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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45部分阅读

    了口。
    淳王府那边的家乱,曹颙没有告诉妻子,随口编了个由子,将去淳王府吃酒的事情揭过。
    一是不愿妻子跟着担心,而是不想她参合王府事务。
    弘曙被弹劾,虽有弘景母族推波助澜,可也是早就存在的隐患。
    一切荣辱,不过是帝王一念之间。
    不过,曹颙细细回想岳父那一门这些年的言行做派,担心也就减了几分。虽说圣祖朝时,淳亲王不像十六阿哥、十七阿哥这样,早早就站在今上这边,但也恪守本分,没有同其他几位夺嫡的阿哥掺合。
    并且在曹颙的提点些,那边同雍亲王府的关系也始终友善。
    雍正打压宗室诸王,不过是因这两年圣体欠安,怕自己有个万一,弘历年少挨欺而已。
    现下,雍正的身体却是调理得差不多。
    年前选秀时,虽只留了两个小门小户的秀女充盈后宫,可在今年内务府“小选”时,却留了十多个宫女子入值养心殿,至今不过两个多月的功夫,就有不少宫女子承宠。
    天子无家事,能做到京堂的官员,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大家原本还担心,皇上是不是因怀念已故年贵妃的缘故,才开始频繁宠幸这些柔美的包衣女子。
    皇上宠幸几个宫女子没什么,要是有了爱宠,册以高位,影响就大了。
    还好,雍正在“龙马精神”后,并没有失去帝王的睿智,即便眼下最宠爱的两个新宠,也不过是是封了贵人,其他的不是答应,就是常在,在后宫中压根没什么分量。
    想到这里,曹颙心中的沉重去了几分,笑着说道:“圣驾出宫,几位皇子定也要相随,改日打发人传话问问,看五妹妹跟不跟着过去。若是她也跟着过去,到时候你去园子给皇后请安时,也好见见她。”
    自打四姐出阁,曹颂就给曹颙写信,提及宫里的五儿,想要预备一笔银子给五儿添私房,省得嫡福晋进门后,她的日子不好过。
    曹颙也晓得宫里的人势力,不反对给五儿预备银钱。前提是,五儿依旧老实本分,没有生出什么了不得的心思,将家族带到阴沟里去。
    多让初瑜去探望她,也是希望能开解一二,省得好好的一个女孩,成为深宫怨妇。
    次日,正好轮到户部当值,曹颙早早起了,天将亮的功夫就赶到宫外,随同户部几位堂官,进宫御前承对。
    离上次户部轮班至今不过六天,雍正的气色明显比上回还要好。看来龙体康泰的消息,应没有作假。
    曹颙的心情,一下子松快起来。
    记得历史上,雍正在福惠阿哥后,还有个年幼的皇子。
    希望那个皇子早点落地,给雍正点儿鼓励,省得他以为自己大限将至,折腾大家。
    雍正的心情,看来也很好,虽依旧板着脸,可眼中却只是平和,全无过去的冷冽。
    议完几件事后,雍正提及天津卫海军练兵之事,点十七阿哥同兵部尚书江孙柱同户部尚书曹颙,前往天津卫阅兵。
    曹颙现下分管海贸事宜,去看一下港口与海军营,也是份内之事。
    十七阿哥御前没说什么,出了养心殿就哭丧了脸。
    曹颙见状,不由莞尔。
    京城里谁不晓得,果郡王虽身兼礼部、兵部掌部王爷,又帮着庄亲王协管内务府,可最常在的地方不是衙门与宫里,而是果郡王府。
    只是如今,十七福晋产期将近……
    曹颙收敛笑意,望向十七阿哥,带了几分狐惑。
    出了宫,十七阿哥借口同曹颙出京之事,将曹颙带到兵部。
    十七阿哥并没有立时使人唤孙柱过来议事,而是将屋里人都打发了,压低了音量,带了几分请求道:“孚若,你我也是快二十年的交情,如今你可不能不帮我……”
    曹颙闻言,道:“若是王爷想驰驿去天津卫,臣随之就是,只是孙大人那边,怕是使不得……”
    兵部尚书孙柱是圣祖朝留下的老臣,去年又开始又署理大学士事,是皇上器重的阁臣之一。他是掌印尚书,由他随十七阿哥去阅兵,也能彰显朝廷对海军营的重视。
