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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09部分阅读

    哼哈哈”
    的。享受到极至。
    门口众人,看到这个情景,都傻了眼似的。
    沈青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试探性地唤了声:“是玉树么”
    “啊”孙瑟随口应了,随后才反应过来,睁开了眼睛。
    看着门口影影绰绰地站着一帮人,孙瑟只觉得身上一哆嗦,已经是一些如注。
    他只觉得脑子发木,一时之间。愣在那里,竟忘了自己同夏蝉还光溜溜的。还是夏蝉醒过神了,惊呼一声,拉过床边的被子,却是盖得了上边,盖不住下边,因为孙孙还坐在她身上。
    孙练最后的醉意,也被唬没了,但是他却晓得,眼下他醒不得。
    方才在席间,程梦显说什么来着,孙瑟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懵懵懂懂。他双眼一闭,倒在夏蝉身上,再也不肯睁眼。
    身下私密之处,还哥俩好,却是雄风不再。
    “哎呀,闯大祸了王府管事已经见过夏蝉,因庄王爷重视,特意挑了吉日,三日后就要入王府的。”程梦显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好庄王府那边要是怪罪起来,谁能担当”
    说到最后,已经抑制不住,声音渐大。其中的恼怒再也掩饰不住。
    “庄王府。”孙瑟心中一颤,终于想起程梦显之前的话。
    这夏蝉并不是寻常婢女,是程家家主孝敬庄王府的美姬。
    伏在夏蝉脖颈间,孙瑟将肠子都悔青了。在京城这几年,他没明白别的,却是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同王爷抢女人,这不是找死么
    孙练的两个长随,也在程梦显同沈青身后,脸色儿也不好看。
    此情此景,不需多说,就能明白,是他们家主子酒后失德。最要命的,这睡的还不是寻常女子,而是要进王府侍候的人。
    孙练手足冰冷,心里已经在哀嚎,却是没有对策,只能继续装醉,继续听程梦显说道。
    就听到拉扯的声音,随后是程梦显怒道:“表哥,您拦我做甚”
    “表弟暂且息怒,玉树只是醉了,不是有意为之,还是等他醒了再说。”沈青的声音,带了几分祈求。
    “醉了就能胡作非为不行,我担当不了这干系,左右祸是他闯的。直接扭送他去庄亲王府,杀看王爷发落”程梦显怒气冲冲地说道。
    孙练听得胆战心惊,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千万不可要是得罪了庄王爷,别说往后还能不能保住顶戴,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两说。左右不过是个婢子,还请表弟通融一二。
    待我唤醒玉树,咱们再商量。”沈青带着几分急切,殷殷切切地说道。
    程梦显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冷哼一声道:“一个婢子这是堂兄专程在瘦马堂子里挑的人,单单身价银子就九千两岂是寻常人能享受的。卜心折了性命”
    “啊,那可怎么好”沈青听他这般说,到是不知该怎么拦了。
    “还能如何,自然是压着他去王府赔罪,听凭王爷发落,难道还能让王爷穿破鞋不成”程梦显冷冷地说道。
    沈青劝不住程梦显,嘴里不停叹息,只能上前两步来唤孙孙。
    情况紧急,已经是顾不上“非礼勿视。”沈青唤道:“玉树快醒了。出大事了,快醒醒孙练伏在夏蝉身上,耳朵却是始终支愣着,盼着沈青能劝得程梦显改主意。没想到听了半晌,程梦显丝毫不为所动。
    孙猛委实没法子,再装下去要是被拉扯到王府去,那后果才是不堪。
