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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43部分阅读

    怕是上回感冒没好利索。
    就又侍疾半月的缘故。
    加上茹素少食,滴血写经书。
    曹颗心中,只剩下敬佩。
    能舍得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可见四阿哥的隐忍非同一般。
    就算他同三阿哥“行孝”之事,都容易让人揣测,但是见了他现下的模样,怕是连最多疑的康熙也生不出其他想法来。
    果不其然,康熙下了马车,看见跪倒在地的四阿哥时,眼神晦暗难明。
    像是受到触动,又像是在打量,半晌他才开口道:“听说你病了,联来看看你虽说只是一句话,但是四阿哥不由动容,忙。
    首道:“累皇阿玛担心,儿臣不孝”康熙上前两步,俯下身去,像是要去扶四阿哥。
    不过,随即他又直了身子,微微退后一步,回头对十六阿哥与曹颗道:“扶四阿哥起来曹颗正冷眼旁观这出父子君臣会,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应了一声随十六阿哥上前,一左一右,搀四阿哥起身。
    不过是做个样子,毕竟四阿哥病是病了,还不到动弹不了的时候。
    四阿哥也不好意思让他们两个真扶,要自己起身。
    却是跪的功夫久了,有些晕眩,身子不由趔趄。
    曹颗见状,轻推了十六阿哥一把。
    十六阿哥进前一步,刚好接住四阿哥。
    这挣扎冉,四阿哥面色惨白,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他身上穿着青绸衣服,后背处已经湿透。
    饶是康熙先前还有所顾及,见儿子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由皱眉,生出几分忧心。
    作为父亲,他是骄傲的,不能说个儿顶个儿的文武双全,也没有庸才;作为父亲,他又是悲哀的,在君君臣臣之前,父父乎乎都要靠后,骨肉是骨肉,骨肉又不单单是骨肉。
    身为大清帝王,他最畏惧的,不是外邦引起征战,也不是百姓不太平,而是他这些能干的儿子们。
    历朝历代,不得善终的帝王,何曾少见了该打压的打压了,该防范的防范了,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并不单单是为了日食,也不是忧心西北、东南兵事。
    而是他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他眼睛已经花了,看东西要眯缝了眼睛,不带花镜已经看不了折子;他的耳朵也重了,每次都要使劲听,才能听清旁人说什么。
    不仅如此,他的记忆力也在消退。
    有的时候,听再子回禀近期条陈,只觉得听着耳熟,压根就想不起是自己之前吩咐下去的。
    就算再畏惧年老与死亡,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
    御宇登基六十年,古往今来第一人,他晓得自己该知足。
    要说,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他缺少一个能叫他放心的储君。
    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三个儿子,两个圈成了废人,一个死了,剩下的皇子中,并没有哪个特别另康熙满意。
    三阿哥耳根子软,太酸腐,喜听好话,爱虚证声势,见识有限;四阿哥太冷情,人缘不好,连生母与同胞兄弟都同他不亲近,更不要说旁人;五阿哥、七阿哥两个只知道藏拙,没有上进心;九阿哥贪财,十阿哥暴躁,十二阿哥胆怯,十四阿哥骄横,十五阿哥阴沉,十六阿哥眼界是够了,生母出身又低,十七阿哥缺乏坚韧,十三阿哥,少谋重情,躺在床上这半月,康熙在心里,将几个儿子琢磨来、琢磨去,真是没一个能满意的。
    这期间,儿子们的所作所为,自然也入了康熙的眼。
