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宁玩。
林泷摁了接听,那边声音立刻穿过来,是一个女声,她的伯妈。
“是水水啊,这手机怎么在你手里啊,你爸呢?”
她的嗓子还有哭过后的哑,“睡下了,伯妈有事跟我说吧。”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林泷都以为手机出问题,对方才讷讷地说出口,“那你帮伯妈跟你爸问问,三万块钱什么时候还给大伯,总说过两天过两天的,这都好多个两天过去,你堂弟年后马上读高中,要花不少钱的。”
她死死地忍住喉间的哽咽,掐了大腿内侧一把,“伯妈,现在太晚了,我明天把钱给你,我有钱,我爸的钱都给我了。”
那边哈哈笑了两声,“可以可以,伯妈想想也是,林江就疼你,这种时候哪会不把钱给你呢哈哈,那伯妈明天来你家找你?”
“不了,我来伯妈你家,下午两点,你别告诉我爸。”
还了钱刚好可以坐车去铜川市里转火车回学校,她爸以后知道也迟了。
跟伯妈约好后,她挂了电话蹲在地上,两手环住膝盖,整张脸埋进胳膊里,林江给她的卡,她早先挪出一部分给他交了住院费,三万块钱再黑伯妈,包含兼职赚的剩一万五,她得想想怎么才能凑到做手术的医药费。
配型一定会有的,她只要凑够钱就好,对。
想得那么简单,做起来也这样就好了,赚钱难如登天,花钱却如流水。
叮铃铃的声音又响起,这一次是她的手机,彼时她肯定是想的太深入魔怔了,看到来点人姓名的瞬间竟然不是开心也不是委屈难过,而是满腔的嫉恨,用后来的话说就是仇富。
凭什么她这么辛苦还存不下一点她父亲的救命钱,凭什么他什么都不用做出身就有数不尽的钱财,他随手给她乱买的一件衣服就抵了她一个学期的付出,那些衣服还给她带来四散的流言蜚语,活脱脱把她害成一个爱慕虚荣被有钱人包养的女大学生。
她愤恨地接了电话,他刚喊她一句宝宝,她本就清凉的声音更加冰冷地问他:“许姜弋,你烦不烦,我们已经分手了。”
对方突然没了动静,她立刻挂了电话。
他有钱又怎样,还不是照样被她这个穷学生甩了,是她提的分手。
怕吵到她的父亲,她起身走出客厅到外面的小院,还嫌不够远,又出了院墙,蹲下地上呜呜地哭泣。
对不起姜弋,我不是故意的,你再打个电话给我,我和你道歉。
她哭完用冷水洗了把脸躺在床上,困得眼皮打架,姜弋也没再打电话过来。
她真的难过死了,梦里都还在哭,她让姜弋伤心了。
林爸爸已经不能下厨,除夕那天,她去镇上称了一斤牛肉,半只酱鸭,隔壁黄一安送来一盘红烧鲤鱼,一份梅菜扣肉,临走前沾了油的手使劲儿蹭她头顶,笑得比太阳还温暖,“水水,新年快乐。”
她回了厨房继续洗菜,自己炒了盘大白菜,又煮了一份紫菜蛋花汤,油星子贱到脸上,蛋壳一起混进汤里,总算做好了年夜饭。
六个菜,六六大顺,来年顺顺利利的,肯定会顺利的,她爸已经答应她,过完年就回去住院。
洗好碗坐下才看会电视,手机就响了。
林泷回家前跟白亦借了好大一笔钱,这已经不是让他介绍工作这么简单了,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她的脸皮还可以厚到这个程度。
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还许姜弋的卡,欠许姜弋的总比欠别人的好,但谁又知道早知如此,所以她换了身衣服出了门去。
白亦开车来的,四个轮子的白色轿车,她认不出车标,但欠他的钱,也足以让她坐上副驾驶时局促不安,好在人家真的只是让她领着人在铜安镇那前后一公里不到的街上逛了一圈。
经过一家药店时,他忽然让她等一下,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管药膏,揭开盖子挤出一点涂抹她头发遮住的侧脸。
刚才油星子溅到位置。
他又要挤第二下时,她一把抢了过来,“我自己来吧,谢谢。”
两个人往回走,他的车停在街头,又陪他去铜安镇上几处名人故居走了走。
十点过一点,拒绝白亦送她到家的提议,经过岔路口的垃圾箱时,她把衣兜里揣着的药膏丢了进去,刚好就丢在一束完好新鲜的玫瑰花上。
呵,现在的有钱人真多,钱没处使还去买花,买了就扔。
她回到家,父亲在客厅里看春晚,见她进来问她:“见到那小子了?”
她没跟她爸说两个人分手的事,她跟他说去见个朋友,许姜弋每年过年那几天都会过来,往年有一次找她被她爸看见,爸爸估计以为她刚才出去也是见许姜弋。
林泷没否认,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没有分手,许姜弋都没同意呢,只是在吵架而已,很正常的。
快到十二点时,她把一长串鞭炮散开铺在地上,细白的手里攥着根香火,另一只手捂住耳朵。
林爸爸坐在门口的摇椅里,身上盖着毯子笑她胆小,“眼睛一闭手一伸,点了就跑爸爸这边来。”
别家已经有稀疏的烟火升上天空,她不敢点烟花,爆竹总要点一串吧。
爆竹声中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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