    他只能慢悠悠地转醒过来,装作醉意未消的模样,晃晃悠悠地起来。半张开眼睛,大着舌头道:“远望,喝,再干一盅,”
    夏蝉见他起了,飞快地拉过被子。将身子遮住,只留下被子上几缕青丝。
    沈青见孙办身子往床下歪,忙一把扶持他的胳膊,道:“快醒醒,玉树闯了大祸了”说完,才反应过来他还光溜溜的,忙将床边放着的衣服拽过来一件,让孙办穿上。
    孙练也是三十来岁的人,读了多年圣贤书。心里到底有羞耻心,光溜溜地对着几个大男人,也臊得满脸通红,接过衣裳,混乱穿上。
    这下子,想要再装醉酒也是不像,孙瑟只得白了脸,看了床上两眼。在看看沈青,露出一份如梦方醒的模样,喃喃道:“远望,我怎么,怎么,”
    “玉树醉了,做了糊涂事”沈青使劲托托脚,叹了口气,道:
    “这可怎生是好啊,这可怎生是好”
    “确实无心之过偷看了程梦昌一眼。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矛心虚用洲曰六“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就要坑了我性命不成”程梦显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孙琰道:“孙爷是朝廷命官,不比我这无名小卒,还是请孙爷同我走一遭,将这官司了了吧。”
    “程贤弟瑟真不是诚心的,还请贤弟饶了我这遭。
    孙瑟心中着急,站起身来,开口央有小子不敢怪孙爷,但也请孙爷体虚小子。孙爷是朝廷命官,就算是贵为王爷,也没有资格打骂孙爷;小子却是庶民,要是王爷恼了,一顿板子下来,我这条小命就断送了。还请孙爷饶我这条贱命”程梦显压抑着怒气,带着几分哀求,说道。
    席话,将孙猛的求情给堵死了。
    这关系到庄亲王府,确实不是他能担待的。
    孙练心里踹踹,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巴巴地望着沈青,眼泪都要出了。
    沈青见他这般丑态,已经是要笑破肚皮,强忍了,对程梦显道:
    “表弟,再想想法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权当我求表弟了玉树是我挚友。这次也不过是酒后误事,若是害他因此得罪了王府,断送了前程,那我如何能心安表弟,求你了。通融一二。”
    孙练见沈青再次为自己求情。心中生出几分希望,看着程梦显。
    就见程梦显瞪着眼睛道:“表哥只念着友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表弟丧命不成”
    “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稍安勿躁,想个两全的法子。”沈青见惹毛了他,忙摆摆手道。
    程梦显瞅了瞅沈青,又瞅了瞅孙瑟,脸上神情变幻,半晌才指了指床上的被子,道:“夏蝉的身契银子是九千两银子,孙爷怎么说,”
    孙练见他话中有所通融,已经欢喜不已,这“九千两”听着也不像平日那般有分量,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她跟了我,这银子自然我来出。”
    程梦显闻言,神情稍缓,道:“既是孙爷应承了,要不然这么着,孙爷将夏蝉的身价银子付了,我再加上一千里,凑成一万两,孝敬王府总管,看能不能将这事情抹下去。”
    孙练那边,已经是点头不已。道:“就这么着,就这么着。”说话间,他回头看向床里,想着这是九千两银子买来的女人,心里已经肉疼不已,又后悔方才遮得晚了,让旁的男人看到了雪白的身子。
    “阿弥陀佛,有法子解决就好。”沈青见有了法子,松了口气,道。
    程梦显却是又板起脸来,皱着眉头打量孙办两眼,对沈青道:“表哥。都说京官清贫,这九千两银子却不是小数目,别再是孙爷哄我吧”
    沈青见他说话无礼,怕让孙瑟下不来台,道:“浑说什么我不是说了么,玉树是杭州孙织造的长公子,在京城姻亲故旧,不计其数。
