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病人什么人?”
白嘉闻答不出来,旁边的护工杜阿姨还吓得捂住心脏,帮他回答出来:“我刚刚帮小姑娘报警的,手机被这个人打掉。”
中年护士是看过了大场面的人,女孩子住的是特需病房,昨天送过来又是差一点就要没命,冷笑了一声:“哦,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原来是……”
许念倒吸了一口氧气,觉得累极了,躺在病床上半看着天花板迷迷糊糊地听着护士的指责:“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事情了,你们要这么害她,昨天送来也有你吧,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再迟几分钟,这个小姑娘现在就躺在太平间,这是条人命啊……我不管你是谁,哪怕是首长……”
之后是神志不清地睡去。
昏昏沉沉睡了五六天,这几天许念睡得多,醒得少。病房里进进出出了来了很多人,来了一拨又一拨。
白家兄妹在她那天稍稍清醒时候来了,白嘉语病房前哭天抢地说着她还年轻不想坐牢,闹得动静太大最后被护士冷声劝走。
顾宸动情地在她病床旁边呆了几天,许念一直睡一直睡,即使清醒着,也在装睡。
还有一些那天到别墅里参加趴体围观的,到底是被呵护长大的才二十出头没有遭过风雨的花朵,当面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内心不安,匆匆忙忙到许念病房丢下娇艳的鲜花高级补品,出门觉得内心得到了升华,在道德本为自己又记上几笔。
许念的病房像是开了花店一样,香槟玫瑰,马蹄莲,康乃馨,满天星,紫罗兰,落败的,刚送来含苞待放的,一簇一簇。
沈泽尧每天都会过来,不过他得都很迟,已经过了探望的时间,病房里的灯已经熄了。
她白天睡得多,晚上几乎是清醒着,病房里寂静使她的感官额外的放大,她紧闭着眼睛感受到他凉凉的手指触碰到她的额头,指纹的纹路她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木味道,衣物摩擦的细碎声音,走路的沉稳脚步声。
然后一夜无眠,白天又是昏昏沉沉地睡着。
恶性循环。
这天晚上八点多,许念已经睡下,灯还没熄掉,她闭着眼睛,脑海是是交错的思绪。
白天的时候,白家的父母匆匆忙忙得知女儿闯了这么大一个祸事坐着红眼航班赶到沪市,还没调整好时差就带着白家兄妹俩过来看探望她。
来得时候正值她的主治医生——那天抢救她的医生,汪医生给她做完检查,护士正在帮她换药。
许念在中学的时候就见过白家父母,白家是典型浙商家族企业,夫妻俩掌管着几百人大集团,对子女在物质生活上竭尽一切给与满足子女,难免会有纰漏的地方,白嘉语的娇惯的大小姐脾气和白嘉闻浪子的性格,都是在企业上升期对子女疏忽,但他们觉得这些也并没有什么。
怕女儿太小到国外只有保姆陪伴,像她哥一样精华没学到过早学了国外的糟粕,又怕上普通的学校夫妻俩也没其他精力管束,反正大学一定会让白嘉语出国,所以才会让白嘉语上了严苛的寄宿国际学校。
许念第一次见到白父,是调换宿舍“老爷”、“小姐”那一次。
第一次见到白母是在和白嘉语住的第一个星期的周末,白母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穿着高跟鞋,挎着LV大水桶包,脸上虽有着岁月的痕迹,但那一身霸气凌厉女强人的气质,就让许念知道白母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
白母每两个星期都会过来看白嘉语一趟,每次一来,白母都会送许念带不少零食和女孩子的用的东西,而白嘉语一见到她妈都会把她带的东西全部扔出去宿舍,金星碰到火星一样,吵得不可开交。
许念那时候就深以为然,一个人的父母和原生家庭对子女的影响是不可磨灭的。
这一次再见,不是原来那样的场合,也不是原来那样的气氛。
汪医生在一旁说:“明天最后一天堵管,如果没有问题,后天就可以拔管了。”
许念写着:好的,谢谢汪医生。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汪医生爽朗一笑:“不用谢,不用谢——”汪医生一回头就看到门口后面站了一排人。
白家父母和白家兄妹,还有白父的助理和白母的助理,一共六个人堵在病房门口。白父白母都是商场里生意人迎了上去和汪医生熟练地打起招呼起来。
白嘉语在一旁躲躲闪闪的,白嘉语的哥哥白嘉闻看到许念左手手背上一大片的青紫,右手深扎着一个留置针,也默默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白父白母的助理手里抱着鲜花拎着一堆的东西,便问穿着护工服杜阿姨。
护工杜阿姨这几天从各类来访的人,七拼八凑地拼起大概整个事件,因为许念也是江苏人,是她隔壁市的,就把许念当作是老乡了,便对了这个小姑娘万分同情。
刚刚听了那边的动静几耳朵,知道来得是害人那一家,杜阿姨努努嘴,也不接他们手上的东西,让他们自己去放。
那边白父白母打完招呼,汪医生把没有说完的医嘱说完:“每天上午吸氧一小时,下午两小时。”
回头再和白家父母仔细解释了一下:“因为窒息对病人肺部产生损伤,所以得吸氧……”
白母是认识许念的,刚刚一进门看到许念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便打断问道:“对其他地方也没有产生损伤?”
汪医生说:“脑部CT昨天做了,没什么问题。”
汪医生站在一旁细细地和白家父母讲着许念的病况。
护士过来帮许念补好液,看了下时间:“正好快到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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