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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19部分阅读

    孤儿,往后相互爱惜过日子也未尝不可。
    另外,他不愿违背曹颙的意愿。
    早年在江宁受尽冷言冷语时,是曹颙出现,改变了他们的处境,而后曹颙又在京里聘人送往江宁,教授文志功夫。
    魏家诸人中,他对曹家的感激最深,对曹颙也有几分孺慕之心。
    刚入庄王府当差时,王府里的二管家比较看重他,曾想将侄女许给他。可文志记得,曹颙说过,会为他们的亲事做主,便婉拒了二管家的好意。
    为了这个缘故,他还多多少少吃了些苦头,却从没有在家人面前抱怨过一句。
    曹家往来虽多权贵,可妞妞只是西席之女,又是庶出,并不容易找到匹配的因缘。
    曹颙同他提起,可见也是斟酌过的。
    文志想也没想使同意了,即便妞妞说了不容妾室的话也点头应允,没有啰嗦一句。原因只为一个,这是曹颙给他安排的亲事。
    文志想着往后好好对待妻子,也算是曹颙的一种报答。
    他原以为自己在报恩,在怜惜妞妞,没想到转眼之间,成了自己高攀.而且还要受惠良多。
    他神情变幻,摇了摇牙,道:“世叔……这是要侄儿为赘婿么”
    入旗成亲没什么,儿子要承外公的爵位,岂不是要改母姓
    难怪他大惊失色,世人眼中,赘婿比奴仆强不了多少。
    听他这么一说,魏文杰也紧张起来,道:“世叔,当不止于此吧
    就算要承挑庄氏香火,往后从二弟与平姐儿孩子中选一人也可,不必为赘婿啊……”
    曹颙摆摆手,道:“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了……”说到这里,看向文志道:“放心,我与你婶娘虽心疼平姐儿,却也不会让你去做赘婿。
    只是平姐儿无父兄,却有寡母,往后需要你这姑爷养老送终……”
    文志点头道:“百善孝为先,奉养长辈,那是应当……”
    被妞妞身后有爵位的消息惊到的不只是文杰兄弟,还有桂娘。
    曹家促成这门亲事,固然有怜惜弱女,舍不得外嫁的缘故,也是看了魏信的情分,要提挚文志。
    要不然,只要在议亲的时候提及姐扭的爵位,寻个官宦人家的庶子或者嫡次子,也许非不可能之事。
    她嘴上虽没说什么,可在初瑜面前,还是满眼感激,态度也越发恭敬。
    十一月初六,是个吉日,魏家放了小定。
    文杰、文志的意思,想请桂娘给姐妞妞戴,也算为桂娘的养母身份正名。可桂娘坚决不肯,生怕委屈妞妞,还是亲往满城,请了姚太君出面。
    因要等到文杰娶亲后,才能操办文志与妞妞的亲事,所以迎娶的时间大概定在明年年底或者后年年初。
    等放了小定,姚太君相邀,桂娘与文志、文蔷便到满城住了几日,论了宗亲,而后才启程回京。
    十六阿哥惦记曹颙近况,听说文志回来,自然第一时间传他问话。
    除了问问李氏寿宴情况外,还问了曹府诸人的近况。直到此是,十六阿哥才晓得文志与妞妞定亲。
    十六阿哥与曹颙相交多车,自是晓得曹颙对庄氏父女的看重,连带着对文志也开始多看重几分。
    王府上下诸人,都以十六阿哥喜好处事,待文志的态度也有所转变,文志察觉出其中的变化,竟不知是欢喜,还是惆怅。不过,他性子豁达,不是爱钻牛角尖的性子,烦恼了半天,就都尽数抛到脑后。
    曹颙的侄子,入庄王府后十六阿哥己是格外优容。
    如今再执着借光不借光什么,也委实太矫情。
    对于武举考试,他却不再执着,接受了王府侍卫的职位……国家太平,他也没机会疆场立功,只能早日出仕,为妻子赚个诰命回来,总不能委屈了她……曹颙从十六阿哥的信中,得知文志的变化,很是欣慰。
