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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31部分阅读

    情就是如此。
    有前车之鉴在,曹虽没兴趣贪污。但是也没想法挡别人的财路。
    但若是那些人赤裸裸的,贪婪过盛,那他也得敲打敲打,总要面上好看。要不然的话。被御史们盯上,自己背黑锅,岂不是冤枉
    他合上预算,对董长海道:“既是董大人有觉得疑惑之处,拿着这预算去问问。就说内库银钱紧。修缮还当要节俭才是。这预算让他们好好斟酌斟酌,若是能节省一二。皇上过问起来,也能晓得大家有为君分忧之心。”
    董长海躬身应了,双手接过预算文书,道:“总管大人到热河已是三日,的方文武与行宫属官欲设宴为大人接风,大人之前抱恙,现下如何方才下官来时。已有数位大人问起,说大人若是身子好些,今晚想要宴请大人。”
    曹闻言,道:“劳烦董大人帮本官转告,就说众位好毕竟是奉命而来,先可着差事。左右在热河的日子还长,不急这一两日。等忙过这几日,工程都动起来,曹某人再请大家伙吃酒。”独家首发文字
    这番话说得却是无可挑剔,董长海也不过是传话之人。自是没说的。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曹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方才的预算上面写的金额是九十七万余两银子,若是那些人知趣,减去两成,剩下不足八十万,也不算是惹眼。
    就算不足八十万,其中的油水也不是一星半点。
    热河行宫如此,汤泉行宫那边的工程也不会例外。内务府衙门是出了名的肥缺衙门,油水大着。京里那些内务府世家,几代人下来,却是比王公府邸过得还要舒心自在。
    想到自己费心筹集的银子,有一部分就入了那些人的口袋,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晓得,想要为官,别的都能沾,这省钱的差事却是不能沾的。
    容易招惹小人,后患无穷。
    所以他只是意思意思,并没有心情细究到底有多少银钱,落了那些蛀虫的口袋。不过是做得两面光罢了。
    说来也可笑,这满清立国不足百年,官场糜烂至此。不能说无人不贪吧,却也难找清廉之人。
    就算有几个品性好些的,上下官员怎么会留着这样的人在,总要使手段拉拢,实拉拢不了的,就排挤诬陷了。
    自己这“度假之旅”,看来也不太平。
    曹往椅子里靠了靠,拿了本徐霞客游记,看了两篇,到底有些心烦,掏出表来,瞧瞧时间。
    才午时,他实是无趣,便叫了蒋坚几个,打着看看各修缮处为名,假公济私,游起园子来。
    众人虽说跟着进行宫两次,但都在本堂衙门处,还是第一次进山庄园子,却是眼睛不够使了。
    湖光山色,大好春日,曹看着这满目景致,心里也畅快许多……
    淳王府园子,前院正厅。
    初瑜做在厅上,看着的上哭泣的女子,听着智然的讲述,不禁有些动容。
    “天下怎会有这般无良之人”她的心里,还有几分不信,不由摇头,道:“郭氏这般情义并重的发妻,敬之爱之还来不及,怎能刀戈相向就算他埋怨妻子失贞,也有律法家规治着,不当如此。杀人者死,就算是三岁孩童也晓得这个道理。就算是天大的仇怨,也没有几个敢挥刀伤人的。”
    的上那女子闻言,抬起小脸,哽咽着道:“那人,那人,说姐姐是自杀……若不是眼所见,小女也不敢信。姐姐原就因失贞羞愤,所以才买了小女来。姐姐曾多次说过,等那人回来,翁姑有所养,她就绞了头发修行去……姐姐,死的冤,若是早日改嫁,也不会送了性命……”说到最后,已经是独家首发文字泣不成声。
    饶方才已听了一遍,但是智然此刻仍不禁动容。双手合十,低声诵起了金刚经。
    那女子说话虽是断断续续,也没什么条理,但是周身的哀恸却不似作伪。
    初瑜一时也是无语,想到那个郭氏。却实是可敬又可怜。
    可敬的是,一个弱女子,能有这样的孝义之举;怜的是,遇人不淑。数年操劳,失身失名,却落得个刀斧割颈的下场。
