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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05部分阅读

    认老家族人。
    因此,曹颗面子上也要到了。省得外人说嘴。
    曹颐已经承爵,就是超品的伯爷了。曹颀从没看经过这个表弟。见他到访,也认真接待。只是言谈之间。多了几分客套,少了亲近。
    曹腼穿着身灰色素服,脚下穿着青色布鞋,头上带着青色帽子。
    虽说孝中装扮,但是平添几分儒雅。看着不像是显贵,而像个书生。
    曹颀亲事在即,虽是续娶,但是因对方也算名门,所以些矩半点没减。有不少内务府当差的同僚。来曹颀这边帮衬。见到曹颗,也没有几个认出的。
    待听说那位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就是曹颀那个曾任内务府总管的族弟,众人皆是乍舌不已。别的不说,委实太年轻些。
    曹颇不过走个过场,意思到了,使得人挑不出错处就得。
    在城外住了半月。这回到城中,曹颗倒是有些无所事事。因定好明日回庄子,剩下的半日功夫找点什么事儿做
    想到方种公使人带信,说走过些日子想要带女儿回乡,曹颍就策马往金鱼胡同去。
    方七娘没有随同曹府众人往昌平庄子去。年后就同父亲方种公住在十三阿哥府。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黄毛丫头,已经是十五、六的大姑娘。方种公有回乡之意,也是因女儿的亲事,想着回家乡为女儿物色合适的夫婿。
    京城虽好,始终不是家乡。
    十三阿哥府的门房,都是认识曹颗的。见他来了,往里传话的传话。上来请安见礼的请安见礼。
    待曹颗被引到客厅,十三阿哥也大踏步从内院出来。
    他打量曹颗两眼,点点头道:“山居大半月,瞧着你气色好许多,我都羡慕了。”
    曹颗这边。忙躬身见过。十三阿哥摆摆手,叫他起身,两人宾主。
    “是为方太医来的自打他使人往你那边送信,我估摸你就该过来了。”十三阿哥道:“只是今儿不敢巧儿,尚书府那边因料理丧事,有几位女眷熬不住,方太医带着七娘过去问诊了。”
    “定了船只没有”曹颗问道:“他们父女在京多年,对我们家也算颇有恩惠,不好就这样让他们出京。总要尽些心意。”
    “托了十六弟,网好内务府下个月初八有船南下杭州。等到了杭州。就要换陆路。”十三阿哥回道:“我们福晋也是这个意思,想要好生酬谢方太医。方太医到我们府虽不到两年,但是除了我的宿疾调养得好些不说,还照看我们府的几个小阿哥。”
    曹颐想起七娘这几年在曹府长大。是个好强聪敏的小姑娘,同魏黑、香草相处得也好。魏黑夫妻两个还不晓得七娘要回乡,要是知道,指定也舍不得。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管家来报。道是伊都立来了。
    十三阿哥闻言,忙使人请到客厅。
    伊都立因玛尔汉的丧事。也是一身素服,进来见过十三阿哥,就对曹颗道:“乎若,我追了你一路,想要见你一面,却是不容易。”
    原来,他在兆佳府那边帮衬料理岳父后事,听到来吊祭的同僚提及曹颗去曹颀家了,他便出了兆佳府,往曹颀家去,却是扑了个空。他接着往曹府去,曹颗还没有回去。
    曹颗平素往来的人家有数,伊都立时抱着蒙蒙的心理来十三阿哥府的,还好碰了个正着。
    见伊都立额头有汗出来,曹颗有些意外,道:“大人寻我有事儿。
    伊都立点点头,道:“原想起哪日休沐去昌平寻你的,既是你今儿回京,那就今儿国你说。”
    十三阿哥见他没有避讳之意。也就坐听了。
    原来,他寻曹颗是为了内务府的差事。当年招投标的商道,今年开始陆续到期,接下来如何操作。内务府众人拿不定主意。有想将商道收回内务府,由内务府派人出面料理的;有想着继续招投标的。