    这几年者下来,他也发现了,文志的性情有几分与恒生相似。看着憨直老实,实际上心里有数,现下虽还稚嫩些,可终会长成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他日子惬意,蒋坚与宋厚却都紧张兮兮地等着京中的消息。
    年羹尧的处置悬而未决,朝廷与地方官场就存在许多变数。
    直隶宿卫京畿,不同其他行省,所以直隶总督一职上,很少有人能常任,一年半载换人是常态。
    皇上开口给曹颙两年时间,已经过去一半,现下要考虑的,就是曹颙往后的位置。
    以曹颙现下的身份,任满回京,除了六部尚书,就是督察院左右督御史。
    要是年羹尧一案中,牵扯得京官与地方官多了,今年年底官场就会有大变动。
    蒋坚与宋厚担心,今年大变,调动的人多了,明年曹颙想要回京时,许是就没有合适的缺。
    那样的话,曹颙的处境就根尴尬。
    虽说可以平调其他省任总督,可是在排位上,却是降了。官场上虽说沉沉浮浮不算什么,可是也讲气运,不升反降总不是好事。
    曹颙却是不以为意,他现下没心思再谋外任,不为旁的,就为外任上收的礼太多了。即便没有索赌,只有三节两寿的礼,他都收的手软。
    他终于明白,为何康熙朝时,总有外省总督孝敬皇帝银子。
    银子多了也咬手,可是不收的话,就要挑战官场的规则,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一层一层的孝敬,谁知道为了敛着官场上的人情银子,就有多少百姓受灾破家。
    曹颙畏惧了,高处不胜寒,果然不假。
    在外任封疆大吏,固然比六部堂官要自在威风的多,可摔落下马的危险也多了几分。
    到六部做的闲散尚书,对曹颙来说,也是求之不得。
    数日后,京城传来消息,贵妃年氏董,薨前皇上加封其为皇贵妃。
    蒋坚与宋厚听闻,越发关注京中消息。因为晓得,年羹尧的判决就要下来。
    曹颙这边,则是有些惦记年老太爷与年熙。
    对于睿智的年老太爷,曹颙打了几次交道后,也是真心尊敬这位老者:年熙的身体虽调理的好些,可是大变之下,能不能抗住,还是两说。
    年老太爷与年熙的境况很糟糕,祖孙两个相继病倒。
    年老太爷刚好些,年熙又卧床。
    听到年贵妃薨的消息后,年熙呕出了一口心头血。
    在父亲被剥官夺爵、押解回京时,年熙心里都没有产生过恨意,听到姑母凶信的那刻,他终于对龙椅上的那位生出了愤恨之心。
    父亲骄奢据傲,失了人臣的恭敬,挑战帝王权威,落到这个下场也不可怜:姑母却是不同,陪伴王嫁将近二十年,夭折了好几个骨肉,不过是个可怜女子。
    皇上在她死前封了皇贵妃,看似多情,却最无情。
    一个封号,显得帝王重情义,却也绝了宽恕年羹尧的可能。
    连在宫外的年熙能都想到这点,聪慧如年氏者何能不知
    这者似满合帝王恩宠的晋封,便成了年氏的催命符。
    年老太爷的反应,要冷静许多。
    他每日里都院子里溜达好几圈,饮食方面,也是请太医开了两方养生方子,每日里滋养身体,只为了让自己能长寿。
    等到次子获罪,还得需要他这个皇贵妃史父照拂孙子们.他不能倒下……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卖国
    清苑,总督府,官邸。
    看着眼前几个似曾相识的玻璃瓶子,曹颙的脸上带了笑意。
    不知道真实的历史上,罐头是什么时候发明的,可现下这几个玻璃瓶子,已经同后世的罐头有七成相似,不过是玻璃材质看着没有后世的清晰,上面封口的铜盖也没有后世的精致。
    总共有四瓶,分装四样水果,白梨、苹果、山楂、蜜橘。
    虽说这四样水果,花了银钱的话,冬日里也能买到,可并不是什么脾胃都能受的住的。
    小孩吃着许是倒牙,上了岁数的人吃着伤肠胃,可加工成水果罐头,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
    曹颐拿起一瓶山楂罐头,看了看罐头盖处,深为叹服。这个压盖封口的工艺,出自于内务府一个年轻的工匠。