    对于十六阿哥的用心,他很满意;对于三阿哥“孝行”他是嗤之以鼻的;对于四阿哥所作所为,他的心情很复杂。
    像是不满他如此“做作”又是被这其中的虔诚所打动。
    只是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就算心中想什么,他也不会露在脸上。
    听说四阿哥病了,他临时决定幸王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亲眼确认四阿哥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当亲眼目睹确然后,他的胸口暖暖的,竟是欣慰不已。
    他素以“仁孝”治国,他的儿子也是真心液李”,。
    确认了这点,再望向四阿哥时,他的性情已经不一样。
    这个儿子。
    只是不习惯张扬而已。
    生母待他不亲,他也从没有失过礼数,相应孝敬半点不少;同胞兄弟待他不亲,他也不已为意,却能将异母兄弟待之如同胞。
    这些年来,他只兢兢业业的当差,外不结督抚,内不交京官,恪守臣子本分。
    康熙的目光越发柔和,心情颇佳地在众人的簇拥中进了府邸。
    见四阿哥病怏怏的模样,加上康熙自己体力也不支,倒是没想到逛逛四阿哥的园子,就在前厅坐了。
    “听说你在家,也料理户部的公文,这不合规矩。
    还是好好将养,将身子调理好了,再说其他。”
    康熙想起一事儿,板着脸,对四阿哥说道。
    说完,他好像还不放心,转过头对侍立在十六阿哥下首的曹颗道:“曹颐。
    联说的,你也记下,联要四阿哥好生休养,不许拿户部公事让扰他休息。”
    四阿哥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皇上“突然而至。”
    一句话又夺了他的差事,这到底是为何缘故曹颐旁观者清,却是看出来了,康熙是难得地关心儿子,可摆惯了严父的谱,说不出软话来。
    四阿哥这场病,得到的收益,应该会比他想象的还多。
    心里想着,曹颐面上不显,迈出一步,躬身道:“臣领旨。”
    四阿哥这时,也醒过神来,少不得又说了几句请罪的话。
    无非还是老一套,不该让皇父担心,云云。
    康熙到是耐心听了,没有丝毫不耐烦。
    见十六阿哥与曹颐还坐着,康熙摆摆手,叫他们坐了。
    这会儿功夫,四福晋早在外头侯了多时,因不知康熙前来的用意,也不敢冒然打扰。
    直到康熙开口问起四福晋,才有人回说四福晋来给康熙请安,在列,头候着。
    这个媳妇是四阿哥的养母孝懿皇后生前亲自挑选的,温良贤惠,康熙对这个儿媳妇也颇为看重。
    见要传召四福晋进来,十六阿哥与曹颐都起身。
    康熙看了曹腼一眼,也没有叫他回避。
    四福晋低头进来,身子蹲下去请安。
    媳妇面前,康熙倒是没有再摆出严父的架子,问了几句四阿哥的饮食起居。
    听说四阿哥如今还在茹素,他倒是有些恼了,皱眉道:“胡闹病成这样,真是当好生滋补的时候,不沾荤腥怎么行就算他胡闹,你也当劝着些”这到像是寻常人家长辈在说话了,四福晋直觉得眼圈发红,并不是委屈,而是带了感激,低声回道:“皇阿玛,媳妇也劝了。
    只是王爷说了,前些日子在行宫侍疾时,在佛祖面前发了宏远,要吃九九八十一天的斋,如今还不到时日虽说康熙对四阿哥“孝心”很满意,但是他心里对于神佛之说,向来不信的:“你也太心实,怎么不知变通。
    虽说他要吃九九八十一天的斋,也未必就要连着吃。
    初一十五吃两天,或者逢五逢十吃,诚心既到了。
    也不至于损身伤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四阿哥孝心可嘉,孝行愚不可及后边一句,是对四阿哥说的。
    虽说对四再哥、四福晋都是“斥”的话,但是这话里话外的关切却是实实在在的。
    曹颗与十六阿哥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思量。
    十六阿哥心中明白,皇父是被四阿哥的“孝心”打动了。
