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众人神色复杂的看向康熙。
康熙面色沉静,冷冷地盯着地上的铜钱,突然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顾问行赶紧跟上康熙。
剩下在场众人都看向了费扬古,费扬古面色如常:“劳烦李公公,待这些钱凉了,先收起来锁回四执库吧。”
说完,费扬古也走了,曹寅与明珠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沉重。
深夜,乾清宫内只留了一盏小灯,康熙和衣坐在龙案后,双手交握放在龙案上,沉思着,旁边顾问行一脸担忧地站着。
“事已至此,乱象就在眼前,皇上办与不办,是姑息放任还是抽刀断水、火中取栗,就看皇上如何取舍了”
费扬古的话在耳边反反复复回响着,康熙的情绪已从最初的心烦意乱调整为果断绝决,不管这件事背后是谁在捣鬼,也不管牵扯多少人,康熙都已决定从速、从严查办。于是,他开口吩咐:“顾问行!”
顾问行赶紧上前两步:“奴才在!”
康熙面色坚定:“你去,找人把费扬古给朕宣来!”
顾问行不免诧异:“皇上,已经是寅时了。”
康熙沉着脸一言不发,顾问行只得匆匆走了出去。不多时,费扬古入内,康熙将心中打算与各种猜忌和盘托出。
费扬古心中暗沉:“皇上是怀疑安亲王?可这内务府,除了安亲王,还有”
康熙摆了摆手打断费扬古:“朕知道,安亲王素有贤名,你与他也相交颇深,原本以他的人品,朕觉得倒还不至于,毕竟不管是鳌拜专权之期,还是鳌拜死后诸王乱势,安亲王一向独善其身,朕也不信他是这等奸邪之辈,可这内务府毕竟是他掌管的。”
费扬古神色复杂,康熙有这样的猜度,站在安亲王挚友的角度,费扬古实在替安亲王不值。
见费扬古沉思不语,康熙又道:“朕向来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可知仅是朕亲政至今,宫里省下的银子就达百万两,可见内务府若在各项开支上稍稍动些手脚,这银子可就是大把大把的了。所以朕想,会不会是现如今皇后管得太细,水至清则无鱼,断了某些人的财路,所以他们才反过来……”
费扬古暂且压下心中不快,淡淡回道:“兹事体大,在无铁证之前,皇上还是暂且不要有所指向才好,以免伤了忠臣之心,为小人取利。”
康熙点头:“这是自然,朕猜度着,兴许是底下人暗动手脚,安亲王未必知情,可若是这样也是不妥。朕把这么大的家业都交给安亲王打理,若安亲王用人不当,不能帮朕理好这个家,那后果就不只是今日的损失了。”
费扬古抬头郑重地看着康熙:“微臣觉得皇上把这件事情想简单了。皇上不觉得这假钱不仅仅是宫中有,宫外其实更多!!”
康熙惊愕:“宫外更多?什么意思?”
费扬古神色淡然:“顾总管的钱才拿出来,钱庄老板就立即识破,显然,此事已常见。”
康熙大惊忙看向站立一旁的顾问行,顾问行果然苦着脸点了点头,康熙倒吸一口气凉气,只觉得心神俱乱。
费扬古又道:“若只是内务府偷梁换柱尚不可怕,怕的是有人铸造假币扰乱经济,那动摇的就是皇上的江山了。”
康熙眼波如剑:“铸造假币,何人敢如此大胆?”
费扬古坦然回道:“此事,别说安亲王,就是当年鳌拜专权之时要想独自为之,也难一手遮天,恐怕此间盘根错杂,皇上定要审慎处之。”
康熙点点头:“你说得对,是朕想简单了,朕一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费扬古又补上一句:“皇上,此事关乎国本,牵一发而动全身,微臣担心,查出来,这结果”
康熙面色一凛:“朕知道你的意思,不管是宗亲还是权贵,也不管是一人还是一群人,既然他们胆敢铸造假币,动摇我大清国本,不论首从,皆是死罪,朕绝不轻纵,更不会姑息。”
康熙,一脸郑重,意气风发。
隔日,京西某酒馆内。
康熙与费扬古皆是一身便装,两人正坐在一起喝酒。
康熙端着酒杯,并不急着喝酒,眼睛暗暗打量周边:“为什么不直接到宝福局查,却拉我来此喝酒?”
费扬古面色一顿,回想起东珠的话。
“此事要想查到源头,其实不难,细想想,无论真币、假币都得靠匠人来造,只要找到匠人就找到造假的源头了,至于如何找到匠人,你自是清楚的。”
费扬古收回思绪,神色淡淡回复康熙:“这里比直接去宝福局更容易查到源头。”
康熙一脸疑惑地看着四周,却无任何发现。
费扬古压低声音:“来了!”
康熙急忙顺着费扬古的目光看去,几个穿着明显比旁人少的壮汉进入酒馆,直接坐在了康熙旁边桌。其中一人一身肥膘,另一人剔着乌青的光头。几人刚一落座,店小二就熟练地端上了酒水菜肴,显然是常客。
肥膘拍了拍身旁之人,大大咧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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