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杂音从自己耳边飘……
他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那些杂音也很快飘散了。
他的小院与大府有一个门白天会开着,但走得人不多。他的人统共二十几个,不如伺候程大爷喜欢的一朵花的人多,程七也不喜欢人多,从没提过抱怨。除了程大送的那两个,其他人都是程老爷安排的。那时候,小蕉的爹还在……
程七吸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没带扇子,阳光刺眼,他拿手遮了遮,天边飞过一只鸟,天也蓝得惊心。他看着那鸟,心想:真好啊,飞得又高又远。
他在那个门前站了站,有个人朝他作揖:七爷,正巧碰见您了,小的正要过去请您,老爷找你有话说。
程七连声“嗯”字都没发出,就跟着此人往大府里去。
如若赵言跟着,他会想法让这院子的人都晓得七少爷去那边了。可今天,只他一人。
他时不时地观赏着大府里的景致,带路的却不敢催促,再不济,也是个主子。
程七跟着他绕过了正宫太太和程大的居处,直接到了程老爷休憩处。
程大不在,程二在。程七扫了一眼,沉着心坐下。
人常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可程七毕竟是程七,挡不挡,淹不淹,似乎看他心情如何。就像他从来不去看程老爷的脸色如何,也从不看程老爷座位后挂着什么画。那画上画什么。他觉得他始终是在这个圈之外的,像一个外人,一个过客。他自小便知。
还是上次那个小姑娘来上茶,这次她走路更轻了,端的托盘更稳了。程七多看了一眼。这一眼,便被程二瞧见了。
程二刚想说什么,程七便截住:二爷多心必多子多福。
程二便闭了嘴。程老爷还在闭目养神,仿佛挺乐意见他这几个儿子斗斗嘴的。毕竟他几十年见惯了女人斗嘴,净说不练,着实没男人斗起来有看头。想当年,他也是横刀夺爱的爷们,挥过棒子撂过刀子,现如今,搁他这仨儿身上,又成了文绉绉地,没什么生猛劲。
程老爷面前,是一杯参茶。程二不似程大,爱表功,他自打娶了二奶奶后,脾性转变很大。人也跟着谦和不爱争斗。见自己的爹喝参茶,他们儿子喝清茶,也只是笑笑。
程七比程二更能靠时候。爷仨仿佛就是为了来喝茶的,茶是各自喝,心眼也各自揣着,所以程老爷觉得格外累。
他砰地一声使出一家之主的威风。只是参茶刚入了他的肚子,遭殃的是茶盖子。小姑娘没有进来,程七瞅了瞅门外。老爷子却指着他的背先说出来:糟心!
程七充耳不闻。
程二放下茶碗,左右看看,程老爷以为他有话要说,正抬好脖子等他,谁知这二儿子只是欠了欠屁股,抻了抻凉袍,又坐下。
程老爷像噎了食的公鸡。手指这次转向了程二:糟心!
程二不似程七那般脱俗,毕竟每月还指望拨生活费,忙站起身,问,爹,你叫我来,是想吩咐些什么?
哼,程老爷鼻孔出了声,手不停地敲着茶盖子,小姑娘终于听见声响了,忙跑进来换了杯茶又退出去。程七甚至有闲暇看见这小姑娘脚上穿的绣花鞋绣得是朵太阳花。这个时候的太阳花,甚是灿烂。程七想着那大片的太阳花,开在田里,他不由地闭闭眼,深吸一口气。
这一吸气,又引来程老爷一次不满。
程二还站着,等着老爹派差事。
上次的事,时候到了,老爷子终于不敲茶盖子了,你,指指程二,给他收拾点银子,明天就去办。
这,大哥那边,可还要过声?程二很谨慎。毕竟程大才是程大。
哼,老爹的气一直不顺,我还没死!他突然一震,程七觉得他背后突然起了一阵风,刮到了他的脸上。他掀起茶盖子盖住半边脸。茶汤的余气沁进心里,让程七觉得这世间还有一丝留恋。
程二有了主心骨,便快速地去办了。程七也不久留,一只脚刚踱出,有样东西便砸到了他另一只脚上。
那是信物,程老爷冷哼拂袖而去。
程七把信物捡起来。
一个小小的琉璃球,装在衬在锦绒的布囊里,所以程老爷敢摔。程七举起对着阳光看了看,里面五彩缤纷,像有只蝴蝶在展翅欲飞,顺着那翅膀再细看,有一行细细的小字嵌刻在里面。
终归是乐王的作派,连召集个人办点事,联络信物都整得如此文雅特别。
程七嘴角不由一声冷笑凝住。
程七回来,赵言已经恢复如初在收拾清洁,他把琉璃球塞他手里,拿好,他说,丢了掉脑袋。赵言停下手里的活,把琉璃球小心捧着,还看了看。爷,这是什么?
信物。七少爷简短回答。
谁的啊?赵言直觉就往男女之事上靠。
程七不说,赵言就跟捧着烫手大铁锹似的,来回不停晃荡着。
我眼花,程七最后投降说。
赵言把琉璃球置在桌上的丝布上,固定好,不让它滚动。既是信物,爷应该自己好好收着。
分卷阅读48
同类推荐:
把男神操哭的可行方法、
穿成了炮灰男配、
大禁婆、
掰弯我的钢铁直男同桌、
冥王大人,晚上好、
我有一座恐怖屋、
太子叶绍、
不穿胸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