    曹颐如今不在内务府,就那边的事儿也不好多说,毕竟这里面还有十六阿哥。他不知十六阿哥的意思。也不好在伊都立这边说什么。
    他斟酌了一下,问道:“两条路都可行。只是都有繁琐,还得大人这边仔细思量。”
    十三阿哥旁观者清,看出曹颗为难。笑着对伊都立道:“六姐夫糊涂。这内务府的差事,当寻十六爷说话。
    伊都立不是糊涂之人,见曹颗有些踌躇,又听了十三阿哥的话,挂了拍脑门道:“哎呦。都是我的不是。这些日子忙糊涂了。乎若莫怪。乎若莫怪。除了这个,还有私事寻你。”
    相交往来多年,又是亲戚,曹颗能说什么,笑着说:“没什么。大人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就是。”
    “说起来,这件事也同十六爷也有千系。”伊都立犹豫了一下,道:“我同十六爷尊卑有别,有些话也不好直接问,只得先寻乎若拿个,主意。我有个弟弟,在户部做司宫,乎若也是见过的。这些日子,他同几个同僚凑到一起,打起银行,的主意,想要学着内务府银行集资。到时打着户部的旗号。这事儿牵扯太大,我怕他出什么再失,让他先不要张罗,等弄明白再说。要说明白人,这除了乎若,我还能找谁打听去”
    户部张罗办“银行”这也算是好事儿。但是得看谁办。也得看有没有主管这一摊,省得有人打着捞一票就走的想法,反而容易带坏了银行的名声。
    “这算是好事儿,我同十六爷还以为有大清银行,在前,山叫年前就得张罗,没想到反而没动静。只是这跟银钱打咬凡,主要是要看经办人,还有相应的章程。要不然啊,容易好心办坏事。说句实在话,我也在户部当过差。户部那些大爷,都是眼大胆大,敢下手捞的主儿。比不得内务府这边,上面有个十六爷看着,挑得又是没什么背景瓜葛的人操手。”曹颗说道。
    对于伊都立的弟弟伊尔谨,曹颗的印象一般,就是典型的八旗纨绔子弟。平素喜欢提笼架鸟,呼朋唤友,因出身学士府,也不算是草包小哼哼名。但是因是幼子的缘故。没有伊都立的豁达,带着几分傲气。并不是好相与之人。
    曹颗可不相信伊尔谨这个纨绔能干什么实事,所以他就提银行,并没有提伊尔谨。
    伊都立边听边点头,道:“那乎若的意思,这银行可办”
    曹颗点点头。道:“可办只是最好有人牵头,能镇住场面,使得人不敢随意生贪念。要不然的话。这办银行就是一出闹剧占”
    这银行,着户部的旗号。实际上不过几个权贵之家。看着内务府银行年前年后赚了银子眼热。想要分一杯羹罢了。但是不敢明晃晃地得罪十六阿哥同宗室,才想着扯户部这个大旗。
    伊都立听曹颐这话,也明白他的意思。这所谓能镇住场面“牵头。之人,必须能同十六阿哥抗衡。
    户部能扯上关系的重量人物,除了冷面王四阿哥,还有哪个
    只是这要是真牵扯到四阿哥。就真的成了户部公事,那几户人家的私心就要泡汤了。
    一时间,伊都立有些踌躇。想来,对于弟弟的水平,他心里也有。
    十三阿哥也认识伊尔谨的,听着有些奇怪,道:“你那兄弟并不是通世情之人,怎么想起这一出来”
    伊都立苦笑道:“还能因什么。我有房小妾去年往银行存了不少银子。半年下来,利息收了不少。想着这银行主要靠贷款赚钱,这年前年后京城数得上的人家,有几家没从银行贷款的。不晓得他们怎么合算的,都觉得这银行走今生钱的好出路。”
    “你那房小妾,就是开银楼的那个听说走出自江南商户,同我们府的郑氏是亲戚,怎么又听说同苏州织造李家有干系,说的是一个人么。十三阿哥听了,觉得有些糊涂,问道。
    这说的是杨瑞雪,曹颗听了,心里有些古怪。
    这两年没听出杨瑞雪有什么事儿出来。曹颗还以为她成了内宅女子。安分守己过日子。没想到因银行的事儿,还将杨瑞雪牵扯进来。
    而且,李家长子李葬现下就在京城。要是再将陈年旧事闹出来,只会伤伊都立颜面,说不定还使得他恼羞成怒,迁怒曹家。
    杨瑞雪惯会笼给人,这几年同偻都立感情甚笃。
