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句话不由愣了一愣,这才注意到当阿伽雷斯的孢子进入“我”的身体后,那病态的苍白在逐渐褪去,皮肤慢慢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红润色泽来。他这样做是为了救我?
好吧,知道我的爷爷并不是为了阿伽雷斯对我这么干,让我心里好受了不少。我长舒了一口气,眼前的景象在这个时候再次变幻起来。
我的身体正在迅速下坠着,看见自己落入一片蔚蓝的大海之中,或者说是悬在距海面咫尺之隔的上方。
转了转头颅后,我看见了一张已经不算陌生的、阴沉邪美的脸,他正近距离的俯视着我,湿润的头发一缕缕的耷拉在我的脸上。我意识到我是被阿伽雷斯打横抱在怀里的,那双狭长的眼睛正眯眼打量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有趣的小玩意,有些戏谑的意味,眼底却深藏着十足的疼惜,简直就像一名父亲在望着他的儿子。
“嘿,放开我!”我想这么说,可我的嘴里只发出了咿咿唔唔的声音,我伸出手去想要推开他的手臂,却发现我的手那么短一点,小小的手指软绵绵的,只是在他的脸上轻轻划了过去,攥住了他的头发。作为回应,阿伽雷斯用他的蹼爪摸了摸我的小脚,似乎在仔细的琢磨着这个我的身上与他截然不同的结构,然后勾起嘴唇意味深长的笑了。
我打了一下他的嘴唇。
身体却在这时被另一双手接了过去,眼前映入一张苍老熟悉的脸,他望着阿伽雷斯,我的爷爷望着阿伽雷斯,露出了一种堪称虔诚的神情,他甚至低下头,用了一种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低语,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向阿伽雷斯虔诚的道歉,就像是一个对待神诋。
噢,见鬼!不知道他老人家如果知道阿伽雷斯在实验室里对我的行为,他会不会暴跳如雷的扇自己的耳光!
我闭上眼,回忆着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大脑如同一架被忽然输入了大量复杂的信息与数据的计算机一样极速运转着,感到天旋地转的晕眩,整个人好像濒临当机的状态,眼前的景象一幕幕犹如电影胶片般快速的神经线里放映着,短短的几十秒钟我便重新度过了一遍记忆里模糊不清的幼年时光,我发现阿伽雷斯的影子在我六岁以前的岁月里几乎无处不在,在海湾边,在船周,在我那建在海滨的家里的窗外,他就像个黑暗中的幽灵般,在不被我察觉的情况下守护(同时窥视)着我,实话说的确为我挡去了不少幼童会遇到的危险,他的出现甚至比我那远道而来看望我的“旅行者”父母们出现还要频繁。
而且他还陪我玩耍,谁会想到这么一只凶猛的野兽竟然像只大海豚一样跟我玩抛水球!
可我竟然一点也不记得这些事!在我的爷爷遭遇海难以后,我对六岁前的生活完全失去了印象。并且,被从瑞士带回来了莫斯科与父母同住。
这么说,阿伽雷斯曾经扮演了某种类似我的监护人(当然,说“监护鱼”更合适)的角色?这是多么荒谬的…事实!噢,我是不是该庆幸他没有像某些恶心的老男人一样有恋童癖,至少等到了我成年…妈的!
“Desharow…”
一个低沉的声音再次灌入我的脑海,低气压般的黑暗从四面聚拢,覆盖在了我的眼皮之上,又渐渐褪去。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终于回归到了现实世界。
阿伽雷斯望进我的双眼里,与遥远的记忆重合,一种以前我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窜遍我的全身,令我打了个激灵。我从没想到,也压根不会想到,我跟这条突然侵入我生命里,打乱了我生活轨道的野兽之间有这么深的羁绊,我的身体里有他的基因和血统,他在我幼年期间就像是一名养父,但是他现在又期望我成为他的配偶!
这种认知让我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近乎乱伦的负罪感,可却更加难以抗拒他的散发的磁场了,尽管我多么想主导自己,可我的身心都在强烈的被他吸引着,尤其是想起了六岁以前的那些情景,我更感到我对他产生了一种…血脉连结的依赖感。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向他的胸口,伸出手摸了摸他搏动的心脏,透过坚韧的皮肤能隐隐感受到底下血液的流动,这就是延续我的生命维系,可是又彻底影响了我一生的基因来源。我的手想抚上他的面颊,可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反应使我住了手。
该死的,我是德萨罗华莱士,不是德萨罗阿伽雷斯。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你是我的…”阿伽雷斯低下头,唇齿间吐出低的不似人声的沉吟。
我惊愕的意识到他说的既不是英语,也不是俄语,而是人鱼的特殊语言,可我竟然奇迹般的忽然听懂了,我的神经就像是突然增加了某种特殊的语言反馈功能,将他的意思竟由我的大脑翻译过来。
我想这也许是因为阿伽雷斯刚才那样对我“建立联系”的关系,这无法用现有的科学或者生物学来解释,也许是他们特有的能力。短暂的几分钟内所需接纳的信息完全超过了我的消化范围,我摇了摇头,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远离了阿伽雷斯,大脑混乱不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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