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学士领衔,六卿署名,连夜上本,请皇帝下旨召人回来,皇帝怎么肯做这种丢面子的事,越是劝谏,越是不肯,反而接连几日不临朝以示抗议,恼了一帮臣下,推胡濴最为德高望众,奏疏曰:“臣闻尧舜之君,不事宴乐,圣德之主,远佞辟邪……周有褒氏之宠,纣因妲已之嬖,越进西子而吴国殄灭,唐爱杨氏而胡虏猖狂……夫酒色之害,帝王嗜之则亡国……”洋洋洒洒大篇云云,皇帝览毕,向着地上一掷:“这是将朕比那魏主和唐明皇吗?!”
胡濴他不动,却要将陈循高毂驱逐出阁。胡濴听闻,反思,想通苦谏是无益的,不如去谒见太后,内阁学士们集体求见,这是不容小觑的,太后当即赶到乾清宫,就“祖宗创业艰难”这一命题将皇帝训斥了一顿,皇帝虽然没有抗声,但眉宇间的不服却是瞒不了人的。太后回到仁寿宫,想果然不是自己养大的儿子,到底不亲,当初如果不是自己首肯,他能做上九五之尊?越想怒气越难平,自然迁怒到导火线身上,怒气冲天的叫赵忠派人将紫儿叫来,月昭通知不及,等紫儿被架到时,一切都晚了。
死样的沉默。
突然间爆发出一个急促的声音:“叉出去!叫人来打,打死算完!!”
女孩的眼瞪得好大,手掩着嘴,不知是惊惧、失悔还是根本就吓傻了。
“老娘娘饶命!老娘娘饶命!”
周围人如木雕泥塑。
“贞儿姊姊……救我,救我!”
她张大嘴,发不出声音。
黑暗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贞儿,你醒醒!你醒醒!”
有人用力摇她,“贞儿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睁眼,满屋阳光。
元儿的轮廓渐渐清晰,关心的望着她。
月昭爬起:“我睡着了?”
元儿观察她:“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做事心不在焉的,还好利儿帮你挡着。瞧你这脸色,晚上睡不好么?”
“入了夏,一直犯困。”月昭拍拍脸,到屋外缸里舀水洗脸,水面出现个人,脸色白得像纸,眼睛是红的,难怪元儿担心。
“待会儿你去一趟紫云宫。”元儿说。
月昭掬水的手停住,好半晌才道:“去干什么?”
“听说杭妃酿了百花酒,陛下说各宫都要去取一份品尝品尝。”
“仁寿宫也算‘各宫’之一?”月昭讥道。
“当然不,”元儿答:“不过你知道,自上次紫美人之事后,老娘娘与陛下两人关系就生疏了起来,陛下不扯下这个脸,老娘娘做娘的,嘴里虽不说,我们下人也该想着排忧才是。”
“是啊,花房的事弄那么大,现在盖起一个紫云宫,倒没人说半句什么。”
“嘘!”元儿左右看看:“你还嫌事儿不够乱么?”
月昭不说了,把脸洗完,道:“我不去。”
“你怕丢了我们仁寿宫的脸?放心,不用说什么,只是去摆个姿态而已,陛下自然会明白——”
“我不去。”
元儿奇怪地:“你别扭什么呀,现在只有你有空,利儿弄冰镇暑去了,亨儿在服侍老娘娘起床,我马上就要去给她梳头了,你不去谁去。”
“叫赵总管去吧?”
“哎哟我的贞儿!你不是不知道紫云宫的规矩,特别是那个紫云亭,陛下把杭妃宝贝得连宫女都不许多看两眼,何况公公!”
“不见得要靠近紫云亭呀……”
“当然要进紫云亭!”元儿把她摁在凳子上,灵活的将她睡散的大鞭子三下两下编好:“看不见陛下,陛下怎么知道我们的心意?”
月昭不死心:“你不怕老娘娘知道了怪我们自作主张吗?”
“不会不会,我都跟利儿商量过了,跟赵总管也问过意见,都觉得没错。贞儿,就交给你了!”
“可——”
“放心,出了漏子大家一起扛,不会丢下你的。”不等月昭再说什么,元儿拍拍她肩,一副重任委托尔身的神气,尔后飞也似的走了。
月昭无语,好久后叹气,低头整整衣服,往紫云宫走去。
皇帝是无情的,这句话她算是亲身领会。
紫儿的死并没有给少年帝王带来多少沉痛,当日太后发邪火将紫儿杖毙事后尚自觉下手重了些,而他却半点没有表示,只是一句“知道了”草草收尸,因为又有了新目标。
短短时间内就晋升为妃的芳名为杭琼的杭妃是他在游龙舟时发现的,当时杭琼司乐,坐在船尾吹箫,眉目如画,肤白如雪,一双眼睛犹如正午日光下的千丈寒潭。隶属司乐坊的乐伎穿着与其他宫女不同,只见她一件月白缎子的品绣,袖口广大,迎风飘飘,恰如洛水女神。皇帝当即迷住,先册为嫔,不日进位为妃,又替她盖造起一座紫云宫来。
前次大臣们使尽手段还没缓过神儿来呢,太后也因为紫儿的事不忍多说,于是在这奇特的空档中,紫云宫迅速而豪奢的盖起来了。草木花卉,楼台亭阁,一应五光十色,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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