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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6部分阅读

    我这里,就银钱不足了”
    兆佳氏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很难过,面上仍挤出笑来,劝慰道:“皇阿玛他老人家那么忙,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小事,不过是那些奴才们势利,私下拿的主意罢了咱们何苦同那些小人计较,就算闹开来,也好像咱们眼皮子浅,分了府还要占皇阿玛的便宜,倒让人笑话曹颙离京前不是提过,道是南边的珍珠生意还好,这今年就能够送些银钱进京。再说,等到了秋,庄子那边还有进项”
    兆佳氏身边穿着件七成新的宝蓝色旗装,十三阿哥仔细瞧瞧,想起这还是去年春天制地。原本没留意,现下想起来,打去年秋天,兆佳氏就没添过新衣。
    十三阿哥很是愧疚,自己向来不理家务,全靠兆佳氏张罗。他拉住兆佳氏的手,许久也没说出话来。
    兆佳氏想到一事,笑道:“爷,瞧瞧我可不是糊涂,倒忘记了个大进项。去年不是打发人到山东办烧锅吗这也将近半年了,明儿使人去信催催。好几家王府在那边或多或少都有些营生,虽然遮遮掩掩的,但是都知道那个是顶赚钱的。咱们府虽然去得晚,但保不齐眼下就有了利钱”
    十三阿哥见兆佳氏提到银钱两眼发亮,虽然心酸,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兆佳氏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爷笑什么”
    十三阿哥道:“笑我自己个儿呢,实在是有福气,娶了个既贤惠、又能干地好福晋”
    因兆佳氏提到要打发人往山东去,十三阿哥想起曹颙来,不禁骂了两句:“这个臭小子,估摸着是将我忘到脑后了听说淳平王府都打发人往山东送礼呢,那臭小子要当爹了你瞧瞧,你瞧瞧,难道除了淳王府与平王府,咱们这边就不能沾沾他地喜气”
    兆佳氏想着曹颙素来是稳当的,这样地缘故怕也是知道这边府里银钱不富裕,心下有些感动,但是这些话却不好当着十三阿哥说,便笑道:“爷这理可有点歪了,谁家这孩子还没生,就四处报信道喜的大格格是头一次有身子,曹家长房又单单曹颙这一个,两边家人格外看重也是有的咱们若是这个时候参合进去,可不是让人笑话爷只管厚厚地备份礼,等孩子落地,不管是从母亲论起,还是从父亲论起,爷同我这做长辈的,说不定得备双份呢”
    十三阿哥想了想,道:“还是准备些,既是打发人去山东,跑次州又不费大事,挑些个地方没有的东西送去,药材啊、吃食什么的,多少是个意思”
    第二百一十六章 暂别
    州,道台府。
    曹颂自武馆回来,见门口多了两辆马车,小厮们正引着车夫往车马房那边去,不禁有些奇怪,莫非是江宁又来人了想着年前母亲念叨的那些话,他就觉得耳朵发痒,若是母亲硬派了两个婆子来撵了玉蜻可怎好
    小厮们看到曹颂,都垂手道:“二爷回来了”
    曹颂点了点,看了看那两辆马车,问道:“这是谁家的”
    小厮回道:“回二爷话,是表小姐家使了婆子媳妇来接”
    “表小姐”曹颂拧着眉,想着董鄂静惠每次见到自己的别扭样,心里很是不舒坦,冷哼一声,嘟囓道:“丑丫头,真是没良心的”
    曹颂的住处,是道台府原来的西邻,如今打通了,与原来的道台府内宅、道台府东邻连在一处,成为西路。他住西路主院,前面几个小院子住着曹延孝、曹延威、魏黑等人。庄先生住在东路主院,前面是韩师爷与路师爷的住处,还有两个空院子充当客房。新聘的那两个刑名师爷因都是本地人,并不在这边住。
    或许是因当年对付张嬷嬷时,玉蝉、玉萤两个出了不少力;或许是看惯了这两个丫鬟,也不觉得有当初那样碍眼。因此,曹颂还是让紫晶将她们带来山东。除了做通房的玉蜻,当初与玉蜻一起分来的丫头,名字唤玉蜘的,也跟过来侍候。
