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出京,为河两岸无数受灾百姓,略尽绵薄之力耳!”
于谦凤目微垂,商辂与他交情多年,知道他这是在思索大事的标识,看一眼徐有贞,道:“廷益兄,你是最最能用人的,是非分明,为何不——”
于谦抬一抬手,商辂住嘴。于谦对徐有贞道:“你刚才说人定胜天,人不一定胜天,但一定要尽人事,这是忠君爱国之道。前面我是忠君,这次你是爱国,为了涂炭苍生,力和天斗,星相之说,不可不信之,然也不可尽信之。”
这就是同意让他外放了!徐有贞大喜,只要立了成就,不怕没有再次重立三班的机会。他再次磕头:“多谢少保成全!下官一定尽心尽力!”
“你起来吧。”
“是。”
等人陆续离开,商辂道:“廷益兄心中只有国家,而无个人恩怨,我真正佩服。”
“谈不上什么个人恩怨,”于谦道:“朝堂上一两句不同的话,我还听不了?只是……罢了,如弘载兄所言,此人有才,当展其长。”
“只是殿下的琴师——”商辂朝月昭歉意地:“可能得新找了。”
“无妨。”月昭答:“大人们的事要紧。”
冷不防于谦道:“我来好了。”
“咦?”商辂与月昭同时讶然,他还真来当老师呀?
“上午要上朝及处理兵部诸事,时间大约跟不上,下午来看一看沂王殿下,是应该的。”于谦不急不徐地说。
月昭不好说话,看看商辂,商辂道:“我晓得你的意思,不过沂王之事已成定局,过去就过去了。你事情忙,身体又不好——”
“无碍。”于谦又一咳嗽,搞得余下两人大为紧张的看着他,他居然笑一笑,“就这样说定了。”
☆、虎圈惊魂
兵部值房同在午门内,离绿荇清芬不远。渐渐走动以后月昭才知道于谦根本是以值房为家,因他夫人去世后一直没有续娶,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早放出去历练去了,每日基本就是由于忠从崇文门外的家里送饭过来,所食所用都很粗简,全心全力署理军事,决不让蒙古人再有机会侵犯中原一寸土地。
月昭曾找借口跟着于忠去过他位于崇安门外的家,十分破旧狭小,但屋子里书卷堆满,挂在墙上的是一幅他自画自题的《石灰吟》: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穿越千年来到这里看到这幅真人真迹的后世有名的诗,月昭心里说不出一股什么滋味,又欣喜,又惆怅?
“少保家里怎么这个样子,俸禄不够吗,陛下也该有些赏赐才对呀?”她问于忠。
“万岁爷怎么没有赏赐,西华门外就赏了一座宅子,老爷推脱了好几回,推脱不掉。”于忠答。
“陛下的房子多得是,”月昭心里加了句,不要白不要哇,一面问:“你们干嘛不住进去?”
于忠道:“老爷说这不在俸禄之内。而且,陛下另赏的那些金银蟒衣、战甲、刀剑、珍玩等等,老爷都件件存封起来,写明何年何月因何而赐,一同放进新宅子里面去了。”
月昭咋舌。
“我老于活了这么多年,虽说没读过书,可唱戏说书听了不少,古往今来,像万岁爷对我们老爷这么好的,老于我不说第一,第二第三总是有的。”于忠指着灶台上一排黄绫封口造型别致与周围乌黑油腻显得格格不入的小坛子:“小哥你看,连这些做菜的酱料,万岁爷甚至也差专人从宫里送来,平日唤兴公公直接赏的膳,更是举不胜举。”
“真是格外恩重。”
“是啊,别人巴着羡慕都来不及,可我们老爷呢,却深觉不安,说平素简朴惯了,没必要山珍海味,但万岁爷不是别人啊,不接受也得接受——你说我们老爷什么样人,还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月昭道:“老于,你读过书的吧,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都会说。”
于忠用满手茧子的大巴掌摸一摸头:“我最喜欢听说书先生讲诸葛武侯,这八个字听着听着,自己也就会了。”
月昭道:“说句不爱听的话,陛下如此器重,依少保个性,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怕会得罪很多人。”
“可不是呢,老爷对那些只知道争名夺利胆小怕事的官员权贵十分鄙视,我听不少人暗地里说过,商大人他们更明面儿醒过好几回,恨的人啊不满的人啊很多,老爷只是表示不必介意。唉,幸好万岁爷一直信任老爷,使那些宵小们的造谣陷害不能得逞。”
月昭不好发表评论,隔了会儿又道:“但实在也不至于残破至此……”
“小哥,你看大考快开始了不是?”于忠为她解惑。
大考就是会试,月昭点头。
“老爷是杭州人,江浙是出举子的大省,每年这时来京城的不知多少,不仅会试期间要住在京城,会试结束后还要等发榜,录取进士的还要参加殿试——住宿饮食,那样不费银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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