    不说别人,就是先前的江宁织造曹家还有苏州织造李家,都有子弟在京。是玉树的至亲。别说是几千两银子,就是几万两银子,又算得什”
    程梦显半信半疑,道:“总不好空口白牙,还是请孙爷写个字条。
    三日后,王府来人,要是孙爷在那之前将银子送来,自是无话;要是孙小爷有事耽搁”那我只能将字条送交王府,请王府追债”说完,回头叫人去取纸墨过来。
    孙练满脸通红,当然不愿意写。但是程梦显却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再改口。
    沈青又开口劝了两句,实是无法,只能叹了口气,对孙猛道:“我是无法了,玉树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不写的话,事情就不能了,自己就要被送往王府。孙瑟别无选择,只能提笔,按照程梦显的意思,写了几句话。
    虽是隐讳,却是将他醉酒失德,占了夏蝉清白,自愿出身价银九千两为其赎身,三日内结清,写得清楚。
    程梦显对孙办想来是无法全部信任。又让沈青签了姓名,算是见证。还让孙家两个长随按了手印,才最后点了点头。
    孙练脸色已经青了,程梦显接过这张纸,仔细收好,道:“有了这个。我就不怕了。要是总管那边好说话,是我同孙爷的福气;要是不好说话,还得请孙爷同我一起担待。”
    孙落闻言,不禁着急,道:“怎么同方才说得不一样我不走出夏蝉的身价银子么,还要告之王府那头”
    程梦显道:“只是这么一说罢了,一万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
    别说是王府总管,就是送到王爷跟前。也有几分份量。只要孙爷别耽搁,了,总管那边应该不会节外生枝。”
    孙练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沉沉浮浮,已经是唬得身上轻飘飘,忙道:“不会耽搁,的,三日内。我会凑齐银子过来接夏蝉。”
    程梦显看了孙办半晌,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我就等着孙爷过来接人,”
    事情已经谈完,多界无益,孙孙只觉得脑子已经木了,不知何时同程梦显道别,何时同沈青离了什刹海,反正待醒过神时,他已经到了自家大门口。
    长随上前,要扶他下马,孙接脑子里,才想到那“九千两”
    那可是“九千两”不是九十两。九百两,就是将他京城的家当全部变卖,也凑不到半个九千两。
    孙练有些毛了,程梦显没说什么难听的,却是也提得明白。要是他三日内不送去九千两银子,耽搁了给王府总管送礼,那自己j污夏蝉之事就要摆在庄亲王跟拼了。
    孙练想到银子,忙从长随怀中。在自己换下的衣物中,寻了荷包打开。还好,还好,下午得的那五百两银票还在,只要再凑八千五百两银子就好。
    他松了口气,大踏步地进了宅子。
    因他没有回来,曹颖这边一直等着,见丈夫浑身酒气地回来,怕他耍酒疯,自是提了十二分小心,侍候他更衣。
    程梦显比孙瑟瘦许多,他的衣服穿到孙孙身上,紧紧巴巴的,怎么看怎么古怪。曹颖瞅着,自然能认出这不是自家的衣裳,却也没胆子相问。
    孙瑟换下衣服,坐在炕边发怔。半晌才抬头问曹颖道:“家里还有多少银子”,爪两,再有几日,讲了七月,爷放俸禄,剩众此用。也能气川月了。”曹颖小声说道。
    八月,杭州那边要送节礼进京,他们夫妻两个日子也能宽裕些。
    孙练却是皱眉不已,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上面的首饰盒。里面只有些包金或者烧蓝的首饰,正经的珠钗金饰,一件皆无。
    “你的首饰呢,都藏起来了”孙落转过头来,望向曹颖,眼神分外犀利。
    曹颖闻言,委屈得要死,咬着嘴唇从炕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匣子。往孙办手中一放,道:“是藏起了,都藏在这里了,爷好好瞧瞧吧”
