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乱,小蕉洗得有点轻松了。
待全身抹匀了香皂,程七无意识地一歪,自动移到大池里去了。小蕉一个惊呼,着急去拦,自己也顺理成章地掉下池。
两个人一碰撞,撞疼了程七,让他睁开了眼。小蕉觉得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她想说,她真不是故意的,他信么?
她鼓鼓腮,没事人一样拿起水瓢给男主人冲身上的泡沫。
程七的心里泛起了涟漪:大池适合双人嬉戏,这池子设计得还真是……他在水中摸到了一截细腿。
小蕉颤了颤,赶紧往后挪。这哪有地方让她躲啊?她一身湿漉漉的,……她急中生智,又舀起一瓢水从七少爷头上浇下,她本想给他洗洗脸让他清醒一些,结果是这一瓢水下来,让程七眼睛都开始往外冒热汽。
程七一伸手,小蕉就转了半个圆弧落进了泉里,跌坐的位置恰恰是毛茸茸的区域。她只觉得电闪雷鸣挟裹而至,早忘记了逃生大法。
男人摸到了她的发束,一扯,头发便乌泱泱膨胀开来。他掐住她的腰,对着那诱惑之地印下去。
小蕉用“啊呜”声呼救赵言,可惜赵公子正在梦乡里。
小蕉觉得自己失了明,眼睛变得白花花一片。主子占个丫头的身子不是什么新鲜事,新鲜的是这个丫头会反抗,会不稀罕主子宠。
小蕉从云里雾里出来,发现她自己泡在温泉里,什么七少爷,什么乱七入糟的,统统不见了。
她擦干自己,裹上湿衣换干净的衣服换,看见七少爷坐在躺椅上,赵言站在身后替他擦着湿发。
她一度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
她盯着灯罩看得眼晕,才扭头去找衣服。
赵言打了个酒嗝,挨了程七一脚,远远躲开了。
他隔着屋门,看见那个黑乎乎的影子,也不点灯,在黑乎乎的屋子里不停地摸索着啥。
九里香的味道到了晚上愈加浓郁了,许是吸收了白天的阳气,与晚上的阴凉发生了碰撞,将它的精华释放了出来。程七摁住一个劲跳不停的额头,那里的神经牵着他全身,仿佛要蹦断才罢休。
九里香的香气让七少爷的疼痛舒缓了一些。他起身到香炉里拈了两瓣贴在鼻孔处。赵言问他要不要喝些安神茶,程七说不喝了。赵言给自己打水洗脸。小蕉正把湿衣服拧干了晾起来。
不知为何,门外的唱喝声又响起来,送来了夜宵。
红豆桂花香芋苗,山药糯米甜浆。
指甲大小的珍珠小丸子,扑进桂花香芋苗里。糯米和山药相得益彰,加了甜豆浆,甜而不腻。
正是喝了酒怕伤胃的好养头。
赵言忙先凉了两碗,并唤小蕉过来喝。
小蕉应着,走得姗姗迟。
程七把被自己热汗吸干的花瓣放进袖笼里。趁着热喝了甜浆。他有点腻歪桂花的香气。
赵言又背着手打了个哈欠,他有些困,问七少爷可否安歇?程七说,消消食。赵言又问,那今晚?程七瞥他一眼:该怎么睡还怎么睡。
他诺诺两声收拾碗桌。小蕉出奇地安静。
赵言迈出几步,迈到折屋前,又折回来。他弯下腰,跟七少爷说,院门外挑起了高笼,院门却落了锁。
人还在吗?程七问。
应该在,赵言猜。
程七挥挥手,赵言又打着哈欠去睡了。
小蕉也没多久就去睡了,她在身上绑了布条,系了死结,外面又罩了件中衣。
程七又在灯下独自坐了会。
他在床沿上斜倚着,听着小蕉细微的呼吸声,看着她露出来的胳膊被衣服包得严实,许是热了,被子只盖住半截身子,就差把脸捂住了。
程七不免晒笑。
气血上涌,咳嗽压不住,他不得不又坐得远了些,直等到灯罩里的灯光渐渐暗下来,他才重回床侧躺着。
赵言以为七少爷会等着他来叫醒,谁知他推开屋门,程七已经坐在昨夜的那把椅子上养神了。神情慵懒,伴着微咳。
赵言赶紧上前关问,出门在外,最怕身体抗不住。程七说无大碍,让他该收拾就收拾。小蕉正把九里香全收起来。没忘往赵言收拾好的包袱里塞了两个香包。
院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赵言不放心,还是从包袱里取了一粒养生丸,程七可有可无地含在嘴里,思忖良久,还是咽了下去。小蕉闻见药味,站在程七的背后发了一会愣。
这日的早饭比前两日早了半个时辰。食盒上面压了不少桑叶和几个纸包。小蕉不明所用。后来食盒打开,又想到要启程,恍然大悟。
程七先没动,让小蕉把喜欢的先装起来,桑叶包了不少,几个纸包全装满了,然后三人才慢悠悠地吃着。偶有一两声拍打声,程七心内一紧,在饭桌上交代了小蕉的去处。
小蕉先是茫然,接着释然。她本是无根的草,在没有自由身之前,主子的话就是不可反驳。她答应着低下头乖乖把自己喂饱。
这些包装好的吃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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