    因玉蜻身份的缘故,众人之中又以她为首。
    见曹颂回来,玉蝉与玉萤去端水。玉蛛与玉蜻帮他换了干净的衣裳。曹颂问玉蜻道:“府里来亲戚了你见着没有”
    玉蜻摇摇头:“刚才听个嬷嬷提起,说是往郡主院子里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帮曹颂紧紧腰带。玉蛛则站在曹颙身前,忙他扣马甲上地纽扣。
    虽然刚到曹颂身边侍候时,玉蜻与玉蛛还是两个十四、五的黄毛丫头,而今过了两年半,已经亭亭玉立,出落得甚好。
    玉蜻虽是姑娘打扮,但是毕竟做了妇人两年,身子珠圆玉润。眉目之间也带着几分多情;玉蛛说起来比玉蜻还大半岁,也是十七,体态娇小、皮肤白皙,行事透着娴静。
    曹颂闻着似曾相识的香味,忍不住看了眼玉蛛,见她微微低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正是全心全意系纽扣。
    曹颂只觉得浑身一热,呼吸有些重起来。玉蛛已经系完纽扣。退后一步,抬起头来。看了曹颂一眼,扭过身同玉蝉、玉萤两个传饭去了。
    玉蜻听着不对。关切地问道:“爷,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坦”
    曹颂瞥了眼门口玉蛛略显婀娜的身姿,漫不经心地答道:“嗯。上午动得多了,有些乏了,一会儿爷要躺会儿”
    待胡乱用了口饭,曹颂便道要歇歇,只留了玉蛛在身边侍候。
    虽然曹颂前两年有些荒唐,但只是一时而已,自打屋子里有了玉蜻后,对男女之事并不怎么上心。原本府里都以为他会将玉蛛收用了,没想到他却不耐烦这个了。
    因此,曹颂虽然留了玉蛛在房里,玉蜻却没有多想,拿着绣花绷子回屋做针线了。
    上房里,曹颂仰面躺在床上,看着玉蛛站在桌子前倒茶。与玉蜻的丰腴不同,玉蛛是瘦瘦的瓜子脸,配上略显娇小的身材,看起来仿若稚龄少女。
    她倒好茶,回头见曹颙正瞧自己,歪着头笑道:“爷瞧什么呢奴婢有什么可看的”
    曹颂被她打趣,有些不好意思,“哼”了一声,瞥着眼道:“爷瞧着,你怎么不长肉”
    见玉蛛只是含笑而立,并不上前来,曹颂心里痒痒的,故意板起脸道:“你这丫头,还要渴死爷不成”
    玉蛛这方哧哧笑着,移步上前,离床一步远站下,双手将茶送上。
    曹颂闭起眼睛,吸了口气,睁开嘴巴道:“爷乏了,你送过来些,侍候着爷喝”
    玉蛛又进前一步,微微俯下身子将茶碗端到曹颂身前。曹颂躺在枕头上,这若是倾斜茶碗,说不定茶水就要滴到他身上。
    玉蛛正想着怎生侍候他喝茶,曹颂地双眼已经睁开,左手握住玉蛛的手腕,右手接过茶杯,送到嘴边,一口饮尽,随后将空茶杯放到枕边。
    在这期间,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玉蛛的脸,呼吸越来越重。
    玉蛛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软了,心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见曹颂这般望着自己,怯怯地道了声“爷”。
    这一刻,她已经被拉倒在床上,曹颂翻身俯在她身子,深深地嗅了两口。
    玉蛛扭了扭身子,伸出手推曹颂的胳膊,却不知这扭动之间使得曹颂越发情动。颂只觉得身下之人挣扎间,胸脯紧紧地贴到自己胸前,哪里还忍得住……
    待到云消雨散,玉蛛躺在曹颂怀里,曹颂阖眼问道:“你身上香味怪好闻地,早先怎没见你用”
    玉蛛没有应声,曹颂等得不耐烦,微微皱起眉,睁开眼瞅她。虽然没有哭泣出声,但是玉蛛地脸上却挂着两行泪,看起来甚是惹人怜爱。
    曹颂立时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哭什么往后爷疼你”
    玉蛛一边往曹颂身边靠靠,一边哑着声音道:“爷欺负人,弄疼了蛛儿不说,还让蛛儿没脸见玉蜻了”
