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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79部分阅读

    亲念叨过姑母性子不好,但是她也没有见着过。
    不管是嫁进来前,还是嫁进来后,姑母都是待她和颜悦色的。就算在静惠面前严肃些,如慧也只当她是摆婆婆谱,立规矩。
    她的心里,还曾寻思是不是母亲受了姑母什么气,记仇了,随意背后说这些。
    今晚这几个时辰的功夫,如慧像是看大戏般,见识了姑母的“威风”。
    只是她到底是新过门的媳妇,婆婆在自己面前动手打大伯子,这小婶子也不好入眼。
    听着这响亮的巴掌声,她只觉得嘴巴子发麻。她将身子使劲往丈夫身后靠了靠,看着门口,寻思要不要找个由头出去。
    兆佳氏恼怒之下,却是顾不得媳妇在不在跟前。
    连打了长子好几个耳光,只觉得掌心被震得生疼,却也无法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曹硕看着哥哥这般窘迫,有些看不过眼,蹭上前两步,拦在哥哥身前,小声道:“母亲……”
    兆佳氏最后一巴掌扫到曹硕的下巴上,她皱眉。刚要骂次子,看到神情各异的两个媳妇,才反应出自己失态。
    她使劲地喘了两口气,在炕边坐了。看着儿子与媳妇们,心里乱作一团。
    曹硕回过头去,看着曹颂,有些担忧:“哥,您……”
    曹颂满脸红肿,摇了摇头,嘴角牵着笑来,道:“没事儿,天儿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安置吧”
    后一句话,他却是对着众人说的。
    曹项与曹两个,都齐刷刷地看向曹硕。
    曹硕见母亲怒气未平,怕她与哥哥再起争执,心下踌躇,不晓得该不该出去。
    兆佳氏仰起头,使劲地瞪了曹颂一眼。对曹项与曹道:“你们两个小的先回去”说着,对曹硕道:“你都娶媳妇了,不算小了,留下来说话吧”
    曹硕应了,曹项与曹两个看看哥哥们。也都板着小脸,退了出去。
    绿菊与紫兰瞧着主子们有话说地模样,忙下去端茶。
    因兆佳氏没吩咐,静惠与如慧妯娌两个也都束手站着,没有退出去。
    兆佳氏瞧着两个媳妇,皱皱眉,道:“让他们闹腾的,晚上饭也没吃好。你们去厨房瞧瞧,有没有现成的饽饽,热两盘子过来。”
    虽说是借口打发她们下去。但是半夜三更的要吃东西,还是有些折腾人。
    曹硕站在哥哥身边,望向妻子,怕她脸上不好,引得母亲生气。
    许是这晚上变故太多,使得如慧也懂事不少,竟然脸上没有半分不愉地随着嫂子往厨房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兆佳氏母子三人,兆佳氏寒着脸。指了曹道:“你这傻子。你说,是哪个撺掇地你”说到这里。眯了眯眼睛,恍然大悟,道:“是了,定是曹你打小就听他的,这回指定也是他撺掇的你说的这混账羔子,最是j猾,打他一小我就开出来了。当年,弄林下斋就藏了心眼,如今这公中又哪里拿得出手的产业,都在他小子名下。”
    曹颂看着母亲还是喋喋不休,眼睛多了痛苦神色,道:“母亲,这一笔账一笔账的,您心里没数么大哥的产业,万岁爷赐的,十六爷赠的,嫂子陪嫁地,哪里占了什么公中的产业相反,祖母留下的庄子,大哥卖了买山地,往公中添了两处祭田,一座庄子,这些,母亲不晓得么”
    兆佳氏被噎得没话说,想起来旧事,咬牙道:“这不是得了便宜卖乖是什么早年老太君只说是小庄子,留给的长孙,也不算什么。好家伙,这到了京里,我方晓得,哪里是什么小庄,是个百十顷地的大庄子,这不是偏心是什么同样是孙子,你们每人只得了几千两的婚娶银子,曹却是得了万亩良田。他要是不置办共产,他好意思么”
