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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65部分阅读

    事儿。那怕是早就没了性命。
    区区一商家女,又是异乡之人,在京城无所依靠,想要怎么拿捏,那全看李煦心情如何、
    为何留了她地性命不说,还让她挂着李家远亲的名分不是曹小人,但还是觉得其中有不可对人言之处。
    只是一时之间。让人拿不准到底是什么罢了。
    莫非,是李煦色迷心窍,用过了这个女人,不好下手,便任由她京中住着;还是李煦另外用意,想要留个美间在这边
    李鼎已经没了。曹甚是希望李煦老实地安享晚年,没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要不然等到事发,曹家受其牵连,岂不是冤枉。
    幸好如今父亲的调令已下,旧日曹、李、孙三大织造显赫江南的局面将被打破。就算李家日后有所妄动,曹家已经回到京城,只要行事谨慎,倒不会像过去那般碍眼。
    被康熙批示发回的折子才到江宁没日子,吏部地升迁公文也到了织造府。曹寅实是不胜欣喜,原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在欣喜的同事,他心里也隐隐地有些失落。
    他生在江南,六岁被送到京城嫡母处养育,而后进宫做了伴读,十六岁为侍卫。父亲去世后。来江南接任制造。至今已经将近三十年。
    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同京城相比。这边的织造府更像是他的家。
    至交好友,马蚤人墨客,在江南的日子,如斯难忘。
    往后,怕是再也没有这般惬意心境,要终老京城了。
    想到这些,曹寅放下手中的公文,苦笑地摇了摇头,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天地本不全,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之事
    既是想要跟儿孙团圆,又想要清闲自在,随意所欲,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儿
    想明白这些,曹寅刚升起地感伤之情也就淡了。
    至于御笔亲批,让他举荐织造人选之事儿,他却是没有放在心上。内务府那几个颇受万岁爷器重的郎中,少不得都会列上一列。至于万岁爷钦点谁,那就是万岁爷的抬举,不干他曹寅半分干系。
    他没有揽权之心,也怕有了这个嫌疑,引得康熙厌弃。
    既是要离开江南,就是割的干干净净才好,要不然举荐了旧日亲信,往后这边有了什么干戈,还抛白不干净。
    举荐江宁织造人选的折子送上去,等到了御前,再发还回来,也得一个多月的功夫。这段日子,倒是可以访访旧友,省得日后天高路远,不得相见。
    这都是后话,眼跟前儿,最紧要地,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夫人。这些日子,李氏既是盼着回京,又怕旨意被驳回,整日价也是有些恍惚。
    开阳院上房,李氏坐在炕边,给孙子天佑讲古,不外乎曹家祖上从龙入关那些旧事。
    这都是早年见天听老太君念叨记下的,李氏口里讲着,心里却是有些个愧疚。早年,还是在一个府住着,儿子由老太君带着,不在她身边。
    就算日日得见,每天晚上她在心里还要念上几回,只觉得惦记得不行。
    如今她把孙子带在身边,媳妇那边不是想得更厉害。
    天佑听了几句骑马行军的话,却是有些坐不住,翻身下炕,瞪着小腿往立柜边去。在立柜旁边,放着一只竹马。
    所谓“竹马”,不过是半截竹竿,上边接了半截木制马头。
    这是曹寅为了哄孙子,亲自琢磨出来的小玩意儿。
