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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29部分阅读

    看天佑,又望向左成,讶然道:“难道,你们都没瞧出来”
    天佑摇了摇头,左成挑了挑嘴角,道:“哥哥,莫非说的是像紫大姑”
    左住点点头,道:“正是正是。我还记得清楚,紫大姑就喜欢丁香色的衣裳,行事也如乐青姐姐这般温柔仔细。”
    左成不以为然,道:“不过形似罢了。紫大姑的相貌人品,是连义父义母也要赞声好的。”
    剩下一句“岂是谁都能比的”,他没有说出口。
    毕竟乐青是梧桐苑出来的,侍候过长辈,他们身为小辈,都当敬着些。
    天佑记事开始,便同恒生两个生活在葵院,在紫晶身边长大。
    称呼上叫“姑姑”,实际上紫晶称得上他半个养母。
    用活人比死人,既委屈了活人,也亵渎了死者。
    天佑岔开话,道:“父亲母亲不日就要回京,倒是能赶上左住下聘之事。”
    李氏前日回到京城后,田氏便拿选好的几个日子到兰院,请李氏选下聘的好日子。
    本月二十二、二十八都是好日子。
    李氏问了问新房的修建事宜,又问了问聘礼的预备情况,知道都预备的差不多,选哪个日子都从容。
    李氏便使人去东府请来曹项,问他哪个日子便宜。
    天佑虽在京,倒是地平辈,还需一个长辈出面。曹颙之前就写信托了曹项,李氏才会使人请他过来相问。
    曹项两个日子都不是休沐日,可他能与同僚换班,便请李氏定夺。
    最后李氏与田氏商量着,将行聘的日子定在本月二十八。
    左住听了,“嘿嘿”笑着,点头道:“好极,好极……”
    左成则道:“如此甚好,要是不同义父义母别过,就这样搬出府去,总叫人心里难受。”
    一句话,听大家都添了离愁。
    早在数年前,曹颙就帮左住、左成在内城置办过房产,是两座相邻的宅子。
    就是想着他们兄弟两个成家立业后,相伴而居的。位置离曹府也不甚远,不过隔了两条街,骑马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前些年空着,只打发两房下人在那边看宅子;现下收拾得差不多,已经定了左住下聘之期,需要张罗的事情就多了。
    那边的宅子,也需要暖屋。
    再过几日就是乡试放榜之时,田氏原跟儿子商议,想要放榜后,搬出曹府,去新宅准备迎娶之事。可曹府没有长辈在,这样冒然搬离也不好。
    等到李氏到京,田氏便跟李氏提及此事。
    虽说李氏很是舍不得,可也晓得,没有相拦的道理。早先田氏带着孩子们寄居曹府,是孤儿寡母无奈之举。
    现下左住、左成长大成人,眼看就要娶亲生子,也没有继续寄居曹家的道理……
    清苑,城外,接官亭。
    此处是接官处,亦是送官处。
    曹颙站在亭子外,看着眼前直径半丈的万民伞,颇为触动。
    自己从接到礼部公文,到离开清苑,拢共也不过三、四天的功夫,清苑官绅能准备出这样一把“万民伞”,也是给自己壮了门面。
    “万民伞”下,上百官员士绅齐聚,不管同曹颙有无交情,都一副难舍难离的模样。有几个动情的,已是用袖子掩面,随着“呜呜”的哭泣声,身子一抖一抖。
    众人之前,站着众人的新上峰,委署直隶巡抚唐执玉。在他旁边,是德高望重的地方耆老。
    看着几位红光满面,跟着画里寿星公一样的白胡子老头,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的靴子,曹颙忙举起旁边预备好的酒盏,谢过诸位大人的僚谊,又谢过众人耆老的厚爱,同众人谢过。
    像“脱靴礼”这样的戏码就算了,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曹颙脸皮厚,也不耐烦自己粉墨登场……
    在众人的哭泣声中,曹颙终于上马,冲着众人挥挥手,掉转马头,带着十来个小厮、长随,向远处停着的曹家的车队行去……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红鸾下
