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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81部分阅读

    政事。只有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
    六科官署也要使人随扈。曹没有亲往。而是由上面钦点了给事中常去了。
    不用想。这应该是康熙的手笔。这一去热河就要半年功夫他怎么会给曹这么长的时偷懒。
    却是正中曹下怀。虽说塞外是凉快。热河也是避暑圣的。但却与曹命数犯冲。这些年。每次往热河去的时候。都要生出事端。实是狗血至及。
    眼前这天渐热了。就早就吩1吴茂将海淀园子打理出来。直等着圣驾出京。就想要安排父母家眷过去消暑。
    不晓的是不是前带孩子们去庄子。使的孩子们对“自由”也生出想往听说要出城都跃欲试。
    李氏也怕丈;觉。乐意到城外去住。左右园子修也宽敞。就觉跟先生说过。将孩子都带过去。
    个把月来。兆佳氏的日子却是不好过正同儿子置气。
    打了熊仁还没什么。白二她使唤的管事。自是觉的折了颜面。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从铺子里收出的那几十斤烟叶。让曹颂一把火给烧了。
    这心疼的兆佳氏什么么的。只觉的心肝肺都疼。正经发作了曹颂一通。见了责骂。见不着也要一日骂两遍。
    曹颂是做儿子的。心中不满也不敢“忤逆”。要不然别说不容。就是外头的吐沫星子也死他。
    最后。还是静惠面。将李氏请。对兆佳氏说清干系。
    李氏为了杜田的官司。对兆佳氏早有不满。毕竟这边出了什么幺蛾子西府也脱不干最后还曹费心。
    就算她体恤兆佳氏因守寡的缘故性子越来越不堪。但是终究是慈母心肠更心疼。
    因此。李氏这次没给兆佳氏留情面。直接道:“弟妹。小五是成亲了不假。往后不出仕么四姐五儿渐大了。出门子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为了几个银钱。真要让曹家背负“富不仁”的帽子”
    兆佳氏初还不服气。闻言嘟囔道:“嫂子这是说话不腰疼。我们比不西府宽裕。总要叫人活不是。”
    李氏见她还半点不知错。不由心下着恼:“弟妹要是这样说。我就不嗦了。难道不用弟妹操心。这府里还能短了吃穿不成颂哥儿说最笨了些。却是个孝顺孩子。家和事兴。这京城有多少人家。就败在家事上。弟妹非要逼颂哥儿背了“逆”的名。了爵位才好那是一条人命啊。弟妹就不觉的怵的慌阿弥陀佛。”说完。看了不看兆佳氏。就起身离开。
    不晓的是李氏这番话起用。还在自己个儿想明白了。兆佳氏终于消停下来。次日还专程到西府给李氏请安。
    李氏见她精神萎靡。是恼她生事。又是怜她守寡艰难。加上想要给静惠留出余的。整东府内务。李氏同初瑜说过后。就拉着她一起到西郊避暑。
    除了兆佳氏。四姐五儿两个也去了。留着素芯协助静惠料理家务。
    虽说兆佳氏这些年行为令人生厌。但是她毕竟是曹颂兄妹的母亲。不能打不能杀。也不好再放任自流。
    只是曹也不愿再着她生事。在母亲面前念叨了好几遭。请母亲摆着嫂的谱来。要不然的话。使兆佳氏性子越来歪。受累的就是二房的孩子们与曹家的名声。
    李氏心里已经拿定主意。将看着兆佳氏当成自己的差事之一。不再让孩子们费心。
    虽说曹日要衙当差。但是也住在海淀园子。因圣驾不在京。免了大朝会小朝之苦。上午晚些到衙门。也没有干系。
    只是曹身为小领导。迟到一次次还好。次数了也容易引人非议。所以。起床就早些。
    如此早晨天刚亮。他就要起身。从海淀到城里;落衙后。再出城去园子。半月下来。看着清减不少。的初瑜甚是心疼。想要搬回城里住。被曹劝下。
    每次来回骑上两个辰的马。曹觉的筋骨舒活了。
    曹颂身为外班侍卫。没有随扈。还在园子这边驻守。如此一来。离曹家园子倒是方便。隔三差五的过来给亲长们请安。