    他只看了曹颙写的几句话,用了半年的功夫,就捣鼓出来螺旋封盖的机器。虽说那机器是全手工操作,可压力与封闭效果,已经够用。
    李诚坐在对面,眼里也满是神采。
    “京城那边预备的如何了”曹颙撂下罐头问道。
    李诚起身回道:“以直隶总督府的名义,已经在前门外购买了地皮与房舍,总计有地四十余亩,屋舍二百零四间,临街铺面十二间。”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双手奉到曹颙面前。
    曹颙接过来看了,临街的地理位置较好,后面的宅院中,又有几处比较僻静,动静结合,这几万两银子花得值当。
    李诚犹豫了一下,道:“表叔,京城权贵多,罐头销售虽容易,可路途遥远,这玻璃又是容易碎之物,用骡车运送的话,花费不菲。走水路的话,又受节气限制。”
    曹颙指了指他身边的凳子,道:“坐下说话。”
    李诚应声坐了,曹颙才接着问道:“能想到这些,看来你是用心了,那你说说,当如何解决此事”
    李诚沉思了一下,道:“侄儿倒是有些浅见,这里就多言两句……依侄儿看,还不若在京城也建个罐头坊。左右里头有内务府的股份,如此直接用内务府的玻璃坊,再建个加工坊,而后将运水果过去即可。
    那样的话,在那边贮藏水果,利用运河运送水果,路费也便宜许多。”
    这已经有些附和后世的生产理念,很是不空易,曹颙看着李诚,心中有些可惜。
    其实,曹颙使李诚进京买地买宅,目的就是建个后世比较常见的“驻京办”,吃、住、商一条龙,为直隶财政创收不说,还能从京里引些闲散资金,发展直隶商贸。
    前面的铺面,一半经营直隶地方风味的餐馆,一半经营土仪铺子,后面的宅子,则作为客栈。
    这一处若是经营好了,每年也能给直隶增添不少赋税。
    李诚脑子灵活,若不是被家族连累,恰实负责此事的最好人选。
    见曹颙没有说话,李诚有些忐忑,道,“表叔,是不是侄儿妄言……京城不同地方,容易生是非……”
    曹颙摇摇头,造:“没有,这个提议不错,我是在想江南……直隶土仪,一半要销往京城,一半却是要销往江南.以沧州为中心,北接京城,南连江宁,铺设一条贸易流通之路,大有可为”
    李诚听了,眼睛一亮,低声道:“江宁”
    曹颙点点头,道:“是,江宁,只是规模不必像京城这样大,在繁华之地,有上几间铺子就好。”
    李诚他籍贯虽是直隶,可却是在江南生、江南长,江南就跟他的家乡一般。即便听曹颙偶然提及,心里都牛出几分追忆。
    想到李家的兴衰,李诚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李诚的神情又暗淡下去,京城也好,江南也好,都不是他能去的。
    在京城风头太盛,容易将名字传到御前:在江南的话,李家子孙的身份,又太过敏感。
    他现下要做的,是在总势府这里长只识,而不是出风头。
    只要让李家沉寂下去,才能让皇上慢怪诉除对李案的恶威”现下提及这个,还为时太早。
    “沧州,年后你就去沧州”曹颙道,“除了果蔬与棉花集散地,我还计划在沧州设个全国最大的牲畜交易市场。只是因没有先例,所以职位只能挂在总督府下,品级也只能暂定为八品。”
    七品以上为官,官职的任命权,在吏部手中:七品以下为吏,总督府直接盖印就能任命。
    曹颙与李诚的看法一样,李诚现下宜稳,不宜快。反正他年纪在这里,在地方上好生磨练几年,有益无害。
    随同曹颙来直隶这一年多的时间,李诚先是在幕僚院当了几个月差,而后在书吏房当了几个月刀笔吏。
    等曹颙想起弄个“驻京办”时,就将进京购地的美差交给李诚。
    不管是做什么,不能说完成的十全十姜,也是尽心尽力。
    落脚即实地,李诚由豪门阔少,已经蜕化。
    曹颙很满意。
    李诚眼睛已经湿了,站起身来,在曹颙面前长揖到底……腊月初五,京城有旨意到,宣曹颇进京陛见。