    左住、左成说了会儿话,便有丫鬟过来传话,三姑奶奶到了府门口。
    天佑听了,忙招呼左住、左成起身,三人一起迎了出去。
    刚到二门,就见曹颐搭着丫鬟的手,从马车上下来。三小忙趋步向前,给曹颐请安。
    曹颐虚扶一把叫起,而后笑盈盈地对天佑道:“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姑母来讨一碗面了。”
    天佑上前两步,替换曹颐身边的丫头,轻扶着曹颐的胳膊,低声道:“姑母就拿侄儿做幌子,谁不晓得姑母是因老太太回来,才借由子归省的。不只姑母惦记老太太,老太太也一直念叨姑母。说句不恭敬的话,就是对二姑母与父亲,也没见老太太这般牵挂。”
    曹颐目光含笑,嗔怪道:“浑说什么,老太太牵挂哪个,还同你这当孙儿的报备不成”
    天佑讪笑着.不再接话。
    曹颐转过头.看着左住、左成.道:“听说就要往马家、朱家下聘.订了日子没有”
    左住红着脸道:“马家定了本月二十八.朱家还要等义父、义母回来.再订日子。”
    曹颐虽是内宅女眷,可因关心兄长的缘故对朱家的事也晓得一些。见左成面色如常.并无不自在.她心里暗暗点头.岔开话道:“总算将你们拉扯大.媳妇也要进门.也不枉你们娘亲守了这么年。”
    说话功夫,众人已经簇拥着曹颐到了兰院。
    李氏站在廊下.见到曹颐,带了几分激动。
    曹颐见状,趋步上前.俯身道:“老太太。”
    李氏一把扶住.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着.皱眉道:“怎地又瘦了没用年初你嫂子使人送回来的食补方子”
    “吃着呢,只是这些日子换季,府里杂事又多.才清减了些。,曹颐带了几分撒娇道。
    李氏拍了拍她的手.两人进了上房。
    天佑与左住、左成三个见状,都转头望了望东府方向。
    今日天佑生辰.曹颐又归省,二老太太少不得也会过来。到时候.怕又是一番酸。
    “这就是养恩大于亲恩吧”天佑低声自语道。
    左住听见.忙不迭点头.道:“就是,就是,在我心里,只有老太太才是祖母.东府几位同七叔才是叔叔;那边那位,总觉得隔了什么。”
    左成没有说话.可神色之间.亦是能看出.他是极赞同哥哥这番话。
    天佑闻言.老成持重道:“不管喜欢不喜欢,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外头论起来,也不会就此说嘴。咱们做小辈的.头顶上一个。孝,字压着.总没有多话的余地。”
    兄弟三人在外头小声说了会儿话.约摸李氏同曹颐说完私房话,才进了屋子。
    李氏吩咐小哥几个坐了,而后唤了个婆子.吩咐去东府请二老太太与四太太、四姑娘过来用午饭。
    这会功夫,奶仒子带了天宝进来给曹颐请安。
    曹颐搂过来.亲近了一番.往他手中塞了个琥珀坠子才撒手。
    那琥珀浅黄,遍体通透.里面有只彩色甲壳虫.栩栩如生。
    天宝抓在手中.稀罕得不行.举着坠子走到李氏身边.给祖母看.又捧着到三位兄长前显摆。
    天佑见他笑地得意,摸了摸他的脑门道:“可是记仔细了,这虽是蜜色.可不是甜的、不能往嘴里送。”
    天宝自打病过一场后,不知是不是吃药时苦住.开始喜食甜。
    只是李氏使人盯着.才没有吃坏牙。
    因吃多了饽饽点心的缘故.天宝的身体倒是比过去胖不少,小脸圆滚滚的.看着甚是招人稀罕。
    见兄长打趣自己.天宝涨红着脸,跑到左住、左成身边去了左住向来有耐心.俯身将天宝捞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慢声慢语地哄他说话。
    天宝也向来同左住亲近.一手抓着琥珀坠子.一手抓着左住一字襟马甲上的盘扣.瞧着那架势.是想要将琥珀坠子系到左住扭扣上。
    他虚岁才五岁,还在懵懂,还不知男女服饰有别。只因这坠子是姑母从偏襟袖口上解下来的.他就以为本当在那个位置。
