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并不以为意,认为宫内供的已经足够好,然而架不住儿子竭力推荐,浅尝一口,才知此处风味确实又高一筹,称之为逸品,也不为过。
消渴生津,皇帝脾胃舒畅,再瞧瞧手头千金帖,兴致一起,让裴当磨墨,拈笔而书。
德王在旁边敬佩的看着,月昭呢,取多只细瓷盏来,一一盛了,给金、怀、梁三位公公分别送上。
宫内权势滔天、宫外大家巴结奉承都愁没门路的三人此刻半点架子也没有,含笑道谢。
月昭一视同仁,也给萧敬几个承笔的端上。
承笔太监们受宠若惊。
萧敬端过盏来,托盏相接的时候,与她手指碰了碰。
两人对视一眼。
“多谢贞儿姑娘。”
“不谢。”
外人绝看不出来什么。
萧敬手腕略沉,将碗底的纸条迅速带入袖中。
一个月后,刑部裁决出来,说徐有贞“志图非望”,罪当斩决,复奏上达。一时文臣言官纷纷上书,求情的也有,落井下石的也有,正反言论甚嚣尘上,等到秋末的时候,旨意终于下来,免了徐有贞死罪,徙其一家冲发云南边界烟瘴之地,一个名叫金齿卫的地方。
“听说最后是你上的一个本子,让圣上最终下定决心,免我死罪。”古道边,徐有贞向李贤拱手:“大恩不言谢。”
“徐相言重了。”李贤拱手还礼。
“何敢再以相国称之。”徐有贞摇手:“我如今倒霉了,平时受过我好处的人,见我就像见了瘟神恶煞似的,唯恐避之不及;未承想是你,少有往来,却拉我一手,足见徐某未有识人之明。”
李贤淡笑,“就这么被刑部定罪,徐相心中甘愿吗?”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徐有贞却道:“表面看来是曹石两家容不下我,其实,我真正失去的,是陛下的欢心哪!”
他岂非没试过?可是那次觐见却让他明白,失去君恩,有再大的手段,也抵不过九五至尊的翻转心思。
“所以李贤弟,作为亲身经历过来的人,我奉劝老弟一句,为臣者,时时刻刻要注意揣度上位者的心思,否则……”
他突然一笑,漫目望向远方,“不过,太累了……”
他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失去了君心。
“有时候,我偶尔会怀疑,我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的,”他接着道:“如果那位还在,我在他属下,只要做事……罢罢,成王败寇,墙倒众人推,我不过落得这个结局。”
李贤嘴唇动了动,要说什么,终究咽下。
“此去一别,不知可有再返中原之日。”徐有贞收回目光,“适才说大恩不言谢,虽说墙倒众人推,但我在京城经营多年,总还有些人脉,老弟,都给了你罢。”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以及一方玉符。
“这是我连夜写的,上面几人,多为门生故旧,你拿了玉符上门,总要卖我几分薄面。”
“这……”
“我看老弟是做大事的人,万勿推辞。”
徐有贞将两样东西塞进李贤怀中,大踏步朝不远马车上正翘首而盼的妻子儿女而去,至此,他忽然显出几分从未有过的坦然来,朗声而吟:“田彼南山,荒秽不治,种一顷豆,落而为萁,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时……”
从此以后,如他所言,真的老死边地,再未能重返京城。
☆、内阁新辅(上)
冬至大如年。
这一日,无论士庶,都要隆重庆祝。皇帝要圜丘祭天,百姓要炷香祷告,备办一餐丰盛的饮食,为着“冬至不吃肉,冻掉脚指头”,更为着有“冬至吃饱,来年不愁”的说法。
外面车马喧嚷,街巷拥挤,行人往来不绝,家住右春坊的翰林院修撰岳正邀三五知己,垂帘饮博,家仆送来一大碟鲜橙,多汁甜美,知己们纷纷赞叹,问哪里购得,岳正笑道:“我家老爷子所挑。”
一说老爷子所挑,大家就明白了,座中无人不晓当初岳正能参加会试,全靠老爷子卖果子所挣,如今虽然早不干那个了,但挑水果的眼光毋庸置疑是一等一。
分韵斗诗,正不亦乐乎,忽然门上疾趋上堂,走到岳正身边,弯着腰在他耳际轻声说道:“老爷!外面来了位公公!”
公公?宫中来人?
岳正招呼友人们宽坐畅饮,自己出来花厅,问:“共来了几人,着何服色?”
门上答:“一共四人,领头的公公是梅红色的衣饰。”
司礼监?岳正心内狐疑,司礼监乃宫内最高职司,秉笔太监之首更有“内相”说法,可代为皇帝批发奏疏,可参预研究军国大计。依自己职位,照理说怎么也劳不动该司,莫非有什么突发的重大事件?
他道:“我去更衣燃香,你请那公公在大厅坐着,好生招待。”
“是。”
岳正换了正式袍服,到了大堂,但见一个二十多出头的面白无须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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