    厅上只剩下那女子的哀哭,与智然的诵经声。
    初瑜鲜少料理外事,今日府里进了这样一个女子。这般言辞虽是动人,但是心中仍有几分防备之意。
    她寻思着。要不要问清这女子所说的人家的方,使人过去打探一二,辨明真伪再说。
    这时,就见大管家秦贵与张义两个一前一后的进来。
    原来,听了这女子哭诉原委外,智然已经让张义带着几个人去郭氏家与衙门打探。
    却是正如这女子所说,郭也验明正身。
    因其失贞于夫,知府原是判她宜绝于夫,不让附墓,郭氏却是死不瞑目。最后,还是郭氏公婆求情,道是媳妇本是贞妇,只因奉养老人才至此。又说茔葬是家事,不必劳烦官府做主。说了这般话,郭氏才阖了眼睛。
    老两口,坚持认媳不认子。对于新妇也冷淡得很。
    按照他们的话来说。儿子不能供养父母,避而委其妻。谁是谁非还不分明,还有何脸面埋怨媳妇失贞。
    因郭氏卖花奉养公婆,有些艳名,平素不肖者有之,唾弃者有之。闹了这一出后,街头巷尾,却是无不交口称赞。
    更有些放荡子,浑不知耻,以恩客自居,言谈中多加卖弄。少不得引起旁人侧目,横上他们几眼,他们才算安份些。
    不过,智然却是听出其中不对来。
    “你既已在此,那新妇是何人”智然开口问道。
    那女子道:“这,小女子不知,是那人昨晚带回来的。那人这次回来,说是贩药赚了银钱,带了几个伙计下人回来。还有一女子,说是叫金巧,非妻非婢,却是不晓得身份。姐姐怕人打小女子的主意,向来不让小女在人前露面,想必那人也听说这个,就叫那金巧冒了我。”昨晚她不小心目睹郭氏被杀的情景,吓得出逃,被追到水边,挨了一刀,坠入河中。
    却是大难不死,流到下游,爬上王府的柴火车,这才进了王府园子。
    初瑜见她胸前血渍犹在,脸上无半点血色,终是不忍,对智然道:“事已至此,还是先请这位姑娘休养,等额驸回来再说。”
    智然也是此意,只是到底是外来之人独家首发文字,这一番话虽说同外头的事对上,也不好太过随意。
    因此,他便同初瑜提议,先将这女子安置在了前边的空院子,请初瑜指派两个婆子过来照看。
    待初瑜进了内园,智然才同秦贵道:“听说热河不比其他的方,往来盘查严密。那想要进热河之人,指定也要寻个明目。这旅人商贾,却是最好带人进来的。大管家,若是能一边注意到客栈那边的异常之人,再留心那些近日归来的住户商贾,许是能发现一亮,道:“还是法师想得周全,如此一来,却是心中有数。但凡有所异动,也能有个防备,不至于使额驸身临险境。”
    智然只是笑笑,没有多言。想到死去的郭氏,他眼中多了几分慈悲,数着手中的念珠,又诵起了金刚经上,不由的有些发怔。
    她身份尊贵,从小并未操心过生计,自不能理解那种为了奉养公婆无奈卖春的心情。但是,却也晓其中的孝义。
    这世间女子,有那样刚毅要强支撑门户,最后还要受名声所累,凄凉离世的;也有她这样受公婆怜爱、受丈夫呵护、舒心度日的。
    虽说命运不同,但是自己当惜福。
    就算不能像那郭氏似的,担起一家之主的重责,但是却也不好再像过去一般。
    到底女子是要刚强些好,还是柔弱些好,她有些困惑。
    养母性子刚强,却是使得阿玛敬而远之;生母总是柔顺隐忍,却在多年与养母的交锋中,屹立不倒。
    在宗室中亦是,那些性格要强些的福晋,除非母族势大的,哪里有几个好下场的
    这天下的男人,有几个能受得了妻子性子强悍的
    只是,若是女子一味柔弱,又如何能为夫分忧
    因昨晚折腾的久,又起得早,迷迷糊糊的,她就阖上了眼睛。
    却是画面繁杂,各种嘈杂的声音不断,闹得人片刻不得角,引得兆佳氏跳脚;一会儿是丈夫蹙眉的样子,似乎在责备她的无礼。
    初瑜却是有些手足无措,夫辩解。
    一会儿,丈夫的身影又模糊了,有个血淋淋的女子倒在的上,瞪着大眼睛望着她,眼里满是哀求……
    “啊……”初瑜骇极,不禁大叫出声,却是睁不开眼。
    “格格,格格……这是魇着了快醒醒……”喜彩听到不对,忙近前唤道。
