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还做得很大,而这里是监狱,他爸好像不太可能在这里面工作。
看着她眼中无意识露出的疑惑,褚熤笑道:“我来探监,我爸在里面。”
卫凝然只觉脑袋里“轰”的一下,一瞬间好— 「管`理Q`3242804385」像什么思维都没了,大脑陷入一片短暂的空白后,才又慢慢地有些零碎的念头冒出。
这些年,他们家遭了什么变故么?他又都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
胸口有点堵,有点疼,想询问,想安慰,却又开不了口。
反倒是褚熤继续微笑着道:“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在我去桐城一中之前,他就被判了刑,无期。”
居然是这么早的事么?
卫凝然有些不敢置信,那时候,她那么关注他,居然一点也没察觉。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转去桐城上学的?”
褚熤点头:“他被抓的事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我那时年纪小,受不了流言蜚语,所以,干脆转去桐城。”
说这些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也看不出什么苦涩悲痛之情,整个人都很平静。
卫凝然想,他应该是早就已经释怀了吧。
但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不管你爸做了什么,他的罪都跟你无关,你又没做错事,如果真有人因为这个说些难听的话,你也不必在意。而且,他已经接受了法律的制裁……”
见褚熤直直地看着她,卫凝然不自觉地住了口,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卫凝然,谢谢。”
他说得很认真,一双眸子看上去极其深邃,迎上他这种目光,卫凝然反而更加不知所措。
连刚才那番安慰的话都说得干巴巴的,她有什么好值得谢的?
“这句谢谢,不只是因为你刚才的话,还有,十三年前,我刚到桐城一中时,你说过的话。”
她当时说什么了?
卫凝然完全不记得。
她很温柔
父亲被捕那年,褚熤十四岁,刚念完初二。
那时父母已离婚八年,他一直都跟着母亲,所以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
直到有执法人员上门,让母亲配合调查。
慢慢地,消息传开了,父母的朋友同事,身边的长辈,学校里的同学……所有人都知道,褚熤有一个因为贪污受贿被抓的父亲。
他上的中学,是全省最好的几所中学之一,里面的学生,比他家有钱有势的多得是,比他成绩好的也不少,他从来都不算最起眼的那个。
可因为父亲的事,他成了学校里最受关注的人。
从前司机来校门口接他,偶尔也会听到有人感叹“他家的车好贵”“他家好有钱”之类的。
可后来,全都变成了“这车是他爸贪来的吧”“他还好意思穿名牌”“他家的全是脏钱”……
那个时期的少年,敏感又脆弱,一边为父亲被抓的事担忧惶恐,一边遭受流言的折磨。
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因为听多了那些话,对一直坚信的事产生了怀疑。
所以有一天放学回家,他直接去问母亲:“我们家的钱真的脏吗?”
母亲没说话,倒是一直在气头上的外公忍不住大骂:“就他那个屁大的官,能为我们家做什么?他贪的那点钱,还不够老子买一套房的!”
父亲的案子还在侦查阶段,涉案金额具体有多少,没人知道,可母亲托人打听过,大概估算应该在三百万以内。
确实,三百万,还不够买他们住的那栋别墅。
褚家发家得早,做的是服装生意,父亲在国税局工作,主要是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公款被查,据说真正受贿的金额不足二十万,与褚家几乎扯不上瓜葛。
何况父母已经离婚多年,外公又向来都看不上那 ——小ベ仙/女/整/理*78.⑶⑦.11.巴6`3—— 个当小科长的女婿,更不屑于找他做什么。
若是褚家真的有问题,母亲不会在配合调查后全身而退。
可这些,没人会在意。
那些在背后看笑话的人,那些义正言辞的人,都只会添油加醋地,一遍遍传着流言蜚语,恨不得直接戳着褚家人的脊梁骨骂。
那段时间,褚熤对上学这件事有些抗拒,可待在家里,照样不得安宁。
母亲常和外公外婆争吵,外公外婆怨她当初眼瞎,居然看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公务员,也怨她当初固执,非要嫁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
母亲同样怨他们,怨他们总是瞧不上她的丈夫,怨他们总是赤裸裸地对女婿表达他们的不满和不屑,逼得她被离婚,也催生了她的前夫对金钱的渴望与贪婪。
在这件事上,好像谁都有错,谁都摘不干净。
就连褚熤自己有时候都在想,若非父母离婚后,父亲还经常给他买些昂贵的礼物,是不是,就不会在那个泥淖里陷得那么深?
初三下学期,父亲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以贪污罪、受贿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褚熤一直清楚地记得那些数字,侵吞公款256万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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