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温软的柔荑覆了上来,将她缓慢而坚定地推到了身后。
“柔儿,休要再说这种话。”
平淡的语气,普通的字眼,起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当岳梓柔对上那双水眸时,分明见到一抹流光从中划过,清锐且微冷,就像去年在武陵城的楚府门前楚襄看她的那一眼似的,令她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会走我的老路……”她瘪瘪嘴,泫然欲泣,“两年前,陈叔叔替我订了一门亲事,那个男孩是当地名门望族的长孙,谈吐不凡,风度翩翩,亦对我有意。后来他无意中发现了我的身世,虽未对人言,却主动退了亲……”
说到这,她幽幽地侧过身去不再言语,一双剪水秋瞳隐约含泪,似愁还怨。
岳凌兮沉默片刻,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是姐姐不好,若能早一点替爹娘翻案,你也不必背负这么久的罪眷之名。你放心,有姐姐在,今后再也不会有人这般欺负你了。”
书凝在一旁听得几乎溢泪。
娘娘自己何尝不是负重前行了这么多年?陛下出现之前,她不也过着受人欺负和侮辱的日子么?那时又有谁替她出头?
想到这,她心里隐隐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岳梓柔还是赶紧弄走的好。
第117章 奸细
还没立冬,从河中平原刮来的北风就已冰冷刺骨,灵霄关内竖起了重重屏障,借以抵御即将到来的寒冷。
卯时初,苍穹大地混沌未分,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深浓的青灰色,不辨只影微声,茫茫原野之上薄雾游荡,团团融融,就像是误入凡间的精灵一样,刚卸下值守差事的士兵百无聊赖地伸手去抓,霎时又化作云烟散去了,只剩下口鼻中呵出的白气在面前打转。
凛冬将至。
天气一冷,人也就不自觉地犯起了懒,偌大的楚军营地之中只有两列守卫的在巡逻,个个哈欠连天,困意满满,偶尔抬起头朝天边望一眼也不是在警戒,而是默默计算着还有多久才能迎来下一班守卫。
就在这时,营地边缘某个不起眼的小帐篷被人掀开了一角,静滞片刻之后,一团朦胧黑影突然从里面闪出来了,沿着栅栏一路溜到了拐角上,然后熟练地拔起其中一块松动的木板,矮着身子就钻了出去,守卫从后方列队经过,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好机会。
那人迅速敞开衣襟,从单薄的棉布口袋里掏出一只信鸽,又把一枚手指粗细的竹筒绑在了爪子上,尔后猛地朝空中扬去,信鸽扑腾两下,立刻遁入雾中不见了,扇翅的声音只重了一下,过耳便不闻了。
四周依然一片沉寂。
那人搓了搓手,扣拢了衣襟又回过身去拨弄栅栏,准备原路返回,孰料刚钻入营中,还没直起身子一双勾金赤云履就撞入了眼底,登时吓得他一哆嗦,抬头看去,宁王冷峻如锋的身形在雾中半隐半现,肃杀之气满溢,宛如地府阎罗。
“王、王爷……”
他膝盖一软直接扑倒在地上,话没说完便已抖如筛糠,楚钧冷冷一眼瞥来,似有万根冰棱同时插入了心口,几乎令他当场昏厥。
“本王没想到当此休战之期,杨校尉也是如此起早贪黑。”
“卑职……卑职……”
杨奉还没编出个所以然来,斜前方突然人影一闪,定睛看去,来人正是宁王的贴身守卫千朝,那柄向来不离手的长剑被他别在了腰间,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短毛细尾,再眼熟不过。
他瞬间脸色惨白。
楚钧拆开竹筒,将里面那卷小纸条铺展于掌心,凝目半晌,又原封不动地塞回去了,然后重新绑好了绳子,大掌一松,白鸽再次展翅而去。
他这是做什么?
杨奉在边上看得愣住了,还来不及辨明楚钧的意图千朝就已拔剑出鞘,只见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尖准确地架在了他颈部大动脉处,只需轻轻一划即可血溅五步,他霎时汗出如浆,像座雕像一样跪在那里,不敢乱动分毫。
“丹枫渡之战果然是你在搞鬼!害死那么多兄弟,还令我军不得不退回灵霄关,如此通敌卖国,你该当何罪!”
杨奉试着为自己申辩,话语却甚是苍白无力:“王爷,卑职不知那是何物,冤枉啊!”
楚钧置若罔闻,风刀霜刃般的嗓音在他额前缓缓散开:“本王给你两个选择,供出主使人并继续与他互通信件,待此间事毕,留你全尸。”
杨奉听见最后二字猛地一震,没有求饶也没有说其他的话,仿佛已经僵硬了。
“倒是识趣。”楚钧见他不再做无用功,知道他已经认清了现实,遂面无表情地说完了剩下的话,“你杨家人虽然不多,零零碎碎凑个九族总是有的,若你坚持不从,宁死也要护住背后的主谋,本王便只能让他们给死去的两万兄弟陪葬了。”
正中红心。
宁王铁血冷酷之名早已传遍军中,深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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