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篱把小蕉扶到了榻上坐下,程七真不要他们了,他巴不得呢。只怕这小子是以退为进,所以他也静观其变。
嘴里的苦味越来越浓,小蕉神魂不定,恍惚中自己坐在自己的炕沿上,吃着自己切好的瓜片,她不停地吃,只有不停地吃甜的,嘴里才不会苦。
蕉篱就看着他姐姐,把给程七准备的水果都吃光了。他抿抿嘴,观察程七的表情,这厮面如平波,没有一丝涟漪。蕉篱不得不“嘚”了一声。
最后二男都看着小蕉嘴角挂了一粒瓜籽,白白小小的,谁都没去帮她揩,谁也没说她难看。程七是觉得他最终怀着这个心事,若强勉了小蕉,那么他死,也不得安心。蕉篱是觉得程七现在说这些,挺不叫事的。因为比起生死,谁还顾得上这些?自由,加上所谓的放飞,都是在有命活着的时候才敢奢侈的。
他们,还差一点。
甚至,差得多,差得远。
小蕉却觉得浑浑噩噩的,整个人似没了依靠。以前那么盼望着,盼望着,现在变成了事实,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她歪歪斜斜地跌出七少爷的屋子,东跌西跌,从正道跌到小道,又从小道爬起来,花圃里的花还在争奇斗艳的,她喜欢的,已经都开败了。
程七的咳嗽越来越急,蕉篱放他平躺,喂了几口药,却全喷了出来,连着血沫。
何苦来哉?蕉篱苦楚。眉头皱皱,也没言语。赵言拿来替换的衣服,蕉篱帮程七换上,他身上出了一层汗,却冷冰冰的,蕉篱心下越来越沉。
急在这一时干什么?他不禁恼怒。
程七勉强压住气息,却开不了口。
明明不想她走,又让她走,你这不是矛盾么?再说,凭她那傻样,她要去哪里?蕉篱烦躁起来。也顾不上程七的伤势,大有想大打出手的愤恨。
还好赵言不在,领人抹墙去了,还好小福子不在,这个孩子意外得很……
你今天把这屋子拆了,我晚上倒可以看看星星月亮了。程七突然慢慢地,缓缓地向外吐字。
蕉篱回下头,胸膛里的火快要把他烧焦了,他脱下一件外衣。努力地平静自己。程七的样子他不得不给他输内力。可现下,无疑火上浇油。他得冷冷。却又不能太久。
小蕉留下的果碟还在,蕉篱盯着,心里浪更翻腾。他闭上眼,想着黑暗深处,想那几年,师父教他的静心之法。
蕉篱裸出半身,对程七说,这次,得用下血琉璃了,但你的身子,怕撑不住,所以……
你还有心顾忌这个?程七还知道戏谑他。蕉篱心一横,把程七剥光。
这原本的一副好皮囊,已被折磨得即将凋零。
小蕉去而复返,因为心里的那点残留,让她挣扎着回来想再看看,说说。或者给她添些勇气,让她作出决定。
屋里静静的,她轻轻推开,脚步微顿,程七软绵绵地躺在蕉篱怀里,小蕉觉得眼睛充满了血,或是抹了一层辣椒酱,她睁大着,却越来越模糊。蕉篱看见她,也没避讳,反而两手搂紧了程七,在他后背的脊柱住上下不停地摸着。程七不时发出一两声痛苦的□□。
小蕉跌坐在门槛上。哗啦啦地,她听见自己的筋骨断了,所有的脏器也跟着崩了,天也旋起来。
她没上去撕扯,她失了力气。力气呢?大概早被抽走了。她摸摸脸,她觉得她会成为瞎子。
都知道七少爷爱吃梨,唯独她糊涂着。
“篱”同“梨”,她还一味地难为着他。
蕉篱还没停下,因为程七的身体一时半会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震荡。血琉璃被蕉篱养得更加圆润饱满,里面的血珠随着功力愈加地鲜亮耀眼,蕉篱的嘴边溢着一丝腥甜。
小蕉失魂落魄地走了半路,看见一个黑影,听声音,她辩出是赵言。装神弄鬼地干什么呢?赵言问她。
小蕉转了转眼珠。你的鞋呢?赵言又问。
哦,鞋呢,我的鞋呢?小蕉低下头。还是看不清。只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个黑影。
这么快就成了鬼了?小蕉呵呵笑。
赵言猜疑她,却看见她朝着自己奔来。他是要去找七少爷问给工人结工钱的事的。谁知小蕉把住他死死的不放。
赵言一言难尽。
你鞋呢?他再次问。
我病了。她没头没脑地说。先找鞋穿上。赵言说。
好,你帮我找鞋。小蕉说。赵言听着没啥大毛病啊?他本想摸摸她额头,想想又放下手。小蕉还是贴着他,死死把住他胳膊。
别靠这么近,赵言道。虽然他不怕事非,但得顾忌她呀。
好,你帮我找鞋。小蕉反复就这句话。
她的鞋落在七少爷屋前,门槛内外各一只。赵言早看见了。他唉叹一声,准备过去帮她捡过来。
干什么?小蕉突然大声问出来。
你坐这儿,赵言把她按住。小蕉却一下弹跳起来,用赵言想不到的速度冲到门槛前,也不穿鞋,而是坐在上面,堵住了赵言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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