    孙练只觉得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分量,打开匣子,里面哪有半件首饰。只有一叠当票。
    他将小匣子往炮上一摔,冷哼两声,站起身来,看了不看曹颖。
    曹颖犹豫了一下,跟着孙瑟出来,见他掀开西厢房的帘子,进了西厢房,才退回屋里,坐在炕边捧着那匣子,“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西厢房里,安置着孙瑟上个月抬举的那个婢妾。
    如今还不到一月,正是新鲜。孙孙每晚都留在这边。只是今儿遭逢大变,孙孙已没有寻欢的心思,过来这边,不过是见不得曹颖苦着一张脸罢了。
    他往抚上一倒,伸出胳膊,遮住眼睛,只觉得自己要是做梦就好了。梦醒了嘛事没有”
    海淀,曹家祭田。
    在曹寅墓地两百丈外,有位孤坟。上面写着“义姐温氏紫茹之墓。”立墓人处写着“义弟曹腼”四字。
    紫晶从没提过自己的姓氏,这还是那年胡季仁上曹家要为紫晶赎身时,曹颗请庄先生帮着查询的。
    虽说觉得紫晶比“紫茹”顺眼多了,但是毕竟“紫茹”是紫晶本名。曹颗还是叫人这般在墓上宏字。
    虽说晓得紫晶对父亲的心意。但却丝毫不影响曹颗对紫晶的情谊。
    每次都是对她说,视之为姊,实际上当年那化岁幼童的身子里,装着的是二十几岁的灵魂,如何能将一个小姑娘当成姐姐
    曹颗心里,实际上当紫晶同曹佳氏一般,都当妹妹待的,只是不知不觉中依赖她许多,说不上是谁护着谁了。
    今日是紫晶的生祭,曹颐同钱先生打了招呼,带了天估同恒生两个。过来拜祭紫晶。
    天伤同恒生襁褓之中,没在紫晶身边,自打搬到蔡院,就是紫晶带了。数年的抚养教导之情,使得两个孩子对于这个“姑姑”真心亲近。
    紫晶入土不过半年多功夫,这坟上长了几丛杂草,期间还有一株野菊,开着指甲盖大小的花朵,黄灿灿的,显得生机勃勃。
    曹颗的心,可没有这野菊的好心情口他俯下身子,伸手将坟上的杂草都拔了,那朵野菊也没能幸免。
    清理完坟头,曹颊从小满手中接过食盒,里面是紫晶生前爱吃的几道素菜。
    他蹲下身子,将几道菜摆在紫晶墓碑前。除了这些,还有两盘子桃子,还有一壶果酒。
    他斟了三盅酒,洒到紫晶墓前,低声道:“生辰快乐,紫晶”
    天伤同恒生两个,穿着素服。看着墓碑,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曹颗已经站起身来,回头看着天估同恒生道:“还不上前给姑姑拜寿”
    小满那边,已经从马车上拿出两个垫子,摆在墓前。
    天伤同恒生上前,在垫子上跪了,规规矩矩磕头道:“姑姑生辰快乐。侄儿祝姑姑福如东海,早登极乐。”说到最后,两人已经带了哭声。
    曹颗长吁了口气,道:“起来吧。给姑姑贺完寿,去看看你们祖父。”
    天伤同恒生应了,起身站在曹颐身边,都耷拉个小脑袋。只因曹颐过去对他们说过“男儿有了不轻弹”他们不愿父亲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跟着曹颗过来的,有小满、曹甲。还有几个这两年在他身边当差的长随。
    内件有别,别人还好,对于这墓里葬着的,只晓得早年侍候过老太太的丫鬟,受到主子厚待,这些年协助大奶奶管家。
    小满却是同紫晶甚熟,也当紫晶是姐姐待的,眼下已经受不住,转过头去,擦了一把泪,上前对曹颐道:“爷,容小的也敬紫晶姐姐一盅酒,成么”
    曹颗点点头,将酒盅送到他手中。帮他斟满酒。
    小满端着酒盅,上前两步,在紫晶墓碑前站定,哽咽着说道:
    “姐姐大寿小满借着爷的光,也给姐姐敬盅酒吃。爷有心,这是姐姐最爱吃的果子酒,姐姐就多吃两口。”说着,躬身,将酒洒在墓前。
    祭拜完紫晶,众人又踱步到曹寅墓前。