    说起这个温柔可意的美妾。伊都立不禁添了笑意,道:“这说的都是一个。她娘家是江宁的,家里早先也是开银楼的。母族那边同苏州李家是远亲,说起来她的老娘前两年在江南病故,还是李家发送的。
    现下她京城这处茶楼,也是李织造早年在京城时给置办的。说到这里。想起郑氏这块,毕竟不是什么体面事儿,道:“说起来。郑氏是她亲姐姐,只是因她父亲早年的缘故。使得郑氏兄妹流落在外,手足感情也淡薄。因这个,她还哭过几遭。”
    十三阿哥听着却有些不对。要是这个杨氏真是李家的亲戚,没理由她的兄姊为曹家下仆。就算远亲。看在李氏情分上,也不会定下这主奴份。
    曹颗这边刚担心杨瑞雪同李家的关系被牵扯出来,没想到伊都立大大方方地说了。看来这是杨瑞雪的说辞,伊都立也尽信了。
    曹颗还不晓得,杨瑞雪此刻正在李宅见李算。
    李猜听说有女子来访,心里还在奇怪。只打发管家婆子陪着说话。
    杨瑞雪也无意听说李家大爷进京,想要问个究竟的,如何能死心,就直接说了自己的身份,提及母亲白氏之死。
    管家婆子给李葬传话,李算才晓得这个杨氏就是江宁珠场家的人。
    对于弟弟早年谋夺了民产,李翼并非一无所知c他心中是不赞成的,因这个还劝了弟弟两遭。
    后来李鼎暴毙,李煦身子不好,李弊协助处理家事,也查过珠场的账目。只觉得喘嘘。毕竟不是天然,是后天人力。这珍珠蚌种十个能成活两三成就是不易,所出珍珠也是瑕疵甚多,真正能盈利者少。
    白氏带着年幼的嗣子。在苏州李家控制之中。李翼也晓得。后来只说是瘦病,母子两个都病故,李翼也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是白氏的女儿上门,李鬃不好不见,就顾不得男女之别,出了。
    待见到杨瑞雪,才发现就是数年前自己见过的弟弟外室,李翼心中生出几分感慨。弟弟百般算计,又能如何还不是一切成空,还赔了一条性命在里头。
    想到这个,他突然想起弟弟至今还没查出来的夺命仇人。
    眼前这女子被谋夺了产业。又没有名分被带到京城,心中是否丝毫没有怨气当年弟弟失踪前,就是同她厮混在一起。要是她起了坏心。勾结外人,,瞧着她如今旗装打扮,看着非富既贵。李翼心中一沉,面上淡淡的。只做不认识,道:“是这位奶奶要见我不知”,,当如何称呼,”杨瑞雪在大学士府养尊处优几年。已经不是当初满身妩媚的小有妇。
    “小妇人丈夫在内务府当差,夫家老姓伊尔根觉罗氏,娘家姓杨,早年曾见过李大爷两面的,李大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前面两句还算端庄,后边带着几分嗔怪,目光流转之中。又几分风流。
    李猪见她这般风流媚态,心里越发沉重。
    弟弟打小聪明伶俐,人情世故没有不通的,在京城又没有与人结仇之事儿,怎么好好的就被人害了
    瞧着这妇人,不是个本分的。要是引得j夫,因色起意”想到此处。李猜只觉得醒瑚灌顶一般,看着眼前之人,已经恨得牙根痒痒的”
    第八百一十一章 师徒
    手猜毕竟比不得李鼎的心寒手辣,虽怀疑杨瑞雪,但是度。川戏清楚前,也不会随意动手。
    倒是杨瑞雪,一直在打量李葬。对于母亲同那个抱养来的小兄弟之死,她心中始终有疑问。但是见李翼说话间并无什么心虚之样,她心里又拿不定主意。
    不过在京城这些年,她晓得银钱的重要。就是在伊尔根觉罗家,那些下人不敢因她妾室的身份怠慢。除了有伊都立的宠爱之外,就是跟她打赏大方有干系。
    想到这个,她就想起自己在江宁的银楼同珠场,早年都让李鼎霸了去。如今李鼎死了几年,自己那个短命的小兄弟也没了,是不是这产业也该收回
    就算李家想要霸占,也该想着付出点代价。就京城两处房产,拢共也没有多少银钱,同杨家产业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要是李家不放手,怕还是要求自己那两位“兄姊”出面,总不好让家族产业就这样落到外人手中。
    李猜本就对她生疑,见她目光闪烁的模样,越发觉得有鬼。