    曹颂使劲地揉了玉蛛的身子两下,方将她推开:“爷是稀罕你呢,快去叫人端盆水来,这身上腻乎乎地怪难受的”
    见玉蛛面似带有忧虑,曹颂摆摆手:“别担心玉蜻,爷地事,哪里轮得到她说话,况且她又不是有脾气的”
    玉蛛起身,拢了拢头发。再低头看看身上地衣裳皱巴巴地,使劲地抻了两下,方出了房端水。正巧玉蝉打厢房出来,见了玉蛛满脸春情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玉蜻房里去了
    玉蛛看着,嘴角现出一丝冷笑,待转身回房那刻,脸上又只剩下羞涩了。
    玉蜻与玉萤一处做活,说闲话呢。见玉蝉进来,脸色有些古怪,便问缘故。
    玉蝉肥肥地身子往炕边一坐,也不用人让,就将炕桌上摆放地那盘子山楂捞在手中,边吃边道:“玉蛛出来端水。像是爷醒来”因吃得急些。一不小心被山楂仔咯了牙,咬着了腮帮子。
    玉蜻听说曹颂醒来。便放下手中的活计,下了炕想要去上房侍候。却被玉蝉一把拉住衣衫。
    玉蜻不解缘故,玉蝉揉了揉腮帮子。道:“先别去……怕是碍眼”
    玉蜻一时没反应过来,玉蝉脸色带了丝嘲讽道:“那位生怕别人不知自己浪,系着爷的汗巾子到院子里端水来了”
    玉蜻半响没动。好一会儿放做回炕上,拿起了绣花绷子,笑着说:“这是喜事呢,待会咱们给蛛姐姐道喜去”话虽这样说,手已经在抖了,针一下子刺到手上。手指上立时涌出血来,凝成粒血滴,滑落到绷子上,红艳艳的。
    玉萤见了不忍,白了一眼玉蝉道:“这有什么,也值当你说一会,主子的事,咱们看着就成了”
    两人看着虽然一胖一瘦,模样也没半分相似,却是亲堂姊妹,而且玉萤是堂姐。
    玉蝉拿了颗山楂放到嘴里,小声嘟囓道:“不是怕玉蜻吃亏吗那鬼丫头可不像玉蜻这样老实,又是惯会装模作样的,万一爷有了新欢……”
    道台衙门,书房。
    看着打州知州衙门取来的各县历年的烧锅税银册子,曹颙大致数了数,虽然烧锅庄子不少,但是若是单看税银金额,并不想什么有规模地样子,但是实情到底如何
    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出现“微服私访”这几个字。因此,单单凭着这册子登记的锅烧,是无法消化本地这些粮食的。
    不过半月功夫,州的粮价已经长了五成,而今,还有继续上扬的意思。曹颙想起前两日济南送下来地邸报,喃喃道:“这就是盛世啊,盛世添丁,永不加赋”
    曹颙心里思量着州少粮地后果,虽然没有再听各地有什么案子,但是想必像杜家那样被绑架索粮的涨得这般快。
    正沉思着,就见庄先生疾步进来,脸上带了兴奋:“孚若,打探清楚了,州附近,最大的烧锅在郯城县大兴镇,正守着北上官道。若是所料不错,他们就算与杜家地事无关,应该也能够顺着他们查出点什么”
    曹颙点点头:“先生说得是,既然官仓那边的账册都是满仓地,那就看看到底是不是烧锅的缘故,谁让咱们无权去查看官仓呢”
    庄先生神色略显沉重,正色问道:“这样看来,王鲁生却是有心之人,若,这事咱们能不能袖手”
    曹颙笑笑:“袖手先生,现下谈这个还早了些大兴镇,明日要不咱们亲自过去瞧瞧要不然整日在这边,也只能干琢磨”
    庄先生叹了口气道:“确是如此,若是粮价还这样长下去,怕百姓就要无米下锅了到了那时,闹将起来,也不会给孚若选择余地说起来还是怨我,并不熟悉地方详情,就让你谋了这个缺”
    曹颙看着庄先生,哑然失笑:“先生真是这当官不就是处理各种麻烦若是真是什么事都没有,那这地方设这衙门做什么就算不来山东,去了山西、直隶,还会有这样那样的事出来,难道到时候我还要都赖到先生身上不成”说到这里,故意皱眉看着庄先生,略带伤心
    道:“先生这是小瞧我啊莫非在先生心中,我只是混吃等死、一无是处地米虫”
    庄先生听了,忙摆手:“并无此意,并无此意”说完,才看到曹颙在笑着看他,不禁摇摇头。