    可是,这位老大人,今年已经七十好几了……
    京城到天津卫将近三百里路,别说让孙柱骑马,就是做马车,折腾下来,怕也要送掉半条性命。
    十七阿哥摆摆手,道:“不是这个。皇上虽恼了孙柱,可他能折腾孙柱,却不会允许旁人放肆。是福晋那头,产期临近,我很是不放心,想要请大格格帮忙,照看几日。”
    说到最后,他已经带了几分恳切:“我晓得,因去年逼你去蔡府求方子,使得你恼了,同我生分起来。可我除了你同十六哥,又能信得着哪个偏生这个时候,十六嫂正病着,我也只能厚颜来央求你们两口子。”
    换做往常,十七阿哥说到这个份上,曹颙再为难也应了,可现下他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十七阿哥见状,面色一白,皱眉看着曹颙,半响方道:“你还在怪我……不是我不知好歹,我只是想着等福晋生产后,再同你赔罪……”
    曹颙面上露出几分郑重,看着十七阿哥,道:“王爷,您不该来央求臣同臣妻……遇到难处,您应该找皇上才是。皇上视王爷为臂膀,有天大的事情,皇上都会护着王爷……”
    十七阿哥先是一怔,随即眼眸渐渐清明起来,嘴角也添了笑意,使劲点点头,道:“对,对,遇到难处,正该求皇上才是……”
    他晓得,皇上是恼了,才回打发他在这个时候出京。他正想着,该如何递请罪折子,才能使得皇上心里不剩芥蒂。
    听了曹颙的话,却是醍醐灌顶一般……
    听说丈夫出京办差,初瑜犹豫着,道:“要不然等爷回来,再奉老太太去海淀园子……”
    “很是不必,这天儿眼看着一天热过一天,早点搬过去,大家的日子也好过些……”曹颙道。
    夫妻说着话,初瑜想起一事,道:“今日老太太同恒生说,让他改日将那两个同窗叫回来吃饭。”
    “焦谷那两个小子好好的,老太太怎么想起他们两个”曹颙道。
    谷贤落第后,不好意思继续暂住曹府,自己在前门外买了个二进小宅,邀请焦文,一道搬了过去。
    “多半是为了蕙姐儿。蕙姐儿比妞妞还大几个月,若不是江宁那边的人胡搅蛮缠,早该说人家。”初瑜道。
    韩虽在京城过了十来年清净日子,可这几年随着养女蕙儿渐大,韩江两家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一个叫嚣着,既入了韩家门,理当守着韩家血脉,没有养女继承家业的道理,当过继韩家血脉,若是不肯,则应收回韩家族产;一个摆出慈爱嘴脸,“可怜”韩寡妇失业的,要出面庇护,叫韩在江家子侄中选婿养老。
    韩早见识过那两家的嘴脸,哪里会引狼入室
    可蕙儿毕竟是养女,女儿承继家业,本就不易,韩如何会留下隐患。前年她从曹家借了几个人手,带着女儿去了江宁。
    先是去江家,将从父亲那边继承过来的两处老宅子几个庄子卖的银子,都捐给族中,置地充了族产;而后,她又去了韩家,拿着韩家早年的聘礼单子,双倍返还韩家财物。
    韩家的人,当时脸色儿都绿了。
    韩家本就是送子上门做养老女婿,哪里肯出银子置聘礼,这聘礼还是江家这边使管事送过去的。
    就连程家,韩也没落下,按照其母留下的嫁妆单子,折价加成送回去一笔银子,引得她胞弟程梦显好一番埋怨。
    姐弟之间,又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程梦显晓得姐姐不是防着自己,而是防着他们姊弟离世后,有人借宗族或者长辈的嫁妆之名去欺负蕙姐儿……
    泪,掉到第八了,离第七差二十票,拜求月票。
    同姐姐一起陪妈妈到天津,吃了狗不理,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贵啊贵,使得小九怀念前几年早点摊上两块五一屉的小笼包……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贤惠与私心上