    有一日。他带来一好消息。那就是曹项来了家。绿菊生了一个儿子。母子平安。信中除了给长辈们报喜外。还请大伯给孩子赐名。
    在这个社会。子孙繁衍是家族大。
    曹寅心中原本对那个放弃了科举仕途的侄子有些不满。但是已经过去一年。早已不计较了。这次听说添侄孙子。他也高兴不已。当晚多喝了好几杯。
    他心中唯一遗憾的的方。就是儿子没有广置妻妾。要不然长房也不会这般骨肉凋零。但是媳妇身份尊贵。又生了长孙天佑。他这做公公的。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在安置的时候。他跟妻子提到。要不要请太医。给儿子媳妇好好诊诊脉。看能不能再好好调理调理。
    他心中始终记曹当年所说的“”。长房有嗣之忧。由二房子继承香火。
    李氏晓的丈夫心病。因二房添孙的消息。
    犹豫了半晌。她才低声对丈夫道:“老爷。皇上比老爷还年长几岁。这几年却连着添了个小阿哥。要不然。从府里挑两个本份的丫头。留在老爷身边侍候。”
    曹寅听了。只觉酒醒了大半。“咳”了两声道:“荒唐。孙子都满的跑了。还纳妾。成什么样子。”
    李氏当年是从媳妇熬过来的。生了儿子后还被老太君指了琉璃下来。将心比心。她实不愿意让媳妇再遭一自己的罪。说这句话。也是晓丈夫爱惜名声不会甲之年纳妾。
    少一时。听到丈夫是长吁短叹。李氏有些不忍心。低声道:“听说太医院那边有好药。十五侧福晋就是吃了那边的方子才怀上的。赶明托人问问看。”
    汗。跌到第五。月了。大家说不定有了第二张月票。请投个小曹吧。谢。
    七百四十九章 讨要上
    惠是孤女不假,却是跟在祖母身边,见证了伯父家被。
    勋爵之后,天子信臣,天下第一总督,噶礼当势时,总督府何其显赫府里的管事出去,就是知府见了,也要陪着笑脸。
    那些道台太太、知府奶奶,到了总督府,巴结得跟什么似的。等到礼事发,最后什么都成了罪名。
    曹家还不到那个地步,但是一个卖烟、一个加租,哪个都是惹祸的根本,如何不让静惠心惊警醒。
    李氏与曹颂的意思,已经跟她交代明白,那就是要当得起家来。对于婆婆,要孝顺、要恭敬,好吃还喝讲规矩地侍奉着,但是这家务大权一定要收到手中,不能再任兆佳氏肆意。
    这不是一个人事儿,担待着曹家的名声,与曹颂兄弟几个的前程。
    只是她向来好性子,这个家婆子、媳妇中,是兆佳氏用惯的老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几个人真服她。
    静惠也不着,只是慢条斯理地对着账册。半日的功夫,她就挑出好几处错账来,革了好几个管事媳妇的差事。
    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就算有两个老人想要园子那边跟兆佳氏求情,这顶着“欺主”、“贪墨”的帽子,也没脸去声张。
    不晓是不是这雷霆手段。使得内宅地气压一下子低下来。过去那些在太太面前有几分体面地婆子、媳妇都老实了不少。
    加上之前处置熊仁与白二之事。大家伙心里都有数。内宅地掌权人已经换成眼前这个在看着和和气气地二奶奶。
    素芯奉命协助嫂子管家。是一个字不肯多说。
    静惠与她虽一个是二房长嫂。一个二房小儿媳妇。可实际上素芯比静惠还大半年。加上素芯在宫里当差养成地稳重性格。所以看着倒比静惠显得大些。
    因这个缘故惠也没有在她面前摆过嫂子地谱。遇到事情也愿意同她商量。她却是恪守小儿媳妇本份。不爱多言。
    直到见静惠不动声色地发作了这几个人。有句话到了她嘴边。终是咽回肚子里。
    既是晓得这些人手脚不干净,为何不早些揭出来就算是婆婆在府里,素来是不肯吃亏的,也不愿被下人糊弄。
    静惠似乎看出素芯所想,抬头道:“她们是下人不假面也有父母亲人。交错盘根起来,也能生势。就算之前发作她们有她们的亲戚补进来,还不是一样”
    提点了这一句,素芯已是心里有底。她端起眼前的青花茶碗,低头抿了一口。
    说到底还是因婆婆掌家的缘故,加上耳朵根子软乐意听奉承,所以所用、所信的是那几房奴才。