    于是,曹颙又顶着风雪启程,腊入当天赶到京城。
    进京后,曹颙便直接到宫门外递牌子请见。
    牌子递了没多久,便有个小太监过来传口谕,引曹颙前往养心殿。
    这小太监眼生,看着服侍是没品级的内侍。在僻静处,曹颙从荷包里摸出个二两重的金镙子,悄悄塞到这小太监手中。
    这小太监接过,不动声色地拢进袖子甲,脸上已经多了几分热络,道:“早听说曹大人待人最和气不过,果然名不虚传。”
    曹颙见他肯开口,便也随口问上两句不相干、不犯忌讳的话。
    那小太监都小声答了,态度很是恭敬。
    将要到养心殿时,曹颙才问道:“我奉旨从保定回来陛见,不知这几日,外官陛见的多不多”
    那小太监想了想,道:“小侍这几日,到前头传过几回人,多是几位相爷,还有六部的老爷们递牌子。”
    曹颙听了,暗暗蹙眉。
    大学士与六部尚书递牌子侯见,商议的指定是国之大事。
    现下的大事有什么总不会是年羹尧问罪之事。
    北疆不稳,西域不太平
    他心中狐疑不定,随着那小太监走到养心殿前。
    随着门口内侍的通禀,曹颙低头进了养心殿西暖阁见驾。
    外头北风凛冽,室内却温暖如春,空气中是淡淡的檀香味。
    暖阁里,雍正穿着宝蓝色常服,坐在炕上。
    雍正左手边,两个小凳子上,坐着两位白发苍苍的大学士;右手边三个小凳子上,坐着十三阿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
    旁边还有几位京堂,则是无座,侍立在旁。
    曹颗跪请圣安,而后才被叫起说话。
    雍正问的是直隶绿营的整备,曹颙今年有半数心血都话在这个上,自然是随口道来。
    原来,是前往黑龙江同俄罗斯商定疆线的钦差已经回京,同俄罗斯的疆线划定已经完成,对淮格尔是战是和,再次列入议程。
    曹颙身上兼着兵部尚书,又在直隶操练绿营,才有资格参与此事之中。
    不过,曹颙初到京城,了解的不多,还是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旁听。
    这种关系重大的国事,总要议个三、五回才有结论,年前封印前能有结论就差不多。
    想来雍正也知道这个道理,听众人说了几句,没有什么决断的话,使道三日后再议,打发诸人跪安。
    从养心殿出来,曹颙才给几位王爷请安,又同两位大学士与几位京堂见过。
    不知是不是商议战事的缘故,几位王爷脸上都有些沉重,可其他几位大人,却没有什么异样。
    曹颙纳罕,据他所知,西边的战是打不起来,议和都议了好几次,还值当众人这样心忧
    十三阿哥公务忙,跟曹颙寒喧了两句,便先行离开。
    十七阿哥晓得曹颙与十六阿哥交好,许是有什么私密话,便也随着十三阿哥离开。
    只剩下曹颙与十六阿哥两个,十六阿哥的脸色儿更黑,眼中怒意翻滚,看来是强忍了怒意。
    在宫里耳目多,喜形于色,本是大忌。
    曹颙倒吸了一口气,不敢随意开口相问,直到两人出宫,才低声问道:“十六爷,这是怎么了”
    “一个直隶啊”十六阿弄咬牙道:“身为八旗男儿,不能开疆辟土,反而眼眸睁地看着俄罗斯割了一个直隶大小的地盘”
    曹颙听了,不由惊愕。
    俄罗斯铁骑犯边,占了蒙古不少地盘,隆科多五月里为琴察,前往北疆与俄罗斯上商定疆线。
    “隆科多竟敢如此百死之罪”曹颙才此明白十六阿哥为何这样生气了。
    在朝臣眼中,蒙古虽是大清的藩属,却也并不算是大清。北方草原辽阔,俄罗斯人乐意占就占去些,只要离大清本土的疆线远,就没什么打紧。
    可在十六阿哥这样的皇族眼中,蒙古的草原,也是大清的领地。
    开国百十年来,爱新觉罗氏下嫁了近百宗女,才保住蒙古的安宁,蒙古的臣服,是用爱新觉罗氏女子的血泪换来的。
    现下,却是眼眸睁地任由俄罗斯占去一大块。