    天佑将竹马骑在,在屋子里转圈圈,便转便道:“驾,驾,骑大马……”
    李氏怕他摔到,忙站起身来。哄道:“慢着点儿,仔细磕了……”
    天佑“咯咯”直乐,养着脖儿道:“祖母,往后孙儿要做大将军,打仗去。”说完,又“驾、驾”地骑着竹马。满地跑。
    李氏见他奶声奶气的动静,笑道:“你当那个是玩儿呢,你祖父、你父亲都没想过这个,你这做孙儿的,倒是颇有些祖宗遗风……”
    刚好曹寅挑了帘子进来,听了最后一句话,开口问道:“什么祖宗遗风”
    天佑刚好跑到这边。一下子撞到曹寅的腿上,小身子往后一仰,来了个墩。许是摔疼了,他小脸一酸,小嘴一裂,就像是要哭的模样。
    李氏同曹寅见大孙子跌了。都心疼的不行。李氏忙抄手抱起,揉了揉孙子地小,口中道:“哎呦,哎呦,摔疼祖母地大孙子了,不疼,不疼……”
    曹寅也上前,仔细看了,看是不是磕了哪儿。
    天佑见祖父近前。伸出两只小胳膊。搂了曹寅的脖颈,却是破涕为笑。
    曹寅见孙子亲近自己个儿,心里也稀罕得不行,伸手从李氏怀里接过。他摸了摸天佑的大脑门,问道:“上午都玩儿什么了告诉祖父,想祖父了没有”
    天佑用小手抓了曹寅的胡子玩儿,嘴里回道:“想了……想着祖父同孙儿玩儿……玩大马……”
    曹寅抱着孙子,在手中掂了两下。将他放在脖颈上。
    天佑又是觉得好玩儿。又是觉得害怕,嘴里“咯咯”笑着。小胳膊却越发往前搂。小手捂到曹寅的眼睛上,曹寅也笑了,抓了天佑地小手,转过身对李氏道:“吏部的行文下来,升了礼部左侍郎,只等着这边差事交接了,就能上京。约莫着,最迟年底也能成行了”
    李氏听了,欢喜不已,双手合十,红着眼圈,却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曹寅见妻子如此,想起一事儿,道:“你自幼在南边长大,不是嫌京城天干儿风尘大么这要是到了冬天,可是比江南冷得多,还不晓得你受不受得住。”
    李氏侧过身子,用帕子将脸上的泪擦了,笑着说道:“瞧老爷说地,我何曾那般金贵了冷点算什么,多用两盆炭就是。只要能跟儿子媳妇在一处,别说是冷些,就算是让我吃糠咽菜,我也是欢喜地。”
    李氏这句话,却使得曹寅想起去年父子一道进京恭贺万寿的途中,曹在船上说过地那些话。
    他地心里,不由警醒。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如今曹家能从江南脱身,阖家平安,已是天大的福气。
    所谓富贵,所谓权势,他这半辈子也都经过,看得倒是越发淡了。
    儿子也不是招摇的性子,不会主动去招惹是非。但是父子两个往后同在京城为官,还都是堂官,还需越加谨慎才是,省得招惹是非。面有“江宁织造曹寅升任礼部左侍郎”这条,只当自己眼花。
    他揉了揉自己个儿的眼睛,将那一行字重新看过,口中念叨着:“升任。升任”
    说起来,凭借曹寅的资历,升任礼部左侍郎绰绰有余。就是李煦,去年万寿节后,还恩赏了个户部侍郎地虚衔儿。
    让人想不到的是,曹家竟然要离开江宁。
    从康熙二年,曹寅之父曹玺下江南营造织造府算起,曹家在江南已经五十余年。谁会想到,没有半点动静儿,曹家就要离开江南。
    李煦放下手中的邸报,面上却是阴晴莫定,心中生出几分惊恐。是万岁爷要卸磨杀驴,还是曹家自谋从江南官场脱身不管是哪一种,李煦心里都生出不安来。
    曹李两家,在江南也好,在京城也罢,多是被人一并提起。
    曹家从江南抽身,那李家当如何
    京城,曹府,梧桐苑。
    曹回来后,原想要告诉初瑜喜云的亲事,好让她早些安心。不过,见喜云在屋子里,怕她害臊,他便先没说这个,问初瑜道:“二婶那边预备的如何,小二、小三那边不都是打算十月过礼么”
    初瑜回道:“今儿二婶还说呢,因过礼时要预定婚期,自是想要等着老爷太太来。二婶让额驸往南边再去信问问,看看老爷太太腊月里能不能到京。要是能的话,婚期就定在小年后。要是赶不及,就再等几个月,等老爷太太来了再说。”