    说到这里,她想起一事,那就是婆婆身边的丫头红梅。这次被革了差事的几个婆子中,就有红梅她娘。
    红梅仗着是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平素可是眼睛长在脑门上,在静惠与素芯面前也是直视着说话。
    太太之前的两个丫头紫兰到了二爷房里、绿菊就是四爷眼前的姨奶奶,如今这个红梅次到素芯那边传话,都掇得妖妖娆娆。
    生在大宅门里有进宫待了十来年,素芯什么没见过
    想到这里撂下茶碗,看着外头游廊上爬着的常春藤。这就是过日子啊,平素看着被人演戏,说不得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戏中人。
    只是这妻妾争锋的戏码,就算没演,看也看乏了。
    这点上她却是能相信自己,做得不会比静惠这位“二房长嫂”差,绝对会“贤良淑德”……
    这日,衙门里的差事多,天色将暮,曹才从户部出来。
    还没到西单牌楼,曹就见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两个穿着常服、笑嘻嘻地马停在不远处,后边跟着着侍卫长随。
    他心里惑这两位阿哥怎么凑到一处,面上却不显,勒了马缰,要下马参见。
    十六阿哥摆摆手,笑着说道:“快省省,等了好一会儿了,五脏庙已经跟爷造反了。”
    他虽这样说,到底这在众人面前,曹还是下马见过。
    看着这两位竟似专程在等他,却不知到底有何用意曹看了十六阿哥一眼,十六阿哥背着十四阿哥给了他个无奈的眼神。
    曹心中已经有数,看来是十四阿哥又想起哪一出来了。
    正想着如何寻个由子回绝,十四阿哥已经笑着说道:“爷也饿着。曹好大面子,害的爷同小十六都等着你。快上马,吴氏那边已经置好席面。”说完,不待曹吩咐,指了指曹身后的郑虎道:“你们家主子每日要回西郊是吧你回去同你们老爷、夫人说一声,就说爷同的十六爷留曹吃酒,今儿不出城了。”
    郑虎看着曹,还在犹疑。
    十四阿哥已是撂下脸子,瞪着郑虎道:“怎么曹家的奴才,爷指使不得”
    曹心下着恼,在人前也只能忍着,回头对郑虎交代了两句,打发他出城。
    十四阿哥这才转嗔为喜,对曹笑了两声,道:“还磨蹭什么真忍心看爷同你十六爷饿死不成”
    十六阿哥在十四阿哥身边,望了望远处郑虎的背影,微微地皱了下眉。
    事已至此,曹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赴宴”。
    吴氏是十四阿哥的外宅,住在什刹海边上。曹之前去过一遭,就是十四阿哥跟他大谈宏图,要拉他入伙那次。只是上次被曹用“父命不可违”给搪塞过去。
    十六阿哥却是头一遭过来,见了这海子边的初夏景致,加上眼前这个高挑的汉装美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十四阿哥见她出来,神情已经温柔几分,指了指十六阿哥道:“这是爷的十六弟。”说到这里,又指了指曹道:“这是曹曹大人上次见过。”
    吴氏也不着恼,带着几分温柔,道了万福,口称:“妾身见过十六爷,曹爷。”
    曹晓得她是十四阿哥外宠,侧身避过,没有受全她的礼,回道:“曹某见过吴大家。”
    这出打扮看着是良家,蜜糖色的褂子青色的裙子,脸上淡淡的粉上也不过是两只白玉簪子。
    行事之间,不待小家子气,却影影绰绰得带着风尘,与平素见识过的那些鸨母与姐儿都不同,加上旁边曹用上“尊称
    六阿哥不知该如何回礼,带了几分问看向十四
    十四阿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十六弟,这是你小嫂子。”
    吴氏闻言,已经双颊绯红,娇嗔地望了十四阿哥一眼。
    十六阿哥也是知趣的,拱手作揖道:“原来是小嫂子六给小嫂子请安了。”说着,却是笑眯眯地伸出手来。
    吴氏不敢受礼俯身还了礼。见了十六阿哥这般,她不禁一怔。