    都是做儿子的,他心中带了几分嫉妒,想着自己也是真心孝敬皇父,没得皇父一个字的夸奖,四阿哥这边却是“收获”颇丰,不过他也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踏实许多。
    曹颐却是留心到康熙的说话声渐高。
    叫人将四阿哥、四福晋的位置设置的离御前也太近了些。
    上辈子他父母就是老人,这辈子小时候又一直在老太君身边养大,如何猜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不管康熙怎么忌讳,也终于到最后选储的时候了”四阿哥、四福晋两其子,少不得乖乖认错。
    康熙说了这会儿话儿,觉得精神头有些不足,不由地有些晕眩。
    他扶着额头,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吩咐十六阿哥,准备回行宫。
    早先想要留曹颗说话,现下也有些顾不上,打发他先家去。
    从四阿哥府出来,看着圣驾远去,曹颐才骑马回别院。
    这一路上,他想方在康熙的异样,隐隐地有些担心。
    老天保佑,不要让历史出现太大的变故,否则他真要措手不及了,
    第九百一十二章 佳音
    安说“忠君爱国”曹腼坏做不到古人的忠义,但是他哑晓忻向老话,“宁做太平大。
    勿做乱世人”如今西北虽有意思要和谈,但是没有一年半载的也安稳不下来。
    这样,西北的十几万大军,就还要集结。
    要是康熙熬不到西北战事尘埃落定就驾崩,十四阿哥要是破釜沉舟一把,谁知道会如何四阿哥确实少助力。
    要是九阿哥、十阿哥联合八旗权贵。
    站在十皿阿哥一边,那四阿哥还真是吃力得紧。
    换其他皇子登基。
    那对曹家来说,不仅不是福气,许还是天大的麻烦。
    一时之间,曹颗倒是真心期待,康熙能太太平平的再过两年。
    许是被四阿哥的孝行感动,引得康熙心情大好,这身子骨也见天儿的利索起来。
    虽没有人大肆宣扬,但是四阿哥为皇上康泰斋戒祈福之事,还是渐渐被众人知晓。
    不管大家心中做如何评价,这人前说起,还是要赞一个“孝”字。
    唯有三阿哥,气的牙痒痒,直觉委屈的很,却又无处倾诉。
    只能跟十五阿哥唠叨:“这叫什么事儿他不过是斋戒,每日还好好地吃一餐,我可是衣不解带、茶饭不思地在皇阿玛床前侍奉了半个月。
    如今,他倒成孝子了”十五阿哥看着他腮帮子的肥肉乱颤,总不好明说他不是败在吃多吃少的,实是输在这发福的体格上。
    换做谁看,都是四阿哥熬得狠。
    不过,三阿哥在行宫侍疾时,“茶饭不思”十五阿哥是晓得的。
    他口里顺着三阿哥的话。
    好生为他抱不平,心里却寻思着,看来奶茶着实养人,也让自己的两位福晋多用些”就在外头,为了康熙这场大病,暗流涌动之时,曹颗终于得了个好消息,大小舅子弘曙到京了。
    不禁曹颐松了口气,连初瑜都欢喜了好几日。
    这眼看着就是七阿哥寿辰,弘曙能赶在七阿哥寿辰前回京,也是“双喜临门”康熙七月这场“大病”心病的成分居多,这一剂“孝子”方下去,就好了大半。
    等调理到七月中旬,他已经恢复如初,甚至看着精气神儿比早先还好些。
    手中捏着把汗的曹颗,与那些肚子里打着小九九的御前大臣,心里都踏实了。
    今日是曹颗的休沐日。
    他拿了几本书,在荷塘旁的亭子里看书。
    初瑜不在家,她被宝雅请去听戏了。
    前些日子,因康熙病着,热河虽没有朝廷明示,但是权贵人家还是自觉地老实度日,少了宴饮听戏这些。
    如今圣驾瘙愈,也顶下行围的日子,大家才轻松起来。
    曹颐拿的这些。
    不是话本演绎,而是前朝徐光启所编著的农政全书成套。
    说句实在话,两辈子算起来,他也是寻常人。
    这户部侍郎,按照几百年后的说法,就是副部级。
    虽说他施兢业业,到底年纪轻,跃居高位,许多事情处理起来,颇显吃力。
    蒋坚是尽心,但是他早年在地方为幕,与六部衙门行事又不相。
    曹颐想要差事不出砒漏,也只能多学了。
    如今,他正翻到备荒考这册,看得津津有味。
    这这之前,曹颗也过来得齐全。
    尤其令人触动颇深的是,这,真是一本利国利民的好书。