    淳城门渐污,十七阿哥回头望了望,虽难言不舍,可眉眼间又带了踏实。
    他回过头,看向同自己并骑而行的曹颙”道:“乎若,这次多亏你点醒我,那些虚头八恼的话,我就不说了。往后有什么能使唤得上我的地方,你千万要开口,要不然欠下这么多人情,下回我哪里还好意思再麻烦乎若”,曹颙闻言,瞥了他一眼。前面的话,说得还像那回事儿;后一句,却是有点爬杆往上了,露出少年时彼此言行无忌的做派。
    不过,十七阿哥如此,想来也是化解彼此之间的疏离。
    曹颙心中对十七阿哥的芥蒂早消得差不多,也没有打算与之决绝的意思,自然顺着台阶,带了几分调侃道:“,我可不敢使唤十七爷,人情还是欠着好,若是能长些利息更佳,做债主总是好的……”
    十七阿哥闻言,哭笑不得,用马鞭指了指曹颙道:“从认识你那天,我就晓得你这家伙,外憨内狡,最是不肯吃亏的。放心,人情存着,往后不拘什么,只要你开口,我为你做牛做马就是……”
    曹颙亦跟着笑道:“那可不敢当,若真是敢以十七阿哥尽牛马之力,不说旁人,只怕皇上第一个不肯饶我……”
    十七阿哥听了,面上笑意更盛,嘴里却说道:“我心甘情愿要回报与你,皇上好好的,哪里会拦着”,皇上对兄长们虽刻薄,可待弟弟们却好得很,除了十三阿哥之外,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颇受宠。
    这两年,因十六福晋遭皇上厌弃,使得皇上待十六阿哥冷淡不少;十三阿哥那边,虽成了总理事务王大臣,成为皇上的臂膀”可兄弟之间更像是名君贤臣的样子多一些。
    反倒是十七阿哥,皇上日益看重,有些后来居上的意思。不仅分管的差事越来越多,已经同十三阿哥分量不相上下”而且食亲王俸。连带着十七福晋,也颇为受宫里重视,她娘家虽因早年党服八阿哥之事受了i斥,可皇上并没有将怒气牵连到她这个出嫁女身上。
    曹颙挑了挑嘴角,没有再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跟着的马车。
    第三位钦差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孙柱老爷子,就坐在车中。
    这回出京公干”曹颙心里也着急。
    路上往返要数日,那边阅兵也有两天,要是不出意外,紧赶着路,端午节前能回到京中;若是有点意外,那就要拖到端午节之后了。
    妞妞名义是曹颙的师妹,实际上也是他同初瑜的养女。加上文志那边,他也充作亲长,要是他不能操持两位的婚礼,大家心里都要存了遗憾。
    十七阿哥虽到御前求情,将十七福晋生产之事,托给了皇后”可心中的牵挂也少不了,当也会盼着早归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孙柱老爷子的身体受不受得住这夏日奔波。
    虽说才到芒种时节,可天气渐热,暑气渐显。
    马车里更是使得觉得闷热,正因这个缘故,十七阿哥才受不住,出了城门后”便拉着曹颙下车骑马。
    京城到天津卫之间,二百多里路,都是官道。除了黄村到京城这一段”因那附近有南苑牧场,隔年就要修缮路况,道路好走些;剩下的那些路”都是早年修的老路,路况不容乐观。
    想到此处,曹颙微微皱眉。
    他总督直隶时,执行的政令中,有这一各就是修路,主要计划修的就是清苑到京城、沧州到京城、天津卫到京城的路。
    其中,清苑到京城的路已经修好,沧州到京城的路,距曹颙所知,今年也开始动工。只有天津卫到京城的路,迟迟没有动工。
    不是唐执玉对曹颙留下的计划有什么不满,而是因天津卫从前朝开始就是军屯所在”民人少,使得税收与民赋都不足。
    这些却不是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事,曹颙也没有办法。
    见曹颙跑神”十七阿哥有些好奇,道:“想什么呢,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曹颙指了指眼前的路,道:“过了黄村,道路就要颠簸,孙大人年寿已高………”
