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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师叔祖总是在精分 作者:噫嘻声轻
    :“师叔?”
    柳为轻“嗯”了声,关切道:“身体怎么样?”
    “好了。”顾云横坐起来,四下看了看,没找到想要找的人,抬眼望着柳为轻道,“师叔,师叔祖呢?”
    柳为轻为难地皱了皱眉:“他……他在隔壁。”
    顾云横没有想,道:“我占了他的床,他就去隔壁睡了?”
    穿好鞋,走下床,顾云横步步朝外走,突然心生疑虑。他中毒不醒,江越岭不可能不陪在自己身边,如今他身上的毒全部清除,江越岭没有出现。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云横加快脚步,心里七上八下的,打开隔壁厢房的门,走进去便看到好几人围在床前摇头。
    顾云横的心下提到嗓子眼,他越过众人,来到床前。
    江越岭脸色格外难看,额上朱砂荡然无存,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顾云横叫了他声,无人应答。
    “师尊,他怎么了?”顾云横担心地询问在旁的柳拂衣。
    此事没什么好隐瞒的,柳拂衣全盘托出。
    顾云横懊恼道:“他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柳拂衣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中毒,也是为了保护他。莫要太自责。”
    顾云横没有反应,不知是否听进去,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外伤无妨,本门丹药服下,很快就愈合了,内伤调养段时间也能恢复。只是……”柳拂衣顿了顿,“师叔的魂魄好似受损,这几位医师看过,全都束手无策。”
    顾云横喃喃道:“他魂魄本就有些问题。”
    柳拂衣没有听清,道:“你说什么?”
    顾云横摇摇头,没有说话,望着江越岭,不知在想什么。
    柳拂衣和柳为轻对望眼,叹了口气,带着其他人,起从房内退出去。
    不知过去久,躺在床上的江越岭突然发出痛苦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出来。
    顾云横把抓住他的手道:“师叔祖,我在。”
    江越岭费力地睁开眼,迷蒙地望着他道:“小云横,我好难受。”
    顾云横担心道:“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我好像快要被撕裂了。”
    言毕,语调转:“难受个屁,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我、我才不疼!就属你娇气。顾云横,你别听他乱说,他跟女子似的,就爱撒娇。”
    顾云横知道这是臭屁虫跳出来了,他嘴上说着无事,身上冒出的冷汗,握紧的拳头,不住发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顾云横鼻子酸,打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放在嘴边道:“不痛你就抓紧我的手。”
    “你这个死断袖,竟敢吃老子的豆腐!快放手!不许亲我手!”
    臭屁虫嘴上那样说,手却不自觉的握紧。
    顾云横被他捏的生疼,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般。可他清楚,自己所受的疼,还不及他感受到的十分之。倘若这样能为他分担部分疼,哪怕让他全身的骨头都碎上便,他也心甘情愿。
    蓦地,手上松,顾云横察觉到与自己相扣的手正在抽离。他望向眉头紧锁的人道:“师叔祖?”
    江越岭没吭声,只是味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离,可顾云横紧紧地握住他,根本不让他得逞。他艰难地撤出道笑容,柔声道:“云横,松开,我会弄伤你的。”
    “我不怕!”顾云横扬声道,“这份痛本该就是我承受的。”
    江越岭没来得及说话,跟屁虫又跳出来嚷嚷着痛,不停地央求顾云横亲亲他,亲亲就不会疼了。顾云横依言行事,臭屁虫便跳出来哀嚎自己不是断袖。
    短短炷香的时间里,顾云横记不清跟屁虫和臭屁虫出来少次。
    江越岭分裂出来的三个部分轮番出现,有时候甚至连句话都没有说完,另人便出来了。
    又过了会儿,这种情况加严重。顾云横对江越岭极为熟悉,从他变化的个神情就能推断出,方才是谁又出现了。
    频繁的变换几乎要耗尽江越岭全部的精力。顾云横抚了抚他的脸颊,知道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魂魄紊乱,在这么下去,顾云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绝对不能让情况变得恶劣,必须要稳住江越岭的魂魄。
    恍然间,顾云横想起天悲谷别离时,诸葛簧赠予的九转凝微丸。
    天啊,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顾云横起床到处翻找,好不容易在江越岭的衣服里找到诸葛簧送给他们的那个小瓷瓶。
    韩梦泽当时魂魄不稳,需要心上人的心头血做药引。诸葛簧赠予的时候,并未提及这件事。顾云横不确定江越岭是否需要药引,但他心中自有打算。先给江越岭喂下粒,如果没有效果,别说是滴了,哪怕把整颗心剖给对方,他也心甘情愿。
    拨开被汗黏在额上的碎发,顾云横捏着颗药,放到江越岭嘴边道:“师叔祖,吃下药,切都会没事了。”
    可江越岭的嘴跟蚌样,根本无法打开。顾云横还想再试,手腕疼,被人抓住。
    江越岭神色痛苦异常,握住顾云横的手都在发颤,他艰难道:“不可,他们会消失的。”
    顾云横道:“你舍不得他们?”
    江越岭轻轻摇了摇头:“你舍不得。”
    从小到大,顾云横从未有过这种感受。以前他觉得堂堂七尺男儿哭泣太丢人,如今自己鼻子眼睛酸胀难耐,才知道遇到特定的事,哭与不哭,根本由不得自己。他吸了吸鼻子,眼睛红通通的,就连声音也开始变的哽咽。
    “只要你好好的,他们就都在。”不再让江越岭言,顾云横趁他说话,连忙将药塞进去,他垂下头,红着眼,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想你们消失,但是不这么做不行。是我害死了你们,要恨,便恨我吧。”
    睫毛微颤,晶莹剔透的液体从眼眶里涌出来,滑落在江越岭的脸上。
    忽而,脸上热,耳边响起熟悉的语调。
    “小云横,没想到你哭起来也好好看呀。”
    顾云横怔了怔,错愕地抬起眼眸道:“跟屁虫?”
    跟屁虫点点头:“别伤心啦,虽然你伤心的样子很好看。但是看你伤心,我也会伤心。”
    顾云横抹掉眼角的泪水,声音闷闷的道:“对不起。”
    跟屁虫叹了口气:“为什么道歉?我早晚都要消失的,你不必难受。”
    顾云横喃喃道:“是我亲手杀死你的。”
    跟屁虫顿时露出夸张的惊吓表情:“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恐怖,我要是死了,江越岭也死了好嘛?我消失跟你点关系都没有,你千万别想。”
    “可是……”
    “没有可是。”跟屁虫嘻嘻笑起来,“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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