    就见“啪”的一声四阿哥打落十六阿哥的手,笑骂道:“拉着你来吃酒可不是让你打秋风的。”
    十六阿哥腆着脸,却是不:不饶,笑道:“这小嫂子也不能白叫,见面礼可少不得。”说到这里,压低了音量,对十四阿哥道:“要是十四哥舍得的,弟弟心里委屈,说不得就得同宫里那几位嫂子抱怨抱怨。”
    十四阿哥闻,实是哭笑不得。纳了吴氏两年,这里待客的次数,两个巴掌数得过来,原因就怕传到宫里面,给吴氏带来麻烦。
    今日是为了拉拢十六阿哥与曹,才在这里待客,却忘了顾忌十六阿哥。
    他讪两声,露出一排白牙,阴沉沉道:“十六弟莫不是皮子痒了,看来明儿要同哥哥到校场松快松快”
    十六阿哥了,做害怕状,上前两步,转到吴氏身后,道:“小嫂子,你瞧瞧十四哥,没得这么小气,让嫂子收得这般素淡,明儿弟弟就使人好生收收,为嫂子送些宫花蜀锦。”
    十四阿哥听了,气得直咬。要是十六阿哥真这样张罗,那他“金屋藏娇”的事情就要败露。他倒是不怕妻妾吃醋,却是晓得母亲不会许的。早在收吴氏前,他就旁敲侧击过,被德妃说教了一顿。
    吴氏玲珑心肠,哪里看不出十六阿哥是故意逗十四阿哥。她忍不住用帕子捂了嘴,吃吃笑了两声,低声道:“十六爷的性子,倒是同十五爷全然不同。”
    十六阿哥听在耳里,心中一动,面上带着笑着说道:“小嫂子,我小十六别的不说,为人最是仗义的。今儿叫了一声嫂子,往后要是十四哥敢欺负嫂子,有小十六替你撑腰。”
    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出十四阿哥是真疼吴氏。
    要不然他也不会为这两句话,又转怒为喜,对吴氏道:“罢了,罢了,都是皇阿玛惯的,这小十六打小就赖皮,看来要是不让他讹一笔,他就不消停了。就将爷新的那条玉带给他,省得他没完没了。”
    吴氏笑着应了,使人取来玉带,亲自奉给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见状,规规矩矩接了,直觉得触之生凉。竟然是用上等的寒玉做的,夏天带着最好,十六阿哥笑着说道:“谢谢小嫂子的见面礼,弟弟就厚颜收下了。”
    十四阿哥旁边看了,哼哼了两声,对吴氏道:“使人摆饭吧,在由着小十六这张嘴,还不知道又要讨了什么去”
    吴氏同十六阿哥、曹俯了俯身,带着丫鬟出去预备席面。
    十六阿哥将玉带送到曹面前,显摆道:“曹你摸摸,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内库中也不见得有这宝贝,也没听说京城有。”
    曹看了,面上陪着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既是“可遇不可求”,十四阿哥在深宫之中,哪里淘换去难道十四阿哥的势力,已经延展到京外
    今年就是康熙五十六年,皇子代天出征不是今年,就是明年。
    十四阿哥被十六阿哥宰了一刀,见不得他得意,瞪了他一眼,道:“还是小孩子么也不讲究个身份。幸好是在她面前,要是在外头,丢人不丢人”
    十六阿哥已将饶了屏风后,换了玉带,摇着扇子出来,笑道:“是小嫂子的见里礼,弟弟才收;要是其他人,弟弟还不卖这个面子”
    这不是占了便宜还卖乖是什么
    十四阿哥说不过他,转过头来,对曹道:“曹,爷忙你也忙,难得凑到一块,今晚可得多喝些。”
    曹这边,只能陪着说了两句。
    按照礼制,八阿哥孝期未过,身为弟弟的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都不得喝酒。但是毕竟不是父母大孝,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后也就没有那个顾忌。
    皇室人多,要是亲戚就收满孝的话,那这些皇子阿哥一年到头,就没有一日不在孝期的。因此,对于弘普这样的侄儿之孝,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更是不用恪守。
