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开了门，爷爷的房间也是黑的，苏怀昭没在意，便去洗漱睡了。
    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苏绍礼的气色有些差，看上去昨夜睡得不大好。
    看着正在低头喝粥的心爱孙子，苏绍礼开口道：“怀昭啊，今天放学爷爷去接你，我们一起去一趟医院。”
    苏怀昭随口问：“去医院干什么？爷爷您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我，是妍妍。”
    闻言，苏怀昭心中一紧。
    他一下子便想到昨夜慕家紧闭的屋门，忍不住停下碗筷问道：“她怎么了？”
    “唉，昨天不小心在楼梯上摔了一跤，身上好几个地方都擦伤了，脚也肿了。”
    摔了一跤？
    怎么会？
    该不会是昨天为了追他？
    苏怀昭好看的眉毛瞬间揪成一团，他下意识地问：“怎么摔的？”
    “说是自己不小心。你吃完了吗？快去上课吧，放学记得在校门口等我。”
    “嗯。”他默默地点头。
    这一整天，素来认真听讲的苏怀昭同学第一次走神了。
    他双眼飘向窗外，看着操场上一个蹒跚学步的老师家的孩子，脑海中想的，全是慕娇妍的身影。
    她那么怕痛，这次一定哭得眼睛都肿了吧？
    这么好看的如紫葡萄般的大眼睛，若是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以后，她该讨厌他，再也不跟他玩了吧？
    他真的不是一个好哥哥。
    慕叔叔、方阿姨那么信任他，把妍妍放心地交给他，他却不管她，就这么抛下她自己出去玩。
    苏怀昭啊苏怀昭，你可真是个坏家伙！
    抱着这样懊悔和自责的心情，终于熬到了放学。
    下课铃声一响，苏怀昭便飞快地往校门口冲。
    保安室旁，苏绍礼已经等在那里了，他拎了一大袋水果，还有一个保温桶。
    “爷爷。”苏怀昭喊了一声，自觉地将苏绍礼手中的东西拎了一大半过来。
    爷孙两人坐上出租车去了市儿童医院，医院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到处是来看病的小朋友，他们一个个不是在哭，就是皱着眉头很不开心的模样，苏怀昭默默地看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对慕娇妍的愧疚又深了一分。
    走了一圈儿，才绕到病房。
    敲了门进去，方旋看见苏绍礼，客气了一番，接过水果和保温桶后就忙着给他们两个倒水招呼。
    苏怀昭则越过两个大人，走到慕娇妍的床边。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蓝色条纹病号服，额头上还贴了一块纱布，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苍白、瘦弱，像是一下子瘦了几圈。
    “妍妍。”
    这是苏怀昭第一次这么叫她，之前，他总是喊她小家伙、慕娇妍、爱哭鬼。
    出乎他的意料，慕娇妍似乎一点都不怪他，看到他来，一下子便笑了起来，甜甜地喊了一声“苏哥哥”。
    这让苏怀昭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对不起。”
    他垂着头，认真地跟她道歉。
    随着两个小孩子的说话，屋中一时静了下来。
    方旋看着苏怀昭低着头的模样，忙笑道：“怀昭啊，你在说什么呢？妍妍是自己摔倒的，跟你又没关系。”
    “对啊，苏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妈妈已经批评过我了，以后我走路会慢一点的。”慕娇妍睁着一对大眼睛，也忙乖巧地解释。
    “妍妍，”看着这样的她，苏怀昭心里更堵得慌了，他转过身，朝方旋认真地鞠了一躬，“方阿姨，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跑着去打游戏，妍妍一直在后面追，都怪我，我应该等她的。”
    他应该等她，带她一起去。
    或者，告诉她，让她待在家里。
    而不是不负责任地跑掉。
    经他一说，两个大人才知道是什么回事。
    苏绍礼第一个沉下脸，训斥道：“苏怀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爷爷没教过你，要照顾好妹妹吗？”
    闻言，苏怀昭头垂得更低了。
    他盯着自己的脚尖，默不作声。
    方旋见状，忙在一边打圆场：“好了苏老师，怀昭也不是故意的，他已经知道错了。”
    说着，又把他拉出病房，说让两个孩子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