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这些是白泽后来重返那个生长的村落打听到的。据村民说,他娘生性顽强,对本族有强烈的感情,即使在汉人堆里生活,也穿胡人服装。这也是后来他自被一家地主抱养后,从小就被知道是胡人的原因,因为地主捡到他时,他是在一个穿胡人服饰的女人的怀里。
其实,他五官长得并不似胡人那般挺拔深邃,因为他的爹是汉人,就是眼前这位。
他不知萧家神通广大几时找到的他,必定是在那场斗将之前,不然他们不会直接上来相认。也许是在他被地主鞭挞干活、穷困潦倒的时候,他们也放之不管。也许是在他去到阮家以后,他认别人作干娘,他们也满不在乎。
他唯一想到他们来相认的原因,是看中他的利用价值,毕竟萧家效仿谢家,最喜收纳贤才。从斗将到今天这场斗阵,都有迹可循。上回萧家开出的条件时,让他回家当步军校尉。这回见识到他能领兵两千,还胜了薛宏泰,便又加码,擢升至行军司马。
燕子尚且知哺喂小燕,萧家人,却从小将他赶了出去,只因他背负了一半不能选择的胡人血统。白泽不禁想,倘若他没有领军才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仆役,这两个人大概永远不会来找他认祖归宗。
白泽看着萧廷飞一张老泪点点的面孔,只觉烦躁,压抑翻涌的怒气,将他们视为陌生人般用平静的口吻道:“不用了,我在谢家待得很好。”
或者眼泪也是上位者惯用的一种笼络人心的手段。眼前的两个人面孔苦大仇深,但从谢家军营相遇开始,就未曾对他的亲娘说过一句抱歉的话。难道胡人就一定是坏人,一定该死吗?难道创造下他,没有萧廷飞一半的过错?
相隔十九年,他们堂而皇之的来认亲,铺垫一条又一条晋升的路,一语不发的就将十八年前的事情粉饰抹平,实际不过当他是一位出色的将领,而不是亲人。
萧毓俨然已适应大哥的身份,斥责道:“你这什么态度,叫你回去是为你好,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你趋之若鹜攀附谢家,看不起本家?”
白泽:“谢家群英骈集,多我一个不多。萧家人才济济,少我一个不少。我有干娘,有妹妹,不想离开她们。萧家主若需晚辈帮什么忙,尽管吩咐,不必要让我去萧家。告辞了。”他漠然转身直走。
“这小子……”
“算了毓儿,”萧廷飞拉住儿子的手,莫让他追上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何况我们相隔了十八年,慢慢来吧。”
萧毓拧眉:“爹,我是怕谢家不肯放他走了。二弟不论自身搏斗和领兵作战的能力都这么强,且你看他战胜薛宏泰时,那份不卑不亢的气度,实乃大将风范,二弟若有场地让他发挥,以后不是一方霸主,也是一名骁将。诶,不愧是我萧家的男儿!”
萧廷飞越听越不舍,“是啊,都是我当年犯下的错,没有及时接他回家。”
猎场上的消息不胫传回了谢家,令上下主子奴仆惊喜交加,感恩有贵人襄助。在谢墨派人提前来知会,聂夙和华侬要来家中坐坐,续宴会之乐时,谢家更无不精心准备,将家中最大的桃园收拾出来,珍馐美馔无不奉上。
在一行人登门后,甄老夫人等女眷打过照面,按捺激动,不扰他们男人谈正事,叫家仆引人去桃园,她们女客便在别的地方祓禊。阮妙言除外。
席桌上,谢冲还没饮上一杯酒,脸上就布满喜庆的红光,他一一给人斟酒,连两位小辈也不落下,最后停在聂夙面前,郑重道谢:“聂先生,今日的恩情,你的仗义慷慨,谢家满门没齿难忘。以后凡有需要谢家效劳的地方,请尽管直说。”
聂夙心道,这谢老头子没得寸进尺拉近关系,将他管的闲事称为仗义慷慨,听着倒叫人舒服。他谦逊摆手:“我哪有什么功劳,动动嘴皮子而已,谢老爷子该骄傲,你有一位运筹帷幄的孙子。”
妙言惊道:“干爹一向不理政事的,我还好奇,您怎么会短短几句话把薛尚书给收服,难道此事跟墨表哥有关。”
谢冲望向云淡风轻的孙儿,“跟谢墨有关?”
聂夙点头:“是啊,今天即使没有我们,一切也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话,是在妙言弹琴的时候,他派人传字条教我说的,什么三阳郡、十里坡,也跟我没关系,还在谢墨手中。”
他只负责传话,以他巨商的身份,使一切变得更有说服力,但个中缘由还弄不明白。谢墨接话,言简意赅道:“我之所以迟来宴会,这段日子一直在想办法收服三地,经我打探,那是薛家最想要的东西。我深知在上巳节宴会上,不论其他人如何劝解,若能过了薛昱这关,事情才能定下。”
“哈哈哈哈,说得对啊,好啊……”
一阵突兀的凄凉带讽的笑声至桃园拱门边传来,那人由远及近,快步迈入了亭子,尔雅温笑:“各位,孤不请自来,不会打扰到你们的雅兴吧。”
众人齐齐起身,“参见太子。”
谢冲把主位让出来,去和聂夙他们挤一挤,“太子请坐。”
赵景安撂袍落座,看向谢墨,续接他方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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