    曹颗带着天估、但生拜过,众人才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转道回昌平。
    到昌平庄子时,毛经是申初下午三点。
    初瑜晓得他们爷几个没有用午饭,忙使人叫饭。天佑同恒生两个。到底年纪还小,哭完紫晶,也不耽搁吃饭。
    曹颗这边,却是实在没有什么胃口。用了半碗小茬子粥,就撂下了碗。
    这时,就有丫鬟来报,倒是二门传话,郑管事从城里来了。等着求见大爷。
    “我去前面看看。”曹颗对初瑜交代两句,就往前院来。
    春天来昌平时,曹颐安排郑虎留在京城府邸,收拢京城的消息,省得成了睁眼瞎。
    曹颗这些日子,正惦记李家的消息。李翼前边意气风发地“查案”结果雷声大,雨点小,曹颗这边还纳闷。还有孙家那边,没想到两个月了,孙李两家的夺子交锋还没有结果。
    有时候,曹颐觉得自己无聊。
    对于这些名义上的亲戚,他心中十万分警醒,竟然比对九阿哥、十四阿哥等人还防范的厉害。难道他真是孙猴子的属性,六亲不认
    “三伏天,怪热的,有事儿打发人就是,怎么还你过来了”曹颐看着郑虎,不赞成说道。
    “爷,孙姑爷今早去李家了,”知,,圃,两章都是8名,标题无法修改,大家别落下上一章,飞号了,月末最后一天,小九拜求月票,嗷嗷嗷。
    第八百二十章 局下
    刀“是他休沐的日子”曹颗问道。
    “看着不像,孙姑爷进李宅后一个时辰,孙家管家带着孙家三表少爷、四表少爷也跟着进了李宅。从李宅出来时,只剩下孙姑爷同管家,还有李家管家陪着出来,两位表少爷没出来。孙姑爷跟着李家管家去了顺天府,而后才往兵部衙门去了。”郑虎回道:“从顺天府衙门问出的消息,是变更通州一处庄子地契。三十顷地,多是良田。”
    涉及到财物,曹颐心中就有底了。看来是“夺子案”告一段落,只是不知李家如何说服了孙瑟,让孙办主动送子上门。
    “孙家那边有什么动静”曹颐思量了一会儿,问道。
    郑虎回道:“没有其他异常。就是昨晚孙姑爷与同僚去吃酒,夜深方归。”
    “吃酒”曹颐听到这两个字,挑了挑嘴角,想起当年李鼎旧事。
    这其中,又发生什么了
    孙练并不是有心机之人,不会是叫人算计了吧
    “使人打听打听,孙宛去何处吃酒,同席的都是何人”曹颐说道。
    郑虎应了,曹颐道:“今儿天色不早,要不就留宿一晚,明儿正好送些瓜果回去。”
    郑虎应下,去寻魏黑、任氏兄弟说话不提,曹颇坐在椅子上,算了算那三十顷地的价钱。若是井田,最少也得六、七两银子一亩,三十顷地,就是两万两了。
    孙练养了双胞胎五年多,得了两万两,也算是稳赚不赔。只是不晓得两家会想出什么说辞,来圆双胞胎的身份,,事情过了半日,李翼还如在梦中。
    实是想不到小舅子怎么就这么容易松口,痛快地将两个孩子送过来。
    孙猛清早来的有些匆忙,连两家如何为这双生子身份想个妥善说辞都顾不得。
    李靠坐在饭桌前,看着两个眉清目秀的侄子,想起弟弟小时候的模样,原本对弟弟产生的那些嫉妒也烟消云散。
    那双生子都低着头,带着几个小心。他们实不明白,为何父亲将他们领到“姑父”家。
    李鼻想着既然弟弟的骨肉回到李家,那当是要送回苏州,让祖母同父亲也跟着欢喜欢喜。只是眼下,他的缺还没有跑下来,暂时离不开城。
    看来,要同大管家钱仲塔商量商量是否让他跑趟苏州,护送两个孩子回南边。
    眼见着丫鬟已经上了菜,还不见李诚过来,李鬃微微皱眉,唤了斤小人道:“三少爷怎么还不来,使个人催催”
    话音未落。已经有小厮进来回话。
    原来,李诚中午就出去了,说是去老舅爷家,晚饭后回。因李翼睡午觉,所以才没有告之。大管家钱仲睿带着两个人,陪着去了。
    李诚所说的“老舅爷”是韩氏夫人的兄弟韩老太爷,早年在京城为司官,如今上了年纪,致仕在家。韩老太爷没有儿子,也没有招女婿上门,只跟着老伴带着几个仆人过日子。
    他对李翼这个外甥向来亲厚,见了李诚更是爱得什么似的。
    李鼻孝顺舅舅,也乐意儿子同长辈亲近,因此这几个月李诚经常过那边去请安。