    十六阿哥的面上浮现出几分愤恨,道,“不是隆科多,买国的是马奇隆科多谈判时的态度,是寸土不让,被随从报到御前。皇上怕隆科多存歹意,使人拘拿了隆科多,由马奇接替降科多谈判……”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敬与畏
    等两人骑马到曹府,曹颙也弄清楚此次失土的究竟。
    一百多年后,慈溪说过“宁与友邦,不与家奴”;又过了将近一个世纪,蒋校长说“攘外必先安内”。
    雍正的选择,与那两位大同小异。
    国人的劣性,内斗永远高于抵御外辱。
    或许是雍正看来,隆科多的“寸土不让”不是忠心爱国,反而是心怀叵测,欲挑起两国争端,使得大清燃起战火。
    于是,一个直隶大小的地盘让出去了,换来两国邦交。
    朝廷自觉有了底气,要增加哈密与乌鲁木齐的驻军,震慑准格尔。
    曹颙心中叹息一声,并没有像十六阿哥那样恼怒。儒家礼教,异族统治,抹去了国人血性。这样割土之事,绝不会是这一遭。
    一直到两百年后.中国的疆域都在一点点变小。
    “隆公呢并没有听说他收押的消息。”曹颙问道。
    “圈在畅春园,这会儿功夫,即便皇上再厌弃他,也不会动他。”十六阿哥道:“总要过个一年半载,大家忘了年羹羌,再定他的罪。”
    “年羹羌的罪状议定了”曹颙问道。
    年羹尧与隆科多两人都曾经为雍正器重,要是同时获罪,少不得要引世人猜测。
    “部议九十二条罪状,大逆、欺罔、僭越、狂悖、专擅、贪婪、侵蚀、忌刻都全了,应处极刑及立斩的就有三十多条。只收拾他一个,不满门问罪,己经是恩典。”十六阿哥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不在京里,没见那些人的丑态,恨不得人人都赶着踩一脚。
    即便他有错.左右也是个死,还如此糟践,真令人心冷。”
    后面一句,虽没有主语,可曹颙也听出其中说的正是九五之尊。
    曹颙不由纳罕.瞧着十六阿哥送样子,竞像是对雍正心怀怨愤。
    走因十六福晋的缘故,还是其它反正绝不会是为隆科多与年羹尧报不满,十六阿哥可同那两位没什么交情,即便有位是亲家,也鲜少往来。
    见曹颙看着自己不说话,十六阿哥也察觉自己失言,耷拉下脑袋.道:“我这些日子憋的难受,见了乎若多啰嗦两句,你也别嫌烦。”
    “十六爷遇到什么烦心之事可以说来听听,就算我不能为十六爷分忧,总能做个听众。”曹颙道。
    两人的交情,本是知无不言,可关系官廷内帏,天家丑事,十六阿哥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憋闷。”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等过了这阵儿,我想卸了内务府差事。太过琐碎.我打理了十来年,实是够了。”
    冬管十六阿哥没有说实情,可是他这个决定,也能看出他对雍正的疏离。
    十六阿哥神色复杂,看着曹颙道“这些日子,京城里有些闲话出来。说皇上对年羹羌赶尽杀绝,另有隐情。”
    曹颙听了.眉头扰了扰,看着十六阿哥道:“十六爷,闲话闲话.风过无痕,岂能当真”
    所谓闲话,无非是质疑雍正的继位合法性,将雍正说成是使阴谋抢了十四阿哥皇位的伪君。说是先皇曾有旨意送到西北,被年羹尧截留什么的。如此,将雍正对年羹尧的惩处,说成是“杀人灭口”。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这今时候,若是李“闲话”当真的,才是吃饱了撑的。
    通过三年经营,雍正己经坐稳了皇位,无人能撼动。
    见曹颙毫不犹豫十六阿哥不由怔住,随即长吁了口气.苦笑道“是啊,风过无痕,只是闲话罢了。”
    曹颙见他心灰,想了想,道“莫不是十五爷封爵之事,又什么变动”
    十六阿哥闻言,摇了摇头。
    “那是皇上仍迁怒十六福晋、使得十六爷为难”曹颙又问道。
