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的问过同样的话题,他说秦哥喜当爹感觉咋样?
是不是得像老人说的那样一把屎一把尿带着,还嘴贱说很佩服秦哥,秦哥能白捡个漂亮闺女,运气好,能还没娶上媳妇就当上爹也是厉害,哥们都羡慕他。
几个混子当时就跟他划开的界限,谁啊,谁是他哥们羡慕啥啊?
这话儿完全是那人自说自话。
跟着那人让秦于礼给揍了一顿,揍完了吹了吹拳头说:“这就是当爹的感觉,老子想揍乖儿子就揍,你感觉咋样?”
几个混子笑趴在地上,那人丢了好大一脸子,就此,大槐村的混混们再没敢问这个话题,尽管好奇得抓耳挠腮也愣是憋了下来。
这会儿会问那是因为一大早开始,秦于礼不知道遇着啥好事儿了,心情不错,脸上表情也如沐春风,刚设陷阱的时候,俩哥们半是帮忙半是捣乱,他也没生气。
这俩货一个是二柱子,一个是木墩,从小跟着秦于礼打架打出来的感情,跟邻村、跟村里其他不对盘的同龄人或大上几岁的小伙子们互争地盘,摘野果子争,捉鱼争,啥都争。
也是二柱子跟木墩和秦于礼关系好些又见他这么多天了心情难得不错,才鼓足勇气问出这个致命的问题。
秦于礼叼着草根,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二柱子:“真话,当然是真话了!”
木墩跟二柱子想法不同,他说:“假话是应付老太太的?哥你怎么跟老太太做戏的啊?老婶子瞧着挺喜欢那小崽子的。”
秦于礼瞪了木墩一眼,“崽子也是你能叫的?”
木墩挠了挠后脑勺,挨了瞪有些不解,明明秦哥自己是这么叫的啊,可嫌弃那崽子,不、那小奶娃娃了。
秦于礼:“假话是老子不喜欢那崽子,烦人得很,准备明天就抱出去丢了。”
“真话是,奶娃娃还挺好玩的,老子带出乐趣来了,准备再带带看,等过阵子再丢。”
二柱子、木墩:“……”
“不是,秦哥,你之前不是跟俺们说忒讨厌那崽子了?”
秦于礼再次瞪过去:“崽子是你叫的?”
木墩:“……”他咋就不长记性呢?!
两人都闹不明白他秦于礼想法怎么就变得这么快,要是照着之前的话来说,这两句话应该是反着来啊。
现在连崽子都不让叫了。
秦于礼:“我闺女有名字叫秦音音,跟我姓,叫秦音音,听到没?”
二柱子木墩:“……听到了。”
“不是,哥你确定这俩话没说反?”
二柱子接着木墩的话道:“难道不是前头那句话才是真的,后面这话是应付老太太的假话?”
他们可知道秦家那老太太有多喜欢她捡来的小孙女,作为陈老太最喜欢的儿子,秦于礼这人多会做戏哄老人开心啊,作为哥们再了解不过了。
秦于礼脸色一黑,随即站起身,往山下走,边走边说道:“老子是这么没信誉的人?”
二柱子和木墩子低着头不说话,……还真是。
秋收过后,地里头活儿不那么忙,清闲些,几个队里有名的游手好闲的混混一躲懒大半天社员们也只当没看见,睁一只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眼下大伙儿最关心的是交公粮的事。
这么说吧,今年的粮食收上来,假如不用往上面交一粒粮食,那这些粮食才仅仅够让社员们吃个八分饱挨到明年。
要是照着之前公社的指标上交公粮,大家就等着一起挨饿吧,照着现在食堂的吃法,兴许仅仅足够渡过前头几个月,过了年就该饿肚子了。
老一辈人口口相传一个故事,听说新华国刚成立那两年,这片地就发生过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
四处都是逃荒的灾民,一口水喝不上别提庄稼了,全枯死在地头上,甚至到了后来你前脚春种刚播下种子,后脚过了俩月了还没见发芽,再刨刨干巴巴的土地,得了,早先播下的种子只剩下壳儿,枯死在地里头,连发芽的机会都没。
眼下村民们还没到这地步,也没想过这茬儿,就偶尔村里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抽着土烟叨磕的时候回忆过这么一嘴儿。
说话也是往好听的说,说咱们还有希望,别怕,“咱小时候跟着爹妈逃命的时候那才叫没活路,没水没粮的,地里头就是一根野草那都是宝贝,摘起来嚼吧嚼吧就能咽进肚子里。”
“咱能活下来是命好,多少人死在了这要命的天气里。”
说这些没啥意思,就是忆苦思甜,想想更苦的再看看眼下的日子,才觉得日子还有盼头,他们总会有办法把日子过下去的。
叫社员们红了眼睛的还在后头,本来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凡事往好的方向想,还想过上面会给咱老百姓留一条活路,为咱多想想,想过公社今年是不是会取笑缴公粮,哪怕就是少交一些也行,明年再补齐也行。
可没有,都没有,上午公社召集了各大生产队队长开会,就是谈的这秋收后交公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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