    李鼻听说儿子去了韩家,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嗔怪儿子。今儿是骨肉团圆的日子,当吃顿团圆饭。
    双生子一大早被拉了起来,孙孙自己的早饭都顾不上,哪里会顾得上他们两个的因此,兄弟两个大半天米水未进。
    看着满卓子的菜肴,各种香味直往鼻子里冲,兄弟两个的肚子不禁“咕噜咕噜”叫。
    李算在旁听见,忙举起筷子,道:“你们三表”三哥出去了,不等他,咱们先吃。”
    两个孩子满心都在吃上,也没心思去想“三表哥”怎么成了“三哥”
    李诚这边,到韩家陪着韩老太爷、韩老太太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
    这将到饭时,老两口怎么能舍的他走,;偏要留了他用晚饭。还是李诚说家中只有父亲在,怕父亲独自用饭孤寂,老两口才一边夸李诚孝顺,一边使人送他出来。
    从韩家出来,李诚却没有直接回东直门,而是往什刹海这边来。
    天上不知何时,飘来几朵浮云,遮住炎炎烈日,凭添几许清凉。
    李诚骑在马上,嘴角微翘,看来心情甚好。钱仲塔骑马跟在旁边。犹豫了一下,问道:“三少爷,真要瞒着大爷”
    李诚微微蹙眉,道:“父亲的性子。大管家又不是不晓得,怎么会如何相问”
    “孙家是大娘家,要是因这个缘故,真同孙家有了嫌隙,大爷、大奶奶心里就要不自在。”身为下人,主子的事儿本不应插嘴,但是钱仲塔是李家老人,又是李煦的心腹,别说李诚,就是李鼻见了他。也要客气几分。
    “不自在,总比受气强。并不由撕破脸,称不上得罪。再说,就算得罪,又如何外祖父无法同祖父相提并论,大舅也比不上父亲,李家还惧了孙家不成”李诚扬起下巴,带着几分傲然道。
    钱仲塔听了,只是无语。
    这三少爷说得振振有词,颇有以李家为荣的意思,却没想想孙家是他的母族。
    小小年纪,就如此冷清淡薄。真是应了那句话,“青出于蓝胜于蓝”就是老爷、大爷,也没有这番魄力。
    钱仲塔心里,已经不敢再将眼前之人当成是寻常少年。老爷来信中。让他尊三少爷吩咐,也是看出这个吧。
    少一时,到了海边子一处宅院前。
    李诚下马,吩咐个长随上前卑门。
    这处宅子,就是昨日孙瑟同沈青赴宴之处。听到。门声,两个青衣健仆开门,其中有个是见过李诚的,忙上前请安道:“是诚三爷来了。方才我们爷还念叨着。”
    李诚从荷包里抓出几颗金瓜子,塞到那人手中,道:“有事耽搁了,显叔今儿没出去”
    那仆人俯身回道:“谢过三爷的赏。我们爷中午去了趟庄亲王府。这也网回来。像是有事儿寻三爷。使人到前面看了两回了。”
    李诚笑笑,同钱仲塔一道进了宅子。
    网绕过影壁,就将程梦显疾步而来。
    “显叔”李诚脸上笑容更胜崩法两步仰前去,作揖道“妆次累显叔费心。侄儿要愧一一双了”
    程梦显不敢受他的礼,忙退到一旁,道:“三公子这不是折杀我么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李诚见他过于恭敬,笑嘻嘻地拉了他的胳膊,道:“侄儿可是抽空跑来的,连晚饭都没用,今儿要叨扰显叔了。”
    程梦显见他这般亲近,也不好太疏离,陪着笑说道:“三公子不嫌简陋,留下赏脸,是程某的面子。”
    他早已看到钱仲塔,将其仪表不俗不像寻常下人,开口问道:
    “三公子,这位是”
    “这是我家京城宅子的钱管家”说着,李诚回头,对钱仲塔道:“大管家,这是程家七爷,跟着程家大爷到过咱们府中几遭,同祖父大人极熟的。”
    程梦显既是代表程家家主上京,对于京城相关人家的府邸自然也清楚。听到这管家姓“钱”想到堂兄提及,苏州织造府大管家钱伯增有个弟弟,在京城李宅做总管。李家在京城的人情往来,都是有这位总管料理。
    程梦显甚是客气,对钱仲塔抱抱拳道:“原来是大总管,鄙人程梦显见过大总管。”
    钱仲塔见他年轻,本有几分担心。拱了拱手,回礼道:“在下见过程七爷。”
