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的几人身手并不弱。可赵言大声地喊了声:瘪犊子程大!那几人竟似有迟疑,躲了一会。终究有二人躲出了暗器。
赵言扑在了程七身上。铁蒺藜外面燃烧起了火。
蕉篱受了不轻的伤。他把铁铺的后墙砸开,一条手臂流血不止。他要趁着这会子混乱把人拖出去。赵言的嘴角涌出了黑血。蕉篱把他和程七分开,把他身上的暗器□□,拿破布缠了,看了看,放到一侧。急聚的疼痛充血让赵言有了意识,他一手抓着胸前的盘扣,一手被蕉篱把着,话开始得断断续续,蕉篱不想让他说,保存点气息,活命的机会还大。
可赵言不听,他摇摇头,把盘扣给他。然后想坐起来,蕉篱扶着他半身,听他说:这儿有程大的……人。
蕉篱说,你怎知道?
我又不傻。还是不是兄弟?不要和他争,答,答应……我……
我才是傻子。说着赵言又涌出一口黑血。放平我,我有些难受。
蕉篱放平,安慰他:我一会背着你。
赵言笑容把血腥扩大了:别让我太难堪。他最后没说兄弟给我报仇,没说我不想死。只说,别让我太难堪。也没死抓住蕉篱的手,反而是他先放开了。眼里最后那点光似是给了程七,似是给了蕉篱手里的那对盘扣。
蕉篱来不及悲痛,背起了程七,即将跨步,展开手里的一对盘扣,又回身放进了赵言的手心里。他用另只胳膊腾起身,取过那几枚暗器,巧妙地避开火势。
铁铺很快变成了一条火龙,冲淡了先前的雾汽。反倒给了蕉篱帮助。他背着程七到了井台边,方回身去望。火舌升得很高,烧亮了半边天,从不流泪的少年,热泪盈眶。
他们一起吃石榴的时刻,就在眼前。
程七在背上痛苦地吟动了一下。蕉篱掩住泪,不再回头。
他开始恨自己的无能,恨苍天无眼,恨没有回头去把赵言拖出来。哪怕,哪怕再多呆一刻。他甚至在恨是自己当了帮凶,或许赵言还有救。可他认得那暗器,染了毒,沾上,已经到了阎罗殿。
他们从小打闹,程七惯着他们,都说要互相缠到头须发白。如今开始有人失了约。
蕉篱提着一口气跑到那片莲池。待他一停歇,强忍的气息再也压不住,竟狠狠地喷出一口血。他也没擦,又重新背着程七慢慢往前挪着。
瓜棚还是那个样子,三面漏风,蕉篱觉得赵言的脸在上面挂着,一会笑,一会又不见。马和马车竟然完好无损。
蕉篱把程七放进瓜棚里。他把马车查看一遍,车帘掀起,才把程七放进去。马儿还认得他,朝着他打了个响鼻儿。许是闻到了血腥味,蕉篱把手抚向马头时,马儿不习惯地扭开。
他把大氅展开,盖到程七身上。
路变得干燥颠跛,蕉篱身上的伤开始一阵阵麻疼。他和程七都需要找个干净地方调息。程七的药丸还剩下一颗,也要等他醒了后才能喂。
原路返回到那个镇子。刚进镇子口,蕉篱就弃了马车和马。他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把程七安顿好,自己又隐身出去,等回来时,身上血迹已清理干净,衣裳也换了。他用一只胳膊打了热水,给程七擦身。
蕉篱知道,程七什么都能感觉到。
擦干净,他轻轻唤了唤,程七便有了回应。
喂了几口水,勉强把药丸塞进他的嘴里。眼睛依然不可视。
赵言呢?程七还是问了。蕉篱不出声。程七也没再追。也没问这是哪里。只说,我们该回去了。他让蕉篱也上去睡。蕉篱怕身上的药味浓冲了他。程七说,你来,我安心些。
二人竟然睡了一个好觉。醒来都觉得精神恢复不少。
程七更敏锐了,问蕉篱,你胳膊废了?蕉篱说,没,十天半月就好了。程七说,小心着。蕉篱便吊着,一直用另一只胳膊。
稍微吃了一点粥饭,程七偏着耳听了许久,开玩笑似地跟蕉篱说,我好像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蕉篱不敢大意,收了碗筷,掩上门窗,就去探寻。
程七自己摸索着喝了半盏茶,蕉篱就回来了。一身凉气,激了程七一脸。
他没立即说话,程七也没心急问。等蕉篱想说了,程七摸摸自己还温的茶杯,递过去。蕉篱看是热水,没茶味,端起喝了。
是小蕉。他说。竟然这么巧。
一个人?程七带着疑问。
应该不是。她像等人。
小福子呢?
没见。
我一会再去看看。
不看了,直接找她去。程七要起身,被蕉篱拉住。还是我把她叫来。蕉篱想得多。程七摸过他受伤的胳膊,轻轻点点说,没什么可怕的了。我们装成巧遇。
小蕉坐在堂前,很自然地“看见”了两位最想念的人。
她起得急,带倒了两条板凳。蕉篱想去扶她,可程七却生生停住了。他在等她自己走到他们面前。
小蕉先扑向了蕉篱,话未说,眼圈红了。蕉篱笑笑,把眼光转到程七。小蕉却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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