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劫 作者:曰止
”漫天涯点了点头,说:“这玉穗对师哥很重要,我想我找到了,师哥就不会不理我了……”云令歌接过玉穗,似有些责怪地说:“以后不许这样了。”漫天涯乖巧地点了点头。
云令歌将玉穗揣进了怀里,漫天涯说:“师哥,你不佩在剑鞘上吗?”云令歌摇了摇头,说:“佩在剑鞘上,容易被扯断,你好不容易帮我找回来的,可不能再丢了,日后,我会贴身带着。”
不知是不是发烧的缘故,漫天涯的脸红了,他掀开被角,有些撒娇地说:“师哥,陪我躺会儿嘛~!”云令歌别过头去,脸颊绯红地说:“你安心养病就好,要我陪你躺着做什么?”
漫天涯抽了抽鼻子,又要哭,云令歌咬牙,无奈地躺到了他身边。
漫天涯的手脚便缠上来了,他年纪小,力道却大,看筋骨以后也是个身姿挺拔的少年,他把头搁在云令歌肩膀上,闭上眼,脸上满是安宁。
他的脸庞很稚嫩,眉目却颇有几分英武的气质,怕再长几年,他也是个让闺中女子魂牵梦萦的俊俏儿郎。
那时候,他忙着风花雪月,也不会这般缠着自己了吧?云令歌想着,心头竟有几分失落,漫天涯把他抱得紧了,云令歌的脸也红了起来。
什么情况?自己该不会是被他传染了吧?云令歌想。
漫天涯病好后,依旧寸步不离地跟在云令歌身后,他见云令歌的剑鞘空荡荡的,竟自己做了个剑穗,送给云令歌。
那是串铃铛,吊着几根红穗,云令歌虽嘴上说着嫌弃,却还是乖乖地把剑穗佩戴在了剑鞘上。
雪化后,琉玉山的春日,繁花似锦。
模样俊朗却神情冷漠的少年,身后跟着个笑容灿烂的男孩,剑鞘上坠着铃铛,银铃作响,响彻年岁。
时光荏苒,六年后。
☆、冠礼
琉玉山,玉息门,春。
琉璃大殿。
众弟子分在殿侧,发束得丝不苟,神情严肃。
身着华服的云令歌跪在殿中央,他身姿挺拔,肩膀略显清瘦,已经成熟的脸庞俊逸非凡,眉目间器宇轩昂,只是眉头微皱,给人种不易接近的感觉。
云长风坐在殿阶之上,神情严肃,他身边,着个白衣少年,少年五官是很端正,但对眼珠骨碌碌地转着,总像在算计什么。
他俯下身,对着云长风说:“师父,吉时快过了,还不行冠礼吗?弟子知道您宠爱云师弟,却也不能这般纵容他吧?”
云长风抿着唇,没有说话。
云令歌转过头,看着个年纪略小的师弟,神色凛然地说:“你漫师兄呢?!”师弟吓得浑身震,抱拳道:“回云师兄,漫师兄清晨下山去了景恒镇,现在还没回来,据说他最近和个画舫的老板娘打得火热,现在怕是……”
云令歌的脸色下子阴沉了下来,小师弟吓得住了嘴,云令歌转过头,牙都快咬碎,心里直骂漫天涯,这个混蛋,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今天是自己的成年冠礼,他必须到场,这个家伙竟然迟到!迟到的原因还是和什么画舫老板娘约会!!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那个家伙抱着女人谈笑风生,云令歌就气不打处来。
这时,阵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个身着红衣,长发高束的俊美少年踏着风奔进了琉璃殿,他把搂住云令歌的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把下巴搁在他肩头上,略带几分魅惑地说:“师哥,可是想我了?”
云令歌脚有些软,听见来人的声音,他却是止不住地欣喜,他转过身,故作严肃地责怪道:“漫天涯,没规矩,琉璃殿举行大礼,你竟迟到。”
漫天涯唇角勾,双摄人心魄的美眸直勾勾地盯着云令歌,说:“师哥果然是想我了,刻都离不得我吗?”云令歌脸红,有些气急败坏地说:“谁离不得你,是你自己缠着要参加我的成年冠礼,却又因与女子相会迟到,你,你背信弃义!!”他差点说了始乱终弃,但总觉得哪里奇怪,便生生咽了下去。
漫天涯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地说:“我没有与女子相会啊,我是去景恒镇给师哥准备礼物了,这才耽误了时辰。”
原来这人是去给自己准备礼物了!云令歌心下阵欢喜,他也不看看漫天涯两手空空,也没考究他话里的真实性,唇角便勾了起来。
这人不笑则已,笑竟是满脸的温柔,漫天涯下子看呆了。
云长风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声,说:“放肆。”云令歌回过神,连忙推开漫天涯跪在了地上,漫天涯也跪地,抱拳道:“参见师父,参见诸位师兄。”
云长风缓缓点了点头,他身旁的白衣少年往前步,满脸尖酸地说:“哟,漫师弟来得可早啊,咱们整个玉息门就等你个,你好大的面子。”云长风神色凛,略带责怪道:“行了,剑流,举行冠礼吧,你不是说不能误了吉时吗?”
剑流时语塞,默默退了回来,心里却骂:可恶,师父就偏袒他们两个。
漫天涯眨了眨眼睛,说:“是啊,剑师兄,不能误了吉时啊!”他把“剑”字咬得格外重,引得在两侧的弟子们纷纷发笑。
剑流气得脸色发青,他攥紧了拳头,没说话。
云长风起身,他端起梨木桌上的礼盒,走到云令歌面前,缁布冠,授皮弁,后又授以玄色爵弁,他神色威严,开口道:“今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愿承美德而重学道……”
漫天涯偷偷抓住了云令歌的手,云令歌面色平静,心却跳得很快。
这是最美好的时光,深爱之人在身边,无法失去。
行过冠礼后,琉璃殿的人逐渐散去,云长风将云令歌留了下来,云长风看着他,说:“从今天起,令歌便是大人了,男大当婚……”云令歌抱拳,打断道:“徒儿心只卫天下正道,并无娶妻之意,怕是要负师父片美意了。”
云长风看着他,叹了口气,说:“你年轻气盛,难免会说出这样的话,等你到了师父这般年纪,便知何谓高处不胜寒,为师对婉娘片情深,她死后,为师誓不另娶,但你还年轻,鸢儿又对你,咳咳,情意深重……”
云令歌跪在了地上,言辞恳切地说:“徒儿意已决,不为儿女私情所牵绊,鸢师妹乃师父掌上明珠,徒儿不敢高攀。”
云长风皱起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缓声道:“行了,你起来吧,你是我的义子,怎与我这般生分?”
云令歌缓缓地起身,云长风端起桌上的茶碗,递给云令歌,说:“这是今日的药,你怕烫,我为你搁凉了,快喝吧。”
云令歌说了声:“谢师父。”接过茶碗饮而尽,云长风看着他,眼底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他掩饰地咳嗽了几声,说:“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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