    杨氏却晓得李家这位大爷不比李鼎,算是个老实人。君子欺之以方。她心里想着,面上已经尽是哀痛之意,眼里已经水汪汪的。她拿着帕子试了试眼角,带着几分哀婉道:“表舅大人照拂我娘同我兄弟,我心里感激不尽。原还想着,找个机会接娘亲他们进京,谁会想到他们就这样去了……”
    要是往常,她这番唱作俱佳。定要引得李翼那个老好人怜香惜玉;现下李猜心里已经怀疑,瞅着杨瑞雪这样。就只觉得做作。
    想着她热孝之中,就做了弟弟的外室,并不是本分女子。今儿也是。晓得这边没有女眷主持内宅。还直接来求见,短了规矩。
    杨瑞雪见李猜只是看着自己儿,并没有反应,心里只能埋怨这人太老实了。怕是自己不说,他也想不起遗产之事儿。
    “大爷,有句话不知当提不当提。”杨瑞雪心里盘算一番,说道。
    李琵见她收了眼泪,正经许多,想要看她接下来的动作,就顺着话说到:“既然你是李家的表亲。有什么不能提的。”
    杨瑞雪叹了口气,道:“原本我该写信问过表舅大人的既然大爷进京,先寻大爷拿个主意也好。不是别的,就是我们杨家江宁那几处产业。照理来说,既是表舅大人为我在京中置办了嫁妆,那边的产业孝敬表舅大人也没什么,但是杨家并非只剩我一人,上头还有兄姊两个。娘请既以故去,那边的产业总要有个交代,要不然兄姊以为我私吞了娘家产业,怪罪起来,我哪里承受得起”
    李猜听提及这个,心里有些尴尬。
    李家私吞杨家珠场同银楼之事儿;他是晓得的,但是也不好在面上显出来的。
    杨瑞雪见李翼仍是不为所动的模样,心里有些着急。忍不住说道:
    “我那哥哥是曹家人,嫂子是曹府大管家长女;姐姐姐夫在十三阿哥府当差。因不是同母所出。他们两个本就对我存了偏见,要是真以为我独吞了娘家产业,说不得真要闹起来。”
    李豫虽没有出仕,但是自打十几岁就跟在父亲身边,什么话没听过,自然能行出其中的威胁之意。
    只是没想到,这杨氏身后还牵扯到曹家同皇子府,李热原本想要找曹颗商议杨氏之事,现下也改了主意。
    他嘴里含糊了几句,很是客套。送走了杨瑞雪。
    杨瑞雪以为说动了他,带了几分的意,出门上了马车。待到了马车之上,想起那个看着和气、言谈之中甚是狠厉的李煦,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随即她又宽慰自己想多了。早年在南边眼界窄,以为曹家、李家就是权势酒天;到了京城,见识了旗人富贵,才晓得在京城人眼中。李家实算不上什么分量”
    曹颊只在京城停留了一日。次日一早就出城,去了昌平庄子。
    同行的还有兆佳氏、翡翠、四姐、五儿几个小,尚书府那边已经烧了“五七”兆佳氏原就想着这几日往昌平寻李氏的。晓得曹颗正好回来。就带着翡翠同两个女儿随着出城。
    静惠要照顾两个女儿,还要管理家务。离不开。春华因上个月宝蝶姨娘之事,得罪了兆佳氏,兆佳氏才不会待见她。剩下个素芯。兆佳氏也舍不得带走,毕竟儿子读书,身边也需要人照顾。
    因此,三个媳妇,一个没拜虽说玛尔汉上了岁数,但是毕竟身份地位在那里放着,算是兆佳氏娘家侍仗。如今老人家过世,兆佳氏也颇受打击的模样,看着倒是老实许多。
    加上家里就只有她同李氏两个年龄相仿的长辈,两人凑到一起,说起早年在江宁的往事,也是各有喘嘘。
    曹颗虽不待见她,但是想着远赴青海的曹颂,也无法与之计较。
    山庄岁月,倒走过得太平。
    转眼,到了四月初。
    方种公带着七娘到庄子边来辞行,香草已经知道七娘回乡之事。虽说舍不得,但是关系到七娘的终身大事,又是方种公做主,香草也不好说什么。
    她忍着眼泪,拿出个大的素缎包裹。送到七娘手中,道:“这是前两年开始给你预备的,原想要做得精细些。但是手艺有限,这些日子有有些赶工。多少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七娘不要嫌弃才好。”