    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舒缓许多,不再像方才那样沉重。
    两人又商议几句,定下明日去大兴镇的行程。那里离州七十余里,当天想要往返的话,还要早早出发,若是当天不回来,这边府里还要仔细交代一下。
    看天色渐晚,曹颙与庄先生就各自回院子去了。
    内院正房,初瑜正坐着发呆,见曹颙进来,起身相迎。曹颙见她眼圈泛红,想着之前得到的消息,问道:“怎么哭过了静丫头要走了”
    “嗯”初瑜应道:“是她祖母使人来接了,看着她是不愿意回去的,但是又记挂着祖母那边”
    曹颙就薰鄂静惠之事,除了给京城董鄂府觉罗老夫人那边送信外,还往江宁送信给曹寅。曹寅的意思,让董鄂静惠的祖母定夺,毕竟关系到薰鄂静惠的终身大事,曹家不宜插手。
    曹颙知道初瑜与董鄂静惠颇为投缘,安慰道:“只是暂别罢了,又不是再见不着了,等过两年咱们回京,不是又能够见到了”
    初瑜有些担心:“这经了退亲之事,也不知道静惠妹妹往后如何初瑜瞧着,她性子并不像看起来这么绵,若是将来受了委屈,实在让人心疼”
    “不是还有她祖母在吗那个老太太你也见过,极是明事理的,自然不会让孙女吃亏”曹颙道。
    初瑜略带好奇:“初瑜见过”
    曹颙说了“珍宝斋”相遇之事,初瑜想起老夫人颇有威仪的神态,心里有些明白静惠为何会是这个畏畏缩缩的样子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迷眼
    州,道台府,西院,厢房。
    玉蛛看了看外头天色,已经是掌灯时分。她对着铜镜,仔细地上了妆。
    忆起中午之事,她脸红得不行,毕竟是处子之身,初次承欢,除了酸痛,并不觉得欢喜。但自己已经十七,想着惜秋与怜秋两个如今的享福,想着初瑜、紫晶等人对玉蜻的另眼相待,就是陪嫁了的那四个,已经两个做了姑爷的通房,她便拍了拍脸,神色越发坚定。
    三年前一同进府的八人,论起容貌来,玉蛛并不算差。只是因小时候家里穷,吃得不好,她身子发育得晚,看起来逊色几分。
    而今,在曹家养了三年,细皮嫩肉的,水灵得不行。就算是没有今日中午的事,也会有后日中午、或者后后个中午的时候。这一点,玉蛛很是自信,因此看到铜镜边的那个半个巴掌大的瓷瓶时,她不禁厌恶地皱皱眉,伸手抄起,要扔到门口的垃圾篓子里。
    手停在半空中,玉蛛思量了一回,还是将瓷瓶轻轻放回。而后,玉蛛拿起一块帕子沾湿,将脸上的胭脂擦净,打开粉盒,用粉将脸颊上的粉嫩遮住。她蹙着眉,对着镜子照照,镜中人面色略显苍白,露出一副惹人怜惜的楚楚之态。她突然心里一阵烦闷,将镜子倒扣了,咬着嘴唇,不知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玉蛛叹了口气,还是将瓷瓶打开,将其中的水仙花汁倒些在手心中,轻轻地拍到脖颈与胳膊上。立时之间。屋子里就布满了淡淡的水仙清香。
    “蛛姐姐”玉蜻站在门口,轻声唤道。
    玉蛛听了,起身,将瓷瓶盖好,将旁边地一块帕子握在手中,轻轻地擦了下眼睛,而后方开门,低声道:“蜻妹妹”
    玉蜻听她带着哭腔,心中不忍,笑着说:“姐姐这是做什么向来姐姐最是疼惜妹妹的。快去上房吧,爷还等着呢”
    玉蛛抓着门框,抬起头来,咬着嘴唇道:“我不是,爷他……我……”越是急,越是说不清楚。眼泪已簇簇落下。
    玉蜻见她苍白着小脸。想起自己当年的遭遇,心中叹了口气。有点羞愧自己的猜疑。是啊,爷是主子。他想要哪个,还会同人商量不成当年的她。与今日的玉蛛,不是一样吗,哪里有什么区别
    玉蜻拉住玉蛛的手。用帕子将她的泪擦了,安慰道:“姐姐别难过了,爷是好人,往后不会亏待咱们的咱们姐妹两个,好好侍候爷”
    玉蛛还是踹踹不安的模样,望了望上房那边,神色有些畏惧。
    玉蜻笑道:“姐姐别怕,就头一遭……”说到这里,不禁红了脸,推了推她道:“姐姐快梳洗梳洗,往上房去吧,爷方才问了一回了”
    见玉蛛只是望着自己,并不应声。玉蜻揉揉胳膊,道:“今儿下午做针线有些乏了,爷那边就劳烦姐姐,妹妹要先歇着去了”