    然而,这本书的流传范围却是有限。
    就拿曹颐这两年想要在土地贫着省份推广的地瓜来说。
    在现下这本一百年前的书中,已有记载。
    不仅记录了种植方法,还有它亩产多,抗灾强的优点,都…列明。
    要是地方府县手中。
    都有这样一本书,那是不是能少死几个人但这是不大可能的,因为这本书是前朝遗留的书,即便不在朝廷之列,民间也不敢私自印刷。
    官方印刷成册的。
    也多是束之高阁。
    曹颐合上书,揉了揉眼睛,心里有点沉重。
    这是皇权社会。
    帝王心术的重地,不在于民生太平,而是在权利的稳固。
    四阿哥能雷厉风行的推行各种改革,固然有让民生百姓好过的想法,更多的时这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不大刀阔斧的改革不行了。
    即便曹颐不清史。
    也晓得雍正后的乾隆皇帝,是个比康熙还好大喜功的皇帝。
    数次南巡,不停的打仗,使得清朝走向衰败。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康熙这次的病,让曹颐触动许多。
    其中,引得他关注的两个命题,一是不是四阿哥即位。
    他当如何自处;二是四阿哥登基,却没有如料想得待见曹家,当如何。
    现下,说这些。
    好像有些杞人忧天,但是总要料到最坏处,才能做完全打算。
    正寻思着,就听有人笑道:“乎若到是好用功,却缺了红袖添香的情趣”是十六阿哥的声音。
    曹颗起身相迎,十六阿哥已经大刺刺的入座,使劲往躺椅上一靠:“呼”总算是皇阿玛病愈,四哥也渐好了,川这些日子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十六阿哥,终于忙里偷闲,就出来寻曹颗。
    曹颐见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面上难掩乏色,道:“十六爷也小心保养,多安排下边人去做差事,事必躬亲未必事事照看得道,反而累坏自己,得不偿失,”十六阿哥闻言。
    苦笑道:“我到是想,也得有那个福气不是圣驾要行围,这里里外外的琐事哪件能撂开手”见他如此,曹颗也不多股嗦,将放着的金银花凉茶给他到了一盏。
    十六阿哥接过茶盏。
    看着里面沉沉浮浮的金银花,怔了一下,道:“乎若也上火了不是说七哥的伤病渐好,弘曙也回来了么,你还有什么可费心的”曹颗总不好说。
    我怕你皇阿玛驾崩的早,担心你行四的哥哥不能顺利继承大位,就推了推眼前的书,道:“还能有什么户部的差事繁重,我又是半今生手,不懂的太多,需要学的不少。”
    十六阿哥晓得曹颐的性子,面上淡淡的,但是骨子里也好强。
    旁的还好说,在差事上从不怠慢。
    身在官场,这好好当差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加上如今曹家长辈相继凋零小辈相继出仕,曹颗身为一家擞瓦,迈要庇护兄弟弄足更是不能让人挑出半点错“四哥这一病,倒是累了你了,”不过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你勤勉是好,也得悠着点儿”十六阿哥看着曹颗,说道。
    这一看不打紧,才发现曹颗跟他一样,顶着个黑眼圈。
    “哈哈”十六阿哥的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笑着说道:“乎若这样子,才真该多往御拼凑凑,让人晓得你的勤勉。
    曹颐瞥了他一眼,道:“十六爷这是夸人,还是损人说愕好听叫“勤勉”说白了还是“无能,而已。
    若是能游刃有余。
    何苦这般勤勉”十六阿哥闻言。
    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道:“迂腐啊,迂腐乎若,你就是看得太通透了,心思才这么重。
    当糊涂的时候,还是要糊涂些才好。”
    “难的糊涂么”曹晒心下一动,喃喃道。