    见兆佳氏振振有词,曹颂觉得心累,看着她道:“母亲,不管祖母是不是偏心,那庄子是留给大哥的私产这是毋庸置疑。咱们在南边时,就算是为了还亏空,变卖了公中产业,但是日子过地仍是松快。家里上下将近百口,靠父亲那百八十两的俸禄过活么还不是靠着大哥赚的银子。到了京里亦是,哥哥嫂子可有亏待的地方怕母亲手头紧,就给置办了庄子供花销。大哥到底欠我们什么母亲这般折腾,又是为了什么”说到最后,语调里已经是带了些许悲愤。
    兆佳氏被一连串的“什么”给问怔住了,反过神来,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浑话,既是没有分家,那公中花销又算什么你大伯不善理家,将祖宗地产业败掉了,我这还没有抱怨,难道大房倒是要抱屈不成曹是长子嫡孙,家里的顶梁柱,借借他的力不是应当的”
    曹颂听了母亲的歪理,想着这些年兄长在京城的苦熬,实是有些无语。
    他站起身来,道:“母亲,珠场是大伯当年置办的产业,就算用了公中银钱,理应分给我们股份,有之前的那个庄子,也该顶了吧要是还不行的话,儿子这个侍卫缺,大哥往侍卫处几位大人那里,也送了六千两银子。还有这个月,儿子同老三的婚事,花费了公中账目地银钱,也有几千两。要是还不够的话,母亲就想想三姐姐那边,本是父亲的女儿,却是由伯父、伯娘、大哥给置办的嫁妆,这些是不是也该着补过来了”
    兆佳氏的眼睛瞪得滚圆,仰着脖子,道:“哪儿这么算账的你这大傻子,还真是往外傻,不往里傻,没个赚钱的进项,你同你兄弟们日后嚼用什么,喝西北风么”
    “母亲喝了西北风么”曹颂侧过头来,看着母亲,脸上带着几分恳求:“家里三处庄子了,每年进项也是数千两,怎么还不够使母亲,您是非要再闹腾下去么您就不能给儿子们留点儿脸面,您让我们怎么有脸见伯父他们”
    “啊……气死我了,你这不孝子,你是要生生气死我啊……”兆佳氏被曹颂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抚着胸口,高声叫道。
    曹颂听着这尖锐的叫声,只觉得头痛欲裂,皱眉大踏步出去了。
    曹硕看着哥哥地背影,迟疑了一下,也随着俯首出去。
    屋子里空旷旷地,只剩下兆佳氏一人。
    兆佳氏只觉得胸口发紧,喘不上气来,抓着前襟,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仰着脖子,阖眼,“呜呜”地哭出声来,边哭边拍炕道:“曹荃啊,你这死鬼,为何去得这般早,单留下我单蹦儿一个在这世上苦熬,儿子大了,也给我使脸子。我怎么不早点嘎嘣咽气,也就如了他们的愿了……呜呜……曹荃啊,你这死鬼,任由你地好哥哥好侄子欺负我啊……”
    越说越伤心,她哭得撕心裂肺,只要把丈夫去世这几年的苦处都哭出来。
    曹颂与曹硕站在院子里,听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小哥俩儿脸都紧紧的,没有吭声……与初瑜在地上的椅子上坐了。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李氏看着丈夫,又看看儿子媳妇,叹了口气,道:“既然老爷不开口,那我就先唠叨一句。钱财不过是身外物,就算要分家,到底是至亲骨肉,千万别伤了和气才好。”
    曹见李氏忧心忡忡的,劝慰道:“母亲放心,就是不放心儿子,也当晓得父亲不会亏待侄儿们。”
    李氏迟疑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对曹道:“你们到底是晚辈,长辈有什么不是,也别太记仇。二太太只是说话不中听,有时候脾气暴了些,并不是坏心之人。”
    曹点点头,心里很无奈。
    平日相处,李氏也有过怪罪兆佳氏的时候,只是念着她的好,每次都容忍。