    初瑜这才慢慢的独家首发文字睁开眼睛,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格格做噩梦了智然师傅也是,那些杀人的事儿等额驸回来说就是,何必要惊扰格格。格格哪里听过这些,自然是要怕的。”喜彩一边给初瑜投毛巾擦脸,一边抱怨道。
    “我也不能老在额驸羽翼下,总要知晓世事。既是额驸将外事委给智然师傅,自有额驸的计较。这样抱怨的话,切不可在额驸面前提及。”初瑜接过毛巾,吩咐道。
    喜彩听了,吐了下舌头,道:“瞧格格说的,奴婢再糊涂,也不至在额驸面前嚼舌头不过是心疼格格罢
    初瑜却是想到梦里那死不瞑目的女子,抚了抚胸口,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呆着,智然是,初瑜亦是。嗯,打滚求月票,生活还是很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三十四章 援手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三十四章援手
    京城,曹府,兰院。
    李氏哄睡了长生,叫奶子抱了下去,随即唤丫鬟抬来绣屏。是幅百寿图,已经绣完大半。
    这一手苏绣的手艺,还是她当年出阁前,跟着苏绣大家学的。这些年来,正经用过的次数,一个手指头数得过来。
    去年太后寿辰,她将过去的一个活计献了上去,太后赞了几遭。那时,她便想着以后也预备份万寿节贺礼,也算是恭谢皇恩。
    这两年的传言,影影绰绰的,她也听到一些。虽说是不信的,但是也晓得无风不起浪,还是因太后另眼相待,才有小人嚼舌头。李氏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行事越发恭谨,没有传召轻易不进宫走动。
    这绣屏是预备的万寿节寿礼,还有半月,日子有些紧。李氏想到此处,不由有些心焦。
    越是着急,却越是事多,一会儿功夫,就有几个婆子媳妇来禀事。
    一行针线,断断续续的,却是用了一刻钟。
    李氏有些心烦,撂下针线,吩咐边上的丫鬟道:“去请紫晶姑娘过来。”
    少一时,紫晶应命而来。
    “太太。”紫晶进了屋子,俯身行礼道。
    李氏点点头,指了指的上的椅子,道:“来了,我正有下说话。”
    紫晶低头,在椅子边坐
    李氏叹了口气,道:“我晓得如今你照看天佑、恒生哥俩的起居,够费心了。不过媳妇不在府里。怕有些事还要劳烦你一些日子。”说到这里,指了指绣屏道:“这是今年要进的万寿节寿礼,日子却是来不及了。要是你那边便宜,就暂理一些时日内务如何以前也是你帮衬媳妇管家的,交给你。我心里也踏实。”
    “太太……”紫晶闻言,犹豫了一下,说道:“奴婢瞧着素芯姑娘处事亦是极妥当……”
    李氏摆摆手,道:“素芯是客。陪着说话解闷还行,怎好将家务相托。若是你嫌乏,就帮我这半个月。等我忙完这活计再说,可好”
    紫晶见说到这个的步,只好硬着头皮。道:“既然是太太所命,奴婢自当勉力。不敢称乏。太太这边,每日做针线,实是太劳神费眼。要是太太应允,奴才叫厨房那边做些明目滋养的补汤吧”
    李氏闻言,笑着点头,道:“却是巴不得,倒是要劳烦姑娘了。到底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怨不得孩子们敬重你。这般相貌,又是这样人品,谁能不多高看两眼。虽说你年轻,也别太辛劳,也想着滋补滋补。要不然,为务累坏了你,岂不是让我心不安。”
    紫晶却是不好说什么,见李氏着急做针线,服侍着纫了一根绣线,才退了出去。
    李氏拿着绣线。看着紫晶的背影。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开始做活计。
    紫晶回到葵院,正看到小核桃带着两个小丫头子,在墙角花坛边站着,上前道:“这是做什么呢”
    小核桃转过身子,笑道:“姐姐,这天暖和了,我撒了一把生瓜子下去。每年这院子不是都有葵花么,今年也当应景啊。是专程挑出来的生瓜子,各个都饱满,一个瘪瓤的都没有。”