    曹点点头,道:“如此才好,家里这些年也没什么热闹事儿,要是父亲母亲进京后再操办喜事,也能使得二老乐呵乐呵。”
    说话间,喜云已经带着小丫鬟避出去了。
    曹看了看喜云的背影,转过头来,对初瑜道:“我方才问过张义了,他那边也像是看对眼了,万分乐意。等忙过这段日子,倒是要记得抽空将他们两个的亲事办了。”
    初瑜听了,脸上露出几分欢喜来,道:“如此大善打我记事儿起,喜云便在我身边,要是嫁到外边儿去,我还真是舍不得。”
    曹道:“往后父亲母亲到了,府里人口越发多了,到时还需你多费心。母亲是个好脾气的,你这边也就别太宽了。”
    初瑜应了,问起十三阿哥府地寿礼。十三阿哥十月里生辰,这也没几天了。
    曹这边地意见,自然是从重,选些既实在,又不招摇的贺礼。初瑜应了,又不好年年送一样的,便想着如何换个妥帖的礼单。
    曹心道,这就要进十月,算算日子,圣驾当从热河回京了……大家明天看
    第四百五十九章 埋怨上
    圣驾九月二十八回驻畅春园,王景曾同唐执玉都随行回京。数月未见,彼此少不得一番寒暄。
    王景曾还好,同曹不过是君子之交。唐执玉同曹关系要亲近几分,还记得当初在热河时,曹晓得添了个女儿时的欢喜。因此,没见着前,还担心他为女儿之疾懊恼,想着该如何劝慰。
    如今,见曹言谈之间并无异样,况且曹寅上京,这眼看着就是父子团圆之喜,唐执玉便安心许多。
    两人初到京,还没有回家,曹待两人交代了差事,便让他们先回去了。
    等两人走后,伊都立过来,带着几分犹豫,道:“过两日十三阿哥生辰,浮若过不过府吃酒”
    自打那日去了曹府后,伊都立这几日神色之间就有些不自在。曹只做平常,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或者异样来。
    见伊都立主动开口,曹点头,道:“自是要去的,只是那天大朝会,估摸要下晌了。”
    伊都立笑笑,道:“既是如此,那天咱们一道过去。”
    曹应声,伊都立又道:“浮若,是没想到啊,你家下面的那个点心铺子,如今可算是火了。就是我额娘月初吃了稻香村的重阳糕,都夸了一嘴子。起先,你家开业前送的那些,老人家以为甜,都分给孩子们了。后来,还跟我念叨了,道是有几种花样如今铺子里不见,也不晓得什么味儿。对了,这是什么缘故”问到后来,他自己也生出几分好奇。
    这些曹却是晓得,是因几样点心的材料稀缺,不过是从广州那边淘换过来一些。所以除了开业前制了那几样点心之外,剩下的材料都留着没用,预备着给预定的饽饽席上添彩的。并不在店铺里买卖。
    伊都立的母亲,不仅是索额图之女,而且还是广有才名的女诗人。
    满清入关后,大力推行儒学礼教。朝廷亲赐的贞洁牌坊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十面八面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世所公认。
    尽管如此,在京城或者江南地权贵阶层。女子结社做文却不是稀奇之事。
    早年,曹家姊妹参加过的机杼社,也算是个小社。只是因与会的女子幼小,多是以社交往来为主,在诗词上偶有所得,也因是闺阁之作。鲜少流传到外头来。
    想起这些,曹不由地打量伊都立两眼。他父亲是大学士,母亲是大才女。这多少该遗传些才学才是,却是不显。
    伊都立被看得发懵,低头看了自己周遭一眼,并没什么异常。道:“瞅什么呢”曹笑着说道:“我在看大人是否有纳兰之风,却是没瞧出来。”
    伊都立笑道:“这话。打小我就听得耳朵起老茧,直到这几年儿子都有了,说得人才少些。舞文弄墨,又有什么意思,我打小被阿玛逼着读书给逼伤了。虽说在夫子同阿玛面前举着书本,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一个字儿也瞧不进去。”