    听了曹颙的话,十七阿哥也跟着皱起眉来。
    毕竟三个人都是钦差,要是孙柱有什么不好,大家也只能原地等待,而后使人回京请了旨意,再尊从旨意而行。
    “哪个怎么是好……”十七阿哥同孙柱并无私交,自然谈不到担心他的康泰,只是怕耽搁行程罢了。
    曹颙回头,看了十七阿哥的空车一眼,没有说话。
    十七阿哥见状”跟着他回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看到自己的郡王车驾王公百官出行,车驾都有规制。
    三人中,自然是十七阿哥这个郡王车驾最好,辕高车大,驾车的那匹也是南苑御马,行车稳健。
    十七阿哥眼神先是一亮,随即想到什么,不由抚额。
    这会儿功夫,曹颙已经转过身来,看着道路两侧绿树成荫,芳草成碧,他的心情也跟着舒展来了。
    在京城时的压抑,一扫而空。
    虽说现下有些热了,可却是吃虾爬子的好时节,还有肥蚬肥蝇什么的……
    兰院,上房。
    李氏看着媳妇,带着几分关切道:“将葱姐儿的事情同天佑他父亲说了么天佑他父亲是什么意思……”
    初瑜笑道:“同老爷说了,老爷说壬凭老太太做主就是。葱姐儿是个老实可人疼的孩子,耽搁到现下,我们做舅舅舅母的也跟着不落忍。只是韩家姑奶奶向来要强,什么事儿都是自己个儿拿主意的,我们先前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氏面露怜惜,道:“天可怜见,文绮打小就没了亲娘,及等就没了老子,女人家家的,六亲无靠。若非这刚强的性子,早就被人生吞活录了去……”
    初瑜晓得婆婆向来是怜贫惜弱得性子,只笑着并没有接话。
    李氏尤自说道:“她们母女怪可怜的,我总不能白应承葱姐儿叫一声“外祖母,………”
    只是焦文同谷贤两个,前者虽家无恒产,却是新出炉的进士,听天估的意思,下月翰林院庶吉士考试,焦文也是不在话下。庶吉士被称为“储……”,可见其前程一片大好。
    清苑那边已经来了焦井族人,张罗着为焦文置办产业。焦文却是坚称,从曾祖父一辈起,就同本家分家,如今出了五服,受不得长辈们如此厚爱。
    没有亲族掣肘,只要寻一门合适的妻族,依附妻族,前途更是光明。
    这样的焦文,肯放下身段,迎娶商家养女为妻
    韩虽早年为寻庇护,认了李氏为义母,可这些年来同曹府始终保持距离,除了年节或是李氏寿辰带着葱姐儿过来请安外,寻常并不轻易登门。
    凭她的脾气秉性,定也不会允许未来的女婿借曹家的势,为曹家添麻烦。
    谷贤那边”虽进士落地,可是次子,并不需回乡奉养父母,而是留在京城,打算置办些产业,以作经营。
    受丈夫影响,加上自己手上除了稻香村,还有其他产业,使得初瑜并不鄙视商贾之事。
    若是李氏真要做主在焦谷二人中给慈姐儿找女婿,初瑜倒是看好谷贤。可李氏这边,显然更看好焦文。
    昨晚同丈夫提及焦谷二人时,初瑜也赞了谷贤两句。
    曹颙听出母亲同妻子看好的人选不一样,就不说话了,只说不着急,婚姻对女子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且等等再说。
    李氏说了两句”见媳妇笑着不接话,看了她两眼,打发丫鬟下去,拉下脸,道:“莫非,老爷也觉得谷家小子比焦家小子好些……”
    虽说丈夫不在跟前,可初瑜也不会井瞎话,忙道:“没有,老爷说,还需慎重,不必太过仓促……”
    李氏闻言,神色稍缓,道:“我晓得你心里,是防着文绮那边,怕她真找个官家姑爷,万一是个不良的,借着曹家的势生事,使得天佑他父亲熬心。可葱儿是个好姑娘,又是文绮下半辈子的依靠,我怎么能看着她们娘俩托身商户,成了下民你尽管放心,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不管是十三爷,还是十六爷,早年都成承过文绮的人情。只因尊卑有别、男女有别,这人情始终没有还。若是文绮找了个官家始爷,不用靠曹家,只那两位的照拂,也够使得他安乐半辈子的………”