    十六阿哥已经压低了音量,低声道:“除了差事的事儿,乎若也担心皇阿玛吧你放心,先前不好说,有了这次“侍疾”那位不离十就要的偿心愿了”十六阿哥直言相诉,曹颗倒是有些为先前的遮掩羞愧,终于说出自己的担忧:“名不正,则言不顺”,即便圣心默定“原来是担心十四哥那边”丰六阿哥闻言,皱眉半晌,说道:“这就有些摸不准了,毕竟是这不是兄弟分家,谁多占一两银子、一亩地的事儿”不过就算到时他不服,这远离京城,又能如何带着十几万人马打回来”就算十四阿哥真想带兵回京,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康熙在西北军中层层辖制,十四阿哥真正能调集的兵马委实有限。
    曹颐担心的,不是西北,而是京城。
    若是四阿哥没有储君的名分,康熙就驾崩。
    那其他皇子联合起来,谁能登上大位还真是两说。
    每每想到四阿哥登基后,发大义迷觉录为自己的污名自辩,就让曹颐觉得心惊肉跳。
    将一个皇帝逼到这个份上,宗亲皇室与八旗权贵的分量,可见一斑。
    偏四阿哥不是个热络施恩的人,旁人投靠其他皇子,并不稀奇。
    可想而知。
    要是四阿哥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
    那康熙驾崩之时,就是一场血雨腥风。
    曹颐能想到此处,十六阿哥自然也想到。
    他缄默半晌,道:“即便皇阿玛心里认定了他,也不会轻言立储之事儿。
    这个,享若万不可掺合,”曹颐点头,他又不是傻子,晓得自己几斤几两,怎么会去沾这个,就听他道“十六爷放心,这毕竟是皇家事。
    还轮不到外臣说话。”
    十六阿哥听了,失笑道:“不怕乎若笑话。
    这些日子爷心里也痒痒的,想着是不是去抱那位的粗腿。
    想起你曾信誓旦旦的。
    说爷面相好,日后能得王爵。
    爷还真想使把劲儿。
    不过,近了容易生怨,这拥立之功。
    果然能带来治天富贵,也是天大祸患。
    有哪个君王,能受不得臣子挟恩图报的怕是富贵赚到了,也不过是黄梁一梦,难以善终。”
    新皇登基,封交好的手足兄弟王爵,并不是稀奇事儿。
    十六阿哥却能在王爵的诱惑下,还这般理智冷静,到叫得曹颐刮目相看。
    想那背负“拥立”大功的年羹尧与隆科多,可不是封到不能再封,皇帝就容忍不了了么十六阿哥这席话,连带着让曹颗也警醒了。
    原本。
    他还在犹豫,在最后时刻,是不是在四阿哥面前尽尽力,添几分政治资本。
    现下,才认识到,权势是双刃剑,帝王的恩宠亦然”三日后。
    圣驾开始今年的行围之旅,三阿哥、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二十阿哥随扈。
    留在热河主事的。
    是前些日子从京城过来的五阿哥。
    曹颐以和硕额驸的身份,在康熙钦点的行围名单中。
    对于八旗权贵与官兵侍卫来说,随扈行围是天大的体面,曹颐自然乐不的多给自己的履历中加上这么一条,某年某月,钦点随扈围猎木。
    想着这一去,要到九月底才能回转,曹颐也不放心留初瑜单独在热河,就同初瑜商议过,让她先行回京。
    出来几个月,初瑜也想孩子们,不放心京城,就听从丈夫的安排,使人收拾行李,想着等送走曹颗后。
    就动身回京。
    在与各府女眷辞别时,初瑜才知晓,四福晋也打算在圣驾行围后,起身回京。
    娘俩个儿,就约好同行。
    曹颐听了,只能感叹自己运气好。
    如此能增加交情,又不涉及政治立场什么的,正是求之不来的好事儿。
    身为晚辈,他少不得又亲自携初瑜过四阿哥府一趟,恳请四福晋多照看什么的。
    走了个过场。
    宝雅听说初瑜要走,满心舍不得,恨不的随了她回京,看一看故土。
    但是朝廷有规矩,抚蒙古的皇女与宗女,没有朝廷旨意,是不能随意回京的。
    宝雅只能忍耐。
    毕竟现下回去,孩子们还兄长又不在家,当不得大用。
    等过几年,儿子们大了,兄长也回来。
    为了儿子们的前程,她也乐意厚着脸皮,多请两次旨意。
    初瑜温柔和顺,很对四福晋的脾气。
    加上之前,年侧福晋生子风光时,京城各大府里,都变着法儿的讨好年氏。