    “对了,这几样点心是原料不好淘换。所以铺子里那边不怎么制。正好十三阿哥过寿。打算使人制些出来,既是太夫人问起。刚好可以一道再制上一桌。”曹想着伊都立方才所问,回道。
    伊都立闻言,不禁拍手,笑道:“如此最好,这我可要在额娘身边孝敬一把。”说到这里,笑得有些古怪,压低声音,道:“就因额娘爱吃这些个,最近使人跑了稻香村好几趟,怎么听人说起,道是个女掌柜”
    “江宁故人”曹不愿多说,答了一句,便岔开话道:“到了中旬,衙门里要使人往口外走一遭。王大人同唐大人都才从热河回来,到时就要大人同我两人中去一个了。”
    伊都立闻言,笑道:“既是如此,那这次我便主动请缨。浮若又要忙兄弟们的亲事,又要等令尊亲进京,实在不如我自在。”
    “既是如此,那确实要谢过大人了”曹原就有些不放心家里,听了伊都立的话,自然是欣喜。
    这边还没有落衙,十六阿哥便寻来了。
    是侍卫处那边的缺补了,这一回京,他便特意来寻曹报喜。
    曹七、八月间走动了些日子,因一直没有消息下来,心里已经不报指望,寻思往护军营或者先锋营那边看看。
    六品蓝翎侍卫,还是内班,却是又体面、又轻省。也就是十六阿哥随扈,得到的消息早,要不然地话,不晓得有多少人抢破了脑袋补。
    告诉完曹这个好消息,十六阿哥又叮嘱一句,道:“这次侍卫处那边的几个大人也惦记这个缺,硬是让我磨了下来。你这几日置备些礼,往他们几个府上谢过,傅尔丹同阿灵阿两位的要厚些。”
    这些话就算十六阿哥不说,曹心里也有数。就算为了曹颂入职,这几位也要去先拜到。
    最当谢的还是十六阿哥,曹不过在信中提过一次,十六阿哥便能如此上心,实是令人感激。
    只是以两人的交情,说得太多,反而见外。曹笑着谢过,问起别情。十六阿哥将这几个月的事简单说了,每年地行程都差不多,也没什么稀罕事
    十六阿哥已经得了消息,晓得曹寅补了礼部左侍郎,就要上京,脸上也是欢喜,道:“额娘念叨了好几遭,姨母到京,往后也有人能陪她说说话。要不每次见别的宫眷进宫,很是羡慕,也想着这边的亲戚。”
    衙门里说话也不便宜,曹便同伊都立交代了两句,先随十六阿哥出来。
    两人骑马,并肩而行。十六阿哥听说曹颂兄弟地亲事都订了,笑着对曹说:“幸好姨夫要进京,要不然你这做哥哥的,又是给补差事。又是给娶媳妇,道真应了那句长兄如父的话了。到底是琐碎,操心劳神不说,也容易落下埋怨。又不是亲兄弟,也就你这样心肠软的,换了别地人,少不得已经生出厌弃之心。”
    说到这里。想着皇子阿哥之间的兄弟“友爱”,十六阿哥不由有些唏嘘。他看了曹一眼,面上有些复杂,道:“许是好心有好报,你这般只是为了照顾兄弟,什么也不图地。也算是省心。
    他看了曹一眼,面上有些复杂,道:“许是好心有好报。你这般只是为了照顾兄弟,什么也不图地,也算是省心。不像有些人,累人累己。这手足情分也着实累人。”
    曹见他这般感慨,道:“想那么多做什么。你不是想要做自在王爷么往后会如愿的。”
    十六阿哥只当曹是安慰自己个儿,并不放在心上,摆摆手,道:“你当王爷是那么好封的,我指望皇阿玛让我们出宫时,多赏些庄子就阿弥陀佛了。”
    说笑着,到了路口,十六阿哥还着急先回宫。两人便就此别过。
    曹颂的差事下来。曹这边也是欢喜不已,也直接回府。想要将这好消息告诉给大家伙
    回到府中,进了二门,刚到芍院门口,曹便听到兆佳氏的怒喝声:“狗屁总督府的侄女,跟抄家灭族的人家联姻,这不是倒了血霉了他家地姑娘有什么好,跟着祖母过,就好了这满京城,谁不晓得噶礼之母,为祸之祖,逼得儿孙横死,抄家灭族,岂是良善人不行,这门亲事,我是不认地,我可受不了这笑话。”
    曹在院子里听了,止了脚步,皱眉不已。
    看来是兆佳氏得了风声,向曹颂发作,却不知曹颂会如何作答。
    屋子里“扑通”一声,随后就听曹颂说道:“母亲,儿子……儿子不是诚心瞒着母亲,却是真心实意看上了静惠。也晓得家族体面,不敢让家族蒙羞。静惠家虽说败了,但是干她一个小姑娘何事如今,她姨母已经将她接到富察家待嫁,并不同董鄂家有什么相干。母亲,这门亲事是儿子求来的,还望母亲能心疼儿子,成全儿子这一遭。”说着,已经是“砰砰”地声音。