    李诚见他们两个寒暄完毕,笑着对程梦显道:“显叔还是别客气了,赶紧弄些吃的,才是正经。”
    贵客上门,程梦显自是不敢怠慢,忙使人去最近的饭庄子订席面。
    众人到客厅,程梦显请李诚同钱仲瞻坐了,像是有话要说,不过顾及钱仲增,就看了李诚一眼。
    李诚道:“这事儿没有瞒着大总管,显叔但说无妨。”
    程梦显听了,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折纸,送到李诚手中,道:
    “这是尊亲亲笔所书字据,我这里已经留了摹本,正本还请三公子处置。”
    李诚扫了两眼,随口递给钱仲塔,道:“大总管瞧瞧,然后收着吧。”说完,对程梦显道:“显叔援手之义,侄儿不胜感激。只是侄儿年小力单,无力为报,定将此事告之祖父夫人,请祖父大人预备谢礼。”
    程梦显心中欢喜,面上却道:“三公子客气了,不过是小事儿一桩,再说别的就外道了。”
    “晏叔,那姐儿的身价银子是多少”李诚想了想问道。
    程梦显回道:“是个没开苞的清绾,颜色又好,老鸠子本想要一千五百两。因他们老板是扬州人,同家兄也认识,所以只花了八百两。”
    李诚这边,从荷包里掏出两张银票。推到程梦显面前道:“烦劳显叔费心,已是羞愧,怎么还敢使显叔破费这是一千两百两银子,除了那清绾的赎身银子,剩下显叔留下赏人使。”
    人情做到八分,提银钱就没意思了,程梦显岂会因小失大,忙将银票推了回去,道:“三公子这瞧不起我这几斤。卜钱,还不劳三公子费心。倒是有件事,还请三公子示下。”
    李诚见他不要,再推搡下去,就小家子气了,就任由那银票丢在几案上,不再看它,问道:“什么事儿,显叔还问起侄儿来”
    “后日贵亲就要送银子过来,按照先前说好的,还要接夏蝉回去。
    这里面的事儿,夏蝉虽不知情,但是若进了孙家,两下子说起来,却要出纸漏。”程梦显带着几分为难道:“若是想要周全,这夏蝉怕是不能留。只是那样的话,尊亲人财两失,怕是不好安抚。”
    李诚挑了力已嘴角,露出几分嘲讽。就算“人财两失”自己那行。
    窝囊舅舅还敢闹腾起来不成
    只是他的用意,除了完成父亲所想,将那两个流落在外的小堂弟要归李家之外,还有其他的,所以事情进行到现下,只是一半,还不算完。
    他寻思了一会儿,道:“不能让他带走夏蝉,也不必现下就除了夏蝉。还是唬他几句,让他没胆子将夏蝉带回家,安置在外头做外室程梦显不解李诚用意,犹豫了一下道:“听表哥所说,尊亲手上并不富裕。就算能凑齐那九千两银子。也未必有金屋藏娇的抛费。”
    李诚笑道:“显叔放心,我舅舅发了一笔横财,怕是能悠哉些日子。”
    这毕竟是李家恩怨,程梦显也不好多说。
    这会儿功夫,席面已经送来了,程梦显陪着李诚同钱仲蘑用了。
    用完晚饭,已经是黄昏时分。李诚就没有再留,同钱仲虐离开什刹海。回西直门。
    路上,钱仲塔问出心中疑问:“三少爷,既是大舅爷已经将两个小少爷送回来,那夏蝉就不当再留。没了她,程七爷过几日也回南边,谁也不会晓得此事同李家有干系。”
    不是他罗嗦,而是担心小主子心慈,办事不周全。才开口提醒。
    李诚瞥了他一眼,问道:“大管家如何看祖父大人”
    主子如此,岂是下人能评说的,就算再也体面,钱仲增也不回逾越。忙道:“人不敢”
    “祖父大人虽是慷慨,却最厌恶别人贪婪。大舅并不是个明白事理之人,这次因入了局,着急用银子,才勉强应承了此事。若是得寸进尺,再生贪婪之心,岂不是麻烦”李诚说道。
    钱仲塔这边,已经明白李诚收孙孙字据正本的缘故,还是不明白这同夏蝉有什么干系。
    “这字据能阻拦大舅的贪婪之心,那个夏蝉么则是为了讨回那三十顷地。李家的东西,岂是谁都能占的。”李诚看着天边血红的晚霞,只觉得骨子生出几分傲气,道。
    钱仲塔闻言,眼神闪烁,不知道这些话,李诚是无意说的,还是故意给他听的,就将李诚回头,笑得天真烂漫,道:“事情就是如此,大管家给祖父的信中,可如实禀告,”
    什刹海,程宅。