    虽说李氏已经将丫鬟打发下去,可这番丝毫不带刮斥的话,却使得初瑜涨红了脸。
    她哪里还坐得住,已是满脸通红地站起,却是瓣无可辩。
    因为,李氏一针见血地点出她的私心。
    她既觉得难堪,又觉得满心委层,不知不觉,已是红了眼圈。
    李氏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道:“我晓得你是心疼天佑他父亲,不愿让他太劳心。可是你想过没有”曹家以从丰润本家移出,单独开宗,这一支只有东西两府这几个人。老一辈姻亲,因各种缘故”即便没断了往来,也往来日疏;天佑他父亲这一辈,姻亲又多是宗室,风光是风光”却是不好和纵借力……”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贤惠与私心下
    初瑜听着..心中又愧又涩.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就听李氏接着说道:“人活世间,谁还能单个令儿不成东府兄弟多,子孙繁茂,老二他们兄弟三个也渐出息了,往后就算你们不照看着,他们也能撑起门户;咱们这边,长生年幼,又是娇生惯养大的,不是支撑门户的性子;天宝还小,恒生身份又不便宜,只靠天佑同他老子两个,也委实单薄了些。帮葱姐儿寻门妥当亲事,与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挑好了人,也能为天佑添个臂
    ...你并不是小气人,这些年对左住兄弟、对平姐儿、对魏家几兄妹都照顾有佳,为何到了葱姐儿这里,却只是面上的,亲近不起来”
    说到这里,李氏迟疑了下,道:“是不是,你还防着文绮”
    初瑜闻言,立时抬起头来,带了几分祈求道:“老太太,媳妇再糊涂,也不敢生出这个心思。
    韩家姑奶奶既是老太太的义女,媳妇即便不能将她当成二姑奶奶、
    三姑奶奶一般,也不曾有半点轻视慢待......”
    虽说外人说起伯爵府的和瑞郡主,有拿曹颗无侍妾之事,说她善妒的;可在府里,在婆婆与丈夫跟前,初瑜却是柔顺可人的性子。
    现下李氏话中,有疑初瑜嫉妒之意,初瑜自然不敢应承。
    李氏这般说,并非是空口白牙。
    初瑜虽保养得宜,看着比实际年龄少兴许多,可毕竟是生养了三个孩子,加上生天宝后,脸上添了浅浅的斑,容貌已经不如当年。
    曹颗这边,却是只添盛武,前两年在清苑时经常外出,晒得黑些;回京这大半年,又养了回来,看着依旧同二十几岁的青年一般。
    “人老珠黄”,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初瑜为了防范于未然,梧桐苑里容貌出色的几个丫鬟.都借口年纪渐大,指出去配人了,留下的几个,新补的几个,都是容貌寻常的。
    对韩家氏来说”岁月却很是厚待她。
    她比初瑜还要年长,可因是处子之身,近些年在曹家庇护下”除了教养女儿,又无其他糟心事儿,所以看着同双十女郎一般。若是不说,谁也不会相信她已是人到中年。
    初瑜心中,不无羡慕。可说起嫉妒,却是谈不上。
    因为她晓得,丈夫看似待女子温文有礼,实际喜欢柔顺的女子。
    韩虽不娇蛮,却也同柔顺扯不上干系。
    另外,她相信丈夫会给她留下颜面,即便有一日真要添个侍妾,也不会是韩。
    韩虽说是商贾出身,又是寡妇.可既拜在李氏门下,同初瑜有了“姑嫂”名分,若是转了妻妾,就是一场大笑话。
    李氏见媳妇神情不似作伪,点了点头,道:“没有这个心思就好,否则我也不好再使人接她们娘俩上门......”说到这里,神情越发和缓,道:“我虽见不得孤弱,多怜惜她们母女几分.却也不会越过你去......