    “成全个屁”兆佳氏的声音有些发颤,骂道:“你这不孝子,因你是长子,费尽心思给你找体面的人家。为了你,连你舅舅家地亲事,我都推给了老三,却是寻了这样一个长媳,你让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么……”说到这里,就是一连串骂街,连带着曹都给骂进来。
    曹听着没意思,从芍院出来,心里有些闷。
    静惠那边,他本已同傅鼐两人说好。虽说不改姓氏,但是富察家只当嫁女来操办,往后那边也做静惠的娘家。
    既让孤女有所依,又能将曹家同富察家的姻亲续上,也算是两全其美之事。
    兆佳氏话虽说得难听,但是这天下地父母,都是为了儿女着想的。曹晓得这个,自不会同她计较。
    只是,正应了十六阿哥方才所说的那句“到底是琐碎,操心劳神不说,也容易落下埋怨”,所以他觉得有些没滋味儿罢了。
    梧桐苑里,刚好外头送来新制好的冬装,初瑜同紫晶两个,正给恒生比划衣裳,看看身量长短。
    见曹回来,两人都起身。
    曹见紫晶气色较好,对两人道:“趁着现下天还不冷,你们俩也出府转转,没事儿往寺庙里上上香也好,权当是个消遣。省得见天闷在府里头,怪没意思地。”
    恒生刚穿了个鹿皮小帽,窜到曹脚边,道:“父亲大人……新帽子……”
    曹弯腰,将他抱在怀里,问道:“谁给制的新帽子啊恒生谢过没有”
    恒生转过半拉身子,瞅了瞅初瑜,又瞅了瞅紫晶,道:“母亲给制地,姑姑给制的……”剩下的“谢”却是不好意思说,转过身子,伸手抓曹的朝珠把玩
    初瑜笑着说道:“要是往年也就罢了,如今那里得空要收拾老爷太太的院子,后院还要修建一趟后罩房,省得下人不够住。东府那边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有些个大家具也要从这边往那边搬。里里外外,要忙的事儿多呢。等老爷太太上京的日子定了,就是二弟三弟下大定,然后就是预备迎娶了,约莫忙到年底能松口气就算是不错了”
    紫晶也道:“大爷不必担心奶奶同我,就算不往寺里上香,借着添置两位爷的大定之礼,也能隔三差五地出府转转呢。”
    见两人说得欢喜,曹实不愿扫她们地兴致,便挑高兴地说起,道:“二弟的差事补下来了,六品蓝翎侍卫,也算是体面。”
    初瑜听了,甚是欢喜,道:二婶这些日子正念叨呢,可算是如愿了。”
    曹笑了笑,看着恒生地小帽子道:“这个看着倒是不错,天佑的预备了么还有父亲同母亲那边,也预备些好的大毛料子吧,等二老进京后,也能早点制,省得到时现预备耽搁功夫。”
    初瑜点点头,道:“已经都预备了,成衣同料子都齐备。老爷同太太的,是按照去年留在京中的尺寸,制了四套,其他的是料子。天佑的,是比照左成他们小哥俩儿的多了一寸,先制了几套。”
    曹放下恒生,刚想问问稻香村那边报账的事儿,就听廊下有人道:“大奶奶在么我们太太请奶奶过去……”
    第四百六十章 埋怨下
    廊下说话的是兆佳氏身边的紫兰,初瑜使人叫她进来,问道:“二太太不是往舅太太家去了么,怎么这早就回来了原说要晚饭后回来的”
    紫兰犹豫了一下,方回答:“太太有些事儿要赶着回来问二爷,所以提前回来了”
    初瑜却是有些奇怪,但是见紫兰面带难色,想来也有不好说的,便道:“晓得了,你先回去,同二太太说,我稍后就到”
    “是,大奶奶”紫兰俯身应了,又对曹同紫晶福了福,才退了出去。
    “莫非是为了三弟的大定”初瑜笑着对曹道:“这两个兄弟媳妇,一个叫静惠,一个叫如慧,说起来也都是缘分。”
    曹见初瑜这般欢喜地张罗曹颂、曹硕的亲事,不愿她受兆佳氏的恶言,便道:“你同紫晶在这边说话吧,芍院那边,我过去瞧瞧。”
    初瑜见他神色有些不对,也止了笑,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莫非……是静惠的事儿东窗事发了”