    少一时,吴氏已经安置好酒席,过来请众人到花厅。
    十四阿哥居中坐了,十六阿哥坐在他左手边,曹坐在他右手边。吴氏看出十四阿哥有话要谈,端来酒壶杯子,为大家满上后,就带着小丫鬟退了出去。
    十四阿哥已经收了笑容,郑重其事地举起杯子,道:“十六弟,曹,爷敬你们两个一杯。”
    十六阿哥同曹飞快地对视一眼,笑着说道:“十四哥,说什么敬不敬的。哥哥吩咐,我们陪着喝酒就是,当不得十四哥的敬。”
    “我们”十四阿哥闻言,神色中露出几分怅然,道:“不为别的,就为了过了这些年,小十六还能说出我们。”
    见他这般作态,十六阿哥与曹明白几分。
    想必是为了八阿哥死后,九阿哥与十阿哥同他疏远之事。
    曹垂下眼皮,心道,这才是九阿哥与十阿哥的运气,否则跟着你混,一个圈死,一个也是圈成废人。
    看来,在大阿哥、二阿哥、八阿哥都没了后,这为了储君梦发昏的人就换成了十四阿哥。
    十六阿哥虽明白了,也只能装糊涂,举了酒杯道:“喝就喝,弟弟可是饿了半晌了,喝了这盅,就要先填巴肚子。”说着,已经是举手将杯中酒干了。
    曹这边,也跟着喝了,举着筷子,开始吃饭。
    十四阿哥看了眼十六阿哥,又望了望曹,眼睛甚是明亮……
    十万两黄金,在小十六手中……
    第七百五十章 讨要下
    年庚来,十四阿哥比十六阿哥大七岁不假,但是里,哪里赶得上十六阿哥不晓得他是武夫少算计的缘故,还是因为皇子身份尊贵养成的傲慢性子,说话甚是肆意。
    “十六弟,小的时候真不愿带你玩,没个机灵样,也不会说话。若不是后来见你喜欢术数与乐理,大家伙就要将你当成小傻子。谁会想到,你会有现下的口才”十四阿哥端着酒杯,笑着对十六阿哥道。
    哪里是他不会说话,而是因生母位分低,没有人愿意搭理他。真是时过境迁,如今他虽没有封爵,却是皇父最宠爱的皇子之一。又因没有外戚与其他势力,储位无望,反而引得各方拉拢。
    “十四哥就损弟弟,弟弟我现下还是笨嘴拙舌,所以要是什么时候说话有得罪十四哥的地方,哥哥可不能同弟弟计较。”十六阿哥跟着笑了两声,道。
    十四阿哥闻言,横了十六阿哥一眼,道:“这还叫咋不会说,一句话就将哥哥套住。看来,往后只要你没有指着我鼻子大骂,我就得大肚几分。”
    十六阿哥见他着酒盅不撒手,也将自己的酒盅举起来,对十四阿哥道:“今儿,弟弟也敬十四哥一盅,别的不说,小时候十四哥没少包点心给弟弟。”
    兄弟两个,说起少时往事,挂着笑,颇有些哥俩好的意思。
    曹在旁当观看,看着、听着这一切。这番“哥俩好”的交情,就跟一碗掺了豆浆的水,看着凑合,实际上清汤寡淡。还不若,八阿哥、九阿哥的兄弟情。
    十四阿哥虽有落井下石,但是对于八阿哥之死也要承担几分责任。
    人心最难得,又最易失,有九阿哥与十阿哥的辅助,十四阿哥就失了根基下惦记皇位,真正是水月镜花。
    十四阿哥说了几句家常。才转过头来。对曹道:“早年盼着曹来兵部。后来又盼着你去户部。如今真在户部当差是科道。曹你也别恼。说不定是皇阿玛有意让你到六部历练。往后要大用。”
    这降职都几个了。现下安慰。是不是有些晚十六阿哥笑嘻嘻地坐在旁边。看着十四阿哥端着谱同曹套交情。就觉得好笑。
    曹进京已经八年。要是有心投靠皇子。还有对他有大恩地四阿哥在前面排着。哪里伦得着十四阿哥
    十六阿哥心里有数细看了两眼席面。
    看着虽像家常菜。但是食材甚是名贵。山珍海味。加上这盛菜地盘子。手中地筷子。每样都不是凡品。
    加上十四阿哥方才对吴氏地宠溺。毫不掩饰。十六阿哥低下头。挑了挑嘴角。
    这边也招待过十五哥么看来眼前这位哥哥还真将十五哥当成了心腹。他在自己个儿面前这般笃定,是不是以为拉拢了与自己同母的十五哥,就也将自己收拢在手心里
    曹这边面听着十四阿哥大谈特谈西北的军情布置,一面暗叹,怪不得有“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这吃饭的时候乱喷吐沫星子,实是太不卫生。