    程梦显手中拿着一张纸,正是孙办昨日所书那张字据的摹本。为防节外生枝,没有寻外人,就直接寻了沈青帮忙。
    想着李诚的反应,程梦显有些糊涂。实在想不到留着夏蝉的用意。
    莫不是算计孙办一次不够,还想要什么时候再勒索一笔
    程梦显有些迷糊,就算亲戚有嫌隙,这李诚是李家大奶奶孙氏嫡出以,发孙家的外甥,怎么就这般辣手
    即是想不通,程梦显就不再想了。花费了八百两,卖给李家一个大人情,也算值了。
    李煦这几年任巡盐御史,同程家的关系正密切。程家平素年节孝敬。都是三、五千两,这八百两花得值。
    他正想着,就有管事的进来禀道:“爷,表小姐使人来请安。”
    “哦。快传。”程梦显闻言,撂下手中的字据,忙道。
    少一时,就老仆跟着管事进来。见了程梦显,跪了下去,道:“小人见过舅老爷,给舅老爷请安。”
    程梦显摆摆手,见他起来,觉得有些面慌的,;问道:“你侍候你们姑娘回过扬州”
    那人回道:“回舅老爷的话小人早先也是程家的奴才,原在老太太名下当差,当年太太出门子。老太太将小的指给太太做了陪房”。
    程梦显想了想,道:“你是于财的兄弟”
    那人道:“正是奴才于富。”
    程梦显点点头,道:“你侄子于魁如今在我身边当差,也在京城,一会儿你们叔侄也能见见。”
    于富听了,恭抛允谢过。
    程梦显道:“我不是使人说,明儿过去瞧你们姑娘么,怎么还巴巴地使你来请安”
    于富躬身回道:“舅老爷,我们姑娘说了,舅老爷是长辈,不敢托大。劳舅老爷屈尊。的过来给舅老爷请安,还想问问舅老爷明日行程安排。若是舅老爷得空,我们姑娘想过来给舅老爷请安。”
    程梦显闻言,微微皱眉,道:“都是至亲骨肉,何必如此外道。
    你们姑娘进京数载,一个孤身女子。也是不容易。虽说老太爷、老太太过身了,还有我们这几个舅舅,难道都当了摆设不成”
    于富回道:“晓得舅老爷惦记我们姑娘,我们姑娘也念着舅老爷。
    当年我们老爷过身时,舅老爷还小。许是有些事儿不晓得。不是我们姑娘眼里没有长辈,当年大舅老爷、二舅老爷将姑娘也逼得狠了些。后来,姑娘招亲,才算缓和些。后来,不知怎么江家的人找到大舅老爷,两下里联手对付我们姑娘。若不是我们姑娘离乡背井,远避京城,现下还不知什么情景。”说到最后。这全忠心耿耿的老仆,已经红了眼圈。
    席话,听得程梦显直叹气。道:“他们两个眼里只有钱,哪里还记得自己是你们姑娘的舅舅可恨那个时候我年纪幼小,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姑娘受这般委屈。”
    “舅老爷是我们姑娘的亲娘舅,我们姑娘这些年也惦记舅老爷呢。
    听说舅老爷跟在昆老爷身边,也替舅老爷欢喜。”于仆摸着眼泪,回道。
    程梦晏摇摇头,道:“说起来,我这舅舅才是没用。若不是你们姑娘在昆老爷跟前提及,族中那么多人,他怎么就会想到提拔我”
    这些事儿,就不是于富能知晓的,因此他有些怔然。
    程梦显说完,也察觉自己失言,道:“回去同你们姑娘说,我这明儿闲着呢,什么也不干,就等着她过来。骨肉团圆。”
    于富躬身应了,告辞离开回去回话。
    韩这边,听了于富的回话,心里悲喜交加。
    说起来,这个小舅舅是她这些上最亲的人了。虽还有两个舅舅,却不是嫡出。她外祖母当年只生了一双儿女。
    这个小舅舅是她外祖母的老来子,比她还小两岁。
    早先她外祖母在时,护着这个外孙女,拦着程家人,不让那边的人打她的主意。后来老太太过世了,这个亲舅舅年岁又小,弗两个年长的舅舅就惦记起外甥女的产业。
    韩离开江宁,就有两位舅舅的“功劳”
    不过,讳并不是糊涂人。没有因这两个舅舅的逼迫,就将程家人都恨上了。
    对于外祖母留下的这个小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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