    玉蛛细细打量玉蜻,见她确实不像恼地意思,略显无奈地点点头。
    看着玉蜻回房,玉蛛退回屋子,并没有重新梳洗,而是用帕子又擦擦眼睛,才到上房去。
    曹颂躺在床上,正不知想些什么,见玉蛛低着头走进来,想起午间的春情,精神一振,挥挥手道:“快过来,怎地才来”
    玉蛛走到床边,怯怯地叫了声“爷”,曹颂的心肝一颤,一把将她拉到身上,闭着眼睛抱了好一会儿,方道:“爷想你了,你可想爷”
    不见玉蛛应声,曹颂睁开眼睛瞧她,见她红着眼睛,满脸惊慌的模样,心疼的不行,问道:“这是怎地了玉蜻那丫头……”
    玉蛛忙摇头:“没有,没有,玉蜻对奴婢甚好,哪里会因爷抬举奴婢,就给奴婢脸色呢”
    曹颂听了,笑笑道:“爷想着也是呢,就她那个面性子,哪里像是能欺负人的,不被人欺负就了不地了”
    玉蛛闻言,神色一僵,脸上带了几分委屈:“爷说得是”
    可惜曹颂正闭着眼睛,闻玉蛛身上地花香,哪里会仔细看她地喜怒。放下帐子,自然又是一番缠绵……
    待屋子里一片静寂,玉蛛柔声问道:“听说大爷明早要出门,爷早起不用不用奴婢早些起来侍候”
    曹颂将她往胸前搂了搂,闭着眼睛应道:“不用早起,明儿爷哪里都不去”说到最后,声音渐小,不一会儿已经鼾声渐起。
    玉蛛只觉得有些冷,将身后的被子使劲紧了紧,却仍是久久合不上眼,将到天亮,方昏昏睡去。
    或是地处南北要道地缘故,郯城县大兴镇很是繁荣。整个镇子,顺着官道两侧左右散布。官道两侧尽是商铺酒楼,放眼望去足有百八十家。来往打尖的旅人,挑担子地游商小贩,十里八村来卖山货的老乡,汇集出一副市井画卷。
    听着各种吆喝声,曹颙真有些看到盛世地感觉。因心里惦记着粮食涨价之事,他特意留心街头巷尾的乞丐等人。虽然穿着破烂不堪,脸上脏兮兮的,但是并没有饿倒在地地。想像中那些因为没有银钱买米卖儿卖女的情形并没有出现,曹颙心中松了口气。
    回头看了眼庄先生,曹颙有些后悔,毕竟是上了年纪,还拉他出来做什么庄先生察觉出曹颙的眼色,略带一丝恼怒道:“怎地,嫌弃拖你后腿了”
    曹颙忙道:“哪里,哪里,只是怕先生累着”
    庄先生摸了摸胡子,悠悠然道:“区区七十里,这有什么老当益壮、老而弥坚这些个成语孚若都忘了吗老朽身子还算康健,看着妞妞出嫁生子应不成问题”
    曹颙见他虽然略显疲色,但是精神头却足。笑着说:“老当益壮、老而弥坚或是有的,先生是不是忘记了一个成语”
    庄先生信马游缰,看着不远处
    行前的客人,随口问道:“哦,是什么”
    “老而不羞”曹颙笑答。庄先生转头瞥了他一眼,回过身来自己也笑了。
    这次出来,除了魏黑、小满外,还有吴氏兄弟里地老二吴盛与七个长随。吴盛的哥哥如今已经成亲,娶得就是在曹颙身边当过差的钗儿,两人是上个月末成亲的。曹颙见他虽然年轻。但是处事稳重妥帖,便让他做了护院头,因此没有跟来。
    拢共算起来十二人,庄先生觉得人多有些扎眼,便将人分了两拨。
    小满与另外两个面嫩些的长随跟着曹颙与他,魏黑、吴盛带着另外五个人。大家一前一后。看着完全不是一路人。
    曹颙他们这边。是富家少爷带着管家小厮;魏黑那边的都是壮汉,看着就带了几分彪悍之气。就是在武风很是强悍的山东地界,看着也让人生出退避三尺之心。尤其魏黑。长得高大魁梧不说,还罩了一只眼睛。满脸的凶肉。
    曹颙顺着庄先生视线望去,也看到那家米行,人来人往的。买卖真是兴隆。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有些不解,不知为何大兴与州的情形差了这些。州那边,不少米行都没有存粮了;就是仍在开门营业地,因价钱太高的缘故,客人也没有这样多。
    空气中传来浓郁的酒香,曹颙他们大早出来的,赶了一上午路,不禁有些饥肠辘辘。
    正赶巧,在米行正对过,是家二层高的酒楼,曹颙便指了指招牌,对庄先生道:“先生,咱们过去用饭吧”庄先生也正是这个打算,当即道好。
    进了酒楼,曹颙看着挨着窗口已经坐了一桌客人,便示意小满身后的那个少年问话。