    七娘有些好奇,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看,就听香草说道:“快开打来。试试看。因想着你身量要长,所以做得大些,要是不合身,这两日我给你修改。”
    七娘听了,打开手中包袱,入眼就是红灿灿的。是个锦绣嫁衣。
    七娘见状,已经扑到香草怀里,哽咽着说道:“香姨,香姨”香草听得辛酸,摸着她的头。道:“不跟香姨置气了早知道你这就跟你爹回乡,当早接你回来。”
    七娘将头埋在香草怀里,哽咽着说道:“都是七娘不是,不该同小娃娃争香姨。
    阿爹老了,想要回乡,我不得不从,但是也舍不得香香草同她生活几年,看着她从黄毛丫头长成个婚婷少女。也是满心舍不得。但是福建同京城,数千里路;这一别。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相见“…对于方家父女,曹颐心中不无愧疚。他们本是在江湖上自由自在的闲云野鹤,为了自己的私心,滞留京城数载。
    临别之际,除了银钱这些外物,曹颗还给方种中预备了一份礼。
    翻着手中匣子里的几本书,方种公的手微微颤抖。这是皇家收藏的医术典籍,世人向来只闻其名,如今竟然落在自己手上。
    “曹爷……”方种公抬起头来,看着曹颍。只觉得不是一个“谢”字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方老,虽说福建同京城甚远,但是往后有事儿的话,还别忘了曹某这边。魏大哥同香草嫂子同七娘感情甚好,曹甲同七娘又有师徒之名。大家都不放心她。”曹颗说道。
    方种公想到自己年近古稀,家乡那边亦是亲族凋零,撂下手中的匣子。抱拳郑重道:“如此,小老儿就谢过曹爷了。”
    曹颐见他应下,心中松了口气。不是没有想过劝老人家在京城择婿。但是这时候的人讲究“落叶归根”老人家执意回乡,除了女儿亲事,还有自己的后事。
    听七娘早年所说,方家只是平民。方种公早年又在江湖上,要是得罪了官府,或者惹了什么仇家,但凡能得到消息,曹颗也能帮衬一二。
    方种公感念曹颗这番好意,心里甚是领情,但是想着女儿同曹甲的师徒名分,心里也颇为担忧。
    方种公老家在闽东,那边同京城习俗不同。
    京城是天子脚下,旗人尊贵。阀东那边,民风彪悍;住的多是客家人同福建山民。在他们眼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私下里,他们都称呼满人为“鞋子”
    早年的洪门。大本营就是福建。
    后来洪门内乱,洪门门主不知所踪,内八门分裂,外八耳隐逸不出。这“反有复明”的话有没人提了。
    方种公虽不是洪门中人,但是早年相交的几位朋友都是洪门人,对于洪门中事儿晓得的也多些。
    饶是如此,在南边的江湖人眼中。这满人同投靠朝廷的汉人,都不能算是同族。
    要是传出去,七娘拜的师傅是旗人家中的,方种公想到此处,总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他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曹家待七娘甚好,曹甲虽隐了真名,但是这几年教导七娘,传授了不少不世绝学。
    曹颊毕竟不是江湖人,不晓得江湖人这些七七八八的,见方种公不在说什么,只当他无话可说。该送的已经送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曹顾这边也没什么锣嗦的,便唤人带方种公下去安置。
    七娘这边,见过了香草。又见了魏黑魏黑心里虽也舍不得,但是大男人,也不好将什么都露在脸上。
    他将早已预备好的一匣子金珠往七娘手中一递,道:“拿着零花吧。”
    七娘只觉碍手中沉甸甸的,心里也跟前难受,喃喃道:“叔”魏黑见她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中不忍,起身道:“对了,你大师傅听说你来了。叫你去庄子校场见他。出了这边院子往左拐,过两个院子就是。”
