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了。”
袁彬心惊:“此话怎讲?”
李贤解释,原来殿试的阅卷官,因属天子亲试,大臣不能擅加批语,如果文字不妥,如该避讳的未避讳,写了白字等等,另用黄纸贴出,以候钦裁。其实也不用裁了,一旦贴上,会被视作极大瑕疵,其他的读卷大臣根本理都不理,当然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想不到黑暗如此。”
李贤温和地:“要想一个人不通过,手法多得很。如袁兄刚才所言,即便封卷,但只要事先石大将军熟悉下我的字体,不根据姓名而找出我那一卷,并非难事。”
袁彬无语,半晌只得道:“来,再干一杯。”
月昭突然想到一个典故,听得隔壁沉默,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道:“何不变体?”
袁彬与李贤讶然。
月昭略略侧身,看向李贤。李贤一点即通,马上明白了:“……姑娘的意思,让在下另学一路,瞒过石亨?”
“不错。”
袁彬击掌:“好办法!”
李贤却道:“只怕不容易。字如人,要重新学得有模有样,起码得半年。”
袁彬道:“哎老弟,以你能力,比我们这些常人可聪明多了。再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正是,”月昭道:“离会试还有两个多月功夫,我不知道李公子原来学的何种字体,但找一路笔路相近而面目不同的,练起来容易,也一定瞒得过人。”
李贤低头沉思,月昭道:“不过我不明白,会试本在春天,今年怎么到现在才开始?”
袁彬道:“哦,这是有原因的……”
他刚要解释,阿芬突指着下面道:“姑娘,你看那个人!”
☆、女扮男装
但见一个小麦肤色蜂腰猿臂的男子,敞着衣襟,脚步有些踉跄,手里拎着个酒葫芦,卧倒在台阶上,一群顽童嬉笑着跑得老远。
月昭问:“怎么啦?”
阿芬答:“那群小孩子趁这个人醉倒把他的钱袋拿走了!”
男子闻言抬起眯着的眼,往上看了看,“姑、姑娘,我,我没醉。”
“那你为什么不追?”阿芬道:“还说没醉,话都说不清了。”
男子笑笑。
阿芬道:“我知道是哪个小孩子拿了你的钱,要不要我告诉你。”
男子摇头,阿芬问为什么,那男子道:“我喝酒,图一乐耳;别人拿我的钱,也图一乐耳,何苦再去追拿?”
“真是个怪人!”阿芬道,月昭莞尔:“我看这人却有几分唐人遗风,性情爽直,带着侠气。”
“好个唐人遗风。”李贤朝下面道:“许二哥,你快上来吧,有人夸赞你,包你乐得几天合不拢嘴。”
“咦,你们认识?”
袁彬笑:“楼下是宁阳许彬,文笔华赡,翰林院庶吉士。”
阿芬张大嘴:“就、就那样的,还、还是翰林?”
换成她结巴了。月昭笑:“是呀,不像文人,倒像武将。”
李贤道:“万姑娘说得一点不错,我这二哥,虽是翰林,但身手可以去考武状元,就是好酒贪杯了点。”
“小贤,你在背后讲我坏话哦,”许彬在小二半搀半扶下上楼来了,似醺非醺的挑一挑眼,扬起酒葫芦,“罚酒!”
李贤笑而不答,袁彬拉他入座,许彬刚问了句“刚才是说谁在夸赞我”,就听隔着竹帘的厢房中猛然“砰”地一声,桌子倒翻,然后“唰”“唰”!有人亮刀,接着帘子被奋力一掀,几名鞑子装扮的冲出来了。
二楼吃饭的众人大惊,静寂数秒后,嚎呼的嚎呼,失色的失色,不约而同连滚带爬往下跑,不多时本来还人满为患的席面撤了个干干净净。
阿芬捂嘴:“鞑子!”
袁彬迅速将两位女子护到身后:“你们快走。”
来不及了。随着鞑子的冲出,不知哪里冒出来许多穿深绛衣袍腰悬乌金吞口刀的侍卫,梯口、楼下、厢房,团团围住。
锦衣卫!
鞑子见势不妙,背靠背站着,为首的一个乌拉乌拉说了一大番蒙古话,月昭也听不懂,然后门帘再度被锦衣卫恭敬的掀开,慢条斯理踱出来两个人。
头一个显然是个纨绔,头戴明玉冠,腰悬八宝带,摇着黑骨撒扇,笑意晏晏,“今日想跑,是跑不掉的。”
然而吸引住女人们视线的是第二个人。
那还是个少年,黄色衣衫很难有人能穿得好,偏偏他穿起来格外适合,特别衬合他冷艳精致的五官。
他的眼神带着点儿迷离之感,三分冷漠,三分诱惑,以及三分残酷——罂粟,月昭想起这个词,真再契合不过。
鞑子们乌拉乌拉,担任通译者的在纨绔前嘀咕嘀咕,纨绔听罢立刻翻脸,厉声呵斥:“你们还不知罪?”
通译译了,鞑子们似乎很急,吧啦吧啦,通译者的翻译月昭她们听不清,就见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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