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糟糕,草汁子把裤子染了。可惜,可惜!
七少爷对蕉篱的反应没有恼怒,一众人微微放了心。他只看见蕉篱拖着近侍赶在了他身前,不停地拿马鞭子挥舞着,说是打草捞兔子,顺便赶蚊蝇和地鼠,垫后的几人依然在垫后。七少爷稍稍朝后瞥了眼,连队型都没变,看上去对他是那么地忠心。他慢慢摊开手,虎口被蕉篱刚才都给掐肿了。这小子不仅胆儿大,劲也肥。
大约走了十几步,前面的草被蕉篱拉着中了计的近侍扑腾倒了大半,视野开阔,不必再担心陷阱。七少爷停住了。蕉篱正掉头往回走。近侍也回过味来,马鞭梢儿正正要扫到蕉篱,被他躲开。蕉篱回到七少爷身边,又建议说,爷,前面没啥好看的,全是草,连只野兔都逮不着。不如去坡上采花吧。你看那些个儿花啊,长得还都挺好看。我竟然一朵都不认识。不如全采来回去插着。
好大的口气。近侍喘着气刺他。蕉篱少有的没和他碰刺,只等着七少爷的决定。
七少爷抬眼又看了看没被扑倒的那片草,草甸草甸,除了草多草美,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可能在里面。他不露声色地说,蕉篱,今日你可够野的。
蕉篱少有地规矩答:跟着爷,也想开开眼界,一时忘了本份。
近侍看他一眼。
七少爷看近侍一眼。
其余人都站着没动。
蕉篱又开头往坡上走。他真心想编个花环带回别庄去。
近侍收好马鞭说,这小子惯会兴风作浪。
七少爷在喉咙里嗯了声,又说,去采点花来。
采什么花?怎么采?近侍在心里琢磨。
蕉篱已经两手各一大把,嘴里也塞了几朵。近侍怎么看他怎么像个狗尾巴花,甚是多余。
第10章 第10章
蕉篱两手把花儿编成一个花环,也不管搭配,因为他的两眼在不停地扫着周围。采花儿,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一直紧紧跟着七少爷的几人有序地分散开了。保护圈变大了。近侍正弯着腰一朵一朵的,认真地采着花。
蕉篱希望,七少爷是信他的。
但七少爷始终散散的,显不出一丝儿地紧张。
本来的大好时光,七少爷是出来赏心悦目的,被蕉篱一搅和,连近侍都觉得,蕉篱大概天生与程府八字不合。近侍采了一会,抬起腰,看见主子已经跨上马,烈烈的日头下,也不遮挡。他又扫蕉篱,蕉篱还跟个土八怪一样,嘴里衔着那花儿,编得极丑的花环已经被他戴在头上。
近侍把手里的花儿又挑了挑,这才向七少爷走去。蕉篱还蹲在坡上没动。把这龟儿子的壳儿晒出油,近侍边愤愤地想边走。
七少爷坐在马上看风景。果然人在高处就是好啊。底下的景物一览无余。只是蕉篱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几个人,有几个是忠心的?七少爷也不确定了。
近侍把自己的马也牵过来,蕉篱才慢吞吞地从坡上来。他走得极慢,脚下生尘。愣是把一片青青之地搅出了黄土漫漫。
众人都拿袖掩鼻,只有七少爷纹丝不动,稳坐马上。
蕉篱把嘴里的花儿塞到马嘴下,马扭了扭笼头。蕉篱硬塞。马也跟着蕉篱发起了倔。两相互使劲,近侍怕伤着主子,忙先把七少爷扶下来。
不知蕉篱使得什么招,众人看清时,只见马儿的嘴边只剩下花茎。蕉篱挥掌打了两下马头,马儿开始发起了狂,不停地嘶叫。
蕉篱冷冷地对着近侍说,换主子上我的马,这马儿今天不舒服,会摔人。
众人皆眼光复杂。
近侍总算不迟钝,一把掠过缰绳,也冷下脸对蕉篱说,要换也是我换,还轮不到你!说罢,人已经翻身上马。蕉篱被惊马险险踢着。
近侍很快被带离山坡。蕉篱迅速把自己骑过的马牵过,自己却上了近侍的马。
七少爷跟在蕉篱身后。蕉篱的花环还在头上,歪歪斜斜,随着马儿一颠一颠,看得七少爷眼花。
近侍摔伤了。
七少爷的脚搭在别庄的门石上,问,你怎么会知道?
蕉篱摸了摸胳膊上的汗毛,把头上的花环摆正,说,感觉。
管事的正提着袍角领着急召来的大夫往近侍的房里跑。
近侍骑的马受了惊,跑得飞快,若不是蕉篱插了一脚,今天这事……七少爷接过下人的毛巾,试试温度,又扔回水盘里,自己去拧干。
下人不安。第一次伺候这爷,完全摸不着脾性。
出去吧,七少爷勉强开口。
下人溜如飞烟。
都想进程府,都知道程府的待遇好,可好有好的代价。就是程府的主子,一个比一个心机深。
七少爷在近侍的床前坐了坐。
蕉篱朝里探了个头。
光线开始西斜,正打在七少爷锦色缎衣上。蕉篱的眼眯了眯,合上,又睁开。这一点小动作被主子丝毫不漏地看在眼里。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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