    七娘将手中匣子交给香草收着。听魏黑的话,往校场寻曹甲去。
    曹甲虽平素冷冰冰的,但是七娘对这个师傅还是心存感激的。
    不晓得是不是临别的缘故,曹甲瞅着也比平时和气许多。看到七娘过来,他神情柔和许多,道:“白鹤拳练得如何了耍一遍看看。”
    七娘上身穿半长褂子,下身是紧腿的裤子,练气拳脚倒是不碍事。
    一趟拳耍下来,行云流水一般。
    曹甲见了,却没有夸奖的意思,挑出几个错处,指点了一番。
    七娘板着小脸,仔细听了,一一记在心上。偶尔她也提出几处疑惑。有的姿势动作,换方式演绎,比师傅最初传授的使唤还便宜。
    曹甲一边听,一边思索。师徒两个偶尔还演示一番,有的地方曹甲颌首,有的地方则是摇头,指出七娘理解的谬误。
    曹甲说教完,背着手,往那边的方向望了几眼,道:“回到福建,若是有人问及你这趟拳的来历,不必提及我。今日过后,我也不再是你师傅。”
    七娘听了,心中一惊。
    不止读书人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江湖人也极重视师承。
    不认师傅。就是欺师灭祖的大恶。
    “师傅,是七娘叫师傅失望了”七娘想着曹甲方才挑自己的错处,心中懊悔不已。是自己太自以为走了,将师傅教导的拳法学得连七八糟。
    曹甲摇摇头,半晌方转过头来。说道:“七娘骨骼清奇,有十几岁。便有眼下成就,已经比为师少年时强出许多。何必拘泥于名份,只要你心里当我是师傅,就是不为外人道。又有何不可”
    七娘想起早年听曹乙说的,大师傅是江湖名人,早年在南绿林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隐在曹家,是厌倦了江湖打斗,也是亏欠曹家人情。
    她也是豁达之人,想着师傅既然隐居,不想要扬名在外,自己也就不要驳他的心意。
    只是有一件事,她必须要问一句。毕竟,就是曹甲收回这师徒名份。但是她有生之年,都会记得自己有位师傅在京城。
    “师傅不让七娘告诉别人师傅是师傅,那七娘不说就是,只是师傅能不能告诉七娘,师傅的名讳七娘不会对外人说,七娘就记在自己个。
    儿心里。”七娘看着曹甲,带着几分祈求说道。
    曹甲听了,颇为意外。沉声道:“名字我早已是个死人了,,平素只觉得自己这个师傅喜怒不形于色。跟个木头人似的。眼下见他真情流露。七娘又觉得难过得不行。
    那种迷茫与悲伤的表情,实在不适合自己的师傅。
    七娘心中已经后悔不已,师傅既然是埋名隐居,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指定是有伤心事儿,自己真不该提这个。
    七娘还想着如何岔开话。就听曹甲低声道:“我姓步,潦倒半生,一事无成,名字不提也罢…以地上画圈圈,曹甲悄悄说,猜猜俺是谁。
    第八百一十二章 谬误
    出七娘同方种公在昌平庄子待了一日,次日就回城了。嚷,就是四月初八,他们随同内务府船只南下之日,除了魏黑夫妇小曹颗、初阶都给预备了仪程之外,就是妞妞、天佑几个小的,知道七娘要走了,也都送了小物件做礼,除了曹家这边,十三阿哥府也预备了丰厚的增礼,使得方氏父女登舟之时,多了不少行囊,幸好,有十六阿哥打了招呼,方种公头上还挂着太医院致仕的太医名号,内务府这边的官吏也算照拂。
    曹颗并没有专程送行,这种离别愁绪实在不适合他,曹家这边,由魏黑出面,将方氏父女送到通州码头,方家父女南下三日,圣驾也从畅春园开始启程,往热河避暑,今年随店的皇子有三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同二十阿哥,曹颗虽在山庄这边,但是消息并不闭塞,待听出今年的随店名单时,他有个感觉,莫不是康熙现下就已经选定了四阿哥