    要不是这样,早端起长嫂的谱来,也不会使得兆佳氏这般跋扈。
    这些都是后话,提及无益,不说也罢。
    曹寅沉吟半晌,方抬头对曹道:“说起来,公中的产业实没什么了,除了祖上留下的古董字画,就是南边的珠场同京里你添的这几处祭田。珠场太招摇了,容易惹眼。按照我的意思,将那边的本钱折算折算,给二房那边添两处庄子,你瞧着可妥当”说到这里,又看看初瑜,道:“媳妇,你也是家里人,你同儿两个合计合计,愿不愿这么分”
    曹不是爱计较之人,初瑜在钱财上也向来不小气。
    既是曹寅这般说了,小两口自然点头称是,别无二话。
    分家,不过是徒省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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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九十九章 拜年上
    康熙五十四年,正月初一。
    按照每年的惯例,康熙先是率诸位、贝勒、贝子、国公、内大臣、大学士、侍卫等,诣皇太后宫行礼。随后,御驾至太和殿,举行新年的首次大朝会。
    亲王以下文武官员、外藩王及使臣等,上表朝贺,停止筵宴。
    接下来,是顺天府进春。
    一套大礼仪下来,将到巳初上午九点,曹寅父子才从宫里回来。
    李氏与初瑜婆媳已经穿戴一新,梳着两把头,穿着旗装,头上遍插珠翠,看着甚是精神利索。
    初瑜发髻上的两只蝴蝶玉簪甚是华丽,上面是玉色的蝴蝶,底下是玉花、翡翠叶形。蝴蝶、花、叶中间都点缀了红宝石,看着很是鲜亮。
    再呼应头上别的石榴绒花,看着整个人喜气不少,曹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初瑜以为丈夫看的是头上的簪子,小声道:“是太太早上给的……”
    有一句话,她却是咽在肚子里没有说,那就是这簪子也是内造之物。金镶珠玉宝石,隐隐地有几分皇家气派。
    曹见母亲与妻子关系融洽,心里甚是高兴,低声道:“母亲真是疼你这媳妇啊,小心姐姐与三妹妹晓得了,埋怨母亲偏心。”
    初瑜只是笑,没有应声。曹寅坐在炕上,同李氏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时而转过头来。逗弄炕上玩耍的两个孙子几句。
    李氏端坐在另一侧,嘴里同丈夫应答着,一手摇着天慧地摇车,一边瞄了瞄地上的座钟两眼。
    说话间。就听到廊下丫鬟道:“启禀老爷、太太,东府几位爷、姑娘、奶奶来了”
    曹寅闻言,“咳”一声。正了身子,道:“进来吧”
    随着说话声。曹颂带着兄弟、妹妹、媳妇、弟妇一干人等进了屋子,站了半地。
    众人见了曹寅与李氏,却是没有急着拜年,而是口称“大伯”、“伯娘”地俯首站了。
    曹寅点了点头,问曹颂道:“你母亲怎地没过来”
    曹颂低头道:“回大伯父,母亲身子有些不舒坦,刚喝了药发汗,所以没出来。”
    曹寅与李氏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无奈,却也是并不意外。
    夫妻两个起身,点供上香。
    阖家上下,向西墙供奉的“祖宗板子”行了一跪三叩之礼。就连襁褓中的天慧,也由初瑜抱着执礼了。
    礼毕,曹寅夫妇两个重新落座,曹颂等人才齐刷刷地跪下,叩头拜年。
    不外“吉祥如意”、“寿比南山”这样地吉祥话,李氏拿着早已预备好的荷包,里面装着各色金银锞子。笑着依次递给侄儿、侄媳妇儿、侄女手中。
    曹颂等人起身,又给曹夫妇拜年。
    因是平辈之间,倒是不需要跪礼了。
    初瑜也是带着笑意,将已经预备好的荷包,递到众人手中。
