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熨帖暖了起来。她把茶杯放回茶几上,用焐热的手捧住严葵俊俏的脸。他眼尾靠近耳根的地方有快小小的擦伤,是昨天打架过程中被飞溅的小石子划到的。
即使明白这种程度的伤对严葵算不上什么,音茵还是心疼了一下,像是看到精美的瓷器出现了一道裂痕。
“现场的监控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昨晚的录音也已经处理过交给媒体,等报社开始上班后就会采访当地警察,不会让你被黑太久的。”音茵想了想,又补充,“但是你把人家打成猪头,这件事不太好洗白。”
昨天晚上现场光线实在不怎么光明,严葵攻击的时候一时估摸不准敌人方位,好几拳都结结实实砸在脸上。他回想了下在警察局里,肇事司机一个脑袋顶三个大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我爸爸看到新闻,肯定会生气。”
音茵收回手,自然垂到身侧拉住严葵的手,整个身体靠在他身侧,“生气你随便打人?”
严葵自然的搂住音茵的身体,顺势展开沙发扶手上的毯子盖在她身上,笑着回答,“不,是生气我打了人还留下那么多明伤。他一直觉得打人不应该打脸,所以小时候我犯错,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挨打的。他说这样才能让人告状的时候,还说不出理。”
“伯父真是个…”音茵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
“每次挨了打,我去跟我妈说,我妈问我伤到哪里了,我都不太好意思给她看。其实很疼,但是我爸爸就会跑过来说就是轻轻碰了两下,怎么算打。”想到悲惨的往事,严葵抽抽鼻子,委屈巴巴的告状,“那时候我年纪已经挺大,有了男女意识。他总打我屁股大腿,让我怎么好意思脱下裤子跟我妈哭鼻子啊。”
“伯父真是个有趣的人。”音茵总算把话说完整了。
“他虽然很厉害,所有人都怕他,其实他是害怕我妈的。”严葵听她说有趣,于是毫不客气的出卖亲爹的糗事,“他特别怕我妈生气,所有事情都听我妈的。像是我要改名进娱乐圈,我爸爸拼死反对。但我去求我妈,他就不敢说什么了,妻管严。”
听他说完,音茵脑子里似乎浮现了一个威风凛凛的雄狮在母狮子面前喵喵喵露肚皮的场景。她笑了一下,总觉得非常有严葵十年后的既视感。
“我妈不凶,是个很温柔的人。”严葵握紧她的手,轻轻补充,“就跟你一样。”
印象中,他从童年到长大,父亲严厉都是人如其名的严厉,对他要求比同龄小孩多很多,犯了错误就要挨打认罚。只有到了母亲的怀抱里,他才能够放心的抱怨哭泣。母亲每次都会温和的安慰他,但却不会干涉父亲的管教。她私下里告诉严葵,父亲对他苛刻,并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希望他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因为他是男孩子,总要长成别人的依赖。只有变得强大了,才能保护喜欢的人。
幼小的严葵不懂什么是依赖,什么是喜欢,却没有再抱怨过父亲的规矩。他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直到遇到音茵。
“我的前半生,大概都是为了遇到你。”严葵粗略的回忆了下童年,得出这个结论。
“我的前半生可不是为了遇到你,”音茵说着,松开他的手。见严葵眼里透出失望,她笑着补充,“我的前半生是为了受完余生的苦难,然后把这辈子的喜乐都给你。”
严葵还没理解这句话,音茵已经回到了房间。他盖着还有余温的毯子,愣了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提到的父母,是她前半生最大的遗憾。
而她却轻描淡写的,把那些笼统的归到前半生的苦难里,还向自己许诺了余生。
严葵后知后觉的站起来,一边往他房间走一边说,“我在你面前,语言神经容易打结,你别太在意。我的爸妈虽然制造不精良,但还是可以分给你用的。等过两个月到年底,你跟我回——家——啊!”
严葵愣在音茵的卧室门口,里面的人换衣服的动作顿了下,保持着撩起下摆的姿势跟严葵对视三秒。
“噗…”音茵看他一会白一会红的脸色,忍不住笑了出来。最开始的尴尬过后,她又顺着之前的动作把睡衣脱下来,露出曲线玲珑的上半身,微微侧过头去,轻佻的问,“你是来跟我讨刚才答应过的以身相许?”
空气停滞了足足三秒后,房门在音茵眼前重重的关上,挡住严葵红到耳根的脸。
“啧,”音茵料到这个结局,把睡衣扔到旁边,拿起内衣穿上。反手到背后扣系扣的时候,她脸上爬起些许异样的温度,哑着嗓子似嘲讽又似抱怨——
“那个性冷淡。”
☆、雨天
外面飘了阵雨夹雪,天地间雾蒙蒙的。
由于严葵还在热搜上挂着,当地记者媒体都知道他们的行程等着采访这位黑料不断的明星。现在他们走出酒店肯定会被围堵,原本安排好的行程也泡了汤。
礼茉电话甚至把电话打给了音茵,咆哮着严葵不要露面。
毕竟他这位艺人,很可能在镜头面前说出:对于把他们打成猪头这件事我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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