    左住看出天宝的意图.忙抓住天宝的小手.道:“别往松大哥身上系.天宝自己玩。“天宝却执着,举着唬拍、奶声奶气道:“松大哥成亲…“.礼”…、虽是童言稚语.却也透着真情实意。
    左住心下感动.将天宝搂得更紧了些.将琥珀坠子给他系在腰,轻声道:“心意松大哥领了,只是这是三姑母赐下.天宝要好好收起来。”
    天宝看看左住.又转过身子看向曹颐.小脸有些迷糊。
    琥珀虽不是稀奇之物.可里头活物完好、颜色又漂亮无瑕疵.也不常见。又是曹颐从身上解下的.可见是不俗。
    天佑怕曹颐不高兴,忙造:“小弟真是.你松大哥好有些日子才成亲.你都记得送礼:今儿大哥生日.也不见你备礼”说话间.他的目光辣地盯着天宝腰下的荷包。
    天宝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荷包,倒是大大方方地摘下来.而后从左住身上跳下来.将荷包送给天佑。
    里面装着天宝最爱吃的果脯、天佑本想逗逗小弟.转移他对琥珀的注意力。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弟年纪虽小.却不是寻常孩子那样护食“。
    天佑心情大好,从荷包里捏出一枚桃脯,笑道:“这个就当得起。”说着.将荷包给天宝系回去。
    看着小孙子如此懂事,李氏笑得眯了眼。曹颐也赞道:“隔了十来岁,他们兄弟感情倒好。”
    天宝给完兄长“贺礼”,想起左住方才没收琥珀坠子.又跑到左住跟前,从荷包里翻出枚梨脯来,递到他手中。
    左住笑着道了谢.将果脯送到嘴里。一副很好吃的表情。
    “咯咯”…”天宝笑声清脆.立时给屋子里添了不少生气。
    左成虽不爱吃蜜饯,可见两位兄长都得了馈赠.多少有些酸酸的.心中抱怨着:“这臭小子.倒是忘了这些果脯都是谁给他买的.天宝很乖觉.又跑到他跟前.也乖乖地递了块红果条过去。
    给完三个哥哥.天宝又回到炕边,依保在李氏怀里。
    曹颐已经使人拿出几个荷包与一只半尺长的匣子.对李氏道:“前些日子,外头孝敬了两匣琥珀.听说是从西洋来的。我挑了几块好的,使人打磨了几对坠子,今儿带过来,正好分给侄儿们。剩下半匣子琥珀.孝敬给老太太.能出几串手珠.直接赏人也使得。
    那荷包拢共是四只.除了天佑、左住兄弟,连不在京的恒生也有份。
    天佑、左住几个都双手接了,躬身谢过.不过心里都奇怪.为何有长生的。
    李氏心里也纳罕.曹颐身份所限,归宁的时候不多,可对长生这个幼弟甚是关爱,并不亚于几个侄儿。
    直到她打开留给恒生的那个荷包,看到里面是成对的琥珀,多是寓意阴阳的图案,才晓得缘故。
    这会儿功夫.就有婆子过来回话.道是见过了二老太太,二老太太稍后就到。
    李氏使人将琥珀收了.章佳宅那边昨儿使人过来.道是老太太相请.左住、左成兄弟要过去点个卯.先告罪退下。
    天佑则等着东府几位长辈过来后.请了安.又陪着说了几句话.才回了葵院。
    早起天还好好,这会儿功夫有些阴天.“呼呼”地刮起风来。
    上房只有乐青在.她早巳翻出一件彰绒镶边吉祥纹马甲.见天佑回来.要服侍他穿上。
    天佑无奈道:“哪里就冷着了,身上这夹衣用的就是厚料子.、乐青站在他面前,柔声道:“秋风硬.老爷太太现下又不在府中,要是大爷吹着了.身子不舒坦.岂不是让老太太着急”
    天佑听了,便任由她穿上。
    穿上后.乐青站在天佑身前.给他系前襟的扣子。
    因近日瘦的厉害.乐青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显现。
    天佑看着她的手.心中有些发堵.伸出手来.覆在乐青的手背上。
    乐青的手一颤.抬起头来.带了几分慌乱无措。
    天佑心里叹了口气.轻声道:“姐姐不必再焦心.我也舍不得姐出去配人。等母亲回来.我便禀了母亲.长长久久地留姐姐在这院里“。
    “大爷”…”乐青被揭破心事,不由骇白了脸.露出几分惊恐来。
    “大爷.奴婢…..奴婢……”
    她拼命摇头.却实是不能违心.说出一个“不”来。情急之下,眼泪滚滚而下。