    这个时候,有个不成文地礼节,就是官员们元旦互相拜年。不过是为了逢迎上司、连络同僚罢了。
    基本上都是置办宴饮,官员都齐聚团拜。
    曹与曹颂两个都有职在身。也要出去“团拜”的。不过在那之前。曹还需要同初瑜两个带着孩子往东府给兆佳氏拜年。
    给兆佳氏拜年后,曹要往岳父家拜年。然后去参加太仆寺与侍卫处地“团拜”。其他的亲戚朋友,则是排在初二以后。
    不只曹与曹颂两个要出门,就是曹硕几个小的,也都穿戴一新要出门。
    曹硕是要往岳父家,曹项与曹去外祖父家、舅舅家,兆佳府与侍郎府两处都要到的,其他的亲戚朋友则可以排在初二以后。
    曹颂与曹硕两个是新女婿,今年头一遭给岳父家拜年。李氏这边,少不得叮嘱几句,又问了问礼物预备的如何,什么的。
    曹寅前脚儿接受完侄子们的拜年,后脚儿二门就有人传话,平郡王讷尔苏、三姑爷塞什图来给曹寅夫妇拜年了。
    曹寅与李氏一道到前院,接受了女婿们地拜年。
    因王府与公府那边事情多,讷尔苏与塞什图也没有久留,走了个过场,就匆匆离去了。讷尔苏往母族亲眷家去了,塞什图少不得再到东府打个过场,才离去。
    女婿们走后,曹寅便换上吉服,出府去参加宴饮去了。有礼部的,有江浙会馆的,还有正白旗的。
    一天的功夫,要跑好几个地上,时间也是紧巴巴的。
    少一时,曹寅同侄子们先出门,曹也同初瑜带着孩子们往东府拜年去了。静惠与如慧妯娌两个,却是被李氏留下来说话。
    李氏是不放心兆佳氏,怕她心里置气,在曹夫妇过去拜年时说出什么难听的了。
    就算是晚辈,没有顶撞长辈的道理,但是要是在新媳妇面前的话,也怕曹与初瑜两个脸上搁不住,越闹越僵。
    人少些,就算有口角,也不当闹大发了,让新媳妇笑话。
    李氏叫两人坐了,又使丫鬟送来点心吃食,笑着对她们说道:“大过年的,也不能出门子,怪闷乏地,得空便来这边院子里坐。新媳妇不容易呢,早年我刚嫁给老爷时,也是带着几分忐忑。熬了这些年,才算是过来了。”
    年下习俗,讲究“忌门”,就是过年时,初一到初五,谁家里来了妇女或小姑娘。那就是冲撞了喜庆,一年就要不吉利。
    大过年的,男人虽说四处拜年,女子却是要被束到初六“忌门”结束。才能走亲访友。所以,李氏才对两个侄媳妇儿说闷乏。
    像静惠、如慧来这边府,初瑜带着孩子去东府。这还算是自家内,不算是串门子。因此没有那些个忌讳。
    静惠只是笑着听着,如慧抬起头来,看了看李氏的面容,又看了看她搭在炕桌上白皙地右手,赞道:“不是侄媳妇儿奉承,大太太好年轻呢,想来是省心的,不比我姑……”说到这里。调皮的吐吐舌头,笑了两声,继续道:“不比我们太太,看着好像甚是糟心。”
    进门不到十天,如慧改口还有些不便。
    虽说如慧说得直白,但是却也带着几分真是所想。
    李氏叹了口气,道:“你们年数还轻,不晓得做父母的难处。等过两年,你们添了儿女,就晓得了。那可是操不完地心。你们太太比我有福气,儿女多,所以思量地多些,需要操地心也多些。你们做媳妇地,即使进了门,还要恪守孝道才是。”说到最后,话音中已经添了几分正色。
    静惠与如慧忙站起身来,束手应了。
    这边李氏淳淳教导。东府地兆佳氏。看着曹、初瑜一家,脸上都能刮下白霜来。
    不过是个仪式罢了。左右为地是不失礼。
    曹与初瑜两个也只做未见,曹牵了天佑与恒生两个,初瑜抱着天慧,一起拜年。
    天佑与恒生还带着几分不自在,但是来时,曹与初瑜已经哄了一路,也肯安分听话。
    兆佳氏穿着蓝色旗装,头上虽说没带绒花、珠翠等物,但是也是好几支素金簪子。虽说脸上覆着粉,但是仍是隐隐地露出疲态,想来是休息不足的缘故。
    塞什图前脚才走,她正在炕上思量着这国公府的爵位传到女婿身上,到底是什么品级,往后外孙子就是小公爷了。
    别的不说,这“抓周”礼她却是不能预备的少了。