    曹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了,方才我路过那边儿,听到他们娘儿俩儿正呛呛。二太太的脾气,你也晓得的,盛怒之下,什么不中听的都能说出来,还是我过去瞧瞧吧”
    初瑜听了,转过身来,对紫晶道:“紫晶姐姐,我随大爷往那边儿院子去,先不陪姐姐说话了。”
    紫晶道:“既是有事儿。奶奶就去忙,我先带恒生少爷回去。”
    待紫晶抱着恒生出去,曹还想要拦着初瑜,初瑜脸上满是正经,肃容道:“额驸,就算是恶言也好。冷语也罢。既是额驸能受得,我有什么受不得的这内宅家务,本就不该累得额驸跟着费心。就算静惠这事儿,咱们这做哥哥嫂子地。有些小错,归根结底还在二弟身上,我倒是要瞧瞧二太太能怎么发落。”
    难得初瑜露出这小老虎的模样,曹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也好了大半,笑着点点头,道:“是了,你说的才是正经。既是二太太想要唠叨,咱们就过去听听”
    初瑜见丈夫有了笑模样。神情也渐渐柔和,看着曹的眼睛。道:“额驸是真心实意待几个小兄弟,就是拿到外头说去,也没有额驸什么不是。要是二太太不记得额驸的好,那我倒是要同她辩白辩白”
    虽说她这话说得轻柔,但是却满是坚定,其中地维护之意昭然。落到曹耳中,实是说不出地熨帖同感动。
    虽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不至于要妻子来保护。但是能有这样个全心为你的人站在身边。何其幸甚
    人生苦短,世事如浮云。时之间。曹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计较的。兆佳氏想要吵也好,闹也罢,只当她做戏就是。
    左右她就要搬出府去,大不了往后眼不见、心为静。
    他笑着看着初瑜,道:“嗯,要是她无理取闹,就跟她辩白辩白,让她晓得咱们家初瑜不是好欺负的。”
    说话间,夫妻两个出了梧桐苑,一道往芍院来。
    刚到院子门口,就见绿菊满脸惊慌地跑出来,差点撞了个满怀。
    见到曹夫妇俩儿,绿菊顾不得见礼,忙道:“大爷,大奶奶,二爷伤了,奴婢这就寻人请大夫去”
    听她说到“二爷伤了”,曹心里“咯噔”一下,忙大步往上房去了。曹颂对静慧之心,曹是晓得地,要是母子两个都钻了牛角尖,有什么想不开……
    初瑜听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见了绿菊的急色,也晓得不是耽搁的,便道:“快去吧,寻张义,就说我说的,让他快马去请太医。”
    绿菊俯了俯身,小跑着往二门去了。
    初瑜也进了院子,往上房去。
    曹颂在炕前跪着,屋子里满地狼藉,花瓶碎片,烟袋锅子,都在地上。这些还不算什么,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曹颂面前一滩红殷殷的鲜血。
    鲜血里,掺合着一物,正是半截指头。
    曹颂跪在那里,脸色煞白,直直地看着坐在炕上的兆佳氏,满脸满眼地祈求。旁边地上,放着一把随身所带地匕首。
    兆佳氏抚着胸口,使劲地喘着粗气。紫兰侍立在兆佳氏身后,帮着兆佳氏拍后背。
    虽说曹已经进了屋子,但是屋子里的娘儿俩都没有察觉。
    兆佳氏喘上气来,看着地上地断指,“啊”的一声,发出尖叫。她从炕上下来,上前抓了曹颂身边的匕首。
    说不清是气愤,还是心疼的,她的胳膊有些颤抖,话也说得不利索了,道:“混账羔子……你……你往这里捅,你往这里捅……”说道这里,坐到地上,使劲地垂着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我两眼一闭,去寻你那死鬼老爹去,你也就省心了……”
    “母亲……母亲就成全了儿子吧……”曹颂俯下身子,一边磕头,一边喃喃说道。
