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无缺的笑容,转身:“金公公万福。”
“请起。”
来人身后跟着长串伺候的小太监,玉缀领的绸袍,正是司礼监首领太监金英。他看一眼假山,再看回月昭:“贞儿姑娘来瞧景致哪?”
“是,”月昭指一指地上随着日影而行走圆形光斑,“我特别喜欢看它,挺有趣。”
“怪不得贞儿姑娘经常来这。”
这话什么意思?意有所指?
月昭心中思索,口中答:“其实我喜欢它,还有另外原因。”
金英唔了一声。
“当年一线天尚未建时,我见过它的图纸,所以——打个不恰当的比方,金公公别见笑,就像看一个孩子从娘胎里落地似的,每次见着,总觉跟花园里其他景致不同。”
“原来如此。”金英点点头,目光从打量的假山上移开了,伸手一引:“请。”
在宫内所有太监宫女之中,能得他如此礼遇的少之又少,月昭再道个万福,两人一起慢慢往前走着,随意欣赏御花园内风景,一面状似闲聊。
“多谢贞儿姑娘专程让人送来的奶卷,”金英道:“实在劳烦了。”
“金公公千万别这样说,小东西而已。”
“不,我在宫中这么多年,却从不知还有如此美味,要不是在大本堂偶遇太子殿下请我品尝,不知姑娘手艺这么好。”
“公公若是喜欢,我常做些让人送给你。”
“这怎么好。”
“难得公公心爱。”
这话一点不假。司礼监本身是大内数万名太监中的最顶层,首领太监,更是顶尖中的顶尖尖儿,底下人的吹捧奉承甚至可以说只比皇帝太后稍稍逊色,什么山珍海味珍奇赏玩,搜罗而献的人数不胜数,要想弄点儿什么能入其眼的,比登天还难。
“说是做这个的酪子不能隔夜,隔了夜,不但酪泻了,味儿也馊了,是吗?”
“是。”月昭答:“记得上次送给公公的是枣泥儿馅,不知公公惯么?”
“唔,都有些什么馅儿?”
“有核桃馅儿的,黑芝麻白糖馅儿的,山楂馅儿的,还有一边卷山楂一边卷芝麻的,叫鸯鸳馅——”
“哟,这个名儿听着多雅致!”金英一合掌:“雪白的小瓷盘放上三寸来长,外白里红,腴润如脂,甭说吃,看着就令人馋涎欲滴了。”
月昭微笑:“是,太子殿下从小到大都喜欢这个,每次一碟子端上来,一下子就能吃光。”
金英也笑,走了几步,忽转话题:“听说前几日,姑娘从混堂司带走了一个小宫女。”
月昭立定:“此事我已报知宫正司李嬷嬷,未料想还是惊动了公公。”
“本来萧敬给的怀公公,正巧我在场,所以知道了。姑娘不必慌张,我只是提点一句,小宫女无辜,理上都明白,只是她姑姑犯的事,姑娘要想明白了,能否担待得下来?”
月昭察言观色,恳切地道:“公公是一片好意,贞儿无话不可谈。本朝开朝以来,自‘十三入得万年宫’以后,所有进宫女子就没有出宫的一天。宫中日子单调,公公和宫女们为了彼此得到一点安慰,多有并居的,这实在不稀奇!可如今稀奇的是,竟传出邵司制的对食是个假老公,把人弄死不说,对邵司制也……公公可知我是怎样遇到邵司制的?”
“姑娘请讲。”
“那日下雨,我经过安乐堂,到檐下稍稍躲避,见一人披头散发从旁边门槛爬出,匍匐至檐下,仰头接雨水,接了两滴,宛转啼号,渐至无声,待我趋前,已奄奄一息,竟死檐下!找来堂司一问,当时还不敢说,再三追逼,才知道她们把邵司制活活的饿了好几日,直到饿死。宫中有宫中的制度,各司各属,都是有皇后娘娘亲封在册的,邵司制堂堂一位司制竟未报宫正司就遭此对待,岂非让人思量?当时我还不知道对食的事,只是在与堂司对答中发现其神色有异,仔细观察才在壁橱间发现了另一个女孩儿,也已幽禁有日,手足疲软,气息仅属,问了才知邵司制是她姑姑,也是她唯一的亲人,情况来不及让人多想,我就先将她带了回来,再慢慢了解情况。”
“那么,姑娘认为不对?”
“先说那假老公的事,公公认为可能吗?”
金英含笑不语。
“就是了,不谈自有朝以来,大内使用宦官的年代上千年,单放着陛下、为陛下出谋划策的一帮臣子们,难道都简单了?验身房一年春秋两季检查,二次净身、三次净身的都有,要是通过贿赂漏检的,当官的要掉官帽,执刀的要掉脑袋,谁敢担那个不是?净身不干净,是拿脑袋耍着玩!所以我认为是人瞎编,没影的事儿。”
金英仍是不语。
“邵司制到底惹了什么人,谁是谁非,暂且不谈;但祸不及小孩,要是使公公为难,请实说,大家商量。”
“这么说,你救定了?”
“她不及十岁,现在仅有的亲人也死了,我是邵司制最后见的人,不好管到一半,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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