    虽说曹颐同李氏亲,待她只是平平,但是她才是孩子正经的外祖母,这个谁也改不了。
    听说亲家太太那边因儿子过继的缘故,不愿搬到国公府去做老封君,还留在旧宅里。那往后,要是两家走动,她可是正经的亲家太太……
    想着与庶女不尴不尬地关系,兆佳氏扶着额头,心里也有些直迷糊。难道自己个儿真错了这保不齐谁是个有福气的。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当初三姑娘就这么被认回二房,八成是要在南边做亲的,哪里还能到京里做国公夫人
    这样说起来,她当年的冷情,也算是成就了庶女。这样想着,兆佳氏的心里就熨帖不少,舒坦了许多。
    看着曹一家人来拜年,她牵了牵嘴角,想要讥讽两句。说起来,三姑娘不亲二房亲长房,也有曹这个哥哥纵着的缘故。
    不过,看着曹笑容寡淡、眼神清明,她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心里也是嘀咕,大过年的,这是来拜年来,还是来做什么
    为何使人觉得这小两口恭敬有余,亲近不足,透着几分疏离。莫非,真是为了她打了恒生的缘故恼了,心里埋怨她这个婶子
    这也委实太没度量了些,身为晚辈,怎么能如此
    她“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里的痰,冲侍立在侧地绿菊点了点头。
    绿菊将准备好的荷包用托盘送上前,兆佳氏这才伸手,虚扶曹与初瑜道:“都起来坐吧,难为你们,还能过来瞧瞧我”说话间,扫了曹脚边的恒生一眼,皱了皱眉。
    曹与初瑜礼数到了,也懒得计较兆佳氏的阴阳怪气,待兆佳氏的荷包送出,便起身告辞出来。
    兆佳氏原还想要再白扯两句,话却是被堵到嗓子眼里,不得机会说。
    在他们走后,兆佳氏少不得要了一袋烟,跟身边的两个丫头唠叨一番。
    不说曹家几个小的,往岳家的岳父家,往母家地母家,曹寅已经是骑着马,到了西单牌楼这边地酒楼。
    礼部的“团拜”酒会,就定在这边。
    两位尚书、四个侍郎,下边地司官也尽数到场。除了礼部上下官员,开席前,竟还有位大人物翩然而至。
    那就是分管礼部事务的两位阿哥之中的三阿哥,穿着常服,满面温煦地同礼部诸人打着招呼。
    到曹寅时,三阿哥显得格外热络些,笑着说道:“还记得曹大人早年未出京时,曾教导过本王骑射。同其他阿哥相比,本王臂力不足,曹大人还曾专门为本王做了腕带。如今想起,已经是过去将三十多年矣。”说到最后,颇为感触地摇了摇头。
    曹寅面上陪着笑,心里也却感叹不已,莫非,三阿哥没见八阿哥的前车之鉴,还想弄笼络人心这一套
    酒楼外,几个人影陆续散去……
    听说四阿哥回府,戴锦颇为纳罕,迎了出来,带着几分疑惑道:“四爷,您早上不是说打佟府回来,要往西单牌楼那边去么”
    四阿哥摆摆手,道:“我原想着大年下的,看看户部的诸位大人,不过路上得了消息,三阿哥也往那边去了。还是避避嫌疑的好,没地为了一顿饭,再惊动了皇阿玛。”
    戴锦听出四阿哥的话中之意,要是阿哥们都往六部官员的酒宴凑,少不得又引起有心人的关注,使得万岁爷顾忌。
    现下,圣心未明,实不是拉拢人心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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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章 拜年下
    东江米巷,淳郡王府。转载自
    虽说是大过年的,几位福晋也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却有些压抑,实看不出欢喜来。