    早些年,康熙去塞外,留在京城主持政务的皇子指定有三阿哥同四阿哥两位;这几年,三阿哥随着出塞的次数越来越多,四阿哥在京城越来越受侍重,就像今年的名单,除了跟去塞外的皇子外,京城只剩下四阿哥、五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同十七阿哥,正经在六部当差的,只有四阿哥一人,难道是四阿哥平素吃斋念佛,使得人印象太深刻,为何别人看不到这点还是因为十四阿哥顶着个“大将军王”的帽子出征,掩盖了所有的锋芒,使得旁人都成了配角
    曹颗别的不关注,就是挺留心李卫的,年初李卫升户部,补郎中,四阿哥同李卫这对历史上有名的一对君臣也该相遇了,他还不知道,四阿哥的案头,早就出现过李卫的名字。
    对于这个徐州土财主出身,风流得还染上隐疾的李卫,四阿哥眼下压根就没有好感。
    四阿哥已经在四月初就带着王府妻妾入住畅春园附近的王园,圣驾出京前,还恭请圣驾游了次园子,圣驾出京后,四阿哥也没有让妻妾返回城中,还是留在王园中,年羹羌已经是四川总督,在这次西北战事中,份量举足轻重,年家虽是四阿哥的门人,但是并不是忠心耿耿之人,从年羹羌这几年的反复就能看出来。
    四阿哥深知,要将年家绑在自己这边,那侧福晋年氏那边不仅要看重,还要多加“耕耘”要是得了子嗣才是大事儿,满人同汉人不同,除了讲究“母以子贵”还讲究“子以母贵”。
    王府没有嫡子,年氏的位份仅次于嫡福晋那拉氏,要是生下阿哥,远比王府现下的几个阿哥尊贵,四阿哥虽晓得子嗣重要性,但是毕竟年过不惑,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其中种种,又不好对外人言,只有使人暗地里捏罗秘药,曹腼并不知四阿哥的“难言之言”就算晓得了,这个也不是外人能分忧的,他这边,因天气渐热了,寻思是继续留在山庄这边,还是阖家迁往海淀园子避暑,问过了李氏的意思,李氏已经爱上这边的清净,要是搬到海淀,那边都是各个府邪的避暑园子,到时候往来应酬也是不胜其烦,曹颗也是爱这边天然景致,桃花虽谢,但是看着枝头青桃一点点长成也是别番滋味,这边的桃树,多是康熙四十八年、四十九年两年栽的。桃树同其他果树相比,花果皆早,通常一到三耸就开花结果,四只以后就是繁盛期,如今,满山桃村树龄十来年,亦算是果木中的壮年。开花时,满山霞飞;结果了,瞧着亦是枝头沉旬旬的,孩子们上午跟着夫子读书,下午在校场习骑射,或者跟着曹颗在庄子里开辟的田园菜地里忙活,天结多了,满脑子古代的“六谷”、“六牲”、“六禽”什么的,有的时候来问曹腼,曹颇也多是照本宣科,父子两个对于“农业”问题,正经做过几分探讨,恒生命纪越大,对于背书越困难,相反拉弓射箭这些,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天估同左住他们几个,他的个子已经蹿得老高,在男孩子个头第一了,左住身为双胞胎中的兄长,行事越发稳健,如今,他是迷了,除了曹颐,最爱亲近的就是东府的曹项。信誓旦旦地说了几回,要学着四叔考进士,左成因方种公这几年开药调理,身子骨越发结实,看着已经同寻常孩子无异,因那边冬天的棉衣之事儿,曹颗对千左住、左成兄弟也越发留心,有空的时候,就带他们兄弟在身边,言谈中说起宁春早年的往事,他们兄弟两个已经八岁,能听懂话的年纪,他们也晓得的,自己的父亲早亡,有几个父辈的好友,除了义父曹颗之外,还有常来探望他们的永庆同马俊,其中,马俊还是左住的岳父,曹颗想起富贵之家的子弟,不知生计艰难之事儿,就给几个孩子布置“作业”让他们将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支出记账,几个小的,只觉得有趣,倒是听命,每个人守着个小账本,将每个月自己那二两银子的开销记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这其中做得最好的是年纪最小的天慧,天慧早先没有随着众人来昌平,被平郡王福晋接过王府,四月中旬,才送回来。
