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已让顺天府尹去广征民丁,这样人手充足了。”
“民丁?”康熙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灾民,“朝廷怎还有脸向灾民征丁?”
“那依皇上的意思?”鳌拜不解。
“让噶褚哈从兵部派五千军士参与抢险。”康熙说道。
“什么?”鳌拜仿佛没听清。
“鳌大人,皇上有旨,着噶褚哈从兵部派五千军士参与抢险。”站在皇上与裕亲王福全身后的索额图替皇上重复。
“索额图,你耳朵有毛病,还是脑子有毛病?我八旗兵士,是用来疆场御敌的,哪里是当这个泥瓦匠的?”鳌拜不屑地哼着。
“鳌大人,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疆场御敌是保家卫国,如今抢险筑堤,也是保家卫国。”索额图说道。
鳌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破大天也没用,老夫是不可能让我八旗子弟做这等事的。再说兵部调动不是小事,那要经议政王会议才能调的。老夫还有要事,不奉陪了!”
鳌拜说完,竟然甩手走了。
“皇上,他也太嚣张了!”隔了半晌,索额图才接了一句。
康熙看看索额图,又看了看福全:“不经议政王会议,没有兵部尚书手谕,调不得兵,那么就调宫中禁卫来吧。”
福全与索额图听了,俱变了颜色。
索额图劝道:“皇上万万不可,宫中禁卫军怎可轻易调动,眼下灾情严峻,灾民情绪激愤,宫中安全更要比平日更加严紧些才是,这禁卫军如何能动?”
福全则说道:“皇上莫急。可将修建裕亲王府的匠人调来,先救急。”
康熙听了,甚是感动:“皇兄的王府,怎能停工?”
福全道:“又不急着住,停工也无碍,况且这城中无家可归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臣也想接纳一些人到王府去暂住,这样两下里不耽误。”
“皇兄!”康熙注视着福全,这个无数次躲在他身后,总被他遗忘与忽视的兄长,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能这样鼎力相帮实在让他生出许多的感慨来。
很快,从裕亲王府调来的两千匠人,也投入到抢险筑堤的工程中。
默默看着这一切的费扬古抑制不住自己的担心,他很想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皇上听,但是看到愁容密布的少年天子,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徒劳。皇上虽然亲政,但尚未掌权,这样惊世骇俗的一个法子,就算康熙愿意,恐怕在朝堂上又将引来一场新的风波,终究是难以实现的,现在,他仍需蛰伏。
“皇上,宫中喜报!”一身蓑衣急驰而来的正是乾清宫太监李进朝。李进朝飞身下马,扑通一声跪在泥泞之中,却难掩脸上的喜色:“奴才奉太皇太后谕,给皇上报喜!皇上大喜!荣常在刚刚在坤宁宫为皇上诞下大阿哥!”
“大阿哥?”少年天子的眉头微微皱起,秋荣生了?这么快?生的竟然真的是皇子。大阿哥,朕有后了?
一切来得似乎太快,康熙的心咚咚跳得很是厉害。皇上的身份他还没有担好,如今又陡然给他添了一个父亲的责任,看着不远处河床里浑浊不堪的洪水,他一时间有些失了神。
“臣恭喜皇上!天佑我大清,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等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随行的人立即跪了下去。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眼前的一切,没有让康熙感觉到欣喜,只是让他觉得压抑得有些透不过气来,面对天下苍生,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君主,而面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少年康熙更是疑惑,自己会是一个好父亲吗?
正在思绪杂乱之际,说也奇了,持续多日的大雨渐渐放缓,雨点细细碎碎的,若有若无。在一片雾气沼沼之中,久违的太阳似乎正努力从天际边露出一个小脸儿,虽是似隐似现,但却给了人们无限的希望。
“雨停了!”
“看!太阳要出来了!”
“苍天保佑!!”
看到身处泥泞中的百姓们,前一瞬还是悲伤绝望,而这一刻被那一丝难得的阳光照到,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少年天子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才是生命的价值,只要你活着,一切都可以重来。正如眼前的道路虽泥泞不堪,还有那些泡在泥水里的房屋残骸,甚至是被大风刮倒的树枝,一切的一切,只要雨停了,日头出来了……种种,皆可修复。
这样想着,心情便像那日头一样也甩开阴霾渐渐透出些光来。当下,康熙收拾起自己那颗略有疲惫和颓废的心,命福全留在堤坝督导,自己摆驾回宫。
进了内宫,有一瞬间的恍惚,便问李进朝:“秋荣和孩子还在坤宁宫吗?”
李进朝略一愣神:“月子房正设在坤宁宫后面的厢房里。”
康熙此时很是想见到那个孩子,于是吩咐:“去坤宁宫。”
看到一身湿衣的皇上,李进朝想劝,还没等开口,就看到春禧、夏福带着人迎了出来。
春禧手上还拿着一件披风,走上前为康熙披上。“皇上万安!皇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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