    尤其是侧福晋纳喇氏,神情最是僵硬,整个人清减了,看着像是老了几岁。
    大阿哥弘曙半月前添了个嫡子,因胎里弱的缘故,自打落地开始,便没有断了汤药。
    如今,虽说小阿哥还没有满月,但是听着太医的意思,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纳喇氏盼这个孙子,盼了好几年,如今还没在手里抱热乎,就这样,如何不难过
    毕竟是王府的长孙阿哥,就是淳王福晋这个嫡祖母也有几分不落忍,却也是别无他法。现下,只能四处请医问药,盼着点儿指望。
    见额驸曹单蹦儿来拜年,没有领外孙子过来,淳王福晋与侧福晋纳喇氏都有些惦记。
    待曹给众人拜年后,淳王福晋忙开口问道:“小哥俩儿呢怎么没带回来”
    恒生虽说不是初瑜所出,但是之前曾跟着初瑜回过王府两次,淳王福晋对这个干外孙儿也很稀罕。
    对于天佑那个亲外孙,那更是不必说。
    曹回道:“因想着他们两个初六跟初瑜回来,今儿便没领过来。”
    淳王福晋闻言大喜,这初六通常是出门子的姑娘回娘家的日子。
    虽说原来她也掐着手指头盼着,但是因曹寅夫妇这些年头一回在京里过年,初瑜做媳妇地。自然也忙得多些,所以心里也没太大指望。
    如今听曹的意思,大格格初六归省,几位福晋都几分欢喜。
    就是七阿哥闻言。原本紧绷的神情也舒缓了些……
    执礼完毕,曹受了各位长辈们的赏赐,随同七阿哥到前院书房说话。
    七阿哥自己坐了。指了把椅子,让曹也坐。道:“前几日你使人送来地药材,已经给你侄子用上了。大过年的,难为你费心。”说话间,带着几分疲惫。
    曹见他如此,心里也颇觉感伤。
    在淳王府几个小舅子中,因弘曙年长,同曹接触最多,两人关系尤为亲厚。对于这个心地良善。性子敦厚的小舅子,曹也是一向来当亲弟弟待地。
    记得天慧满月时,弘曙还说让曹不必担心女儿的将来,可以给他做媳妇。
    前些日子,儿子刚落地时,弘曙也是欢喜地不行,亲自过去给姐姐、姐夫报喜。在曹面前,还念叨了一番做阿玛地感触。
    这不过半月功夫,却是波澜迭起,好好的一个孩子。眼看就要保不住了……
    七阿哥说完,才觉得不对。大过年的,说这些做什么,只让人难受罢了。
    他揉了揉额头,对曹道:“你父母还好原想着正月里设宴请他们过来,如今府里事儿多了些,也顾不得这个,你待我跟亲家问声好吧”
    曹应了。七阿哥又问了几句他年节的安排。
    听说太仆寺那边有“团拜”。七阿哥瞅了瞅摆在书案上的座钟,道:“既是忙着。就先回去。大格格同孩子们,王府初六会派人去接。要是你府里有什么事儿,不便宜了,那就打发人过来说一声。”
    “晓得了,岳父,那小婿就先回去,过两天再来给岳父请安。”曹见时间不早,也就顺势而起,同七阿哥别过。
    七阿哥刚要使人喊管家,好送曹出去,就听到门外小厮回禀,弘曙回来了。
    弘曙看着倒是没什么变化,笑着同姐夫见过。
    他在外头跑了半晌,将岳父家与舅舅家都拜过了,才回来。
    曹要往西单牌楼去,同弘曙说了两句,便没有再久留,出得王府来。
    弘曙亲自送他出府,想着小阿哥的情景,曹拍了拍弘曙的肩,道:“凡是想开些,心里难受,就来寻姐夫,姐夫陪你好生喝两盅。”弘曙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到底是姐夫疼我,我也实是没法子了。大过年的,使得阿玛、额娘们都跟着不安生,实是我福薄地罪过……却是只能硬撑着,人前还得带着笑脸,要不然我露出点什么来,博尔济吉特氏那边怕是就要熬不出。早先还不觉得,生了这个孩子,才晓得当父母委实不易。真是半夜睡觉也不安生,就怕早起听到小阿哥不好的消息……”
    养儿方知父母恩,说得就是如此.