    她今年已经十九.安照规矩.最迟明年就要出去配人。
    因府中老爷不置妾室.太太也没有插手少爷们房事、给儿子妾室通房的意思。
    乐青虽恋慕天佑,却丝毫不敢显露.相反还要遵从初瑜的吩咐.防着丫头渐大勾搭天佑。
    .墨芝就是心存他想.行事有失.才叫乐青寻了个由子.告诫一番.暂时送出去。不过.这也勾起她的心事.这些日子才寝食难安.憔悴不堪。
    天佑这番话,乐青不觉得喜、只觉得羞恼与惧怕。
    羞恼自己这些日子的神思不安都落在天佑眼中.惧怕是事情揭开,使得太太误会自己心坏…。
    清苑到京城的官道上.因外头起风.初瑜隔着车帘吩咐人,请丈夫上了马车。
    车座的扣屉里,有干净的毛中。曹颙觉得脸上都是尘土.取了块毛巾擦拭了.才觉得好些。
    想着还有三两日的功夫,就能到京,初瑜带了几分兴奋.道,“先前在清苑,实没有合适的人家:这回到了京里.天慧还能再等等.天佑与恒生的亲事却要议得了……”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喜临门一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喜临门一
    曹颙夫妇到京时,正好是九月十一,桂榜放榜的日子。
    虽说以曹家现下的门第,并不需子弟锦上添花,可初瑜心疼儿子,还牵挂左住、左成两个义子。
    朱家现下虽承恩侯,可朱之琏同马俊一样,都是进士出身。既要做他们两家的姑爷,即便不能中进士,也要中了举人,面上才好看。
    因此,进城后,初瑜归家的心情就带了几分迫切。
    曹颙则按照惯例,先去圆明园外递牌子。
    等了半响,雍正没有召见,只吩咐十三阿哥与之相见。
    听到内侍传召,曹颙心中暗暗吃惊。
    雍正自打登基后,事必躬亲,别说曹颙这样的二品大员,就是七品正印官下派,都要传到御前,吩咐看过了,才能安心使用。
    曹颙虽是“免官”,可还挂着尚书衔,雍正心里也当明白,如此压一压不过是曹颙年轻,不好再封赏的缘故。
    曹颙经营直隶两年,明面上看似并无大刀阔斧的改革,实际上春风化雨,对直隶影响颇深。
    只说去年与今年,直隶虽也有受天灾的州县,可却没有向朝廷要一分银子,单单这一项,就为朝廷节省了上数十万两银子。
    曹颙早已在心里给自己这任总督做了评分,即便不能是满分,也能算中上了。毕竟农业水利的这块,进展有个周期,不成朝夕之功。
    若是这样,皇帝还要挑剔不满,那曹颙只能无语。
    按照他所想,皇上既在以“免官”的形式调他离开直隶,那到京后定要有一番安抚。
    如今,这是什么状况
    见到十三阿哥的那刻,曹颙才知道缘故。
    “皇上龙体欠安,这两日正在卧床静养,没有召见臣子。这还是听说你回来了,心里到底惦记,才吩咐爷来见你。”十三阿哥面容憔悴,强打着精神道。
    事关龙体,不是臣子能打听的,要不然对景就是罪过,曹颙只能道:“瞧着王爷的神色,也是乏得很,王爷也需多保重。”
    十三阿哥揉了揉眉心,道:“这两日,一直在园子里,是有些乏了。皇上那边,有皇后守着,也能好好歇几日。想必用不了两日,就能恢复常态。只盼着皇上这几日睡个好觉,这几年来,每日里歇不到两个时辰,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
    这番话看似随口牢马蚤,也是在告诉曹颙。
    皇上龙体欠安是欠安,却不是大事,可以过两日再递牌子请见。
    曹颙心里有数,将直隶之事大概提了几句。十三阿哥差事繁忙,好生褒奖了两句,就叫曹颙出了园子。
    在园子里这一耽搁,曹颙回到曹府时,已经是申初下午…时分。
    还没到门口,便见曹府门前,红彤彤的,满地的鞭炮碎屑。
    曹颙见状,既是欢喜,又有些担心。
    早在天佑与左住兄弟上京前,曹颙就同冯先生就三小的学业做过恳谈。
    据冯先生说,三人中,天佑资历最好,功课最踏实,左成次之,左住最差。
    此次秋闱,天佑、左成问题不大,左住则在两可之间。
