人选，那次是意外，触到我的底线了，我最不喜欢人迟到。”
    赫漆没说话。
    他继续低语：“所以那件事后，我想不出谁和你一样符合这部戏，所以这部戏搁置了。”
    “唔。”
    “你考虑一下，好好考虑。”
    “我不想拍……”
    晏协知道她还抵触，不想一秒就折服，他缓了缓，凑近在她耳边，“生气你咬我行不行？嗯？然后拍了。”
    “……”
    “其他角色都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我只在等我的女主角了。”
    赫漆仰头，转移话题，“我不想谈这个，现在。你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下午，回去见。”
    “谁要跟你回去见。”
    她嘟囔，去摸酒杯，被他拿走，她恨恨看他，他一笑，她脸一红，这个人，最近笑脸有点多啊。
    杀青宴热闹到十多点，然后一整个剧组与资方来的一群人，还去隔壁娱乐会所继续续摊，玩到凌晨天亮才陆陆续续回去。
    赫漆中途就先溜了，扛不住。
    白天睡了一整天，到傍晚，洗漱好后和团队的人准备去机场。
    离开酒店的时候，晏协刚好开门，看着她裹着大衣正准备戴口罩。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戴了一边口罩的手停在脸颊旁，没动。
    韩糖默默拉着行李自己先到了电梯，进去。
    赫漆站在门口看着人，他走上前，垂眸。
    赫漆定定不动，半晌，他低语一句：“对不起。自己小心，下飞机告诉我一声？嗯？”
    赫漆看看他，鬼使神差地点头。
    进了电梯，她刷了刷和他的聊天记录，他没有把昨天的合影发给她……她轻呼口气。
    韩糖瞥她，“怎么了？”
    “没。”
    “你好像杀青了没有特别开心啊？我以为你肯定累了一个月，杀青兴奋到不行呢。”
    赫漆仰起头，莞尔，“开心啊，我很开心。”
    缓了缓，她和助理道：“他知道了。”
    “什么？知道什么？”
    落地北市已经晚上十来点，赫漆打开手机看时间，顺便看看微信，看到晏协的对话框，点进去，回复：“到了。”
    他那边很快显示输入，一会儿后，发来的却是一个表情包，一个人摸着一只小宠物头的那种。
    赫漆咬了咬唇看着，偏开脸，但是须臾后又回头，默默把那个表情收藏起来。
    杀青了，一下子闲了下来。
    距离春节五六天，赫漆休息了两日后开始跑活动，拍杂志，都是去年就签下的事情，一忙就忙到了除夕夜。
    晏协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终于应酬完，路过柏敬的住处附近，拐过去给他拜年，在了门口，刚好看到一个穿白色裙子裹着一双及膝长靴的人从里面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他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在，“要走了？”
    “唔，你来……看柏先生。”
    晏协颔首，后悔没早点来，看了她一会儿，她不自在又不解地在仰仰头时，他暗暗叹息，开口：“那开车小心点，今晚路上很热闹。”
    赫漆点点头。
    她看着他今晚，又是穿的她买的那件大衣，默默浅笑，转身离开。
    晏协看着人进了电梯，才进去。
    柏敬见到他，微笑，“来晚了一步啊，赫漆刚走。”
    “嗯。”他点点头，坐下后拜了年，完了状似随口问：“赫漆怎么这么早来？”
    “今年没事吧，没有接演出，刚刚吃完晚餐就来拜年了，坐了一个钟。”
    “没演出没回家？”
    柏敬看他一眼，微笑。晏协挑眉，前者轻叹，“她好像，是和你一样的……”柏敬看看他，随后又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