    “是么”紫晶蹲下身子,看小核桃撒种的的方,却是有横有竖的,看着很像是一回事儿。
    “又是一年了……”紫晶想起当年初上京时,也是春天,至今已经是整整七个年头。
    小核桃吩咐两个小丫鬟将花锄与水桶都拿了下去,用帕子擦了手上的土,笑着对紫晶道:“听俺娘说,姐姐在昌平有的,有几亩”
    “嗯,怎么说起这个来。有那么几亩吧。”紫晶笑着说道。
    小核桃伸出手来,兴致勃勃的说道:“姐姐,奶奶年后给俺长了月钱。早前三百文,现下五百文了。加上俺娘的,一年下来也有十几两银加上前几年的积蓄,与逢年过节太太、奶奶们赏的,也不少了。俺家几辈子都是佃户,自己的的早先是想也不敢想的,往后却是要买些的,给俺娘养老用。”
    “难为你有这番孝心,慢慢攒吧。等日后想买了,我请何管事帮你们娘俩问询。”紫晶站起身来,摸了摸小核桃的辫子,道:“大爷与奶奶都是重情意的人,你好生侍候小爷,往后会是个有福气的。”
    “嗯”小核桃使劲点着头,笑道:“俺娘也是这样说,我们是祖上的阴德,跟着田奶奶进了咱们府,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两人正说着话,就开始有婆子、媳妇过来禀事。
    原来,李氏已经打发人,知会了各处,即日起内宅之事都先禀葵院这边定夺。
    一件件,一桩桩,虽说不大,却是极为繁琐。
    许多章程,还是紫晶当年定下的,料理起来,自是不在话下。
    府里例如添减物件,确定各院食谱什么的,紫晶这边,都按照几位主子的喜好,酌情商定。
    关系到府外的,随礼出行等事,紫晶则都收拢到一块儿,打算每日去兰院请安时,请李氏定夺。
    却是有条不紊,井井有序。
    紫晶又叫众人将回事儿集中在辰时早上七点到九点时下午一点到三点,如此一来,却是不耽搁她照看天佑与恒生两个。
    李氏身边的人,原本想趁初瑜不在的功夫,谋几个好缺。如今紫晶总揽了事务,人事却是没什么变动。
    就有小人生出不满之心来,少不得在李氏耳边嚼舌头。道是紫晶身为婢子。不过是侍候老太太几年,倒是拿起大来。小爷们叫“姑姑”,她也敢应承,却是有些不晓得规矩。
    李氏听了,却是着恼。
    却并不是生紫晶的气。而且恼那几个婆子多事,她革了那几个嚼舌头的一月钱米,郑重告诫了,这才没有人再敢拿紫晶说事儿。
    兆佳氏那边听到风声。原还打算看紫晶的笑话,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下场。
    她还巴巴的赶过来,跟李氏抱怨道:“嫂子也是,不就是一个婢子么哥儿他们抬举得都过了,嫂子再这样。岂不是要反了天去。早先我就瞧着她不对,就算侍候过老太太。就金贵了不成倒是像小姐似的,爱拿娇儿。换做我是嫂子,才不惯着她,早就打发出门子了。三十来岁的大姑娘,还不若小媳妇干净,谁晓得她是怎么想得保不齐有什么鬼祟心肠也说不好……要不哥儿为嘛这般护着她……”着,听兆佳氏越说越难听。不由皱眉,道:“弟妹,还请慎言你我也是有女儿之人,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兆佳氏却是被李氏唬了一跳,讪讪道:“我不过实话实话罢了,嫂子发什么火啊她算是什么牌位上的,哪里能同咱们家的姑娘比哥儿糊涂,嫂子也糊涂了不成,一个贱婢罢了,还抬举得跟小姐似的。”
    “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十来岁家道才败了。能到咱们家。也是两下的缘分。”李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岔开话道:“前几日听你说起老四、老五的亲事。你心里有了合适的人家没有”
    兆佳氏见提起这个,熄了气势,道:“他们两个,不过是监生,又没有爵,哪里会有好姑娘愿意下嫁的。一个侍卫府邸,还能说什么好亲不成”
    “弟妹,你也别太挑剔,总要姑娘好,才是正经。这京城习俗,嫁女往高门,娶媳要低就,也有几分道理。”李氏见她郁闷,开口劝道。
