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出声打扰,等秦国树写了会儿准备歇下来喝口水,就见他漂亮白胖的小侄女撑着肥下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那孩童天真的瞳孔里带了几分好奇,几分奇奇怪怪的跃跃欲试?
秦国树让小侄女吓了一跳,“别爬那么高,回头摔下来了,你奶得打死伯伯。”
团子说不怕,她可会说甜话讨好人了:“伯伯在,不怕。”
秦国树咧了咧嘴,心说他娘喜欢侄女不是没原因的,就这份乖乖巧巧的劲儿,搁谁那都讨厌不起来。
今儿老秦家的人都去了后山坡建围栏,这活儿是拿整十个公分的,就是陈秋花也去了,活儿比起秋收春种来不算累,公分还多,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而怀着孕的大儿媳赵月芽被陈秋花指着去代替她给猪喂食了,另外几个大点的孩子回了学校,学校正准备期末考试呢。
这么一算算,家里头放了空,一个闲着的人都没,就剩下个三岁的小团子。
只能由秦国树同志接手,把她带队里办公室来,让她自己坐着玩儿。
几个干部踏进大槐生产队办公室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么副场景。
大槐生产队队长埋头苦写,边上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她自己跟自己过家家,跟前摆了些乡下路上常见的小石块儿,嘴里念念有词:“这是爷奶,这是爸爸,这是大伯伯、二伯伯、伯娘……”
家里人都让她念了个遍儿,一个石块儿代表一个人,轮到她自己的时候,团子皱着小眉头纠结了下,从剩余的那些石头里选出两块儿。
这两块有一块长得跟爸爸那块很像,但长得很丑,另一块圆圆润润的倒是好看,但是和爸爸的不一样。
团子纠结了下,拿起了丑丑的那块,放在爸爸和爷奶中间,满足地笑了。
她还接着摆呢,一个石块代表一间房,小一点的就代表窝窝头或肉肉,自己在那玩得不亦乐乎。
本来几个县里干部过来是严肃的,心里头还存着一些不满的火气儿,毕竟大冷天的,这边公社搞事情,领导还非得让他们跑一趟。
这会儿看了小娃娃这样,不知怎么的,感觉心情放松了些。
“秦国树同志啊,县里干部同志们下来咱这儿考察来了,你也来招待下。”
秦国树一抬头,差点没吓尿。
黑压压好几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走进来,前头客客气气领路的可不就是他们公社书记?
要说这个章书记也说不上坏,起码没压榨乡里,平时也不搞事,但谈不上什么好。
他就是那种明哲保身的干部,随大流别人咋干他就咋干,不得罪人也不掐尖儿,说明白点,就是缺了点干劲儿和责任心。
这人是县里下放到公社的,听说是为了以后的工作调动,所以来公社基层历练的积攒经验的。
前头秦国树刚让章书记不轻不重敲打过,这会儿见了他勉强撑起笑容,站了起来,把这些人迎进来。
这些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是谁秦国树不认识,但看公社书记那姿态,想必应该也是体制里的干部,地位应该不低。
乡下的生产队穷得很,这个办公室不大,就摆了几张桌子几张椅子,平时都是几个小干部共用一个办公室的,像小会计啊记分员啊甚至妇联的小主任也在这儿办公。
今天赶上修围栏的事儿,都去帮忙了,一是监督二是在办公室没活儿干,去帮着做事,这年头人闲不下来,当了村里小干部那也是农村人。
搬来几张椅子让领导们都坐下了,公社章书记才打头开口道:“别忙活了,秦国树同志你先坐下,领导们有话要问。”
他一脸慎重严肃,眉头还皱着,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秦国树看出他们书记不高兴了。
倒是一旁不认识的深灰色中山装男人笑了笑,招了手让一旁玩家家这会儿好奇歪着小脑袋看他们的小团子过来。
“今年几岁呀?”
团子倒是胆大,只要身边有个熟悉的人在,她就不怯场。
抱着大伯伯的大腿儿,跟问话的大叔叔说:“我叫音音,他是我大伯伯,我今年三岁了,奶说过了年就四岁了,爸爸说我可以上学了。”
小小的孩子生得圆润可爱,说起话来怪有趣儿的,脆生生奶乎乎的,表达能力还挺强。
边上几个听了都有些乐,问秦国树同志怎么上班把还带娃儿?带的还不是自家孩子,带着小侄女办公,怪稀奇的。
乡下人不讲究那套上班的规矩,在这里全民皆要干活儿,平时要是家里奶娃娃没人带就得带去地里一边干活儿一边看着。
所以秦国树上班带孩子这种事倒没人觉得有问题,这里跟城里单位不一样,那些公家单位甭管是工厂还是走体制的,到了年龄都得退休,一般家里都有老人带着孩子的,不然也有托儿所,乡下地方没法讲究这些。
秦国树把后山修建围栏的事说了一遍,跟着那个灰色中山装男人又问了团子几句话,哄她一边玩儿。
让三岁的小团子一闹,本来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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