    曹儿子、闺女都有了,做了好几年“父亲”,这心里也牵挂得不行。况且还有天慧这档子事儿,将心比心,他自是能晓得弘曙的伤心。
    事关生死,骨肉天伦,再多的安慰都是虚的。
    除了叹息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外,曹只能陪着弘曙唏嘘了。
    打淳王府出来,曹瞧瞧天色不早,便催马往西单牌楼去。
    这边的酒楼是伊都立定的,早先曹也曾来过,一找便找到了。
    酒楼中里,王景曾、伊都立、唐执玉同太仆寺众属官早已经到了。众人已经落座,喝着茶水,说着闲话,就等着曹来开席。
    见曹终于到了,众人皆起身,甩袖子拜年的,拱手的,行什么礼地都有。
    伊都立脸上添了几分欢喜,忙招呼小二过来,预备开席。
    曹见众人都到了,带了几分羞愧,抱拳冲众人赔了个不是,道:“家事俗事缠身,耽搁了。实对不住各位大人。”
    众人陪着笑,口里道“大人客气了”
    王景曾跟着众人起身,迎接曹,心里却是带着几分不情愿。
    唐执雨笑着。没有应声。只有伊都立同曹最为熟稔,笑着对曹道:“大人,可不能空口白牙地赔不是。罚酒三杯是少不得的。还要……”
    说到这里,他正好看到酒楼大堂上拱着的财神像前地供品饽饽。便道:“还要拿出些实在东西来让大家沾沾过年的喜气才好。稻香村的饽饽,每人五斤,大家伙说可好啊”
    最后一句话,他却是冲着堂上同僚问道。
    京官穷,低品级的京官更穷。
    低品级、又是清水衙门地京官,收入少,开销大,又没有什么“冰敬”、“炭敬”这些东西。有些还不若寻常百姓殷实。
    对于稻香村地点心,有些人还真是只有听闻,未曾吃过。
    听了伊都立地话,自是有不少人凑趣,就听到一片应和声。
    晓得几位主官都不是刻薄地,还有人笑着问道:“换了元宵或者盒子菜成不正好元宵节应景煮汤圆、吃肉啊”
    不管是稻香村地饽饽,还是肉铺地盒子菜,都要初六才开市。在家里留上几日,刚好能过个好节。
    伊都立笑着望向曹,道:“哈哈。既如此,大家就多敬咱们曹大人几句,不成也就成了”
    曹自是无话说,笑着冲众人点点头,道:“元宵有,盒子菜也有,虽说我想要聊表心意,但要是冒失失地到显得小瞧了各位。这样。我想个法子。看看能不能从衙门帐上找些福利银子出来。衙门里一份,我个人敬送一份。只是十五前衙门还没开印,到时候是送到诸位大人宅上,还是大家往衙门里自取,这个还请诸位大人自便。”
    众人闻言,一片叫好声。
    只有王景曾在旁,颇有受到冷落的感觉,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他听着“稻香村”煞是耳熟,想着好像是曹郡主夫人的产业,皱眉就不禁皱起。
    其他的官员,原本还有端着架子,不愿受长官礼的。如今听了这番安排,也觉得里子面子都有了,脸上也添了几分真心欢喜。
    热热闹闹中,太仆寺衙门的元旦宴席开始了……
    傅鼐与伊尔根觉罗氏坐在堂上,笑吟吟地看着曹颂。伊尔根觉罗氏道了几句家常,随后问起静惠的近况来。
    初六虽说是出嫁女回门的日子,但是静惠是新媳妇,正是在婆家立规矩地时候,伊尔根觉罗氏也不好说使人去接外甥女儿。
    不过,话说回来,静惠是腊月十六出阁的,到了正月初三,是“双九”,到正月十六是住“对月”。
    这样一算,就算初六那天不能接,也不过是迟个几日,伊尔根觉罗虽说想外甥女,但是想到此处,心里也就不急了。
    “姑爷,刚可好是过了元宵节,就是你们住对月的日子,到时候使人去接静惠回来可好除了这边府里,方家胡同老太太怎么也要回去看看。老人家毕竟八十来岁了,惦记孙女呢。”伊尔根觉罗氏说道。
    曹颂听说是正月十六,想起大伯所过的正月十五后分家的事
    犹豫了一下,他抬头道:“岳父,岳母,正月十六怕是不行,住对月的日子要往后推些时候了。”
    伊尔根觉罗氏闻言诧异,带着几分不解道:“为何要推后你们府上又不是就静惠一个媳妇,忙得走不开。”
    曹颂没有回到伊尔根觉罗氏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岳父,岳母,过了元宵节,我们家分家,到时候忙活活的,怕是一时顾不上住对月,所以小婿说看能否延迟些。伊尔根觉罗氏已经是愣住了,傅鼐也是满面惊诧,半晌方问道:“这叫什么话是说的分家么”
    曹颂挤出笑模样来,故作轻松地点了点头。
    傅鼐抓着椅子把手,眉头皱起,问道:“怎么好生生地闹起分家来可是你们兄弟有什么淘气的地方,惹恼了你大伯还是……还是你大伯想要省心,借口你们兄弟成亲了,提出分家……”