    只有曹家按照规矩,恪守嫡庶之分。
    使得四福晋对曹颐这两口子好感倍增。
    因此。
    这一路上,两人相处甚好。
    四福晋慈爱,初瑜得了丈夫叮嘱,也是恭敬柔顺,一路行来,娘俩的交情越来越深。
    四福晋口中的称呼已经由“大格格”变成“瑜丫头”白日赶路时,也叫初瑜与她同车说话解闷。
    这已经是七月末,幕热渐消。
    四福晋没有等四阿哥行围回来,就赶着回京,也是王府有事儿需要她料理。
    这路上就赶得急些。
    初瑜前面还好。
    虽有些虚弱,不耐车马劳乏,但是也强忍着。
    行到怀柔,网好有段官道因山石掉落的缘故不通。
    要下官道绕路而行,这道路就显得颠簸了。
    初瑜在马车上,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满是虚汗。
    很是不对劲”
    第九百一十三章 诊脉
    做是前些日午,马车里闷热,许是环能中今,品:川节,又是山林之中,正是清凉得紧。
    因此,看初瑜白了脸。四福晋也不会以为是中暑。
    “这是哪不舒坦昨儿还好好的”四福晋带着几分紧张,叫人立时停了马车,开口问初瑜道。
    初瑜只觉得眼神一阵阵发黑,小肚子坠得难受。
    她已经生了一双儿女,自是晓得身上的异样。她算了算行经的日子,心中惊疑不定。
    按理说,她这两日经期该到了。因延迟的日子不多,又,所以她只当行路累了所致,加上眼看就要到京城。所以她没有当回事。
    如今,倒是是经期所致,还是因旁的缘故,初瑜也说不准。
    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不知该如何作答。
    四福晋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还觉得奇怪,顺着她的胳膊望去,却是恍然大悟:“天呀,莫非是有了”说着,带了几分后怕,皱眉道:“这孩子,都做了两回额娘了,怎么还不知轻重,这前三个月是能轻动的”
    初瑜苦笑道:“四伯母。侄女也不知是要行经还是有了。自打生了我们大姑娘,侄女身子就不好,每月经期或早或晚都是有的。”
    饶是她如此说,四福晋也不敢轻忽。
    她是长辈,又得了曹颗先前的托付,携初瑜一道回京,要是初瑜有点闪失,那她这长辈的也脱不得干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现下不能往回退了,再往前行就该到怀柔县城,还是去寻个大夫妥当的。”四福晋想了想说道。
    因这段山路颠簸,四福晋不敢让初瑜再坐车,就让人快马先行,到怀柔县城寻驮轿与大夫。
    驮轿是两人抬的,要是前后走得稳当些,就会少不少颠簸。
    不说曹家侍候初瑜回来的仆妇,有赵安家的、钱丰家的,就是四福晋身边。也有几个主事姣嫉。
    大家瞧见福晋的马车停了,也都下了马车,过来听差。
    四福晋吩咐人将车队,避让到道边,让仆妇们拉了帷帐,才使人挑了马车帘,让初瑜透口气。
    初瑜虽觉得不晕眩了。却是一阵阵发冷。
    四福晋摸了摸她的手,叫人拿了薄毯过来,给她围住。
    这会儿功夫,曹家的仆人都晓得,马车停止前行,是因为自己女主子的缘故了。丫鬟婆子都带了几分紧张,吴盛本在队尾,也听到消息,使小厮过来相问。
    四福晋见状,不知该不该羡慕初瑜。
    这个大格格。看着温柔和顺,却是嫁对了人。当家太太。儿女双全,还没有侍妾庶子碍眼,说起来多少人眼红。
    初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般大张旗鼓,若是她只是将要行经引起的不适,那岂不是一场大笑话。
    所以,她就将众人都打发下去,只留了乐春、乐秋两个在身边侍候。
    这会儿功夫,初瑜只觉得腹痛渐消,脸色也缓和些,不再那么苍白。
    四福晋微微松了口气,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方才马车在颠簸的路段行了几里。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奉命去怀柔县城的王府的管事才骑马回来,身后跟着两辆马车。
