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是徐阁老。”
“他怎么跑来了,不是让他在家待着吗?”
“是啊,简直没平日半点风度!一个劲儿说要见万岁,奴才问他什么事,他不肯说。”
皇帝让他梳了头,喝了碗金银花露,踱到西暖阁,平静地道:“让他进来吧。”
这时徐有贞已在外头晒了半日,满脸通红,踏进殿来,当头跪下,满腹请罪之辞尚未出口,皇帝先开口了:
“听说是你指使的十三道弹劾忠国公他们,是吗?”
“不是——”
“莫非你要说杨善?”皇帝却不等他说完:“然薛卿力保他,说他并未参与此事。”
薛瑄是四朝老臣,徐有贞不能硬顶,定定神,道:“臣今日来,是想向陛下表明臣绝无半分不臣之心,望陛下明鉴!”
说罢咚咚磕头。皇帝瞧他发丝散乱,哪有半分平日风度翩翩之当朝首辅形象?如今内有曹吉祥逼迫,外有石亨施压,他今日居然还能进得乾清宫来,也算有几分本事了。
“你的事,朕已交给刑部处理,如果真是清白,自有公断。”
“陛下!”徐有贞激动了:“唯今能救臣的只有陛下!一旦进了刑部,臣绝无生理啊陛下!”
“你这话,说得国家公器皆成私姓似的!”皇帝薄怒:“退下!”
“陛下——”
皇帝觉得不耐,起身便走,等徐有贞奋起想追上去时,被裴当拦住了。
“首辅大人,您清楚点罢!”他带着落井下石的不怀好意:“不奉旨意擅自闯入大内,您知道不知道,这已经是砍脑袋的大罪!”
他比了比脖子,跟着出了西暖阁。
徐有贞瘫倒在地。
四周寂寂无声。
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自嘲。
人说伴君如伴虎,真要临到自己才明白。
君王之恩,最是喜怒无常,到头来,彻骨寒凉。
“那个江可儿,嗬,亏得她厚脸皮,来打赏!”从御花园回来的阿芬剥着瓜子对月昭道:“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
月昭描着花样子,“人家现在是嫔,你可不能再连名带姓的称呼人家。”
“什么呀,以前不过跟我们一般儿是个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陛下。哼,我看,八成是她那个水蛇腰,一扭一扭的,估计晚上侍寝时候一定很会扭。”
月昭打她一下,她嘻嘻笑。
“只可怜了权妃,以前还是自己的丫鬟呢,现在反倒不及她了,你说多尴尬!”
月昭道:“行了,你回来就胡扯这么些?”
“各宫都在,大家当然要互相交流嘛!”阿芬谈兴正浓:“不是我说,说江可儿是宫女,她还就是宫女,就算她成了嫔又怎么样,宫内应对,进退讲究各种礼仪,就算有嬷嬷指点,却是来不及的,一到正式场面上,就显得呆笨得不行了。单说她想学贵妃发赏,哪个稀罕去领她这个赏呀!一个奴才,硬往上巴结,□□底下插令箭,冒充大尾巴鹰的事,趁早甭干。”
月昭被她的形容逗笑:“是哪位公公教你们这么说,小心被人传出去。”
“不会不会,就几个信得过的才这么讲。不过我看她似乎怕极了纪妃,在她面前不敢多说半句——”
“贞儿姊姊!”有人叫。
月昭放下笔:“德王殿下?”
可不正是德王见潾,只见他一身月白团花绣银边的箭衣,头戴明玉冠探进来:“你在这呀?”
后面跟着的太监宫女行礼:“贞儿姑娘。”
“请起。”月昭让阿芬去招待他们,自己问德王:“殿下怎么到这儿来了?”
德王大马金刀的在八仙桌前坐下,不答反问:“太子哥哥去御花园选美去了,你没跟着去?”
“选美?”
“就是那些进宫来的千金呗!你还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今日茶会看起来是皇祖母跟各位母妃赏花,其实是让太子哥哥看到底中意哪位姑娘,好选一个立太子妃!”德王神秘兮兮地。
月昭“哦”一声,取来红泥小火炉,专门为他煮茶。
“你一点都不急?”
月昭失笑:“我急什么?”
要是立了太子妃,你在东宫位置难保呀!
德王这话差点脱口而出,不过终究是差点,支起下巴细细打量月昭。
她平静自若的升火、热水、洗盏,有条不紊,当最终茶泡出来热气升腾的时候,德王发现那雾气竟然隐隐现出一条龙形!
“这是……乌龙茶!”
月昭将茶推至他手边:“殿下爱茶,果不其然。”
德王闻一闻,嗅一嗅,爱不释手。茶叶的甘芳、气息的芬馥,自不消说,他道:“这是浙江的上供,我记得父皇在过年时赏给太子哥哥的,到我就没了……啊,太子哥哥对你真是太好了,我找他要他都不给!”
“我记得,殿下不是也得了一样上品,徽州的云雾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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