    “老爷回来了……”门口小厮看到曹颙一行,高声欢呼着,迎上前来。
    随即,曹元、吴茂、吴盛几个也从大门里出来,满面欢喜地迎接曹颙回府。
    曹颙翻身下马,问曹元道:“三位少爷考得如何”
    曹元躬身道:“老爷大喜,三位少爷都中了。大爷中了第九名,柏二爷中了四十二名,松大爷中了一百三十七名。”
    曹颙听了,脸上也不由露出欢喜。
    顺天府乡试录取举人都有定额,顺治初年是每科一百六十八人,康熙三十五年改为一百四十一人。
    左住的一百三十七,是倒数第四,可谓是运气颇佳。
    “打发人往马家、朱家报喜了没有”曹颙笑着问道。
    “先前太太吩咐下了,已经使人去了。”曹元回道。
    曹颙点点头,又问了两句家务事,就回了内院。
    兰院上房,喜气洋洋。
    初瑜与田氏都在这边,李氏笑眯眯地看着天佑与左住兄弟,心下甚是欢喜。
    三个孩子同时下场,最怕有上有下,那样的话,即便有中的,也不好太热闹。
    现下,却是无憾事。
    左住、左成兄弟“双喜临门”,天佑的中举也给曹家“锦上添花”。
    田氏眼睛湿湿的,笑中含泪,不停地拿帕子擦拭眼角。
    见曹颙进来,除了李氏,众人都站起身来。
    曹颙给李氏请了安,同田氏见过,又对孩子们赞了两句,便先回梧桐苑。
    待曹颙梳洗完毕,换了家常衣服,初瑜带着天佑他们到了梧桐苑。
    “孩子们想要去琉璃厂,预备明日的谢师礼,我想着谢师是大事,外头的东西,优劣难辨,还是从府里预备的好。”初瑜笑盈盈道。
    “正该如此。”曹颙点头道。
    见天佑欲言又止的模样,曹颙道:“明日起就要忙了,今儿你们想要出府就出府,只是记得不要太晚回来。”
    天佑忙应道:“谨遵父亲吩咐。儿子们出去,不是乱逛,是答应几个书院里的同窗,一道买谢师礼。即便是自家预备,怕也是要走一遭,那几位同窗到京后,就在会馆里埋首苦读,对城里很是不熟悉,儿子们总要尽尽地主之谊。”
    孩子们渐大,往后在官场仕途上,经营的就是人脉。
    只要不是吃喝嫖赌的狐朋狗友,曹颙当然不拦着,便道:“会馆人来人往,到底不便宜。不拘中与不中,若是有同你们兄弟关系好的,有心留在京中,可以请到府里安置。”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一会儿出府前,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若是有寒门士子,又不愿过来住的,可帮衬一二。”
    三小齐声应了,欢欢喜喜地退了下去。
    夫妻之间,心意想通。
    待孩子们出去,初瑜便笑道:“这回老爷可算不用再担心,也能欢欢喜喜地给左住、左成两个准备亲事。”
    曹颙道:“马俊已经是正四品,湘君的外祖去年放了安徽布政使,左住要是秀才,马俊不会说什么,那边的亲戚少不得要挑剔几分。”
    初瑜道:“是啊,世人多长着一双富贵眼,与其顶着个秀才的身份娶亲,还不若捐个出身更体面。”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有丫鬟来回话:“老爷,太太,东府四老爷来了,在前院客厅候着。”
    曹颙听了,抬头看了看座钟,才申正下午四点时分,还不到落衙的时候。
    他心中纳罕,去了前院,就见曹项穿着官服,坐着吃茶。
    见曹颙进来,他起身道:“大哥。”
    曹颙点头回礼,两人分宾主落座。
    曹项仔细打量两眼,方松了口气,道:“听说大哥回京,弟弟挨不到落衙,提前一步回来,大哥气色还好。”
    曹颙听他有宽慰之意,心中很是熨帖,道:“在外两年,日子很是滋润,也算得了逍遥自在。这两年,恒生与这边府里多劳四弟照看,辛苦四弟了。”
    曹项摆摆手,道:“侄儿懂事,大管家又能干,实没用弟弟做什么。”说到这里,添了笑意道:“还没恭喜大哥,今科曹家多了三个举人,我这做叔叔的,都觉得光彩。这次可要好生操办,正好府里也热闹热闹。”