    “没有,皇上国务繁忙岂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十六阿哥跟着摇头。
    “那是太妃娘娘在宫里受了轻慢,日子过得不痛快”曹颙继续问道。
    “没有啊,额娘日子过得好些,每日同几位太妃抹牌解闷.昨儿我去请安,还乐呵呵地跟我说,最近手气好,赢了好些金豆子。”说到这里,十六阿哥瞪了曹颙一眼,道:“哎哟喂.哪儿跟哪儿啊,尽盼着我倒霉是不是”
    曹颙闻言,心里踏实几分,笑道“我不是瞧着十六爷心情不好,怕十六爷受委屈么既然十六爷这边一切都好,十六爷当没有怪罪那位的理由,怎么像是存了不满”
    十六阿哥听了,身上一僵,沉声道:“这么明显”
    曹颙见他脸色苍白,眼中隐隐露出骇意,忙道:“不明显.不明显,之前只觉得十六爷心情不甚好,这是这话里话外.才觉得有些火气儿。不过十六爷也无需担心,想必这些括,除了我,十六爷也不会轻易说与旁人听。”
    十六阿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我这些日子也是昏了头了。之前对那位是又敬又畏,现下敬不起来这畏惧之心却要翻倍。”
    曹颙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飞速运转。
    没有敬意,那就是觉得雍正私德有亏。
    宫廷内帏方面,与雍正德行才关的话题.是“逼父”、“弑母”、“辱j庶母”。
    “逼父”、“弑母”这两项是动摇国本的大事,要是十六阿哥真发现这方面的蛛丝马迹,屏气凝神装不知道还来不及.怎么会心生鄙薄
    让他瞧不起,对雍正失了恭敬,连内务府差事都要卸任的,只有最后一条了。
    这也不算什么,即便有礼法束缚,历代宫廷都少不了这些肮脏事。
    十六阿哥与曹颙对视一眼,而后两人都转移了话题。
    十六阿哥只是憋的狠了,发泄这一番后心里也就舒坦多了。
    见曹颙风尘仆仆,十六阿哥便没有多留,起身道:“是我犯浑,明明是稀里糊涂过日子,却凭着那点儿小聪明.自以为自己是明白人。
    正如乎若所说,我小日子过得美美的,何苦再瞎操心,做人该糊涂的时候.还是要糊涂……”
    因这回曹颙要再京里留些日子不在这一日两日.所以十六阿哥告辞,曹颙也没留他,亲送到府外,看着十六阿哥上马走了.才转回府梧桐苑因空了将近一年,屋子里有些阴冷,既然加了好几个炭盆,也让人不舒服。曹颙便叫人烧了暖阁的地龙.吩咐将铺盖挪到暖阁。
    等洗了个热水澡,曹颙才觉得驱散了身上寒意。
    梧桐苑的大丫环,多随初瑜到请苑,只留了一个乐梅带着两个小丫鬟看屋子。
    曹颙洗完澡后,便由乐梅侍候着梳头、编辫子。
    从喜云、喜彩,到乐梅她们这一批,梧桐苑里已经换了两茬大丫鬟,这个乐梅,十六、七岁,容貌俏丽,是曹府家生子,赵同的侄女。
    从留头开始,就在梧桐苑里当差,从不入流的小丫鬟,一步步升到大丫鬟.是个牲子爽利的姑娘。
    看到她,曹颙想起赵同。
    赵同现下虽还在知县任上,却由简缺,调为繁缺。若是不出意外.这任任满后,就要升一升。
    曹颙回京并,赵同的年货已经送到清苑,好几车东西,虽并不值什么银钱,可都是外头买不到的土仪特产,可见是用心的。
    “将到年了.你叔叔住京里来信儿没有”曹颙开口问道。
    “来了,二婶又生添了个堂弟,奴婢爹娘欢喜得不行.使人打了长命锁,又预备了.百岁衣,,等天气暖和,便要寻人抬过去。”乐梅笑着回道。
    曹颙听了.也跟着笑了。
    在曹家家生子中.张义、赵同跟在他身边最久,自然要多看重些,从赵同每次来信者,他对刑案方面兴趣更重些。等在外头再历练几年,若是想要回京,就可往大理寺或者刑部衙门调转。
    赵同是曹府内外姓出仕第一人,魏文志是第二人。