    一辆马车里,下来两个大夫,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五十多岁,另外一辆马车,载得是驮轿。
    至于轿夫,王府管事压根就没雇用。
    初瑜的身份,他是晓得的,自己主子的亲侄女、淳郡王府大格格、御封的和瑞郡主、伯爵府的伯夫人。
    这样的金贵人儿,福晋怎么会放心叫外头的人抬轿。
    因在野外,讲不得那些规矩了,四福晋便叫丫鬟们回避。吩咐两个婆子引两个大夫上前为初瑜诊脉。
    初瑜胳膊上覆了薄绸,只觉得心跳如鼓。
    她可记得清楚,婆婆打发自己去热河,就是抱着添孙子的打算。
    自打守孝期满,初瑜每个月都盼着,却是每次都落空。
    先上前的是那年岁大些的大夫,看着这一行百十来人,加上这马车装饰,都不是凡品,就晓得是遇到权贵。
    他不敢抬头,得了吩咐上前,眼睛也只盯着初瑜手腕上的绸子,不敢轻易乱瞄。
    竟是滑脉
    老大夫不得不硬着头皮,抬头看看自己的病人。
    就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旗装打扮,没有珠翠满头,却是周身的富贵,正带着几分关切望着自己,老大夫稳了稳心神,问道:“敢问这位奶奶,这两日可有痰症”
    初瑜闻言。摇了摇头。
    “那奶奶这两日饮伞如何可曾积食”老大夫接着问道。
    见初瑜还是摇头,老大爷暗暗松了口气,又躬身问初瑜的经期。
    这个初瑜低声吩咐赵安家的,由赵安家的代答了。
    老大夫问了一遍,躬身道:“这位脉象如珠走盘,稍有滑像,若不是痰怔、积食的缘故,多半就是喜脉。只是日子短,还不明显。”
    听了这话。四福晋倒是有些担心,问道:“脉象看着稳不稳先前不知,早上行路时颠了些。”
    老大夫方才抬头看初瑜时,已是瞧见四福晋。见她旗人贵妇装扮,看着比年轻的那个还雍容华贵几分,回话自是越发小心。斟酌着道:“虽脉象不算稳健。但是只要小心些,应无大碍。”
    “佛祖保结”四福晋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叫人打赏了银封,带老大夫下去。
    初瑜攥着帕子,抚着胸口,有些不敢相信。
    自打生了天慧,伤了身子,她心里就没底。就算调理了几年,隐隐地存了多少期盼,也没想到真的梦想成真。
    为求稳妥,四福晋又叫人引第二个大夫过来诊脉,得出的结论也是喜脉。
    四福晋脸上添了欢喜。叫人重赏。
    这大夫诚心巴结。一边谢赏,一边说着吉祥话:小人谢太太赏,太太好福气,奶奶也是好面相,指定能添个男孙。”
    一句话说完,却是冷了场。
    马屁拍在马腿上,谁不知道四福晋只有一个嫡子,还早就天了。
    四福晋神情僵住,早有知趣的婆子,上前引了那大夫下去。
    众人皆屏气凝神,初瑜见状,拽了四福晋的袖子,低声道:“四伯母
    四福晋这刀拙曰神来,回讨头看着初瑜,似悲似泣一半晌方道“知冲赞懵晖的本命年,要是他还在,想来也早该娶妻生子”说到最后。仿佛陷入回忆中。
    “四伯母”初瑜知道劝什么都是虚的。就不再说话,陪着四福晋缄默。
    四福晋只觉得胸口钝钝的,长吁了口气。神情已经恢复如初,笑道:“瞧我竟扯这些没用的。天色不早了,还是先赶路。”
    这会儿功夫。已经有几个,婆子抱了锦垫等物,将驮轿收拾妥当。
    四福晋想了想,没有从王府仆从这边挑人,而是传了吴盛,说了初瑜有喜之事,叫他从曹家仆从中挑几个行路稳健的抬轿。
    吴盛早就候着,听了这个消息,真是又惊又喜。
    惊得是,山路颠簸。差点没出事儿;喜的是府里要添丁,真是天大的好事。
    最后。初瑜上了驮轿。曹府两个健仆抬着,旁边还有几个婆子媳妇驱步相随,护着左右。
    吴盛又挑了六人,两人一组,与前面这两人换手,小心翼翼,总算绕过这段山路,回到官道上。
    众人皆松了口气,四福晋赶紧所人停了马车,将初瑜接回到马车上。
    行到怀柔,众人进了驿站。
    驿承听说是亲王福晋回京,的少不得殷勤一番,安排了独院上房。