    曹颙这次免官不清不楚,消息灵通的,晓得他回京另有重用;有些得了红眼病的,也将曹家说成是衰相必露,身为先帝旧臣,曹家就要遭清洗之类的话。
    曹项心中郁闷,怕闲话传多了,引得长辈们忧心,想着借着几个侄儿中举之事,好生请一回客,破了这个谣言。
    曹颙虽平素不爱招摇,可也并不反对这个提议。
    他没有想到辟谣什么的,而是想要在亲戚朋友前,让几个孩子多亮相一回。
    虽说之前,熟悉些的亲朋故旧,也晓得曹颙除了亲生子、养子外,还有两名义子。可因左住、左成当时年纪小,鲜少在人前露面。
    如今已经定了左住下聘的日子,田氏母子搬离曹府在即,让他们兄弟在亲戚朋友前亮相,往后看在曹颙的面上,多少也能照应一二。
    说完这个,又说起明日拜房师、拜座师之事,房师还好,是曹项翰林院的同僚;座师却是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张廷玉。
    曹颙虽除了直隶总督、直隶巡抚,身上还有兵部尚书的衔。
    加上他在京,八成就要进户部,与张廷玉为同僚,不宜带天佑他们出去谢师。
    曹项便主动请缨,道:“大哥,明儿就由我带着侄儿们去谢师吧”
    曹颙道:“正想要劳烦四弟,如此就拜托了。”
    曹项笑道:“家中子侄出息,这是极体面之事,正是求之不得。”
    见曹颙面有乏色,曹项没有久坐,商量完正事便走了……
    章佳宅,上房。
    宁太太坐在炕上,面露诧异之色,道:“没看错,那两个都中了”
    地上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管事,躬身回道:“小的瞧了三遍,元松少爷是一百三十七名举人,元柏少爷是四十二名举人。”
    宁太太点点头,吩咐跟前侍候的丫鬟,赏了那管事一吊钱,打发下去……
    汗,原以为中午能出医院回来,没想到熬到下午,耽搁到现在才更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喜临门二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喜临门二
    待管事的出去,宁太太带了几分唏嘘,对侄女兼嗣媳戴佳氏说道。
    “真真没想到,那么一个吃喝嫖赌的爹,一个婢子出身的亲娘,倒养了两个好儿子出来。”
    戴佳氏笑得有些勉强,道:“就算是种子不好,也要分养在谁家。听说曹大人待这兄弟两个甚好,视若亲生。有他扶持,外加上兄弟两个也争气,将来也错不了,
    宁太太眉眼带笑,道:“正是,正是。原想着他们兄弟两个就要成亲,我这当祖母的也不能干看着,总要送几个侍候的人过去。如今他们有出息,家业只会越来越兴旺,少不得再挑两房能干的管事为他们打理家务……”
    见宁太太是真心欢喜,戴佳氏的心里少不得酸上一酸。
    早先这双生子没露面前,姑侄两个尚且能一心一意,对付永亮生父一家;现下有了双生子,宁太太自觉多了几分底气,对嗣子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容忍。
    之前碍于曹家的情面,加上永亮想要攀附那边的关系,已经将田产分了一些给左住兄弟。
    虽说大家都心疼,可是权当拉个关系,找个靠山。毕竟左住、左成还小,辈分又低,即便是正经嫡宗,也无碍永亮现下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左住、左成兄弟两个这般争气,舞象之年就有了举人功名,说的又是官宦之间的女儿。
    宁太太前几日从府里凑了四个丫鬟,赐给左住、左成兄弟,戴佳氏还带了几分窃喜。
    她晓得姑母的心思,不过是想要维持同双生子的关系,还搭上曹府那头。
    家中的丫鬟本就不多,齐整的也就这么几个。戴佳氏本还防着,生怕哪个狐媚,勾搭自己丈夫。这些都赏了人,剩下的不是面憨,就是才留头。
    没想到,今日又提到赏管事。
    戴佳氏如何能不起提防,早在左住、左成兄弟认祖归宗时,族里就有闲话出来,说万没有嫡宗子孙在外,旁支子弟把着宗祠、祖产的道理。