    兆佳氏嚎啕哭着,哪里还顾得上曹颂说什么
    曹却是看不过去,上前两步,抬腿往曹颂身上踹去。
    遇到事情,不晓得好生开解,还用自残来相逼,实是让人无法忍受。
    气急之下,他力气也打些,曹颂的身子一趔趄,重重地摔了下去,额头刚好碰到边上的椅子腿,立时闹出半脸血。惊诧之下,兆佳氏倒是吓愣了,止了哭声。半晌醒不过神儿来。
    曹颂顾不得擦脸上地血,歪着脑袋,看着曹,木木地道:“哥……”
    “你长出息了,你这是在威胁哪个莫非生你养你疼你地,还有孽了”虽说曹能盼着曹颂懂事点儿。在媳妇进门前。自己个儿解决这问题,但是没想到他选了最愚蠢的办法。
    儿女就是娘身上地肉,自是没有哪个做娘的,能亲眼看着孩子这般糟蹋自己。
    只是用这种手段。就算一时能逼得兆佳氏松口,却也只会害得她对静惠心结更深。这治标不治本的,只会让矛盾越发激烈。
    况且,他有什么资格这般糟蹋自己
    自小也是宠着惯着,名份上是弟弟,心里当子侄待的。就是这亲事,晓得有不妥当地地方,只是因他千求万求。便也帮衬着料理了。
    如今,他越是大了。越是糊涂,没有半点大人样子。眼前,又闹出这自残地闹剧,这样不爱惜自己。
    曹只觉得气愤难当,真想一顿棒子打死他得了。
    做了二十年兄弟,还是头一次见曹发这么大的脾气,曹颂也有些懵了,道:“哥。我这是为了静惠的事儿……”
    原看着他满脸是血的。曹还有些心软,听了这话。越发火起。
    就算是心里爱得不行,难道活到这世上,眼里就一个女人了忘了自己还是儿子,还是弟弟,还是哥哥
    真是疼也白疼了,曹只觉得越发恼,咬牙切齿,握着拳头,还要往前去教训。
    兆佳氏醒过神来,忙侧过身子,伸出手臂,拦在曹颂身边,带着几分惶恐问道:“这是要做什么你兄弟还小,有什么不能用说地”
    初瑜跟在曹身后,见他盛怒之下,动起手来,也是唬了一跳。
    成亲四年,只当他是好脾气的,还是头一遭见他这般动怒。眼瞅他还要发作,初瑜怕伤了曹颂,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地上原有花瓶碎片,兆佳氏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腿上刚好蹭上,衣襟处已经渗出血来。她却是感觉不到,见曹脸上冒着青筋,这般火冒三丈的模样,心里也是害怕。
    原本听了兆佳氏的咒骂,曹心里对她也有几分腻歪,但是现下见她如此,却是深有感触。
    不过是一份爱子之心罢了,又有何可怪罪的
    他俯身身子,搀着兆佳氏的胳膊,道:“二婶,起吧”
    兆佳氏还浑浑噩噩,初瑜也看到兆佳氏腿上的血渍,忙上前搀了另外一边。夫妻两个,一并将兆佳氏扶到炕上。
    兆佳氏看了看曹夫妇,又瞅了瞅地上地半截断指,眼睛一阖,哭道:“罢了,罢了,既然这混账想娶,就由他……这养儿女还做何用,都是催命的啊……”
    哭声中满是委屈,满是悲切,满是凄凉,听得初瑜甚是不忍,之前地那点不满也尽是烟消云散。
    她也是为人父母,将心比心,也能体恤兆佳氏的慈心。
    她心里也有些后悔,早当劝劝丈夫,不该任由他偏宠曹颂。
    眼下,这母子两个,都是伤痕累累,也实不是说话的时候。初瑜看到兆佳氏伤在腿上,虽说屋子里这两个是子侄,但是也不好这边换药,便叫了两人,两个一道将兆佳氏扶到里屋去。
    曹颂坐在地上,靠着椅子腿,看着眼前沾了鲜血的花瓶碎片,眼睛瞪着大大的,脸上变幻莫测。
    经过这一出,曹的怒气也消得七七八八。
    曹颂虽说二十了,不算孩子,但是打小没经过什么事儿,曹还是心软了。
    曹走上前,将曹颂扶起,用帕子将他脸上的血擦了,道:“你要晓得,这世上,没谁亏欠你什么,也没谁就合着该对你好,除了父母双亲。父母既然生了你,疼你是应当的。只是你别忘了,除了生身父母,也不会有人这般将你当心尖子地疼。”