    兆佳氏撇撇嘴,道:“嫂子取了个郡主媳妇,还能说这般风凉话放心好了,就算老四功课再好,小五更聪敏,也没有个好爹,也娶不来郡主媳妇,越不过他们大哥去,嫂子就放心吧……”
    李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却是晓得兆佳氏理歪,懒得与扯,摇摇头继续做针线了。
    兆佳氏还在一边,滔滔不绝道:“我算是看好了,日后想要风光,还要靠我们四儿与五儿……”死了”曹从衙门回来,听了大管家秦贵所说,不由愕然。
    昨日他回来,听初瑜将了郭氏被冤杀的详情。实在是没有想到,世上竟有这般丧心病狂的人,也是颇为义愤。
    按照初瑜所说,若是这冤屈不为他们所知,还能作壁上观。如今,小英就在府里,郭氏已经入梦求乞,如何能在置之不理。
    小英就是郭氏这几年所养之少女,昨日在柴火车里混进府的,今年十四岁。父母都在前几年的饥荒中死了,被叔叔卖给了人贩子,辗转到郭氏家里。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只是为死者鸣冤,也是积阴德之事。就算是为了孩子们积福,也不当袖手旁观。
    曹难得见妻子对什么上心,便点头应了。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他拿了自己的名帖,请大管家秦贵往衙门走一遭,说明此事。
    没想到,这才多咱功夫,事情又有了变故。
    “怎么会一家四口都死了莫非他们拒捕即便如衙役这边也太过草率。”曹闻言,不由皱眉。
    就算郭氏的丈夫有罪,父母也不当同死。
    “额驸,不是衙门这边动的手。知府大人听奴才说了郭氏一案的隐情,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那人抓拿归案。不想,衙役、捕快去了十来个人,却是叫不开大门。捕快瞧着不对,担心他们从后门跑了。打发人去后边拦截。却是见几个匪徒,执刀而出,几个衙役上前拦截。两相里,械斗起来。砍倒了两个衙役后,他们伤了一人。其他四人逃窜而去。等到了院子里一看,赵家一家三口,并那个新妇,都被砍断了脖子。再无半点活气。”秦贵想着方才的情景,却是觉得脖子发满麻,不由的伸出胳膊,摸摸了后脖颈。
    智然与魏黑、蒋坚他们几个都在,听了秦贵所说。却是神色各异。
    魏黑皱眉,道:“公子。这几个人行迹鬼祟,这日子又靠得太近了。还需好生打探,砍伤衙役,不去官府,这几个指定是亡命之徒。这京里的人手未到前,公子这几日还是谨慎些好。”
    曹点点头,问秦贵道:“衙门这边怎么说可有通缉下来”
    “已经使画影。说是要还使人在城里搜查。张管事只是热河没有城墙,凶徒想要流窜的话,却是不好搜捕。”秦贵说到这里,也是带了几分担忧,对曹道:“额驸,魏管事说的在理。不管那些人是不是为额驸而来,总要以防万一,才算稳妥。这几日,衙门那边,额驸要是出行的话。还是加些人手吧。”
    曹点点头。道:“晓得了。却是苦了众位,要为我劳心。估计他们还能熬两日。熬不住了,怕是就顾不得许多,要折腾一把才能安心。这几日,正当戒备。”
    正说着话,就见张义从衙门回来,带来几人的凶徒的画影。
    那受伤的凶徒已经招供,是关里的流匪,跟着头目出关,听说有一笔大买卖。具体为何,却是不晓得了。
    他们拢共五人,其中有个左眼下带泪痣的,是众人之首,只知道姓屠,众人都称为“二爷”。还有位“大爷”,与他们分头出关,说好三月初十前,在热河汇合。
    具体是什么买卖,却是不得而知了。
    至于姓赵的,不过是路上碰上的,给了他几个小钱,寻个下脚之处。
    这话却是又对上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都凝重起来。
    之前心里虽说有所防备,但是多少带着几分侥幸,寻思河路途不近,许是要耽搁些日子,没想到就是眼跟前儿,人已经到了。