    不过是永亮痛快地分了田产,左住、左成兄弟去关外祭祀后,也直接回了清苑,没有相争的意思,那些族老才渐渐熄了动静。
    这也怪永亮平素不会做人,孝顺是孝顺,却忘了世情。
    既过继到宁太太名下,就已经不是生身父母的孩儿,即便想要照顾拉扯,也只能权当亲戚相处。
    不患寡而患不均,既要接济亲戚,日子窘迫的又不是一家,多帮衬两家自然也就无人说闲话,还要人人赞声好。哪里会落到现下这个田地,亲戚里道都要借着为宁太太抱不平的幌子,将永亮贬的一无是处。
    若不是嗣子是过继的,嗣媳却是娘家亲侄女,早有人怂恿宁太太去衙门出首,告永亮忤逆。
    宁太太早年虽糊涂些,经历了家破人亡,又以寡妇身份,拉扯嗣子,支撑门户,已是通达许多。
    见戴佳氏目光闪烁,笑得跟哭差不多,哪里还不明白她心中顾虑,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且放心,那两个虽叫我一声祖母,到底没流着我的骨血。你却是我的亲侄女,打小又在我跟前养大……永亮糊涂归糊涂,即便心里牵挂着他亲生父母,却是你男人。我即便不看在他叫了我十多年母亲的份上,也会念着他是我嫡嫡亲的侄女婿……”
    “姑母……”戴佳氏泪光隐隐,扶了宁太太的胳膊,低下头带了几分亲昵、几分委屈:“您也晓得,我们爷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也不然也不会痛快地认下松哥儿、柏哥儿。只是他心软,那边一家子又太下作了些。”
    宁太太撇了撇嘴,露出几分轻蔑,口中却道:“既是拦不住,就随他,为了这个,你们两个常叽叽,时间久了到底伤夫妻情分。”
    这番话听着全是好意,戴佳氏却是遍体发冷。
    旁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姑妈么
    人情往来虽从不吝啬,却是要分人。有来有往的,不会短了情面;像永亮生父那边只进不出的,一根针也舍不得。
    为了不让永亮接济那边,她气了多少回,现下却似放手不管了。
    就听宁太太接着说道:“前几日,松哥儿、柏哥儿过来时,我便对他们说了,代我给曹家太夫人请安。早先没走动,还没什么;现下既通了音讯,也当过去请安。若是没有曹府恩惠,松哥儿、柏哥儿也不会长的这么好。只是曹府高门大户,这礼不可太寒酸,还得显得有心意……”
    琉璃厂,松竹斋。
    七、八个年轻士子,站在东墙下几案前,听着小伙计介绍上面的几块砚台。
    松竹斋是琉璃厂的老字号,不能说都是精品,可摆出来的,都有一番说头。即便不是前朝的老物件,也多是有些年份的精品。
    这几个士子,正是天佑、左住兄弟,与莲花书院的几位新举人。
    都说寒门出才子,可实际上能打小请个好蒙师,安安心心读书的,即便不是官绅人家,也多是书香门第。
    屠夫家的儿子,就是脑子聪颖些,打小没有读书的机会,也多是自从父业。
    所谓的寒门学子,不是家道中落,就是父母不全导致生计艰难。
    既考科举功名,大家都是抱了做官的打算,对于天佑兄弟,当然是变着法的结交。
    到了京城后,更是以天佑是地主的缘由,乐意与之往来。即便有端着架子,不露攀附之态的,也愿意往他们兄弟身边凑。
    这点小心思,天佑心里雪亮,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鄙薄的。
    世情如此,即便是他自己,也私下叮嘱过弟弟要好生同弘历相处,为了将来多个倚仗。
    今科顺天府乡试,莲花书院共有生员、监生五十五人下场,八人榜上有名,七取一,足以使得莲花书院扬名在外。
    听说天佑过来陪大家买谢师礼,除了一个囊中实在羞涩的婉拒外,剩下四个举子都不住口的道谢,兴致勃勃地出来。
    随后,天佑就带大家到了琉璃厂。
    不想天佑带大家到了顶好的地界,却还是遇到尴尬。
    这里的砚台,有数两银子一方,却不适合明日谢师的场合。
    座师是当朝大学士,要尽了弟子礼;房师直接关系己身,不能轻慢。
