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动,踩点,卡节拍,惊讶的是时间虽然短,但她们俩默契度很高,完成度比想象中的好很多。
俩人一节一节的扣细节动作,练到汗流浃背腿打颤,摊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大喘气儿。
江挽月从未有过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
在这些时刻,她认识到了另一个夏藤。
自信,强大,游刃有余。
她跳起舞的时候,浑身充满感染力,是全部投入的状态。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的。
而同样的,她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她感觉到了,在昭县之外的地方,有一个更广阔,更精彩的大世界。
…
学校的舞蹈房只有一个,也算不上舞蹈房,是个活动室,比较简陋。随着晚会的来临,抢舞房的人越来越多,轮到她们班用,总会先被赵意晗抢过去。
夏藤和江挽月在后门玻璃悄悄打量过她们的进度,社会摇响满舞房,赵意晗煞有其事地喊着拍子:“手!腰!屁股!摇起来!”她们俩不约而同对视,都没忍住,笑出声。
到底还是小女生,总有些心思藏不住。
赵意晗似乎发现外面有人,打开门出来看,夏藤和江挽月眼瞅着不对,飞速离开,一路跑出楼,不敢回头。离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扶着学校路边的树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头顶的树“哗沙哗沙”地跟她们一起笑,在旁的学生满脸疑惑。
江挽月额前的发丝被吹得乱糟糟的,她敛住气息,胸脯还一伏一伏的,“你跑什么,怂了?”
夏藤咽进去一口气,“你不也跑了?”
江挽月别过脸,过一阵儿,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在那之后的很久,回想起昭县,夏藤总能记起很多画面。
那些画面是彩色的,有声的,能让她迅速陷入回忆,拥有和那时候同样的心跳。
比如那个雨后的夜,空气闷而潮,湿漉漉的街,祁正眼睛一片黑色,他狂妄,傲慢,离经叛道,可人人觉得天经地义。
他对她说:“老子是你救世主。”
大概从那一刻起,昭县里的一切,她就不会再忘记了。
比如那节体育课,她在观礼台坐着打哈欠,头顶是蓝天,暖阳,包裹她的,是洋溢整个操场的,属于青春的气息。
再比如此刻。
她笑的轻松,有点儿放肆,有点儿小得意,又有点儿和眼前女生的惺惺相惜,像个普通平凡的高中生,不必承受过度的压力与痛苦,她可以为学校活动而努力,为即将展示自己而期待。
那是真真切切的,活在这美好世上的感受。
风自由,云自由,喜欢也自由。
如果一早就知道,生活还有这种纯真的样子,她或许,会放弃那种万众瞩目的人生。
*
十二月悄然而至,转眼就过了半。昭县还未落雪,风却是刺骨的凛冽。
昼短夜长,天黑时间变早了,这天放学,外边已经黑透了天。
有人套上了羽绒服,夏藤不喜欢那种厚重的衣服,在校服外加了一层浅驼色的羊绒外套。能御寒就行。
快到校门,门口路灯大亮,在冷空气里孤零零地立着。
路灯下,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聚在一起,眼睛时不时扫过从学校出来的身影,似在等人。
说实话,有祁正在前,夏藤如今对这种“地痞流氓”式人物有了一定免疫力,抛开别的不说,单指他们年级那群人,好些个都是表象流里流气,一张嘴一做事儿,高中生的幼稚和不成熟就暴露出来了。
到底是还上着学,没从井底跳出来,也没经过社会的荼毒,年少无知,气焰嚣张,不懂得天高地厚。
祁正是例外,遭遇特殊,性格有缺陷,他横行霸道惯了,又长着一张不好惹的脸,身上过于缺少年轻人的气息。但相处之后,他是不是个坏心的人,不难辨认。
他们,和一些真正的社会渣滓,有着本质区别。
那种人活在乌烟瘴气的地方,大多没有文化,没有正常的荣辱与三观,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以低俗的趣味为乐,放大且沉迷各种欲望,不加掩饰,肮脏而颓靡。
他们时常不怀好意,也不计后果。讲难听点,被他们缠上,就像踩到了屎,难以抹除,还会沾一身腥。
夏藤知道在学校之外,祁正也有一帮那样的“朋友”,他名声在外,容易与人结识,也容易与人结仇。
校门口那一帮,显然不是祁正的“朋友”,他们甚至以前没有出现在这里过,路过的学生都不由自主打量他们。
有个人嘴里烟一呼,拽的二五八万,凶巴巴嚷一句:“看你妈看。”
学生马上低下头走开。
直到一抹身影奔向他们,夏藤扫了一眼,是赵意晗。
赵意晗这段时间在班上,乃至于在年级里,都不由自主透漏出一股狂妄自大之气,忘了是谁说过,她谈了一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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