    曹这边经没了食欲。
    十四阿哥自己说得兴奋,提留着酒壶给十六阿哥与曹满上,道:“打小开始羡慕开国那些王爷贝勒来。策马南下,打下这大好江山才是真正的满洲巴图鲁。早年尔丹叛乱,皇阿玛带着几位年长的皇兄出征,虽说没轮到我,我也整日里望着西边,想象着父兄在战马上的英姿。如今盛世太平,原还以为有生之年,没有机会大展宏图,只能拘于京城这方寸之间。谁会想的,策妄阿喇布坦狼子野心,引得边疆烽烟再起。”
    说到这里,他脸上已经多了肃杀之气:“区区一个准格尔,就扰得边疆不安,真是岂有此理。我听到消息,真是恨不得立时策马出征,荡平贼寇。想来你们也听过,前年春朝廷刚派兵援哈密时,我就递给请兵折子。”说着,懊恼地拍了下桌子道:“连那些记了大过,被革了爵位、免了官职的东西都能到军前效命,我却只能拘在京里。#”
    “不过是疥癣小患,要是十四哥出面了,那下边的等着捞军功的奴才喝西北风去”十六阿哥见他越说越激动,笑着劝慰道。
    “疥癣小患”十四闻言,压低了音量,缓缓地说道:“兵部已经得了确切消息,策妄阿喇布坦使人去年十一月进藏。如今已经占了阿里地区,进退可守。狼子野心,这是盯着西藏。拉藏汗的长子是策妄阿喇布坦的女婿,他将女婿扣留在准格尔数年,就是等着这个时机。”
    听到准格尔已经出兵西藏,曹与十六阿哥皆是震惊不已。
    这与之前的扣边不同,西藏虽有蒙藏共治,但是要接受朝廷册封,是大清的藩属。看来,策妄阿喇布坦是想学最早入藏的蒙古汗王,想要借着西藏地势自立。
    只是他不想想,他同青海蒙古不同,向来被朝廷视为祸患,只是因距离遥远不好讨伐,才容忍至今,怎么会允许他割据西藏自立。再说,凭着他的狼子野心,也不会恭顺与朝廷,收复蒙古各部,与朝廷抗衡的可能性更大。
    若是到了那时,东北、口外、西北、西南蒙古各部连成一片,大清就要背负受敌。
    十六阿哥已经收敛笑意,道:“皇阿玛晓得了么可有什么旨意”
    十四阿哥道:“昨儿得了消息,片刻没敢耽搁,直接使人八百里加急送到热河。算算时间,该在御前了。”
    曹这边是晓得准格尔入藏的话,十四阿哥代天出征的日子也不远。
    西北只有数万兵马,想要拿下易守难攻的阿里谈何容易。等到兵马出动,败上两回,拉藏汗那边也顶不住准格尔时,就是朝廷大军出征之日。
    十四阿哥就要偿所愿,成为康熙末年最显赫的“大将军王”。
    对于曹与十六阿哥的反应,十四阿哥像是很满意。他伸出左手,拉了十六阿哥的胳膊,道:“十六弟晓得你爱听戏、爱看书,最是惫懒的性子,只是因孝顺,怕自己个儿不强,王嫔娘娘与十五弟挨欺负,才学的八面玲珑。我爱新觉罗胤祯在这里对天发誓十五弟、十六弟为同胞手足,敬妃母为生母,共建功勋,共享富贵”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听得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
    同胞手足听是比异母兄弟亲,可是也不见他都对四阿哥有多好。
    这不过是一顿饭,十四哥就要给十六阿哥盖章了。
    曹扫了十六阿哥一眼,十六阿哥那边,真是惊大于喜,脸色儿已经发白。
    十四阿哥自说:话是将自己也感动,拍了拍十六阿哥的胳膊,激动地说道:“十六弟不信,这有曹做鉴证,哥哥他日若是违了誓言,定叫我福寿禄无,不得好死”
    这会功夫,十六阿哥的脸色已经由白转红,已经红了眼圈,抬头看向十四阿哥着嗓子道:“十四哥就算不说这些,弟弟也晓得十四哥是疼弟弟。弟弟心中,也是将十四哥看成与十五哥一般无二。这些年也没谁瞧得起弟弟,今日却是哥哥高看了我小十六,往后还要十四哥多照看弟弟。”
    十四阿哥本不是善言之言吧啦吧啦说了半晌,就是为了等这句话。
    他立时喜不自禁了十六阿哥的胳膊道:“十六弟信我,我定不负十六弟”
    曹在旁边经要吐了。
    这十四阿哥是不是以为他勾勾小指,别人就要屁颠屁颠上前巴结
    什么玩意儿十六阿哥能被他两句话束住,那就不是十六阿哥了。
