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便见孙之鼎出了宫,费扬古接过他的药箱交给竹韵放在马车上,又将马缰绳递给孙之鼎。他二人骑马,竹韵乘车,这样一来脚程便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到了后海园子。
孙之鼎在屋内为惠贵人诊治。
费扬古则在院内站立。
竹韵想请费扬古入内,又一想,他这样肯定是为了避嫌,便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院子里,又倒了杯滚烫的热茶递给费扬古:“忙了这会子,还不知大人如何称谓,先喝杯热茶吧。只是我们这里条件简陋,茶也不好,大人见谅。”
费扬古淡淡一笑,把茶接了过来,只说了句:“多谢姑娘!”
眉儿看得愣了,蕊香也很是意外,悄悄将竹韵拉了过来:“还是你有办法,竟然能请了太医院院使大人前来给咱们娘娘诊治。以往院使只负责皇上的龙脉,就是太皇太后、皇后也就是由院判料理。想不到,你竟把院使大人请来了!看院子里这位爷的服侍,正是御前一等侍卫,难不成,你惊动了皇上?”
竹韵摇了摇头:“回头再说,先看看主子的身体吧。”
两人回到内室,看到孙之鼎已为惠贵人诊过脉。孙之鼎表情如常,不能从神色出看出端倪,他这样平静,倒让两人安心不少。
“你们是侍候惠主子的近身宫女,你们可知道惠主子最后一次月事是何时来的?”孙之鼎问。
蕊香听了,一下子愣住了,孙之鼎虽然贵为太医院使,是太医院最高长官,但是却很是年轻,蕊香平日里见的太医们都是头发花白的长者,也相熟得多,即使这样,也没有人像孙之鼎问得这般直接。
蕊香的脸红了起来,怔愣间便把目光对上竹韵。
竹韵也很意外。
孙之鼎只得说道:“医者父母心,实话对你们说,惠主子的身体如果不好好医治,大限也就这三两日了,你们还顾忌什么?”
竹韵听了,便把心一横:“回大人的话,我家主子最后一次月事正是冬至,那日在冰场上受了寒,又被摔了一下,所以便不太好。太医们调养这些天,仍然没止。”
孙之鼎摇了摇头:“不对,我问的是,不是这次,是上一次,最后一次正常的时候。”
蕊香想了想:“是十一月初二,还是初三,具体的记不清了,但在月头是没错的。”
孙之鼎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在十一月间,惠主子可有侍寝?”
蕊香红了脸,看了一眼竹韵,竹韵猛然惊醒:“有,有一次,是在降雪轩。”
孙之鼎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蕊香与竹韵面面相觑:“大人,我家主子的病到底如何?”
孙之鼎想了想:“她现在身体太虚。我虽知道她的病症,却也无法下猛药为她根治。只能先以金针为她止血,你们再用烈酒为她在额前、耳后擦拭把热度降下来。缓两日看看,若是略有复元,再彻底根治。”
“不开药方吗?”蕊香看孙之鼎虽然态度笃定,但毕竟年轻面嫩,总觉得不稳妥。
孙之鼎瞪着她:“我这方子若开了,你们倒为难了,若是去太医院取药,怕是她死得更快;若是去外面拿药,这责任怕是说不清了。”
“责任?”竹韵与蕊香越发糊涂。
孙之鼎不再说话,只从药箱中拿出一个黄布包,打开以后,看到长长的金针若干,只见他把金针一根一根插在纳兰明惠身上。
蕊香吓得闭上了眼睛,竹韵却瞪着眼睛看了半晌,只见惠贵人面色不见痛苦,却越来越平和,便放下心来。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孙之鼎收好东西,起身向外走,蕊香上前为惠贵人盖好被子,竹韵却紧跟着孙之鼎出了房间。
“大人,我家主子……”竹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自己该不该把一直盘踞在心里的疑问就这样问出来。
孙之鼎看了一眼竹韵:“好丫头,你既然能跑到侍卫营请费大人来找我,你们主子的事,我便管定了。如今,命是能保下,但是以后能不能彻底好,我也说不准。”
“大人,你刚刚问主子的月事,难不成……”竹韵的心跳得很厉害。
孙之鼎伸出手指在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有些事放在心底就好,现在还不是时候去问。否则,不仅惠主子,你们也活不了。”
“啊?”竹韵的脸立即阴沉下来,而小厨房端着茶碗的眉儿也吓了一跳,茶碗差点落地。
“好生看着你们主子,晚些时候,如果顺利,我会送药来。记住,只能是我亲自送来的,才能端给惠贵人。”孙之鼎吩咐着。
他的语气让竹韵莫名心惊。
孙之鼎与费扬古一道出了后海园子,两人骑马并行。一路上费扬古也没说话,孙之鼎忍不住笑了:“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是你急吼吼地去太医院找人。为了帮你,我堂堂的院使都退了班来出诊,你可倒好,到现在了跟我连句话都没有。”
费扬古瞧了他一眼:“济世救人是你医者的本分,还须我来谢你吗?”
“呸!”孙之鼎瞪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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