    得你为媳妇,也是曹家的福气”只是近来媳妇却有些焦操了。天佑他父亲的人品,旁人信不着.你还信不着么即便真要想要收个人,也不会瞒着你,不要想那么没用的,防这个防那个,要是落了痕迹,叫天佑他父亲看破,反而使得夫妻生嫌隙。”
    即便之前带了难堪,可听了婆婆这番体恤话,初瑜心中,只剩感激。
    她哽咽着说道:“媳妇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对着镜子.
    看到眼角添了皱纹,心里实在是惶恐的很,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是媳妇错了,不该因自己心烦,就开始疑老爷会喜欢旁...”
    李氏闻言”眼色暗了暗。
    在世人眼中,豆麓开始是女子的好时候,到了三十即不是““老姐””,也能称一声“大娘”,。
    王公贵族家正妻,除了同丈夫恩爱的,剩下的三十岁开始就不怎么侍寝,开始吃在念佛,等着老去。
    就连李氏,当年也曾守过数年空房,看着丈夫宠爱年轻的妾室。
    虽晓得媳妇的担忧,可李氏并未将话说死。
    就如她方才对曹媳妇所说的”曹家长房这一支子嗣还是太单薄了些,要是儿子有朝一日要纳妾,李氏虽心疼媳妇,可也不会反对......
    前门”大街外。
    天佑应谷贤之邀,陪他到这边看铺子,焦文也作陪再一旁。一上午的功夹,看了两处,满意的价格太高,价格低的位置又不算好。
    谷贤虽出身乡伸人家,父母也是清苑城外的大户,可那些家底,跟京城权贵人家比不了。
    他又是次子,上面有要继承家业的长兄,下面由父亲的老来子,使得他委实在家里没什么分量。
    要不然父母也不会任由他暂住在亲戚家同曹家,拖到三说要留在京中.才给凑了三千两银子送来。并且话外话外的意思,虽说不给他们兄弟分家,可除了这三千两银子,家里的良田大屋,就同他不相干了。他娶亲费用,也包括在这里。
    焦文这边,几十年不相往来的族人来给送房送宅;自己亲生父母那边,却是恨不得立时将自己扫地出门,生怕他占了什么便宜。原因无他,不过是焦文中了进士,他落第而已。
    而且,他还明确地在家书中提过,自己不是读书的材料,考中举人已经是万幸,不敢再奢求其他。留在京城,并不是为了读书预备下一科,只是想要寻个事儿做,不再依靠家里。
    他既不打算走仕途,成不了家族助力,家里任由他自生自灭也不算稀奇。
    谷贤虽有些心灰,却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依旧是每日乐呵呵。
    花六百两银子在前门外买了个二进小院,花了一百多两银子,给曹家几位长辈买了礼物,算是谢过曹家半年来的照顾;花了五十多两银子,给自己同焦文置办了几身体面行头。
    剩下的银子,原本想要买地,可京城地价贵,上等良田已经长大十多两银子一亩;打算买铺子,却也不敢一下子将银钱都砸下去,毕竟他也是尝试着学习经营之道,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
    天佑同谷贤相交半年,很喜欢他豁达良善的性子。
    不说旁的,就说他曾私下里资助焦文读书,却从不以恩义自诩;在自己落第、焦文中了进士后,也只为朋友高兴,并无任何介怀妒忌之处,这样的心胸值得人尊敬。
    见谷贤为难,天估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天已近牛,日头足了,先找给地方吃
    ...”
