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力,是八王爷的左膀右臂之一,能够派他前来,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表明了八王爷的诚意。
楚襄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却只是勾了勾唇角,完全没当回事。
“无名之辈罢了,让言修打发他走。”
“……可他扬言若是不能见到陛下,便死在符城大门前。”流胤顿了顿,悄悄看了楚襄一眼方道,“他还说带来了丰厚的礼物,前国师拓跋桀的下落便是其中之一。”
闻言,楚襄眸光骤冷,似覆了一层寒霜。
“他倒是消息灵通。”
流胤自然明白这灵通二字指的不是耶律奇掌握了拓跋桀的踪迹,而是他对拓跋桀囚禁岳凌兮这件事的了解,甚至连楚襄和岳凌兮之间的关系都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想为她报仇,将拓跋桀碎尸万段。
清查了这么久,军中还是有细作。
不过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降临,流胤抬起头来,发现楚襄起身朝净房去了,俨然是准备更衣洗漱出门,他当即就愣住了。
难不成……陛下真要为了修仪去跟西夷谈和?
楚军大营。
符城昨天才被拿下,一切都还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之中,今天西夷就派了使者来,就速度而言已经非常惊人,从侧面来看,这个决策肯定已经酝酿许久了,或许正是因为前线的又一次失利而被付诸实行,但归根结蒂,这都是八王爷的缓兵之计。
他不久之前才登基为皇,屁股还没坐热火就烧到了眉毛尖,先有拓跋桀死里逃生,后有宁王连续攻下三座城池,可谓内忧外患层出不绝。不过拓跋家的残余势力已经被他镇压住了,眼下也翻不起浪,唯一的问题就是来势汹汹的几十万楚国大军,所以他才会在这个节骨眼派近臣来谈判,若能换得一年半载的喘息之机,待他坐稳了皇位便可秋后算账,卷土重来。
不过算盘打得响,能不能成又是另一回事了。
北风呼啸,刮得帐帘起起落落,犹如狂魔乱舞,然而帐内的一干人等丝毫不受影响,任头盔上的红缨被吹得起伏不定,始终岿然不动,方寸之间,竟无一人发出任何声音,唯有角落里的火烛烧得噼啪作响。
耶律奇单膝跪于龙椅之下,一串细汗从额角滑落,飞快地滴进了地毯里。
不该如此,他是带着厚礼前来求和的使臣,是西夷的长宁侯,按理说不必跪拜敌国的皇帝,可这股迫人的气势又是怎么回事?仿佛有把尖刀正抵在他的胸口,冰寒彻骨,令他不由自主地就软下了膝盖。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气势望向上首,谁知刚张开嘴就被楚襄淡淡的话语给打断了。
“耶律凡送了什么厚礼来,不妨让朕瞧一瞧。”
其他几名副使听完这话一下子就蹿了火。
谈判还没开始,他上来就要他们奉礼,还直呼他们国主的名字,倒真像是吃定了西夷会任他宰割一般,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虽说他们连续吃了几场败仗,可到底也是一方霸主,岂能容他这般欺侮?
几人愤愤不平,刚要冷声拒绝,却见耶律奇向侧面伸出了手,道:“把条约拿过来。”
副使们皆微微一愣。
耶律奇微一侧眸,目光中已带了些许厉色:“还不快点!”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次来符城的目的,从做出这个决定开始,耶律凡就放弃了西夷的尊严和荣辱,他要的是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就像是二十年前的楚国一样,满目疮痍,不堪一击,先帝楚惊澜多番隐忍加牺牲,这才换来了二十年的安宁,如今耶律凡亦要效仿于他,卧薪尝胆,在所不惜。
这些愚蠢的文人,总有一天会明白气节是当不了饭吃的。
耶律奇勾唇冷笑,却又很快隐去,帐中的其他楚国将领诸如宁王、卫颉都朝这边看来,冷漠中带着威慑,仿若数柄未出鞘的利刃,隐含的锋芒已经教人不寒而栗。双重夹击之下,副使们都感到浓重的不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慌忙把明黄色的书帛递了上来。
“陛下,这是我们国主开出的条件,请您过目。”
耶律奇将书帛双手奉上,楚襄却没有让人接过来,就这么让他举在半空中,粗略地扫了一眼之后才徐徐开口:“五座城池、万两黄金、以及东漓江南边的牧区……耶律凡如此大方,倒是令朕刮目相看。”
堂下没有一人敢接话。
耶律奇敏锐地察觉出有什么不对,背后的汗毛顿时都竖了起来——难道连如此厚礼都无法满足楚襄的野心?
果不其然,下一秒楚襄拂袖起身,径直朝外走去。
“让耶律凡自己留着罢。”
耶律奇大惊失色,立即站起来追了两步,却被刹那间涌上来的影卫挡了个严实,情急之下他只好扯着脖子喊道:“陛下,这已经是非常优渥的条件了,其他邻国无一能够满足,还请您三思!”
“朕知道。”楚襄停下步伐,略一侧身,孤傲的面容就这样展露在众人眼前,“可朕要的是整个西夷,不是区区几块弹丸之地。”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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