    最后,还是曹笑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大家也当有些自信才好。这世上,哪里有几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咱们这边已是有了防备,人手也不少了,还怕什么若是我的脑袋那么好割,也不会价值万两黄金了不
    饶是他说的轻松,众人的神情也舒缓不起来。
    秦贵犹豫了一下,道:“额驸,要不先从其他王府园子借些人手来吧先帮衬几日再说。”
    曹摆摆手,道:“无需如此,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说,人多了,总有照看不到的的方,反而容易生乱。这几日,我不往衙门那边去了就是。等等看吧,父亲也差不多该派人来了。”说到这里,他环视众人一眼,道:“这件事就暂时不要在郡主面前提及了,到底是女子,别在再吓到她,拜托诸位了。”
    魏黑犹豫了一下,上前道:“公子,不告诉郡主也成,公子却是要答应一事。从今日起,请大师傅等人随身护卫吧。”
    除了魏黑,郑虎、张义、赵同等人亦是上前如此说。
    曹看了众人一眼,点了点头,道:“晓得了,我会想想看。”
    却是觉得有些疲惫,心里些担心,怕连累妻女。曹同众人说了两句,便先回了内园,寻思是不是要先使人先将妻女送返回京。
    数百里路,却是叫人不放心,怕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
    看来,还是先写个折子给康熙,看能不能送妻女进行宫暂避。
    初瑜这边,晓得丈夫已经使人往衙门说了,欣慰不已。道是过几日,要使人往庙里,帮郭氏做几场法事,总不叫孝妇身后事太凄凉。
    “这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平事,咱们能帮几人”曹见妻子这般热心。想到赵家几口人的惨死,这其中因果却是说不出清楚:“你呀,就是心太善。”
    “额驸才是心善,郭氏之事即便我不说,额驸晓得了。也不会袖手的。”初瑜笑着说道。
    曹看着她,带着几分愧疚,道:“原说好要带你好生转转的,却是比在京中还不如。圈着这园子里,也动不得步,连个说话人也没有。”
    初瑜闻言,想起一事,笑着说道:“不是说伊大人下晌要带着其如夫人过来做客么已经叫厨房预备酒菜了。看看时辰,也差不多该到了。是不是打发人去前院问问”
    曹掏出怀表,已经是申正二刻下午四点半,也差不多将到了。瑜道:“那位如夫人,面上到了就成。虽说同郑虎有关系,但是郑氏那边是不认的,咱们太亲近了。也不好。再说,还有僧格额娘那边,也要顾及。到底是亲戚,要是晓得我们同这边走的近,心里也不舒坦。”
    初瑜听了,跟着点头,道:“额驸吩咐的是,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我心里有数。”
    夫妻两个说着话,就有丫鬟来报。倒是客人已经到
    曹起身。去前院相迎。初瑜送丈夫到门口,便
    到了前院。伊都立正好携杨氏进门。曹同两人见过,叫人引杨氏去内院,自己则陪伊都立到客厅来。
    虽说两人方才在衙门里还见着,但是现下伊都立却仍是有模有样的送上礼物来。两匣绝版老书、两盆宝石盆景、还有两对活兔。
    “这却是劳烦大人破费了,都不是外人,还闹这些虚礼做甚”曹见了,看出价值不菲,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伊都立笑着挑挑眉,道:“除了那两对兔子,其他都是家里的老东西,家父早年收集的,搁着也是搁着,孚若不要嫌弃年头久,有陈腐味就好。”
    听说是大学士遗物,曹不赞成的摇摇头,道:“既是令尊生前所爱,大人怎么轻易手,还是收回去,心里领了就
    伊都立摇摇头,道:“这些东西多着,又不是一件两件,孚若心里不必忌讳。先父顶爱的,早都随着下葬了。因我这些年,鲜少到这边来,所以这些东西多在库房收着,堆了厚厚的灰。这借个由子,让它们得以重见天日,也算是它们的福气。孚若再说,却是真外道了。”