    曹颂听着前面,还琢磨是不是该点头。
    待听到后边,牵扯到曹寅身上,他忙使劲地摆摆手,道:“岳父切莫误会,是小婿提及分家地。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我已经二十一了,总不好这样靠着大伯过一辈子。”
    傅鼐听到这里,神情稍稍平复下来,摇了摇头,道:“话说的没错,只是太鲁莽了些。京城不比江宁,水深着呢,你冒冒然分家出来做家主,掌握不好分寸,轻则是破财免灾,重则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过。”
    说到这里,他看着曹颂道:“正好我明儿要过你们家去,要不我同你大伯说说,将分家的事儿缓缓再说。总要等你两个小兄弟都成亲了再说,才更妥当些。”
    曹颂见傅鼐自说自话,忙起身道:“谢过岳父操心,只是到底是小婿家事,总不好太劳动岳父。小婿再三央求后,大伯已经点头,还提过要请岳父同小婿的舅舅为中人。小婿没别的求的,只求岳父为中人见证时,帮着分个公平才好。”
    “公平”傅鼐喃喃道,脸上现出古怪来:“不能啊,你大伯不是那种人啊,哪儿会亏待你们兄弟几个”
    曹颂使劲地摇摇头,道:“岳父误会了,小婿不是怕大伯亏待,而是怕大伯因怜悯我们兄弟,偏心向着我们。这些年,本就已经受大伯照看量多,怎么能厚着面皮在多占什么”
    听了曹颂这番话,傅鼐不觉有些动容,对曹颂点了点头,道:“不贪钱财,晓得感恩,静惠没有嫁错人……”底月票了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一章 分产上
    城南,松树胡同,程宅,西侧院。
    韩江氏坐在窗前,左手捧着账册,右手抚着算盘,飞快地算着。她穿着青色洋鼠皮的褂子,头发盘了发髻,上面只别了一只青玉簪子,看着甚是素淡。
    若不是乌鸦鸦的浓发下,露出一张粉面与雪白的脖颈,但看这身打扮,实瞧不出是个妙龄女子。
    她的神色郑重,扫一眼左手的帐幕,右手的手指已经在动了。
    满屋子静寂,就听到“啪啦”、“啪啦”的算盘珠子响。
    在“啪啦”声中,窗外的天色渐渐地幽暗下来。
    韩江氏浑然未来觉,还是全神贯注地算账。
    她的贴身丫鬟小喜、小福联袂走了进了,见自家小姐如此,只能彼此无奈地对视一眼。
    小喜快走两步,将方桌上摆放的琉璃盏灯罩取下,点了火镰掌灯。
    小福则是将韩江氏搁在一边的紫金手炉捧了,试了试,已经不怎么热乎。
    她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带着几分嗔怪道:“姑娘,这都算了两个时辰了,仔细伤了眼睛。”
    韩江氏自幼失母,这两个丫头都是打小服侍她的,倚为心腹,平不已寻常婢子待之。
    她忙得没工夫抬头,道:“就要完了,还要一盏茶的功夫。”小喜、小福见她如此,便坐在炕边的小杌子里打络子,都是屏气凝神的。生怕扰了她。
    少一时,就见韩江氏长吁了口气,道:“三千四百六十两。”随着说话声,合上了左手边地账册。
    小喜同小福见她算完,忙站起身来。一个唤人倒热汤。一个将已经换好炭的手炉送上,道:“姑娘先暖暖手”
    韩江氏揉了揉已经有点僵硬的手指,接过了手炉,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道:“真暖和,还是你们两个晓得疼我。”
    这一笑之下,韩江氏却是如春花烂熳,同平素不拘言笑的形象截然不同。
    就是同为女子的小喜、小福。也不禁看呆了。
    小福“啧啧”两声,道:“姑娘还是当多笑笑,可是比板着脸好看多呢。”
    小喜犹豫了一下,道:“姑娘……姑娘也不小了,总不好……就这般整日里守着银子过日子……”
    虽说身为丫鬟,说这些已经是逾越,但是小喜还是忍不住想唠叨一句。
    若是别人家,为了生计,这般在银钱上计较还好说,她家姑娘最不缺地就是银子。虽不能说百万家资。但是十万、八万两银子当是有地。
    别说是一辈子,就是几辈子的嚼用,都够使了。孤零零的一个,也不成亲,这般拼命为了什么
    小喜没有明说,但是韩江氏也听出他话中之意。转载自
    她面上笑了笑,道:“这种悠哉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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