    那少年姓任,名季勇,是州虎威武馆馆主任虎地四子。虎威武馆就是曹颂眼下每日必去地地方,州城最大的武馆。
    任虎虽然是个武夫,却是个地道地官迷。因他自幼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几个,便将全部希望都搁在四个儿子身上。偏生这几个小子不仅遗传了父亲的好身手,还遗传了父亲地浆糊脑袋,念了好几年书,不过是识得百家姓、千字文罢了。
    任虎为了逼几个儿子读书上进,没少用鞭子给儿子们“紧紧皮子”、“长长教训”。不过打完老大打老二、打完老二打老三,一直打到老四都十五了,也不见他们有所长进,终究只能是熄了让儿子们考取功名的念头。
    然,曹颂地到来,却使得任虎有种“绝处逢生”之感。
    这老话说的好,“宰相门房七品官”,曹家大人眼下虽说只是道台,离宰相还差得远,但是这是说不准的事啊。就算升不上宰相,熬上几年升个三品二品地应该不成问题。那样的话,离一品宰相不就是差不离,就算门房算不得七品,八品、九品也该有吧。
    这样想着,任虎对曹颂极为奉承,想要将老三、老幺这两个未成亲的小子送到曹家做门房。
    虽然不是大事,但是曹颂并未随口应下,只说是带着兄弟两个引见,至于要不要人,自己不好拿主意。
    曹颙正因身边随从不是京城过来的,就是江宁过来的,想雇佣几个本地长随,没事下去溜达溜达,冒充冒充本地人。
    庄叔勇与庄季勇两个兄弟的到来,正合他的意。况且又是曹颂领来,知根知底的,随口询问了两句后,曹颙便点点头,叫他们留下。
    庄叔勇与庄季勇还是第一次见到道台这样大的官,原本还以为就算年轻,应该也是四十岁来岁,所以才能让曹颂似长辈一般尊敬。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个年轻的官。
    若不是在道台衙门,又听到几个来回事的典吏毕恭毕敬地管他叫“大人”,庄叔勇与庄季勇都要怀疑是曹颂找人假扮道台来戏弄他们兄弟两个。
    待曹颂不忿两人的诧异,骄傲地道出哥哥曾是御前侍卫的光荣历史,兄弟两个的眼神立时变了。御前侍卫,那可是传说中的高手,两人对曹颙崇拜得不行,都暗暗下了主意,要跟在曹颙身边,混个人模样出来
    小二见几人眼生,还以为过往打尖的客人,还想着如何宰上一顿,就听那个小厮操着本地口音道:“小二,楼上靠窗户有雅间没我家少爷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吃饭”
    小二立时收了心思,笑着道:“这刚到饭口,楼上还空着,几位爷楼上请”说话间,引着他们二楼去了。
    魏黑已经也到了,看着曹颙他们上楼的背影,往另一个迎过来的小二怀里扔了块碎银子,道:“给爷寻个包间,好好地置些酒菜来”
    小二见那银子足有半两,喜得脸上都要开花了,指了指楼梯处“二楼不少雅间,几位爷二楼请”
    站在窗前,曹颙使劲吸了吸鼻子,酒香味似乎比方才更大了,不禁有些疑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附近有烧锅,才会使得酒香四溢。
    庄先生则盯着米店门口,看着往来的客人多是拿着大口袋,有点手提肩挑的意思。
    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中年人,抗着一口袋东西打米店出来,因要避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跌倒在路旁,口袋里的东西散了半地。
    看着那一块块很是陌生的东西,曹颙不禁问道“这是什么粮食”如今地方百姓多以小米与高粱为主食,富贵些的人家吃稻米白面。可是眼下这个,却不知算不算粮食。
    庄先生见那中年人将地方的东西都收进口袋,方略带沉重地道:“那不是粮食,是酒糟”
    盛世无饥,只因素日只用来喂猪的酒糟,成了百姓口粮
    第二百一十八章 抉择