    虽说剩下的官道是近两年修缮的,平坦得很,但是四福晋有所顾及,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赶路。
    怀柔到京城八十里,一行人又行了三日,才平平安安的到了京城。
    四福晋原想亲自送初瑜回府,但是初瑜怎好托大,加上也知道四福晋府中有事儿才回来的,便道谢一番,请四福晋先回王府。
    四福晋见初瑜气色颇佳,并无不适之处,才与她分开,各自归去。
    等初瑜乘坐马车,到了二门外,李氏已经得了消息,使丫鬟绣鸽带着两个小丫头到二门外相迎。
    看着乐春、乐秋小心翼翼地扶初瑜下马车,绣鸽虽觉得奇怪,还是上前一步,笑着说道:“给太太请安,老太太得了消息,正巴巴地等着呢。”
    初瑜点点头,放开乐春、乐秋的胳膊,进了二门。
    兰院上房中,李氏算了算日子,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早就回了,,要是再熬几个月,保不齐就有了她记得清楚,丈夫生前曾专门交代过,子孙凋零是家族兴盛大忌。要是儿子三十岁还不添丁,就叫她劝媳妇给曹颐纳妾。
    儿子今年二十八了。
    见了媳妇进来,李氏少不得抱怨两句,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不是叫你在热河带着,同天估他老子一块儿回来了”
    “老爷随扈行围去了,要九月能转回热河,带家眷不便宜,又不放心老太太同孩子们,叫打发媳妇先回京。”初瑜柔声回道。
    李氏扫了眼初瑜的肚子,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折腾一趟,才待了两个月。”
    初瑜迟疑了一下。说了自己有身孕之事。
    这两日来,她也一直后怕。这般赶路,若是有了闪失。她也没脸见婆婆与丈夫交代。毕竟,孕期前三个月,多要静养的。
    李氏听了这个好消息,却顾不得责怪媳妇粗心。已经是带了几分激动。道:“有了。真有了祖宗保佑。我这就去告诉老爷,
    走到门口,她才止住脚步,看着初瑜道:“你才回来,定也乏了,快回去歇着。”说着,又道:“看我毛毛躁躁的,这样的喜事,当咱们一块儿去告诉老爷才是。”
    初瑜道:“媳妇不累,昨儿在城外已经歇了。还是先去芍院给外祖母请了安,再回去。”
    李氏见她并无异处,点点头,道:“我同你一块去,也叫你外祖母欢喜欢喜。”
    芍院中,高太君正在捡佛豆。
    听说外孙媳妇回来,还有了身孕,她倒是没有说什么扫兴的话,只留初瑜说了两句话,就打发她早点回去歇着。
    初瑜没看到香玉,有些不放心。随口问了一句。她记得清楚,丈夫对李家这位表侄女防范甚严,生怕她同自家男孩玩儿在一处。
    听说在张姣嫉处学针线。初瑜才安心,别了两位长辈,回梧桐苑了
    塞外,西拉诺海。圣驾行在。
    今日。几位蒙古王公来朝,驻地一片热闹。
    要赐宴,还要安排各种赏赐,十六阿哥带着内务府众人与理藩院的司官,忙成一团。
    曹缅眼下,算不得清闲,但是日子也不算好过。
    原因无他,只因为四阿哥前些日子无意看见曹颊读农政,就跃跃欲试地当起老师来,全然不顾曹颗是否乐意接受。
    用他的话来说,曹颗能晓得自己的短处,没有“不懂装懂”是个。行事稳当的。
    但死的,有些经验,不是从能获知的。
    曹颗心里郁闷无比,面上还得欣然接受。满足了四阿哥“好为人师”的。
    自此,曹颗除了跟户部司官整理公文,或者在御前轮值回事儿,其他时间就被四阿哥叫到跟前。
    曹颗开始还觉得难熬,毕竟自己不是小孩子了,面对的又是不芶言笑的四阿哥,要是待着好受,才是有毛病。
    不过。随着四阿哥深入浅出的道理,结合朝廷近十年对农政上的举措。还有各地农桑情形的总结,让曹颗更加全面地了结了大清农业的分布与发展。
    曹颐心中,从最初的无奈,剩下的就是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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