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打趴下。最得意的,便是程七了。山上水好人好,他的心情最是好。他的眼睛在夜间还是要蒙上一层布。走路只走有树荫的地方,看见好看的花也会闭上眼观赏很久。蕉篱骂他是作态作久了,容易变成变态。程七不与他一般见识。他已经是死过的人了,现如今,他的境界不是一般欲人可以理解的,大概只有心中的清风明月能够理解他了。
对了,想到清风明月,程七就加快了脚步。他答应要去捕几条鲜鱼来下锅。若惹了清风明月不高兴,他会心怀罪过。
蕉篱还在树下生闷气,因为早上那口恶气没出,偏偏程七一脸喜色地提着鱼篓经过。蕉篱很想给鱼加点养料,一想这鱼汤自己也有可能喝到,又把恶气忍了回去。
午饭果真是鱼豆腐。蕉篱揭开罐盖,闻到了药草味。他暗暗叹气,这小蕉,定是将山上的草都捋了个遍了。否则这天天吃,顿顿吃,也不见重样啊。想归想,吃归吃,蕉篱很给面子地先将空碗掷了出去。程七瞅一眼,又低下头小心地剔着鱼骨头。蕉篱觉得他越来越娘气,看不得,干脆又上了树继续寻思如何将这口恶气出了。
他在树上飘摇,程七这厮很文艺地在树荫下铺了张草席,拎了壶茶。蕉篱看看,冷哼一声。这茶,他必不喝。想着,他松了松裤子。没等他得瑟好,小蕉款款过来了,手里也没空着,提了个篮子。
敢情这二人打算在这树下谈情说爱?当着他的面?
蕉篱的恶气嗖地从脚底窜回心窝。
看二人坐定,茶壶茶杯摆好,上了两碟加了药草的点心,清绿的茶缓缓流出来,小蕉低头只闻一下,蕉篱砰地插在二人中间挤了一个座位。
小蕉的茶自然先落进了蕉篱嘴里。程七静静看着,把自己的茶给了小蕉。不让小蕉拿,他亲自递到她嘴边让她品尝。
蕉篱拿胳膊肘顶开了程七,他身上快要起鸡皮了。
小蕉在二人的夹功下逃开,可谁也不让她走。她只得用手掌丈量了相当的距离,三人形成了一个三角。
茶水,点心,七七八八都进了蕉篱肚里。
最后一杯,程七抿了一口,又递给了小蕉。二人都看着她,只见小蕉不慌不忙,把茶杯转了转,喝了。
喝完放下茶杯,她说,权宜之计。
蕉篱咧咧嘴,带着嘲笑看程七。
程七自动屏蔽了蕉篱的张狂,想起早上他被几人摔了屁股,此刻定是又疼又肿。他在自己相同的部位掐了几下,说地上有蚂蚁咬他,掐完蚂蚁又拍了拍,拍完故意笑了。恨得蕉篱咬了咬牙。
二人正内斗得厉害,从饭堂里跑出来一个小徒儿。是蕉篱师兄的弟子。他腆着肚儿,两手不停地揉着,似是午饭吃得胀着了。他慢悠悠地踱到三人面前,人小,行动却带着款。将三人逐个看了看后,说,师爷有令,山上的存粮不多了,三位贵客该移驾了。
他学得有模有样,还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小蕉被他的滑稽样先扑哧逗笑了。程七和蕉篱都被这声突然的笑吸引。她有多久没笑了?很久很久了。
程七愣怔着,目光像粘上了丝糖,牵扯在那张俏丽的脸上一直扯不下来。
蕉篱坚定得多,他很快踢了小徒儿一脚,在小徒儿哭声出来前已经越过他,小徒儿害怕自己挨打,跑得飞快。蕉篱去了饭堂,里面已经空了,桌椅碗筷收拾干净,倚在锅灶旁的人已经打起了呼呼。
蕉篱也笑了。这笑,涌上他心底无比的感激与不舍。
他回来,程七已经卷起凉席,小蕉已经把茶碟收好。他朝二人会心笑笑。程七与他并肩行,小蕉落后。走两步,程七却总要回头看一眼。小蕉低下了头。
蕉篱说,要去看看程二一家子?
程七说,他们过得可好?
挺好。
挺好就不要去打扰了。
小蕉在他们话语停顿间歇终于把自己的话说出来:程启,你不要杀李赞。
蕉篱看她,看完又看程七。程七始终笑着。蕉篱心想,傻子,他即使答应你不杀他,可那些死了的人的家人,朋友,又有几个能放过他?这二十年积累的恩恩怨怨,又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消停的?
但他们不出手,终归也算好。
蕉篱这么做的原因,一来安小蕉的心,二来给了程七顺水人情。三嘛,其实他和程七都明白,功亏一篑,李赞自求多福。
蕉篱到师父的后山磕头。师父人未见只留声:速去。
三人下山时走得很慢。但都没有回头。
第一晚,他们找了个山洞。干柴烧了半夜,程七说了几句就偎着小蕉睡了。蕉篱睁眼到天明才合眼。
三人掷石子决定盖屋子的方位。蕉篱先掷了,程七接着,最后小蕉掷。小蕉很是犹豫不决,扒着二人的手指缝想看看,结果二人谁都死捂着。蕉篱烦得起身带起一阵土,眯住了小蕉的眼,程七给她吹,石子自然落地。小蕉没看清,程七代她作了决定。程七知道蕉篱想留在这儿,住什么地方他最熟,他在这儿生活几年,夜里肯定已经作好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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