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有下次,这脚不要也罢,本王可不介意有个断了脚的王后,阿鸢觉得呢。”
分明是温柔的俊美笑颜,偏生冉鸢在上面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狠厉,心头微紧,垂眸闷闷的点了点头,这也算是她的妥协了。
等等,王后?!
“真乖。”季晟深邃的鹰目中这才透了几分满意的笑,看着冉鸢愕然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本王过几日便立阿鸢为后,可惊喜?”
这样的消息于冉鸢而言,简直是有惊无喜,这个时代元妻对男人意义重大,王后是同样能拥有处理国事的权利,所以亦被称之为小君,若非出生宫室王女,绝不可能为后的,当然,季晟的祖母昭太后便是个异数。
季晟又怎会察觉不到冉鸢的恍惚所思,轩昂昳丽的俊颜忽而凛然肃穆,王者威仪尽显。
“冉鸢,本王真心悦你,亦是要当真立你为妻,昔日之事你我皆可摒弃,但是从今往后,本王要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成为燕国的王后。”
“从见到你第一眼起,本王便立下重誓,今生非你不娶,你一日不爱本王,本王便等你一日,一年不爱,便年年日日的等,至死都不会放开你,所以,你若怨若恨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要再离开了。”
这就是季晟,霸道偏执肆意,明明知道冉鸢不喜欢他,他宁愿将人锁在身边相互折磨,也不会放她离开,强势的给她同等的地位和权利,变相的将她束缚,飞蛾扑火般想要将心奉献出来,至死也不渝。
冉鸢颤抖着眼睫,豆大的清泪忍不住落下,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觉得又可笑又荒唐,在季晟的手掌抚上她颊畔时,她攥紧了秀拳打向了他。
“姬晟,你就是个疯子!我不要你爱我,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究竟造了什么孽,遇着了你这个混账!”
季晟面色微沉,上面抱住了哭的跟孩子一样的冉鸢,任由她的拳头不断打在他身上,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中。
“哭吧,阿鸢说的没错,我就是疯子,你随意打,只要不离开我的身边,让本王做什么都可以的。”
这大概是季晟此生说过最低微的话了,强大如他,如此毫无底线的哀求此生怕是也仅对冉鸢一人了,他的爱是不容抗拒的占有和毁灭,被他所爱的女人,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冉鸢把长久以来所有的憋屈都释放了出来,对着季晟又打又咬,那张足以蛊惑苍生的俊脸生生被她挠了好几道血痕,季晟却半点不躲闪,只静静的抱着她,放任她的发泄。
“啊!混蛋混蛋!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讨厌你讨厌你!强暴我,囚禁我,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呜呜,我为什么要这么倒霉!”
渐渐的冉鸢的厮打也虚软了,而抱着她的季晟从始至终都一动不动,紧绷的面庞上血珠一颗接一颗滴落在玄鸟王袍的羽尾上,听着冉鸢的泣哭声,他终是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
“阿鸢乖,恨吧,打吧……不过,永远都不要期盼我会放你离开。”
冉鸢已经没有力气了,瘫软在季晟的怀中,任由他微凉的唇虔诚的舔吻着她粉颊上的眼泪,长久以来憋闷心中的话终于不再积压,此时竟然隐约有了一丝轻松的解脱感。
她算是明白了,这辈子怕是只有一死才能躲开这个变态,若她不死,那就必定和他死缠一生,偏偏她是个惜命的人……
“永远?随你吧,我只求一事,往后大王若是喜欢别的女人了,且给我一处偏静的宫室,让我孤老……唔!”
冉鸢自嘲的话还未说完,季晟握着她手腕的大掌蓦地收紧。
“阿鸢是在质疑本王对你的心?听好了,本王此生只娶你一人,不会有别的女人,你若先死,本王便随你去,我若先崩,定是要你同葬的。”
掷地有声的话音,震彻宫室,也震撼了冉鸢慌乱的心。
到底是谁比较坏?
右脚踝上的伤十来日便好的差不离了,期间冉鸢一直被禁在上阳殿,不管如何说,季晟就是不放她回雱宫,连带脚上的金锁链也不肯解开,待到她能下榻行走时,才发现那条金链长度全然适合她在寝殿中行走。
赤裸的娇嫩莲足踩在新铺的锦毯上,冉鸢刻意将左踝的金链弄的叮叮哐哐,目光不时瞥向几重轻纱后的身影,见他无所动,娇黠的偷笑渐渐变的负气起了。
“喂,季晟你不嫌吵么?!”
自季晟将话摊开后,便将立政殿里的国谏全部搬到了上阳殿来处理,日日不离冉鸢,时间一长,冉鸢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连大王的尊称都懒得用,直接喊起他的名字。
玄鸟飞舞的薄纱帷幔后,季晟跪坐在锦木台上的御案前,旁侧的兽足铜鼎袅袅升起细细薄烟,较之冉鸢的躁动,他可谓是心情愉悦。
“本王不嫌阿鸢。”
沉稳低醇的声音满是戏谑,冉鸢忍不住拢着裙摆跑了过去,看着一面魅惑笑意的他,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鼓着粉嫩的腮帮子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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