    十四阿哥犹自兴奋说道:“我晓得十六阿哥不爱操心政务,往后若是哥哥有出息那日,就送弟弟一个铁帽子,让十六弟子孙后代共享尊荣。”
    这说话间已经是毫不遮掩,曹低头端起杯子,送到嘴边。看来十四阿哥是立定主意要拉十六阿哥与曹上船。这话一说出口,要是曹不愿依附于他,那就是仇人。
    未来的大将军王啊,这是谁的指点
    果不其然,十四阿哥说话的功夫,眼神望向曹。
    十六阿哥在旁,看得明白,怕十四阿哥逼迫过甚,曹那边露出别的来,忙把了酒盏,给十四阿哥酒盅斟满,道:“什么也别说了,往后弟弟的前程,就指望十四哥了。”
    有了这句表态,十四阿哥心情大好,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这一顿酒,直吃到起更时分,曹与十四阿哥已经歪歪倒倒,十六阿哥也开始大舌头。
    按照十四阿哥的本意,是要留十六阿哥与曹在这边客房歇下。
    十六阿哥起身搭了他的肩膀,醉醺醺地说道:“那怎么成这是什么地……地方……这是十四哥为小嫂子置的金屋,弟弟可不敢留。还是到曹……曹那边歇一宿,那小子胆小,有些话……弟弟还得好生劝他。”说到最后,压低了音量。
    十四阿哥扫了眼醉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知的曹,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使马车送你们回去。”
    事情到这一步,他已经是心满意足。也晓得一口吃不成胖子,其他的还得徐徐图之。
    到了马车上,曹才睁开眼睛。十六阿哥也没有方才的醉态,阴沉着脸。因车夫是十四阿哥的人,所以两人都没说道。
    少一时,到了曹府,两人“醉着”,被人搀进院子。
    曹使人为十六阿哥预备客房,他同十六阿哥两个则是到了书房这边说话。
    使人送上浓茶,将小厮都打发下去,就是赵丰也让他外头候着。
    屋子里只有曹与十六阿哥两个六阿哥怒气尽显,恨恨道:“真是小瞧了他,还以为他是惦记你,谁会想直接算计到我头上狗屁誓言,同胞兄弟,皇家有狗屁兄弟”
    他虽不像三阿哥那般文绉绉的,也鲜少有粗口的时候,看来这次是气极了。
    “先消消气,算计十六爷同算计我有什么区别要是十六爷真同他绑一块、上了一条船,我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十六爷沉下去不得也得舍命陪君子。”曹见他越说越恼,亲自倒了碗浓茶,送到他手中,道:“喝口茶,消消气,还得思量别的。”
    十六阿哥哼哼两声过茶
    饮而尽。
    “十四爷自说自话不怕,十六爷无奈应了两句也没啥,关键还要看十五爷那边是如何打算。”曹望了十六阿哥一会儿,终于说起这个两人都不爱提的话题。
    正如他不会看着十六阿哥沉船一般,十六阿哥为看着十五阿哥“沉船”么
    十四阿哥这般有恃无恐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完全掌控了十五阿哥。
    十六阿哥闻言,怒气就减了几分,只剩下疲惫,道:“十五哥糊涂个是能掺和的”
    曹见他这般,也只能心里叹息。有些人是无法选择的,例如,父母与血亲。
    十六阿哥再次抬起头来,色却格外坚定,道:“孚若,你放心。这些年你小心翼翼,避是什么,我都看在眼里,断不会为了自己个儿连累你。我心里同你一般是对权势这些都不求,只求过得自在,家人平安。只是如今十四哥闹了这一出,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有后手不得有糊涂的,将咱们也要归到他党羽中。”
    曹见他心智坚暗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不怕只要皇上与四爷不是糊涂的,咱们就能太平。”
    十六阿哥听这般说跟着笑了,道:“孚若,你口口声声说不占队,实际上多年之前就有了决断。”
