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怒气腾腾全消了,盈盈拜伏:“是,臣妾知错,陛下恕罪。”
她还算有点脑子,故而一直能勉强跟在他身边。皇帝呶呶嘴:“行了,下去吧。”
“是,臣妾告退。”
就在母老虎变成温驯鹿的那刹,月昭明白了皇帝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他看穿了她的计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竟然一早就知道了结局:无论今日紫儿承宠或不承宠,都逃不了日后既定的结局。也许承宠反而更好些,起码可以让她暂时免受田妃等人的伤害,但是,但是……
指甲掐进肉里,她更希望看到的,是紫儿能够仆役期满,平平安安离宫,认认真真找一个爱她的人,做一个幸福的小妇人。
皇帝是什么?皇帝有爱么?不,爱这个字对于皇帝来说太奢侈了,甚至喜欢,也不过维持一时,牺牲掉的却是一个女人的一生。
“你管得未免太宽了,紫儿就要封美人,你嫉妒,所以找来田妃,想坏她好事,是也不是?”
等皇帝声音响起,月昭才后知后觉发现,田妃早带着她的人走了,只剩下自己一个超级电灯泡立在当地。
“姊姊,你——”听了皇帝的话,紫儿露出惊讶的眼神。
月昭苦笑,弯腰一福,什么也不多说,“奴婢告退。”
皇帝眼神一暗,“你敢确定你做得对?”
再甩头走人未免有惹皇帝发怒而砍头的风险,月昭垂眸,答:“不敢,奴婢只做奴婢认为对的。”
皇帝不怀好意的笑了,摸摸紫儿的头:“这只是你的想法,可紫儿却绝不那样认为,对吗?”
紫儿眨眨眼,有点不太明白他们说什么。
“我不知道紫儿懂不懂,也许现在不懂,但奴婢既比她多吃几年饭,得她叫一声姊姊,自然应替她想长远一些。”
“放肆!”皇帝道:“你的意思,做朕的美人还不如做一个小小宫婢?”
月昭深深低头。
皇帝拂袖:“滚!”
月昭躬腰退出,阖拢门。
门外成敬瞅她出来,凝神看了回天上云朵,慢慢道:“你可惹的这是什么事儿哪。”
月昭没答,扯起嘴角做个笑,成敬嫌弃:“笑得比哭还难看。”
月昭于是不笑了,也望向天上的云,这时只听房内传来一会儿嘻笑一会儿又啼哭的声音,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折了。
皇帝真封紫儿为美人,成了跟前第一新宠,圣眷隆重,像把所有嫔妃都抛撇到脑后去了。而紫儿自从初承雨露后,渐渐褪去羞涩,侍寝时不似刚开始时的啼哭,皇帝也愈加怜爱,秀靥芳姿,小荷新绽,皇帝越看越喜,竟是半步也舍不得离开她似。这不,宫中纷纷传言,陛下为了紫美人,打算在西苑的南边建一座花房呢!
“太后,”田妃例行请安时说:“不是臣妾乱讲,言官们都上折子了。”
太后拿着金剪剪着花枝,“哦?”
“说是陛下日日沉湎于紫美人处,计营之花房,分大小屋宇四十几楹,有楼十八,什么烟霞楼、听雨楼、琴楼、凤楼、落虹楼、夕照楼等等胜景,工程庞大要求限时完成。户部尚书言国库穷罄,奏牍暂缓,可交上去,好似石沉大海,一点影踪都没有,面也不见他的。无法,只好跑到西苑求见,臣妾亲眼看见的,被内侍拦下,哭谏一场,没人理他,后来听说挂冠回乡了。”
“什么,”太后听到此震动:“挂冠回乡?”
“臣妾不敢胡言。”
“皇帝怎么这般胡闹!”太后道:“六部何重,国之肱骨,居然将人生生气回老家,这不是要败坏我们朱家的江山么!”
“其实也不能怪皇上,”田妃话锋一转:“要怪就怪那不知羞的贱婢,狐媚着万岁,终日酒色歌舞,抛荒朝政,如果不弄花房,岂不什么事没有?”
太后瞥她一眼,却又冷静下来,把剪好的花枝慢慢归拢一处:“可哀家看,紫美人该懂的规矩还是懂的,昨日进献来丝绣弥勒佛图一幅,说是她亲手所绣,倒也眉目生动,宝相端庄。哀家正说这孩子乖巧,准备赏赐她一顿午膳,让赵忠送过去呐。”
“是么,”田妃极快的反应:“哎,太后的眼光定然是不错的。臣妾是个没嘴的葫芦,有话统统都倒出来,不敢欺瞒太后,这碎嘴皮子有不当之处,太后您听了可千万别跟我们小辈计较。”
“自然,听你们聊聊这些闲话,哀家才有乐趣不是么?”
两个女人相谈甚欢,香炉袅袅,模糊了各人真正的心思。
自升为美人,紫儿身边就多了三个人伺候,两个宫女,一个跑腿的小太监。小太监叫汪直,广西瑶族人,南蛮作乱,朝廷派人招讨,俘获男女无数,带回京城分赠王侯,汪直就是其中之一。有一次紫儿听了他身世,怜他跟自己一样父母双亡,就特别待他不同一些,汪直也十分机巧,打探消息非常灵通,这日紫儿刚学完了一支新的曲子,坐下歇歇喝茶,突然外面人影杂乱,奔走匆匆,仿佛有所警戒似的,她心中一动,以为陛下到了,顿时一颗心往上一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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