    曹见他如此说,便不多推辞,打开那两匣老书看了,道:“却是好东西,只是送我有些糟蹋了。你也晓得我,平时虽看些杂书,在学问上却是没进项的。”
    “杨氏做的礼单,虽说有些不合规矩,却也是用了几分心思。”伊都立叹了口气,说道:“我说要带她过来,她想必也欢喜不已。跟了我,进了大宅子,她这几年也颇为委屈。虽说僧格额娘好算好相处,毕竟有规矩礼数束着,她也不容易。”
    这却是伊都立的家事,曹也不好多嘴,便安静的听
    就听伊都立继续说道:“如今闺女又叫僧格额娘接去了,杨氏这边不晓得哭了多久,也怪可怜的,我便想着成全成全她旧日心愿。这人呢,得交往,才能有感情。就算郑家兄妹现下不愿认她,等两下里走动走动,毕竟是血浓于水,总有手足相亲一人与人,有了交往,生出的未必是感情,或许是宿怨。
    曹这几日,也在琢磨,想要置自己于死的的到底是何人。
    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张罗这个,总是能追根溯源才是。
    伊都立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还不见曹说话,不由有些着恼,皱眉道:“孚若,你就不愿帮把手你是郑家兄妹的恩人,说句话,却是比我较十分劲还好使。”
    曹见他旧话重提,不的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觉得头疼。
    他稍加思量,道:“大人,不是小侄不愿为大人分忧,只是毕竟是郑虎家事,我不好说话。再说,现下也实在没有心思顾及这个。”
    见曹说的郑重,伊都立才察觉不对来,道:“是了,刚才进府。瞧着几位管事神色都有些不对,有什么事么”
    曹点点头,将万金悬赏自己项上人头之事如实说了。
    伊都立听了,却是不禁横眉立目。拍了桌子道:“娘的,这是哪个混账王八羔子,闹这一出来恶心人”
    曹摇摇头,道:“要是能晓得是谁,也不至于让人这般闹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又是在热河。人手有
    伊都立已经是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的上踱来踱去,脚步道:“既是招投标后才有的,保不齐就是之前失标的几家就算晓得这一招未必奈何得了你,也要让你不得消停。真是宁可得罪君子,也勿要得罪小人。这叫什么事三品京堂,本就为国家大事糟心,还要想着应付这些小人,实是叫人可恨”
    有了这一插曲,这酒菜哪里还吃得痛快。
    伊都立难得不贪杯,用了几口饭菜,便使人往内园催了杨氏,一并回家去了。
    曹心里,却是不赞成伊都立所说。
    就算是内务府商贾失了标,也没有几个敢找不自在。主动挑衅同官斗。那不是作死么
    想要他曹性命的,还有一人。
    就是在山东时。设计要谋害他之人。回到京城时,庄先生曾费心调查此事,但是最后却是不了了之。
    曹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头,像是庄先生故意隐瞒了什么。他主动探究了几次,都没什么进展,最后心里也曾生疑。
    庄先生这边,是没有查出什么,还是查出么,不方便告诉他
    伊都立回到府里,已经是掌灯时分。他坐在炕边,却是有些心神不宁。
    杨氏坐在梳妆台前卸妆,脸上带着几分委屈这曹家大奶奶架子也忒来,也没同奴家说上几句。冷冷淡淡的,是了,她是王府格格,奴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偏房,想来就是同奴吃饭,人家也嫌屈就呢”
    伊都立听了,不由皱眉,起身道:“礼数到了就是,还挑什么其他没用的也不是闺阁好友,哪有见面就黏糊的你也忒多事,小心叫人笑话”
    杨氏被劈头盖脸斥责一番,却是气得身上直发抖,强挤了笑脸,转过身来,想要撒撒娇,伊都立已经摔门出去哪儿去”杨氏站起身子,巴着脖子问道。
    伊都立却是恍若未闻,已经去的远了。
    到了前院,伊都立使人叫来管家,问起这边府里的青壮数。
