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月昭觉得滋味苦涩:“前途抱负,皆成空幻。”
“那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许彬道:“粗茶淡饭,菜根布衣,照我说,日子还消遥呐!”
月昭一愕,是啊,那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这件事得从长计议,”商辂道:“如果真的要救,就要救得周全。”
“这是自然。”杨善答,“我们来向商先生说这件事,除了在场四个,并无第五人知道,商先生谈过就忘即可。”
“这说的什么话!”商辂不悦:“真出了纰漏,我不会袖手旁观。”
“正为了这非袖手旁观之情,才敢明白告之先生,”杨善起身深深一躬:“但愿没有用到先生出手的时候。”
后来他们怎么商议的,商议了几次,实际进行得如何,月昭再没机会参与。她心里悬着,只有日日试探性的看商辂,商辂也不多说。
直到十日后的一个晚上,纸窗户喀嗒一响,入梦早变成极浅的月昭立刻披衣坐起,又听得啪嗒一声,这才快速下榻,穿戴齐整,推开窗棂。
“是我。”
“许彬?”
“万姑娘,你这里有没有可以止血的金创药之类?”
“有,”月昭答:“要多少?”
“越多越好。”
月晦星稀,月昭这才看清他一身夜行装扮,“你受伤了?人救出来了没有?”
“我没事,人换出来了,不过成了血人,死了几个兄弟。”
月昭不再多话,赶紧悉悉簌簌将房里有的伤药收拾了一包出来:“吴嫂房里还有一些,只是现在不方便。”
“行,谢谢了。”他接过转身就走。
“喂,你们现在安顿在哪儿,我好把其它的给你们送过去。”
“还是我到时再来吧,”许彬道:“刚刚开始九门禁严了,而且锦衣卫挨户通知医馆不准行医售药——我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
“那你们安全吗?”
“暂时安全,放心,没事。”
怎么没事,他返过身去,背上衣服原来都被划破,渗出血丝,幸而不算严重,衣服还勉强遮掩得住。
月昭是再也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止不住的想:明日会是什么样一个情形,锦衣卫真的开始每家每户搜?许彬他们有没有留下漏洞?最最不堪的,好不容易人换出来,再被抓回去,得牵连多大?
第二日萦绕于周围锦衣卫的数量增加了一倍,去学堂的路上,亦可见街市肃清戒严,一拨又一拨的锦衣卫快马四散出入,很多店铺关了门,偶尔探出惶惑的眼睛,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小屁孩儿倒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样子,甚至问都不问,而且心情似乎颇好,像今日新上任了一位讲官姓马,可能太紧张,讲得结结巴巴,令在场所有人错愕,他居然十分耐心,从头到尾听完,赢得先生们一致赞扬,连商辂都专程赶来,夸沂王殿下足具风范。
临去时他往月昭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月昭捏着,借口上茅厕,展开来看,“裱褙胡同,尽速一去”八个字。
撕碎用水洇了,月昭出来,问明下午是练剑,朝小屁孩儿道:“那你好好练吧,我去看看有没有好的蒲叶,买点儿回来。”
“嗯。”
“万姑娘要开始包今年的茶干啦?”过路的一个少詹士听到,眉开眼笑:“这可是好消息!”
“去年的都吃完了不?”
“劳你惦记,哪有吃不完的!我爹还跟我娘打抢,说不仅送茶好,派酒更是好!”
“那我今年多包点儿给老爷夫人送过去。”
“真是太谢谢了!”
“姑娘要出门?”牵马过来的阿波系缰:“我陪您去。”
“不用了,你跟阿波陪着殿下。”
“今日外边不平静,还是我陪着您好点儿吧?”
月昭瞧他一眼,阿波笑着。
“好吧,正好帮我多挑几扎。”
“行咧!”
卖蒲叶的有好几个地方,月昭一家家的挑,直到到隔裱褙胡同两条胡同远外的那家才停下来。
整整选了两个竹箧,叫阿波背着:“你先送回去,我再逛逛。”
阿波苦着脸,“没事,姑娘,不重。”
不重?
很好,她叫住过路一个买柴禾的:“大爷,您这几担木柴我要了。”
大爷很高兴,不但因为她一次性全买掉还多给了两个铜板,而且今天街上官爷这么多,他还是早点回家的好。
不住的拱手道谢,他黝黑干瘦的脸皮皱成一朵花,跟阿波形成鲜明对比:“姑娘,您突然买这些干什么?”
“熬茶干的时候要用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得用文火慢慢煮。”
又要挑柴又要背箧阿波是没法再跟了,只好一步三回头的往午门走,月昭看似平静愉悦地跟他道别,心中却沉闷:整整四年,他——或者说他们,终究不是自己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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