    连初阶这边,都有些担心,女儿这两年,大部分时间在王府那边,别在疏远了父母,但是想着平郡王不在京中,王府大阿哥福彭又被接到御前,随着出京去热河,曹佳氏在府中也不好过,初阶实不好说什么,康熙五十六年,曹佳氏生下了平郡王府七阿哥,亦是她的第四个嫡子时,因是早产,伤了身子,太医已经说过不能再怀孕,还好,王府已经有四个嫡子,但是不是子嗣问题发愁,只是曹佳氏想再要个女儿的愿望,彻底破灭,曹颐这边,晓得了这个缘故后,对于自己那个要强的姐姐,也,心疼不已,加上天慧对于自己姑母也依恋,所以曹颗即便舍不得女儿,也不好拦着王府来接人,天慧因眼疾的缘故,早年不爱搭理人,眼疾好了后,也不是爱活泼的性子,在曹佳氏身边待久了,蚓心北以前活泼许多,小姑娘板起脸时,也格外有气势按照李氏的话说,天慧的性子,越来越有她姑母小时候的样子,见女儿这般,曹颗同初阶两个则是惊喜,同时也反省自己过去的教育,不,有失当之处,因这个,曹颗还专程回城,往平郡王府见过姐姐,说的就是天慧的教养问题,曹佳氏晓得弟弟疼爱天慧,也乐意好好传损传损自己教养孩子的经验,道:“女孩儿就要娇养,你们夫妻两个宠是宠了,这个“娇,字做得却不甚好,除了你们自己要将孩子棒为掌珠,还得让孩子自己娇贵,起来,你向来是和气性子,弟妹又太绵了,耳浊目染的,孩子也短了气势,她是谁是伯爵府的千金,皇子府的外剁女,当今天子的亲曾外女,只要孩子自己有气势,长大了离开你们,才能自己支撑起自己个儿,要不然,养成女孩儿的柔弱性子,往后离开你们,受了欺负怎么着闺女同小子不同,小子有出息没出息,都有家族背后支撑着;闺女的话,要是自己绵了,可有受气的时候”
    “这些话,并不是我说的,是早年老太君在世时说的。那时候你还不记事,老太君见父亲、母亲只是一味儿娇惯我,就同父亲、母亲说了这些,我还记得清楚,若不是这些话支撑着,我也不能在府里熬过这些年,虽说我比不得天慧出身尊贵,但是想着自己也是父母的心头肉儿,又是御赐的嫡福晋,底气也就足了”
    说到这里,她端起手边茶盏,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影影绰绰的,听说大姐姐在别家过得并不如意,上个月孙楼又纳妾了,大姐姐不,没有娘家,兄弟也多,身边又有嫡子,换做其他人,早有闹起来,谁会受这个气但是大姐姐那三从四德,的性子,有了委屈也不会到娘家说嘴,再看看三妹妹,早年也才波折的时候,但是现下将国公府拢在手中,不管是她们老太太跟前,还是宗亲之中,谁也挑不出半个不是”
    这一番话,却是姐姐半辈子的心得。
    想着她十几岁就进京嫁人,远离父母亲人,曹颐心里对这个姐姐也添了心疼,说起姐姐,实际上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也是当成妹妹待的,不过,听提及孙楼,想到李琵上个月提及的李家骨肉之事儿,曹颗又觉得心里厌恶不已,许是李嚣顾虑女儿婚事,不愿张扬开来。至今还没有听说什么动静,看来孙、李两家还在角力,毕竟是关系到子嗣大事儿,按照孙瘦,那个孤拐脾气,没有台阶的话,怕也不会轻易罢休,还不晓得会如何。
    曹颗只是使人留心李、别两家,但是并没有兴趣掺合进去,想起当年在京城李宅中,孙孙醉酒后的丑态,曹融对自己这位表哥兼堂姐夫实是敬重不起来,他还不晓得,李襄那边,早已不将讨回弟弟的骨肉为大事儿,而是全部心思放在查询几年前的旧事上,李舜查询十来天,已经陷入怪圈。
    因他想着是“因j杀人”这条,所以就往这个方向查,当年,杨瑞雪在李宅那些勾当,李家老人也有人晓得一二,这既然晓得的是一二,听在李翼耳中就是另一个意思,从李鼎安排人过来“做客”成为杨瑞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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