    他们虽不姓曹,可与曹家紧密相关,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这边刚编好辫子,就哼小丫鬟传话的,大总管曹元带着几位管事求见。
    这是要回慕家事,曹颙听乐梅寻了件大氅披了,起身出了屋子。
    府里的主子,只有两个,一个在宫里没回来.一个刚到府,乐梅只得多问一句,道:“老爷,晚饭可有什么吩咐”
    曹颙闻言,脚步顿了顿,道:“天冷,添个锅子,其他的安二爷那边的食谱定就行……”
    养心殿.东暖阁。
    雍正撂下手上的朱笔看着匆匆赶回来的十三阿哥,挥挥手将屋里的几个内侍打发出去。
    屋子里剩下兄弟二人,雍正方道:“他怎么说,可服罪认死”
    十:阿哥躬身道:“臣弟瞧着他的意思,还是存了生念,见了臣弟后,跪地昔不止,眼泪不止,恳求臣弟帮他往御前递请罪折子。”
    说着,从袖子里抽出折子,双手送到御前。
    雍正闻言.不由蹙眉,接过十三折子,打开来看。
    熟悉的字体,失去往日的飘看随意,就见上面写道:“臣今日一万分知道自己的罪了,若是主子天思,怜臣侮罪,求主子饶了臣。臣年纪不老,留作犬马自效.慢慢地给主子效力。”
    泪渍斑斑,透过这折子,仿若看到年羹尧跪地乞怜的情景。
    雍正只觉得一阵厌恶,随后扔掉折子,冷哼一声,道:“贪心不足,百死之罪,没有牵连他父兄子侄的性命,已是便宜了他……”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颁旨
    弄知曹嗣回来,最欢喜的莫过千恒生六父子二人用了晚饭后,便坐在一起闲话。
    年羹尧的落马,影响最深的除了年家。就是四阿哥弘历。
    今上几位皇子中,只有弘历生母是满人,又由先帝亲自教导过,本是储君的热门人选。可一个“秘密立储”就使得一切充满变数。
    等到年家风光,少不得就有人琢磨“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这句老话。
    既是没有嫡子,皇上想要立爱,也未尝不可。
    再加上一个已经成年的弘时阿哥,因年长的缘故,同叔伯王府中的世子、长子交好,在宗室中人缘颇佳。
    如此,这几年京中的局势也比较诡异,隐隐地成了三家争锋的格局。
    结果这一年来,年莫尧获罪小宗人府关于弘时阿哥请封的折子被驳回,打击了那两头的士气,使得大家又开始对弘历心热。
    “如今想法子巴结四爷的人,没完没了。因四爷在宫里,外头攀不上,这些日子,便有不少人打儿子的主意。隔三差五便往儿子这边递帖子,还有不少约儿子晚上吃酒听戏,多让儿子给推了。”提及宫里的动静”恒生说道:“要是在五爷身边当差就好了,清净自在许多。”
    请十三岁的孩子吃酒听戏
    曹颇闻言,心下着恼。
    搁在宫里或是王府中,十三、四沾染酒色,许是寻常。可是那样的话,对身体有害无益。
    十三岁的恒生,个子已经快赶上曹颗,曹颐想着宫里那些陋习,不禁有些担心地看了恒生一眼。
    恒生眨了眨眼睛小声道:“父亲”
    别说是现在,就是后世也没有老子教导儿子毒么解决理解男人的。
    可人之,最是禁不住诱惑,若是让恒生稀里糊涂的,难免被人教唆引诱。
    曹颐稍加思量,道:“四阿哥那边有几个格格五阿哥呢”
    “四爷那边出了五姑姑,好像还有一位格格,五爷身边当于四爷差不多。宫里都说,皇后娘娘处事最是公允。待几位阿哥都是一视同仁,断不会在这种事上有高低不同。”恒生虽疑惑父亲为何会问起这些,仍是老实回道。
    “转年,你就十四,搁在旁人家,这个年岁说不定就收屋里人。在咱们家,为父却是不赞成你与你哥哥太早接触床第之事。并非是德行说教,而是因太早泄阳,与身体有亏。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因少年贪欢,伤了身骨,让父母挂心,就是大不孝。”曹颐道。
    恒生出入宫廷,本就比同龄的孩子见识的多些,哪里还不明白曹颐此话的意思。