    虽说还不到端午,可中午天气炎热,大家走了这一会儿,身上也湿腻。
    天佑的提议,立时得到谷贤同焦文的赞同。
    就近找了安静的茶馆,三人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一壶龙井。
    等小二送来茶,包厢里不多时就充满茶香。
    谷贤端起茶盏,送到鼻子下”使劲地闻了闻,眯着眼睛道:“茶香井雅,是今年的雨前茶,若不是承益带路,还真不知道他们家的茶好。”说到这里,又摩挲这手中茶盏道:“瓷器也是上等的,就是搁在家中待客也使得。””
    “承益”是天佑的字,去年中举后,多了在外的应酬,为了交际便宜,曹颗给取的。
    天佑闻言笑笑,这里是庄亲王府的私产,自然有好茶。
    焦文神色却有些恍然,像是有无限挣扎、无限懊恼。
    谷贤放下,顾不得吃茶,撂下茶盏,望向焦文道:“胡思乱想什么今儿我拉你出来,是见你备考辛苦,想着大家一起溜达溜达散心,耳不是让你添心事的”
    焦文抬起头来,难掩懊恼:“你留下京城创业,我本当帮一把,却是囊中羞涩。早知如此,我就该承了他们的财物,也不会让你这般为难。”
    谷贤听了,连忙摆手道:“是读书到现在的,对商贾之事也是看着旁人热闹。要是真支起大摊子”要是经营不下去,不是更惨小铺子买卖,成本定也低,就是有个闪失,也伤不了根本,正好。若是因这个缘故,让你那些出了五服的族人还有拐了好几个歪的表亲粘上你,才是得不偿失。”
    焦文的神色渐安定,目光清明,看着谷贤道:“即便考不进翰林院,我也会谋京缺......或许依旧清苦,可只要有我一日,你便多了一条退路,即便你将家里送来的银子都抛费了,我这里也有你一口饭吃。
    若是你那时还没有娶妻,聘礼也包在我身上。”
    他的声音并不高,可里面的诚意却丝毫不减。
    谷贤先是一愣”随即使劲点点头,笑道:“我记住了,半饱可不行,我可是一顿三碗饭的分量,你可不能嫌我吃得多......”
    天佑在旁,见他们如此,端得是羡慕。
    虽说在同年中”有籍贯是直隶的,听说焦文不认家乡亲戚族人,背后都有些嘀嘀咕咕。
    天佑却是佩服他的随意与潇洒。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若是焦文接受族人馈赠,往后虽不能说是任人宰割,可再也甩不开这些人是真的。
    到了那时,以一人之力,庇护一族族人,就要使劲地往上爬。即便自己不动手贪银子,可也要小心族人打着他的名头为恶......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三人行
    “你们说的热闹,怎么就忘了我”天佑端着茶盏,淡笑说道。
    焦文同谷贤闻言,都熄了声,齐齐望向天佑,面上带了疑惑,不知他为何主动提及这个。
    大家在清苑时就有交情,这大半年功夫,又是常在一处厮混,彼此的脾气秉性都晓得些。
    天佑看似可亲,可实际上最是挑人。
    “承益好意,我心领了,可初涉商事,万没有借银子的道理。”谷贤正色道。
    他自然晓得曹家是权贵,天佑身为曹家继承人,想要资助他不过是一句话儿的事。
    这个人情,谷贤却不能领。
    他既已经决定在京城定居,往后遇到难处,少不得会借着同窗好友的情分去求助天佑;可现下生意还没支起来,手中有银钱,该自立的时候还需自立,否则也令人生厌。
    天佑撂下茶盏,笑眯眯地说道:“谁说要借银子给你我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是有数的,拢共才那么一丢丢,平素想要花销都局促得很。寻思你做生意,入上一股,等着借着你的光,吃些红利。你可不能厚着面皮,打着借的旗号,将我的红利给抹去。”
    谷贤听了,看着天佑,张着嘴巴,半晌方道:“承益是伯爵府大少爷,手上还缺银子使莫不是哄我们”
    天佑瞥了他一眼,道:“不管什么身份,都要吃穿住行、人情往来。早年还好,全赖家里;现下渐大了,也有自己的交际应酬。就比如,我想要请两位好友去听戏下馆子,要是想去体面些的地方见识见识,几个月的月钱也打不住。难道,我还要去父母面前伸手要银子不成”
    他说得言辞振振,谷贤同焦文依旧是面带疑惑。
    天佑见状,不禁好笑,道:“不过是参股小买卖,就那么值当二位惊讶若是京城人家,都靠皇粮俸禄银子,那大家多半要喝西北风去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上下打量了谷贤一眼,道:“不说旁的,就说你脚上穿的这鞋,是不是前门内联升的,头上带的帽子,是不是庆锡福的”
