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准沉吟片刻,转身向外走去,沉声吩咐道:“贵妃禁足,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带去掖庭审问。”
两个时辰后,掖庭主管战战兢兢地前去回复,那侍卫是金吾卫的,从前曾在昭阳宫值守,之前在昭阳宫伺候几名宫人也都指证年初这侍卫值守时就曾与贵妃说过几次话,而昭阳宫现在的宫人又招供说,是贵妃打发掉了所有人,趁着皇帝上朝时召回这个侍卫在寝殿私会。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太后的耳目,很快,太后就亲自赶来,轻声细语向燕准劝慰道:“皇儿,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宁贵妃的事还是尽快发落的好,不过我觉得最好悄悄地发落,免得大将军听见了消息又要护短,到时候反而棘手,须知他兵权在握……”
燕准打断了她:“母后是不是觉得朕很畏惧大将军?”
太后摇着头说道:“皇儿说哪里话,你是君主,大将军即便再跋扈也只是你的臣子,不过,如果能悄悄地解决,比如让贵妃自己病逝或者其他,那不是更干净?”
“朕自有主张。”燕准淡淡说道。
太后叹了口气,声音低沉:“真没想到贵妃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唉,皇儿,素日里你那么宠她,她也是贪心不足,自寻死路啊!”
入夜时,宁溯生收到消息,贵妃与情人私会时被皇帝当场拿住,已被禁足。
“不可能,乖女绝不是这种人!”宁溯生立刻站起往外走,“我去找陛下!”
“夫君且慢!”苏氏急急地扯住了他,“你这会子去怎么说?宫里都没有声张,难道你要跟陛下说你有安插人从宫中传递消息?”
宁溯生站住了,皱紧了眉头:“说起来,为何我安排在昭阳宫的人反而没有消息?”
夜深人静,昭阳宫里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宁越从宫女房中找到了火绒,亲手点亮了蜡烛,叹了口气。这下好了,本来还盘算着怎么逃脱深宫,现在看来当务之急已经变成了保命。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贵妃。”
燕准来了。
宁越抬高了烛台,转身照向燕准。他站在门口处,英俊的脸映在烛光中,身后是大片大片的黑暗,让人看不透他的神情。
“陛下。”宁越笑着叫了一声,跟着把烛台放在了桌上。
燕准慢慢地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贵妃,如今只有你我两个,有什么话你尽可以对朕说。”燕准拖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宁越抬了眉,反问道:“陛下想听我说什么?”
燕准幽幽地看着她,唇边渐渐有了一丝笑意:“朕已经让人盯紧了慈宁宫。”
宁越笑了起来,点头道:“陛下圣明。”
第二天一早,消息悄悄在后宫传遍,贵妃因为与侍卫有私情被皇帝禁足,不日就要公布罪行,大将军府很可能随之倒台。
早就对贵妃独霸皇帝十分不满的妃嫔们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顿时沸腾了,还不等皇帝下早朝,一个二个都开始精心打扮,准备趁着这个空档俘获皇帝。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早朝刚一结束,第一个拦住燕准的竟然是孟幼琳。
她眉尖笼着一层轻愁,人也很是憔悴,堵在御书房门外楚楚可怜地说:“陛下,我有一句话想跟您说。”
燕准看了她一眼,抬脚就走。
孟幼琳不管不顾地扯住了他的衣袖,哀哀地说道:“陛下,您还不肯原谅我吗?我已经知道错了,如果您不原谅我,那我宁可在您面前一头碰死!”
燕准淡淡说道:“你死或者不死,与朕何干?”
孟幼琳怔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摇着头不敢置信地说道:“陛下,您对我难道没有一丁点情意吗?难道您过去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曾经救过您?”
燕准停顿了片刻,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缘故?”
据实说起来,过去他对孟幼琳不仅是凤池援手的情谊,也有几分男女间朦胧的好感,只是这短短几天跟宁越的纠葛却让他看清楚了,这一辈子他大概是没有精力再去喜欢别的女子了,因为宁越太难缠,已经密密实实地占领了他的每一分情感。
他绝情的回答让孟幼琳从头凉到了脚,她怔怔地拽着他,涩涩地说道:“陛下,表哥,我陪了你十几年,仰慕你十几年,竟然比不上宁贵妃在你身边短短一年的时间,我,我还不真如死了。”
就在此时,燕准觉察到一丝不对劲。周围太安静了,孟幼琳纠缠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人来拦她。他扬声叫了“来人”,鼻子里却无故觉得有些痒痒。
头脑中一阵晕迷,燕准努力保持清醒,看向了孟幼琳:“你,对朕做了什么?”
孟幼琳凄楚地一笑,声音飘忽:“我这一辈子从来都是求而不得,身不由己,从没有一次是照着自己心意选的,不过这一次,我心甘情愿。陛下,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大政殿外,齐王燕复引着王丞相和几个朝臣快步走向书房,口中说道:“……岑州那边的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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