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嘴巴里全是咸水儿,她顾不上回味那个味道,赶快把第二串放进嘴里,咽的太急,第二串的调料一股脑返上来时,她才反应过来第二串不是咸的,是辣的。
爆辣是什么感觉?头脑发懵,嘴里着火,浑身都在冒白烟。
她要炸了。
夏藤被辣的使劲咳嗽,连脖子都红了一大片,她急着找水喝,祁正把一纸杯给她:“喝这个。”
她视线模糊,想也没想就接过来喝了,一口下去,火上浇油,夏藤烧的头发丝都立起来了。
祁正给她喝的是酒。
夏藤“噌”的一下站起来,她要走,祁正速度更快,腿一横,搭在她凳子上拦住她的路,眼皮一抬,语调闲散:
“去哪儿?”
夏藤要过去,他不让,牢牢挡着。
他得看她死这儿才能消停。
夏藤忍无可忍,终于爆发,把手里的纸杯冲着他的脸狠狠泼过去,吼了一声:“我招你惹你了!”
酒水顺着他的头发丝滴在脸上,再沿着脸庞滴在地上,他没闭眼,一动不动看着她。
她是真的气急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但没流下来,她不愿意哭。
刘海儿被汗沾湿,脸和脖子都红扑扑的,嘴巴辣肿了,眼睛湿漉漉的。
一桌人安安静静,这情况确实特殊,祁正没发话,谁也不敢说话。
良久,他把腿收回去,把帽子取下来甩了甩头发,没用纸擦。他不说话,就这么让局面僵着,夏藤旁边的男生打破沉默,“还不赶紧走?”
他使了个眼色给她,夏藤动了动腿,祁正没有拦。
他仍然没说话,用牙咬开一瓶新的啤酒,瓶盖吐了,仰头“咕咚咕咚”就灌,她走的时候,半瓶已经没了,有人在劝他:“你少喝点,这都第八瓶了,凡子不是说你们班主任让你明天回去上课?……”
大家都围着他,没人在意她。
……
回去的路上费了些劲,她认不得路,又找不到公交车站,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坐哪一辆,想叫车才发现昭县甚至没有开通网约车服务,站在路边等了半天也打不到车,黑车倒是泛滥,但是她不肯坐。
手机上的地图也不能像在城市里那样细分到每一条街道,西梁那块就显示了一条河,她定位过去,没有公交方案没有叫车方案,现代的便捷服务在这儿是压根没人用,不过好在昭县统共也没多大,她靠记忆走了一会儿,走回学校附近,就差不多知道怎么回去了。
回到西梁已是一个多小时后,天彻底黑了,只有蚊虫围着路灯打转儿,她腿上被咬了两个包,手里的矿泉水喝空了,嗓子不舒服,胃里火烧火燎的。
辣劲还没完全消散。
沈繁家门口,江澄阳坐在地上,两胳膊搭腿上,脑袋埋中间。
他听到动静,抬头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再没低下去。
情绪低落,像只受伤的大狗。
夏藤一点儿维持关系的心情都没有,她在他面前站住,没打招呼,江澄阳从地上爬起来,把门口的位置给她让出来。眼看她就要推门进去,他垂着脑袋赶紧说了句:“今天对不起。”
语气挺愧疚,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也是今天在场唯一一个觉得她被欺负了的人。
夏藤心里刚涌起一丝后悔,她不该对无辜的人撒气,江澄阳又说了句:“可是你不该惹祁正。”
她手一顿,“我没有惹他。”
“你……”
“倒是你们,都那么怕他。”
江澄阳说:“我们县上没人敢惹他。”
“那就应该把他抓起来。”
“他不是那种人。”江澄阳摇头,“你理解错了。”
夏藤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实在没有心情,“我要进去了,再见。”
她走进院子,关门,门缝一点点合闭,江澄阳还站在外边,一脸担忧和委屈,她懒得管,自己进了客厅,该委屈的明明是她。
屋内,沈繁坐在木藤椅里听曲儿,耳朵不是太好,没听见夏藤进屋,她走到跟前沈繁才回神,问:“怎么才回来?”
夏藤摇摇头,书包丢在地上,不想说话。
沈繁察觉到了些,让她先去洗手吃饭。她本来不想吃,但看到是白粥,又坐了过去。
稍微有些凉,沈繁要给她热热,她说不用,凉着好,正好去去她的火。
一碗白粥喝完,舒服了不少,夏藤帮着把碗筷收了,客厅的收音机里正放一曲《锁麟囊》,幽幽戏腔伴着夜里的虫鸣,夏藤坐在沙发里听了一会儿,躁了一晚上的心在此刻平静了。
沈繁的房子被陈非晚改造的很漂亮,客厅和厨房打通,宽敞的很,客厅有两面巨大的落地窗,这会儿拉开,门帘被晚风吹起一个角儿,屋里很凉快,月光银粉似的铺了一地。
她阖上眼放空,旁边沙发一陷,沈繁坐了过来,她揽过夏藤的臂膀,让她枕在她的膝盖上。
她轻轻拍着夏藤,这动作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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