    他涨红了脸,忙起身道:“儿子遵命。定不会行此不孝事,累父母忧心。”
    曹颇见他小脸绷得紧紧的。怕过犹不及,摆摆手,道:“你同你哥哥两个都是懂事的,我与你母亲也向来放心的紧。只是因你渐大了,开始有外头的应酬,怕有放荡不羁的,带你寻欢作乐,才白嘱咐这一句。”
    恒生见父亲信任自己,窘色这才淡了。使劲点头道:“儿子记下了”
    这一番子,看到儿子的窘迫,到是引得曹颐生出不良之心。他摸了摸下巴,寻思回清苑后,是不是也对天伤交代上一番,看看天估发窘的样子。
    吾家有子初长成啊,没了孩提时的伶俐可爱”
    父子两个正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而后就见乐梅挑了帘子进来卓道:“老爷,二爷,四老爷来了,”
    曹颇点点头,道:“请他进来。”
    少三时,便就曹项从外头进来。他身上还穿着补服,带了一身寒气。
    曹颇望了眼窗户,外头早已黑了天,再看看座钟,已经是戌正晚上八点时分。
    “才从衙门回来,怎么这么晚”兄弟二人见过,曹颐问道。
    这会儿功夫,恒生已经给曹项见了礼,退了出去。
    “翰林院有两本书,年前要编完,现下快要收工,正是最忙的时候。”曹项说道:“不知道大哥回来,要不然当请半天假回来给大哥接风。”
    曹颇道:“这回要在京里逗留些日子,又不差这点功夫。
    虽说曹家两房四兄弟,都已经出仕,可现下三个外放,只有曹项一人在京,多少也觉得有些吃力。
    现下迫不及待地见曹颗,也是有事请他拿主意。
    “大哥,后街白家家主病故。儿孙争产,家道中落,正张罗着卖老宅。弟弟使人去问了问,他家的宅子虽说是四进深,却是由两座宅子并在一处的,由东府一个半大”只要将相通的几个门关上,就是独立的两处院子”曹项斟酌着,说删:”前两年”一五虽买了两处嚓子。可离泣边府里怀是有懊,
    曹颇闻言,却是有些意外,看着曹项道:,“四弟心中有了决断。
    曹项早年念念不忘的,可是分家。曹五前几年在内务府招投标买的宅子,也是为了成全庶兄以后分家使的。
    要是曹项买了曹府后街的宅子,当然没有住的远自在。
    曹项却是点了点头,道:“那宅子位置极好,要是这回错过。还不知何时才有这样的机会
    曹腼见他已有决断,便道:“那就买吧。银钱这块,你不必担心,明日我就曹元去安排。”
    内宅的宅子,这几年价格居高不下。像内务府拍卖那样的便宜房子,可没处买去。既然有东府一个半大,那价格也是不菲。
    东府进项本就不多,就算早年有些积蓄,可让曹五置了两个宅子,又有曹颂与曹五赴外任,都要花银子。
    曹项摆手道:“不用,不用小东府账面上的银子还有些,再将弟弟手中的银钱拢些,也就差不离。”
    那么大的宅子,可不是几千两银子能拿下的。堂兄虽是好意,可还有堂嫂在,曹项可不愿厚着脸皮占堂兄的便宜。
    曹颇皱眉道:,“不用吧嗦,你嫂子那边早就留了一笔银钱,原是想着等你们分家时,给你们添家底的,如今不过是早一日划出,又有什么”
    见他不快,曹项倒是不敢再说什么。
    虽说两个庄子几年的收益已经送到东府,可因为要给江南送年货,给清苑与大同送年礼,还有京中过年的情人往来,就剩不下什么银子。
    账面上的银子,实没有几个。
    曹项手中倒是有些银钱,但是也不够买宅子的。
    他原想着先从内务府银行借贷些银钱。而后给曹颂与曹五去信,看是否要将之前买的两处宅子,卖上一处。剩下一处,做四姐儿以后的陪嫁。
    从梧桐苑离开后,曹项心里就开始后悔。
    他是没打理过家务,赶上置产这样的大事,总有些底气不足。才跟堂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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