    曹挑了挑眉,做无奈状,道:“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这救命大恩,自然更是重如泰山。”
    十六阿哥相信只是这个缘故,他也不多问,抬起头来,故作唏嘘:“一个铁帽子,就这样飞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曹笑着拍拍他的肩,笑着说道:“十六爷就将心搁到肚子里,是十六爷的,就是十六爷的,总也跑不掉。”
    说笑之间,去了方才的抑郁。
    可是想起十四阿哥所说的军情,十六阿哥不由皱眉,看着曹道:“若是准格尔真出兵占了西藏,那就不是几万兵马的事,少不得八旗大军出动。,这生财的法子,你也得抓紧想得了。”
    曹听了,眼睛跟着放亮,问道:“十六爷,这西北战事在即,就算我想出小打小闹的主意,赚上几个银子,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朝廷就算穷,也是朝廷。没有我曹跟着折腾,这战事也能坚持下去。”
    十六阿哥仔细看了曹两眼,方问道:“的意思,有了生财的法子,却是费功夫,不能很快收银子”
    曹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今日听到西藏之事,我心中生出个念头。若是真的能成,用那内库那十万金做本金,不出十年,就有数倍之利。”
    “啊”十六阿哥闻言,不由讶然出声:“什么好法子,快说说。”
    他是晓得曹的,虽脑子活些,也不是商贾,内务府招投标也好,宗人府兑金也罢,都是借势。这些日子跟曹墨迹几回不假,也没指望他赚大钱,只想着他小打小闹的,省得失了圣心。
    “十六阿哥,西藏南边,有个外邦,叫印度。”曹说道:“之前我不是同十六爷讲过么,为什么英国的公司叫东印度公司,那是因为印度是英国的殖民地。因隔得远,还不晓得印度那边政治控制如何,经济是指定掌控在英国人手中。”
    十六阿哥听了,有些不以为然,道:“就算有英国商人在印度做买卖,又能说得了什么商贾低贱,还能成吕不韦”
    “十六爷,背井离乡,外国商人如何在异地立足”曹问道。
    “许是便宜。”十六阿哥犹疑了一下,回道。
    “是军队,有洋枪洋炮护着,英国的商人就能蚕食掉印度。”曹对于英国的殖民史也记不得清,却晓得东印度公司的资料。这些,前些年他就使魏信在广州留意过。
    十六阿哥见曹说重其事,有些不解,道:“英国人占了印度,同孚若这买卖又有何干系”
    “茶,从印度到欧洲,铺一条茶道。”曹说道。
    他的心中,带了几分兴奋。与其防患于未然,对鸦片畏之如虎,等着外国人的洋枪大炮大门,还不如走出去。
    茶能超过咖啡、可可,成为世界上第一饮料,那是有原因的。
    按照后世的理解,就是茶叶能提供身体所需的营养。
    “赚洋人的钱”十六阿哥听着,眼睛也开始跟着发亮:“好主意,洋人有钱啊,精巧东西又多。,你茶童子这个绰号,要扬名海外。”
    曹笑了笑,外国人就是因东西方贸易逆差,才向中国倾销鸦片。要是中国早点走出去,拒敌于国门之外,那会是什么情景。
    屠美灭日,那是几百年后学校论坛里的主题。曹只是想使自己的存在,变得有点意义。
    人类的存在,不止是杀戮,虽说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神啊,起点首页年终盘点小曹是第一,泪奔。看这样子能坚持两天,嗷嗷,记住这一刻,证明大家的选择没有错。感谢每一位。
    第七百五十一章 花期上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七百五十一章花期上
    喝的太多。次日醒来。十六阿哥就嚷着头痛。昨儿沾了酒气。曹就使人寻了身簇新的衣帽他。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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