    州,道台府,仪门前。zuilu
    薰鄂静惠向初瑜俯身拜去,初瑜忙上前扶住她:“表妹这是做什么不应行如此大礼”
    薰鄂静惠含泪道:“若是没有表哥收留,没有表嫂疼惜……”
    初瑜拉着她的手,劝慰道:“往事已矣,表妹不可太过伤怀”
    薰鄂静惠含泪点点头,又谢过紫晶与喜云等人这几月的照看,众人纷纷还礼。曹颂在旁,看着薰鄂静惠一一别过众人,单单只拉下自己,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
    来接人的嬷嬷道:“姑娘,这路还远着,咱们启程吧”
    薰鄂静惠听了,方转过身望向曹颂,近前两步,俯身道:“多些二表哥救命之恩”声音不大,听着却真切,让人不由得心生酸楚。
    曹颂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物,递了过去,道:“丑丫头,万一你还想要出来……这个……省得被人欺负”
    那是一把装饰精美的蒙古刀,刀柄顶端镶嵌一枚拇指盖大的红宝石,刀鞘上也点缀着各种小宝石,这礼物价值不菲,委实太贵重。
    薰鄂静惠还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曹颂已经上前一步,将蒙古刀塞到她手里。
    因知道董鄂静惠今日返京,曹颂哪里都没有去,连随着哥哥下去逛逛的兴趣都了了。没想到,等了小半天,就换来她一句话,原本想要损上两句,但是见她含着眼泪、微微蹙眉,他就什么火都发不出了。
    或许是离得近的缘故,曹颂能够闻到董鄂静惠身上淡淡的香味。
    不由得恍然大悟。一时之间,他实不知说什么好,望着董鄂静惠,不由怔住了。
    那两个奉了觉罗老太太之命来接董鄂静惠的嬷嬷,见曹家这位看起来略有些憨头憨恼地二爷,与自家小姐站的有些近。便“咳”了两声,道:“姑娘,该走了”
    薰鄂静惠又看了众人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坐好。嬷嬷刚要放下帘子,就听曹颂道:“丑……爷明年要进京,到时候去瞧你”
    薰鄂静惠点了点头,越发握紧了那把蒙古刀。车帘隔开众人视线,薰鄂静惠回京了
    薰鄂静惠平日虽然话不多,但是老实乖巧。不止初瑜、紫晶舍不得,连带着喜云几个都红了眼圈。
    曹颂只觉得胸口闷闷的。zuilu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使劲地伸伸胳膊,展展腰,昨晚睡得少的缘故,身上有些乏。
    阳春三月。天色晴好,曹颂实在不耐烦回屋子睡觉,就问初瑜道:“嫂子。哥哥到底何时回来要不弟弟带几个人去迎迎他”
    初瑜闻言笑道:“你哥哥说要三、五日呢,想去下边各县看看,现下不知在何处,哪里去迎”
    曹颂看看蓝蓝的天,抓了抓头道:“既然如此,那嫂子就先回院子歇着,兄弟去武馆那边转悠转悠”
    初瑜应声,带着人回内院去。紫晶手上没事,正闲着,便跟着初瑜往正房这边来说话。还没到门口,就见西院地玉蜻站在院子门口,神情颇为踌躇。
    初瑜笑着问道:“怎么在这里站着是有事寻紫晶姐姐,还是来找我的”
    玉蜻脸上有些羞涩,回道:“奴婢有件事,想禀郡主与紫晶姐姐知晓”
    初瑜与紫晶对视一眼,请她进正房厅上落座。玉蜻犹豫了好一阵子,方低着头说道:“按理来说,二爷房里的事,本没有奴婢多嘴的余地。只是眼下张嬷嬷不在,若是奴婢不说,怕二爷也不好回两位来”
    初瑜听了,略带为难地看了眼紫晶。虽然曹颂还小,但是也没有嫂子管小叔房里事地道理。
    紫晶笑着对玉蜻说:“看你这般吞吞吐吐的,可是大爷不懂事,委屈你了”
    玉蜻怕两人误会,忙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是二爷抬举了玉蛛姐姐……”说到后边,已经是低不可闻。
    初瑜还没什么,紫晶微微皱眉,随后笑着问道:“我瞧着她这些日子与静姑娘很是亲近,今日静姑娘回京,怎么不见她出来相送”