    座师的谢师礼还好,天佑已经同左住兄弟商量过,以给自己与左住兄弟凑份子的名义,分摊一半;这房师,除了他与家境最好的谷贤一房外,其他人都是一人一房。
    左成脑子最是活络,见大家伙听了伙计报价就没了动静,晓得大家在顾虑银钱,便指着底价九十两的砚台,笑着对其他道:“这方砚样式古朴,芳华内敛。听说张相行事素来低调,这方砚台可做谢师之礼。”
    对于座师张廷玉,举子们只在进场时,远远地见过一回,高矮胖瘦都瞧不真切,谁晓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左成这般说,还是因生活在曹家,又多在曹颙身边听这些政事褒贬,才说出这番话。
    大家自然都信服,可是这个价格,却不是谁都能负担得了的。
    这四个举子中,只有两个家境颇丰,倒是拿得起这笔银子,可天佑都没开口,他们也不好出头。
    百十来两银钱的东西,怎么也算重礼。
    房师还好,一百四十一个举子,分到每一房的不足十人,师生之间还能攀上关系,往后出仕,官场上也多了一层关系;座师的话,百十多个举子,哪里会记得他们姓甚名谁
    换做其他人做座师,糊弄过去也就罢了,偏生今科房师,是大学士兼户部尚书的张廷玉,这相爷门生的身份,又委实体面。
    那两个掏不起银子的,越发在意这“师生情分”,盯着那砚台,移不开眼。
    就听天佑道:“座师那边,多是群拜的,也不好真使人捧了一大叠礼盒过去,成什么样子。要不然,大家伙就凑份子,买了这方砚台”
    一句话,得到剩下四个的附和。如此一来,人均十三两,都能承受得了,又能同总督府公子联名,说不定还能得大学士多看两眼。
    只有谷贤迟疑了一下,道:“能不能将焦文也算上,他那份份子钱,我来出……”
    他口中的焦文,就是留在会馆的那个举子。
    这句话天佑本要说的,听谷贤提出,自然无不可。
    家中既已经给他们三个预备谢师礼,他们三个也不会联名,说是凑份子,实际上也是在帮衬几位同窗。
    焦文虽家贫,性子却好,并没有那种孤高的架子。谷贤的学问在众人中最差,这次考试还在左住后,是倒数第三名。
    可他学习勤勉不亚于左住,常向焦文请教功课。平素里,虽没有以师礼对焦文,可也不失尊敬。
    不用大家掏钱,自是无人反对,于是天佑便使伙计包了那方砚台,会了账大家离了松竹斋。
    大家房师都不同,也没必要在一起逛,就在琉璃厂散开。
    那方砚台,则有天佑收了,说好明日在相府前汇合。
    “这谷贤倒是应了他的名字,是个够义气的。”回府途中,左住这样说道。
    天佑点头道:“正是,焦文也不错。书院出来的那些士子中,他的学问比其他人要高出一大截。若不是他家贫,临考前才两日才到京城,水土不服,即便不能中今科解元,前十也当没问题……”
    曹府,梧桐苑。
    “八旗选秀今日定了日子”曹颙有些诧异。
    皇后还在圆明园侍疾,怎么会有心情回宫选秀
    初瑜道:“我方才听东府婆子来禀,也觉得奇怪。不过现下已经是九月中旬,想必圣驾就要从园子里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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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情显泪奔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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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日,宫里才有消息传出来,说今年的选秀初选,皇后交给熹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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