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追究。”
这么心软,不太像唐咪。
“年轻人嘛。”
总是要给点机会的。
唐咪做事向来不喜欢做绝。
孙特助的疑惑,以至于他回到boss身边时,依然忍不住提了一句,谁料程boss竟然满是怀念:
“她……是这样的。”
有时候心挺软,有时候啊,又特别、特别的硬——很矛盾的一个人。
————
唐咪去医院前,先去当地警署录了笔录,见了见那个朝她泼硫酸的粉丝。
年纪出乎意料的小,十六,许是关了一晚,没了昨晚的桀骜,蔫头耷脑地坐在那,见她来,也只是愣愣地看着。
父母都很年轻,父亲西装革履,手里拎了个公文包,来见她,电话也没断,一个接一个地打,看上去是个企业高管,很忙。母亲倒是很寻常,见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又是跪又是求,泪多得能铺满整条黄浦江。
“我家妙妙年纪还小,警察说,得进少管所,唐小姐,您能不能帮着说说话,可不能害了她一辈子啊……”
唐咪这回倒是硬着心肠了。
“大婶,这事我说了不算。”
大婶扑的一声跪下了:“唐小姐,您行行好,孩子没坏心,就是一时冲动,她在家很乖的。”
“浓硫酸一般人弄不到,大婶,你知道要真严严实实地泼到身上,会是什么后果吗?量大的话,它能瞬间让人脱水至死,毁容还是轻的。”
“可、可……唐小姐您不是没事吗?”
“有事的在医院。”
每一个熊孩子,都不是天生的。
这段家庭关系很明显有问题,父亲因忙碌的工作,长时间缺席;而母亲看样子,也是一味溺爱;这件事,如果是她做了,唐咪很确信,自家老妈会拿着擀面棍追出十几条街,压着她去给人认错、当牛做马,该关的关;而不是拉着别人的裤脚管,述说自家孩子平日里的乖巧。
“够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那边父亲看似是聊完电话了,不耐地吼了他老婆一声,转向唐咪,“唐小姐,您是明星,相信您也不希望传出对你不利的流言吧?”
“比如说?”
“比如我女儿说,看见你和泊先生在天台行为不轨,大受刺激,才骤然发难。”
倒是个狠角。
唐咪转向这位激进粉:“你就愿意这么污蔑你的泊哥?”
刚才还没什么动静的胖女孩猛地抬头:
“不愿意!”
“你泊哥现在被你害得住了院,特别、特别严重,难道你还要用莫须有的罪名污蔑他,说他与我在一起,让媒体骂他,让所有人唾弃他?”
“闭嘴——”这位父亲打断她。
可来不及了,他女儿并不愿意就这么侮辱她的信仰,年轻的孩子,总有股英勇无畏的牺牲精神。
“泊哥就跟她在天台说了会话,我看见的!”
粉丝将那一段拥抱从记忆里删除了。
唐咪笑了笑,将手中的录音笔按了暂停:
“这位先生,您可听见了?”
父亲恨铁不成钢,可眼下自己女儿拆了台,以后就算反口,有这一段在,用处也不大了。兜里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他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喂?客户回访?要几天?七天啊,好、好的,我会尽快安排……”
唐咪不乐意跟这对父母多聊,将程昊留给她的律师留下,做完笔录,就去了医院。
堵医院门口的娱记们比昨天少了很多,稀稀拉拉地蹲花圃、小树旁,地下车库没人,唐咪直接从地下车库的直达电梯进去,直接到了泊溪住的十六楼。
特等病房这一层,人向来很少。
唐咪只能听见平底鞋落在瓷砖上,碾磨出的一点轻响。
李蓉跟在她身后,她也发现杜熙月不见了,虽然舍不得,可听到那八十万时,居然挺能理解。
“到了。”
1608。
唐咪正要推门进去,却听见病房内传出泊溪经纪人的一阵“咆哮”,即使压低了声,也能听出其中的怒气:
“泊溪,唐咪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都昏了头了!”
“现在网上传的多难听,你知不知道?人家艺人恨不得将自己的黑历史捂得严严实实,就你,生怕人不知道,故交什么故交?非得给人解围,把自己搭进去?”
“你管人家说什么。”
“能不管么?好几个品牌,现在都来找我撤代言,这些违约金能把你这几年挣的,全赔个底儿掉!”经纪人显然是气狠了,“还有,医生跟我说,你这背,阴雨天会疼,植皮也植不到原来的模样,戏还得耽搁俩礼拜,行程全都得往后挪,就为了一个唐咪?!”
唐咪放弃了推门进去的举动,坐到旁边的走廊里,思考着这一团乱麻该怎么解。
李蓉坐到她旁边,将手机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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