    从买卖说道穿戴上,谷贤有些转不过弯来,低头看了自己一眼,道:“确实内联升同庆锡福的鞋帽,都是实打实的正品,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天佑摇摇头,道:“没什么不妥当,只是告诉你们一声,这内联升是我家小姑姑入股的产业,庆锡福是我家三姑姑的产业。她们并非要做商人,也不过是赚个胭脂钱而已。”
    这两家铺子,一个经营官靴布鞋的,一个是经营帽子,都在京城做出了口碑。
    “真真没想到。”谷贤的眼睛发亮,已经去了心中疑惑。
    他在曹家客院住了半年,当然晓得天佑口中的“小姑姑”同“三姑姑”是何人。
    前者是闺阁少女,后者是国公夫人。
    连她们都居于幕后,经营几个铺子,曹颙耳濡目染之下,说出那些话也就没什么了……
    有长辈在前,天佑这个伯府嫡长子想要入股买卖,赚几个零花钱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谷贤只以为天佑心血来潮,想要拿出百十两银子出来,随意参合一下,没想到天佑已是成竹在胸。
    就听天佑道:“京城的生意,不是那么好涉足的。不管什么行业,都很难介入,谁晓得哪家同行后边是王爷贝勒府。除非是铺小利薄,旁人看不上眼;否则即便赚钱了,也难保不被旁人夺了去。我这里有个想法,若是大家觉得可行,都是可以会商一下。”
    原来,天佑在父亲影响下,对农事始终很关注。
    他的建议,是开菜铺。
    京城汇聚百万人口,哪里会缺菜市
    他所说的“菜铺”主要是卖暖棚培育的青菜,在前门、鼓楼、东四牌楼这些酒楼云集的地方,挑两个小铺面,另外再从通州或房山河道附近置个小庄。
    庄子不需要大,百十来亩地就成,而后用木材、玻璃建暖房,用来种菜。
    京城权贵人家,虽不少在城外有庄子,重视口腹之欲的,也使人修暖房;可许多新晋官员,滞留京城的商贾,备考的士子,他们兜里虽有银子,却是没有地。
    这菜铺,就是给这些人与饭庄预备的。
    冬春两季,卖暖房里的菜;到了夏秋,也可用水路从南边运菜北上。虽然那样菜价会不便宜,可在京城也不怕没有买主。
    京城安逸,不管是内城的八旗子弟,还是城南的汉人,家境富裕些的,多重视口腹之欲。
    一席话,听得谷贤入了迷,待醒过神后,他很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无可否认,承益的奇思妙想,确实令人心动;可我怎么能占你这么大的便宜买铺也好,买地修暖房也好,承益若有心为之,不管是告之长辈,还是吩咐下仆,都不是难事。我还是另寻它途得好。”
    天佑听了,不由皱眉,道:“婆婆妈妈,真是墨迹不管我下月翰林院考的如何,需要背负的家族庶务繁多,哪里有心思搁在这个上若只是吩咐下人去做,他们没头没脑的,谁晓得会弄出什么四不像来。再说,若真是家里料理此事,就是公中产业,我想要拿起银子零花,也是不便宜。”
    谷贤还要在说,却被焦文出声止住:“既是承益好意,你就应了吧。承益无心商事,哪里耐烦费那个心思”
    天佑也道:“就是这个道理,你平素是个爽快的,这样推推拉拉的,可显得小气得难看。”
    谷贤虽有些不好意思,可听到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只能点头应了。
    除了买宅子,与这两个月的开销,他手上还剩下二千二百余两银子。除了留下二百两银子傍身外,剩下的两千两银子,谷贤都打算用作本钱。
    天佑听了,便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也入两千两银子。因要多劳你操心,所以股份我只占小头。”
    谷贤忙摇头道:“不对,不对,不管是买铺子、还是买地修暖房,怕是还得承益的多,理应我占小头。”
    天佑哪里肯应,他本是帮着同窗立业,才想起这一出;若很占了大头,那有为初衷不说,还使得此事打上曹府烙印。
    那是天佑所不愿的。
    天下的银钱这么多,可哪里能都让一人赚完
    曹家攒下的金银,已经能够支持几代人花钱,并不需要大家去想法子赚银票。
    曹家近些年,虽也有买房置地的时候,可多半是曹颙夫妇两个对晚辈的馈赠;明面上的宅田铺子,一点没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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