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看着楚操说了一句,楚操点着头,“祖母,我在努力长大。”
“陛下,陛下醒了。”钟氏见楚操懂事,老感安慰,摸了摸楚操的头,里面传来了齐冶欢喜的声音,钟氏立刻牵着楚操往里去。
“给我杯水吧。”楚昭显得嘶哑的声音传来,齐冶赶紧的给楚昭倒水,楚昭小心地要坐起来,三珠和四喜上前扶着,齐冶拿了水来,楚昭喝了一杯又一杯,快把整壶水喝完了,齐冶高兴地道:“陛下还要吗?”
楚昭摇了摇头,喝了那么多水,总算感觉唇舌没那么干了。见着钟氏牵着楚操进来,朝着钟氏一笑,“吓着阿娘了。”
吓是有的,钟氏伸手拍拍楚昭的脸,“醒来就好!”
“母皇。”楚操走了上去拉拉楚昭的手,楚昭也朝他一笑,“怕吗?”
楚操点点头,楚昭道:“别怕。”
听到这一句,楚操热泪盈眶,他忍住不叫眼泪落下,楚昭道:“去传朕的旨意,明日朝会免了,先生的葬礼由礼部负责,下葬之日,朕亲自去送。”
“诺!”楚昭这一病,吓坏了不少人,对于楚昭传达的旨意,无人表示不妥,只乖乖的去将事情都办妥。
姜参下葬之日,楚昭果然亲自相送,楚昭既去,旁的人又怎敢不去。
故而姜参的葬礼算是大昭自建朝以来,最为人瞩目的丧事,又何尝不是显露了楚昭对姜家的重视。
送完姜参夫妻之后,楚昭再次发起高热,时醒时睡,断断续续的折腾了小半个月才算好。
这小半个月叫朝中上下的人都悬着一颗心,生怕楚昭有个三长两短。
楚昭大好后的第一次临朝,所有人都注意到楚昭瘦了,原本合身的朝服显得宽大,然而却比往日多了威严,一眼扫下,叫人不寒而栗。
“先生为大昭之首相,幼时蒙其为朕启蒙,后冀州诸事,朕与阿兄多赖先生维护,故,先生一去,首相之位,于朕在朝再不会另立他人。往后诸事,六位相互扶持。”此言一出,众皆应是,对于楚昭的重情,无人诟病。
余之一生,楚昭一如其所言,在位之时,朝中独六相而无首相,亦显露了对于姜参的肯定。
楚宸远在扬州,听闻姜参逝世,楚昭大病了一场,心急如焚,然楚昭未有诏令,她不能回京,待闻楚昭大好,大松了一口气。
“母皇!”楚操同样因为楚昭的生病吓得不轻,此时此刻靠近楚昭,也想确定母亲的无恙。
楚昭冲他招手,“你来!”
楚操听话地靠了过去,楚昭与旁边的人吩咐道:“你们都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
这样郑重的吩咐还是楚昭第一回,楚操是楚昭叫过来的,这般吩咐,定是有要事与楚操说,三珠等人纷纷退了下去。
楚操面对楚昭瘦了一圈的脸,有些不明,楚昭道:“阿满害怕吗?”
顿了顿,楚操才摇头,“不怕。”
并不明白楚昭问的是什么,然而楚操还是说了一句不怕,引得楚昭一笑。“胆子够大,不过,下次要记得先弄清楚母皇问你怕什么再回答。”
冲着楚昭一笑,楚操点了点头。楚昭摸摸他的头,“今天叫阿满过来,是因为有件很重要的事,母皇要告诉阿满。”
重要的事啊!楚操长到那么大,一直都觉得楚昭做的事都是极其重要的事,但是跟他有关的重要事,还是第一回。立刻学着他的先生们的模样,正襟而坐,“母皇说,阿满听着。”
一个小童装正经的样子逗乐了楚昭,这是她的孩儿啊,因为他的生父,比起楚宸来,她要与楚操疏离的多。
“今天,我要告诉阿满的是,阿满生父的身份。”楚昭做事的风格一如既往,直接粗暴。楚操听着一愣,“我的生父,我不是母皇跟父后的孩子吗?”
从小到大,齐冶待楚操一直都极好,虽然他们家的关系和别人家不一样,然而真心假意,楚操从小就能分得清楚。
楚昭肯定地告诉楚操,“不是。你虽是我生,皇后却不是你的生父。”
惊叹地张大了眼睛,楚操脑子里围绕着楚昭的话已经转了无数的念头。他的生父不是皇后齐冶,那他的生父是谁,母皇是大昭的皇帝,她能改了乾坤称帝,难道她没有办法立心爱的人为后?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他所知道的,父后也是当初的楚昭亲自选定的,皇后的人选,由着母皇。
“在想什么?”楚昭对于楚操惊愣的模样并不意外,轻声问着楚操,楚操想把满脑子的想法都告诉楚昭,最后却只化作了一句话,“阿满的生父,是谁?”
楚昭看着楚操,“就是在朕病重之时,与你说要寸步不离朕的兵部尚书柴家七郎,柴景!”
再一次看着楚昭,楚操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柴景,柴景。是啊,那样的男人比起齐冶来是要优秀得多,楚操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有什么想问的?”楚昭对于楚操那一副很快接受的模样并不诧异,而是诱导地问了楚操。
楚操已经不是那不知事的孩子,该懂的东西他都懂。
“母皇当初为什么会跟他生下阿满?”楚操想了想自己的出身,有些不明白,他一直以为父母因爱有加,原本一切都是假的,“父后知道阿满不是他的孩子吗?”
“知道。朕早在立皇后为后之前就告诉过他,他会是大昭最尊贵的皇后,只要他听话,朕会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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