    玉蜻笑着回道:“玉蛛姐姐想出来的,只是昨晚不小心见了风,身子有些发热,如今在屋里子躺着”
    紫晶心里有数,对初瑜说道:“郡主,既然二爷抬举玉蛛做了身边人,那也不能再按过去的月钱,您看……”
    初瑜点点头,思量了一回,道:“既是这样,可按先前玉蜻的月例,头面衣裳也酌量添些。”说到这里,笑着看了玉蜻一眼:“玉蜻这边,月例不变,只是逢年节适量添减些”
    玉蜻推辞不过,起身郑重谢了,然后回西院去了。zuilu
    因曹颂未成亲,玉蜻没有正式开脸,但是众人都是将她当成姨娘待地。加上她与初瑜同龄,话不多,性子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
    大家公子成亲前,有上两个、三个屋里人不算什么,但男子“喜新厌旧”也是常见的。初瑜与紫晶两个想到这点,对曹颂地滥情就有些埋怨。只是身份所限,两人都是不好开口说起,便唯有摇头叹息了一回。
    西院厢房,玉蛛小睡片刻,起来梳洗,见玉蜻进来,不禁追问道:“爷可回来了”
    玉蜻见她满面春风,与昨天像换了个人似的,不禁一怔。玉蛛这方察觉出失态,忙低下头,用手指缠着衣角,说不出话来。
    玉蜻心里虽然泛酸,却也明白女子就是这个命,身子都给了,心哪里还留得住笑着拉她到炕边坐下,笑着说:“方才回来,问过二门小厮,说爷去武馆了”
    玉蛛点点头,脸已经红的不行,支支唔唔道:“玉蜻……我……”
    玉蜻见她尴尬,见旁边小几上摆放着一小碟山楂。拈起一颗,笑着说:“爷也怪糊涂的,幸好庄先生见识多些,听两个姨娘提起后晓得不妥,要不爷这可不是
    坏事现下可好,这各院各房的。都是这红彤彤地看就觉得腮帮子酸”
    玉蛛拿起一颗,咬了一口,有些不以为然:“谁晓得庄先生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这越有学问地人。讲究的越多。我小时候,亲戚家有喜的小媳妇,多吃这口呢,也没见谁家地有个闪失就算没有山楂,这酸箩卜、酸豆角,没有她们不吃的”
    听玉蛛提到过往。玉蜻也想到自己个儿身上,她是芜湖人。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康熙四十六年芜湖大旱,河港皆涸,庄稼颗粒无收。除了爹娘,她还有两个弟弟。一家五口断了口粮。家里实在没法子,就将十二岁的她给买了人伢子。
    人伢子将这些十来岁地小姑娘,好好教两年规矩。高价卖往京城的大户人家做侍女。
    从郯城大兴镇回来后,曹颙他们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往东经临沐镇北上,先到南镇,再到州。州南门到北门的南北道上,陆陆续续地散布了不少商铺,看着却不似大兴镇那般繁华。
    刚打南门进城没多久,曹颙就见不远处稀稀落落的围了半圈人,对着什么人指指点点。
    到了近前,他才瞧清楚,那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穿着打满补丁的灰布褂子,跪在道路边上,头上插着一只草标。旁边蹲着个三十来岁地中年汉子,用手捂着脸。
    “卖儿卖女啊”曹颙心里说不出的沉重,勒住马缰在那里观望。
    那小姑娘眼睛红红地,看来是哭过很久,但是此时神情呆呆的,眼神木木的,哪里还有半分孩童的灵气
    围观的人,有地询问卖身价格,笑闹两声;有的端详那小姑娘,看看是否有利可图;有的不耻这大汉所为,高声斥责道:“瞧你这当爹地,四肢健全,怎就舍得卖闺女”
    那汉子并不辩解,肩膀一动一动,抹着眼泪,哭得像个孩子。
    这时,就见街头跑来两人,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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