    曹颂听了,脸上露出迷惘之色,反手抓了曹地胳膊,道:“哥……我……”却是刚好碰到了他的断指伤处,疼得皱眉一紧,说不下去。
    曹将他地手腕抬起,看着断指处露出的骨头,不禁狠狠地瞪了曹颂一眼。
    这个时代,没有手术,这指头断了就断了,却是不能再接回到身上。幸好伤的是左手小手指,应该影响不大。
    也不晓得是疼的,还是悔的,曹颂潸然泪下,低头道:“哥……弟弟只是想自己个儿解决……不想……不想再劳烦哥哥嫂子费心……弟弟实是没出息,这些年帮不上哥哥什么,还尽给哥哥添乱,让哥哥跟着操
    曹见他如此,心里也是酸涩不已,伸出手去,拍了拍曹颂的肩膀,道:“也不能都怨你,我也有不是。以往有什么麻烦,我都帮你处理了,却没有仔细教导你,什么是男人应当承担的,什么是当儿子的应该做的。”
    “哥,不干哥哥的事儿,是我打小就没出息。父亲说的对,我就是完蛋犊子,也就是厚着脸皮赖着哥哥生活,要不然要饭也没地方要去。”曹颂摆了摆手,小声说道。
    听出曹颂话中的自卑自贱,曹不禁有些奇怪。平素见他都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怎么会想到这些个没有的。
    就听曹颂继续说道:“跟哥哥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不必说。就是跟老三、老四、小五相比,我这个哥哥,也是差了好几条街去,比不得老三有担当,比不得老四聪敏,比不得小五懂事儿……与家与国无益,我就是个废物点心……”
    他越说越小声,曹却是越听越皱眉,赶紧捶了他的肩膀,道:“打住,打住,我怎么不晓得自己竟有个废物弟弟我那个兄弟,可是心肠好、人又仗义,身手也好的,马上就要成御前侍卫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朔日上
    康熙四十八年十月,曹身为乾清宫三等侍卫,第一次进上书房做伴读;康熙四十九年十月,曹出入户部,正忙着怎么应付上司同僚;康熙五十年十月,曹生出离京之心,不久后主动请求外任。
    康熙五十一年十月,曹在沂州任道台,守着将满月的儿子,享受弄璋之乐;康熙五十二年十月,曹已经换了三品补服,成为大清最年轻的堂官之
    转眼进京已经五年半,又到了十月初一,颁时宪历之日。
    午门外,正中间,已经有钦天监设的黄案,御道左右各有一案。中间的黄案上摆放着两本康熙五十四年时宪书,这是恭进给皇帝同皇太后的。御道左边的案上,是奉颁给王公贝勒的时宪书;御道右边的案子,则是颁给百官的时宪书。
    黄案上的时宪书,由钦天监监正、监副送至太和门。在丹墀左,监正等人行三跪九扣大礼。而后,由内务府掌仪司官接过,奉至乾清门同慈宁门恭进。
    王公贝勒、文武百官,都穿着朝服齐具午门外。随着听鸿胪寺鸣赞“排班”,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宗室国公按照顺序立在御道上,文武百官则按照品级,分列左右。
    随着康熙的御驾到来,鸿胪寺继续赞“有制”,众人皆跪倒。宣制讫后,众人都行三跪九叩礼。接着,就是王公百官依此跪领宪书。自此日起,康熙五十四年时宪书将颁行天下。
    御椅陈设在太和门下,康熙端坐其上,神色肃穆庄严。
    虽说众人都不耽搁,跪领一本书用不了多大功夫。但是架不住人多。这一路颁下去。也用了两个多时辰。
    待众人领了宪书,就听内侍上前几步,扬着公鸭桑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广场上鸦雀无声,曹往六部堂官那边扫了一眼,京里最近好像没什么大事儿。真希望这些老尚书要是奏本的话。能长话短说。
    这从寅正凌晨四点就从府里出来,在太和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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