    因这边的园子许久不住人,留在这边看园子的人手有限,加上伊都立从京城带来的,不足三十人。
    伊都立大手一挥,道:“挑个头大、身子结实的数二十个出来,带到淳王府园子去,在曹爷手下使唤。跟小子们交代好了,全当是自己家一样,用心办差。要是立了功劳,爷这边抬举他家三代;嘿嘿,要是有敢耍滑使j的,丢了爷的面,瞧爷不扒了他的皮……”
    说到最后,他的面上已经带了几分狰狞。
    管家听得心里一哆嗦,躬今儿天晚了”
    “马上数人,马上过去,带足了家伙式儿。要是遇到巡逻的,就亮咱们府的名号,爷不是怕事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要是曹爷打发你们回来,就说爷说的,这些小子,爷现下全当死人了,要是他那边不收,连同你,不用回来,统统给爷抹脖子去……”
    管家闻言大骇,伊都立这才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嗯,这下,算是能睡个好觉了。可惜了了的,席面不错,都没吃饱……”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三十五章 阳春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十一卷定风波第六百三十五章阳春
    西城,曹府,前厅。
    曹寅穿着官服,匍匐在的,跪听圣旨。来传旨的,是御前一等侍卫尹德。
    不只是接旨的曹寅有些懵懂,就是传旨的尹德,亦是稀里糊涂的。圣驾还在御舟上,要再过几日才能回驻畅春园,独家手打却是巴巴的使他来传旨。
    随同圣旨,赐下的还有大红呢雨褂一件、葡萄青呢雨褂一件。
    曹寅接过旨意,再次俯首。
    传旨事毕,尹德扶起曹寅道:“曹大人快起,皇上早有口谕,曹大人可不用跪接。”
    曹寅躬身道:“皇上抬举,曹某却是不敢乱了规矩。一路奔波,大人也辛苦了,还请坐下吃茶。”
    说话间,两人分宾主落座,小厮奉茶上来。
    尹德接过茶盏,在鼻下嗅了嗅,笑道:“都说大人府上有好茶,如今看来,却不是传言。实是茶香扑鼻,沁人心肺。”
    曹寅道:“原来大人亦是爱茶之人,曹某这里要借花献佛了,大人还请不要嫌弃微薄。”说着,使人下去给尹德预备茶包。
    尹德只是随口一赞,见曹寅这般客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撂下茶杯道:“大人不必如此,好茶与我,也是糟蹋了。今日得以一品,已是长:“大人还勿推辞,本不是什么值钱物什。只是这几年世人吹捧,才身价倍增。说句实在话,曹某还是喝惯团茶。觉得最合脾胃。”
    尹德听了,不由莞尔,笑着说道:“不瞒曹大人,我也觉得团茶味足,能解油腻。这绿茶虽好。到底味道寡淡了些。”
    说了两句闲话,气氛比方才融洽许多。
    尹德想起一事,道:“对了,皇上让下官转告大人。十六阿哥往热河当差去“十六爷去了热河”
    “嗯,三日前打圈独家手打头下的船,算算日子,差不多也要到热河了。”尹德回道。
    曹寅的视线望向那两件雨褂。身子却不禁有些发抖。
    康熙使唤传旨是幌子,实际上要告诉他的就是这一句。十六阿哥已经往热河去了……舟,陆路而行,驻跸王喜营。
    到了傍晚时分,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康熙御帐里,早已掌灯。虽说角落里点着两个炭盆,却不能驱散春雨带来的寒意。
    康熙坐在软榻上,听着外头的雨滴声,突然心生寂寥。他抬起头,对边上侍立的魏珠六呢,怎么半日没见他传他过来”
    魏珠心里诧异,面上仍是挤出笑来,躬身回道:“主子爷,十六爷往热河去了。”
    康熙听了,这才想起自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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