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端坐着,冷冷地说:「扮得有够丑!」绝不会像这样大惊小怪,不禁心中又是一酸。
想想闹得也差不多了,便起身结帐。廷宇拖着挂在左臂上的飞飞,辛辛苦苦地取出钱包付钱。想到他走得匆促,没跟青岚约定会合的地方,对掌柜说:「你们是镇上唯一的客店吧?晚上要是有一男一女来跟你打听我,你就说??」
天扬一把将他推开,接下去说:「你就说公子爷跟一个美少女手牵手走了,如果问去哪里,就说去拜天地成亲。」
掌柜的说:「客官放心,我一定转告。」
廷宇快疯了,大叫:「不是!别理他??」然而天扬和飞飞合力将他架走了。
当廷宇跨上座骑时,脑海中只有四个字:「天要亡我」。恨不得立刻飞去找青岚,免得事情越闹越大。看见天扬拍马前进,问:「去哪儿?」天扬说:「回郑州。」
廷宇满脑子都是青岚,随口说:「我师妹早就离开郑州了。」天扬哼了一声:「谁管你师妹呀!我是要去找衙门的仵作。」
廷宇奇道:「找仵作干什么?」天扬说:「我被你害得没查到灵堂,你又这么没出息,不把雷明远的尸身看清楚,我当然只好去找戡验的仵作,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呀。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我非查清楚不可。」
廷宇说:「别傻了。你又不是官差,仵作怎么可能帮你?」
天扬摇头说:「真是不懂事!仵作也是人啊,只要好好跟他讲,他一定会帮忙的。」
第 43 话
在深夜的仵作房中,天扬大大方方地翻着仵作写的戡验纪录。
廷宇激动地说:「你这样叫做『好好跟他讲』?」
他指向墙边,这房间的主人,也就是郑州城的仵作,被点了几处要穴,动弹不得地瘫在墙角。
天扬头也不抬地说:「我已经跟他说『对不起』了呀。」
廷宇真想一头撞死,骂道:「你私闯官衙、挟持官差、还偷看公文??」
天扬说:「小声点,你想把衙役全叫来吗?」
飞飞冷冷地说:「一点小事也要大惊小怪。你自己杀的官差难道还少了吗?」
廷宇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天扬抬手道:「飞飞,别说了。哎哟,找到了。『雷明远』。还画了图哩。嗯,伤口果然跟师父一样。这是什么?『右臂上有一小伤口,似为蜂叮』。这仵作挺细心的嘛,」抬头看着倒霉的仵作:「值得嘉奖。」
飞飞觉得无聊,便在屋内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公文册来翻,忽然欢叫一声:「扬哥,你看,有你欸。」天扬抬头:「什么有我?」
原来那是通缉要犯的图像册,天扬、聂隐娘和飞飞都在其中。天扬看见那页标明『骤雨狂扬』的画像,嗤之以鼻:「什么啊,画这么丑怎么可能是我;还有,悬赏居然只有五百两,简直欺人太甚!」
飞飞一笑,又翻了一页,将册子默默递到廷宇面前。那张图像上写着五个大字:「妙手空空儿」,画像上的脸虽然稍嫌潦草,廷宇仍可认出,那正是自己。
他浑身颤抖,呆立了一会儿,掉头冲出了官衙。
天扬和飞飞连忙追了出来。
廷宇用颤抖的手解着马绳,脸色一片灰白。
天扬叹了口气:「那图画得根本不像。」
廷宇说:「错了,非常像。」
天扬一楞:「咦?」
廷宇飞身上马,说:「就是太像了,你们才会认错人。我只是刚好长得像你弟弟,其实根本不是他!」
天扬居然没生气,只是冷冷地说:「你的左肩上有一块杯口大小的灼伤。」
「!」
「你五岁的时候乱玩火,把自己身上烤熟一大块。你自己烧死就算了,居然还连累你老哥我莫名其妙被酒鬼老爹痛打一顿??」
廷宇大叫:「不要说了!」
「你左大腿上有一道两寸长的伤痕,是十岁的时候爬树割伤的。」
「我不要听!」
天扬咬牙切齿地说:「你右臂上有一道剑伤,是你对你老哥说话无礼,我才出手教训你??」
廷宇用力一夹马腹,马开步往前疾冲,天扬对着他背后大喊:「你逃吧,尽管逃啊!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你永远都是你自己!这个懦夫!」
廷宇把一口贝齿咬得几乎要粉碎,从齿缝出声说:「我听不懂!」这时脑门上好象被刀子狠狠劈了一下,顿时头痛欲裂,廷宇惨叫一声,摔下马来。
天扬吃了一惊,连忙冲上来问:「怎么回事?」廷宇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动作之猛,天扬几乎抓不住他。
好不容易拉住了尖叫不已的廷宇,天扬立刻一手搭上了他左肩的穴道,缓缓将己身真气送了过去。
此时廷宇脑中正疼得翻天覆地,只觉整颗头要炸开,忽然间一股微温的暖流流过,将疼痛的感觉逐渐抚平,原本在脑中乱窜的怪兽慢慢溶化在这道暖流中,一切归于平静。
廷宇全身放松,失去了意识。
天扬将廷宇带到客店,要了一间房让他休息。他让飞飞先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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