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
于是,其其格晕倒了。在倒下的一瞬她尽量让自己的身体避开了那摊令人震惊的血色。她不想让那血色沾染在她的身上。
虽然,这是又一条与她有关的人命。
这些,原本都是她计算好的。
今晚,本该她侍寝,所以鳌拜一定会到她房里用晚膳。而白天出了那样的事情,巴雅也一定会来替兄长求情。所以她才故意穿了那身红色的衣裳,她才会刻意激怒巴雅,直到让她说出那件龙袍的事情。
这样,鳌拜才会警觉,他的事情并非密不透风。
这样,他才能做好防备。
而这件事情既然巴雅知道了,便保不齐有其他人知道。这样即使日后此事传到宫里,鳌拜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其其格内心极其坦然,这是当下唯一的两全之策,虽然牺牲了巴雅,但是那又怎样?同样是别人的棋子,她蠢,她就活该有今天的下场。
鳌拜将其其格抱到炕上,又命人将室内的狼藉收拾干净。
换上衣裳,穿戴整齐,这才同齐日迈来到书房。本家几个子侄与亲近大臣和门客显然是老早都到了,见他来了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件事原也怪不得吉布楚,不过是一个汉人女子,看上她应当是她的造化,谁知她还勾搭着苏克萨哈的儿子。”
“那查克旦也真不是东西。不过是个女人,居然还抬着棺木堵在吉布楚家的祠堂前。这可把吉布楚惹火了,才与他玩命的。”
“是啊,更巧的是今儿这事,居然让皇上遇到了。”
“我看查克旦就是故意的,吉布楚不过是个章京,没见过圣颜不知皇上也就罢了,可他查克旦应当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居然还在那里纠缠。惹得皇上出面过问,那个不知死活的吉布楚也真是背,竟真的冲撞了圣驾。”
“这也就罢了,他是万不该说那几句。”
“哪几句?”
“那小子死到临头还嚷着‘鳌拜是我妹婿!就是皇上也要听我妹婿的,你们谁敢动我?’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
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鳌拜并不忙着表态。见他一直未语,子侄与诸大臣面面相视,终于四下里安静下来,大家谁也不再说话,都把目光齐刷刷地盯上鳌拜。
这时鳌拜才缓缓开口:“班布尔善,你去找九门提督,就说我的意思。吉布楚顶撞圣驾,罪该万死,不必姑息。但是这皇上微服出巡受惊可是天大的事情,他九门提督负责京畿安保,自是难逃干系。再有,今日那些护驾的侍卫们,也统统该死。此事就由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去办。”
这番话说完,室内鸦雀无声。
半晌,班布尔善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面露喜色,带头用双手发出有节奏的击掌声。接着,所有人都用力拍起了巴掌。
“鳌公大智无人能及。原本是件糟心事,这样一来,不仅九门提督的位子可以换上咱们自己人,就连皇上好不容易在身边布置的那些个御前近身侍卫也可以一并除去。这可真是坏事变成了好事,一个吉布楚,就让京城与皇宫的内外防卫都成了咱们的人。最妙的是,不但鳌公的名声丝毫未损还可以博一个一心为公、不藏私护短、大义灭亲的忠义美誉。鳌公此举四两拨千金,真是大大的英明!”
“你们就别给我戴高帽了!说实在的,老夫如今可是骑虎难下,要不是现在尾大不掉,身边有你们这些人总要顾及些,老夫真想就此卸下这千钧的担子,带着美姬娇妾找个庄子过些自在的日子。”鳌拜端起案上的茶喝了一口,悠然说道。
“是啊,鳌公这一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福没享过?除了那太和殿上的龙椅没坐过,可是也差不多。”
“就是,今年正月大节,鳌公穿黄袍上殿接受百官朝贺,皇上也未见说个不字。”
“如今,索尼老迈,苏克萨哈失了人心,遏公又值大丧,四辅臣当中就以鳌公为尊,朝中大小事情哪样不等着鳌公裁断?”
称颂之声并未让鳌拜放松警惕,他反而在整桩事件中品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皇上今日为何出宫?”
“听说去了遏必隆府。”
“去他府上?”鳌拜思忖着,半晌无语。
“听说,昭妃娘娘失踪了!”
“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对接下来的局势又会有着怎样的影响,他们不得不慎重对待。此时,这些朝廷中的重臣,杀场上的巴图鲁们都沉浸在各自的筹谋与算计中,谁都没有留神书房门口古柏青松下那一闪而过的葱绿色身影。
她庆幸她今日穿了绿色,在一片葱郁的树木掩衬下,这个晚上她看到了许多让她一生难忘的事情。她,就是鳌拜的幼女青阑。溜出鳌拜的书屋,穿过正房大院,悄悄来到后角门,像往常一样丢给守门侍卫一个银锭子,便如脱兔一样轻而易举地出了鳌府。
在转角的老房子里牵出那匹寄养在民居的枣红马,策马扬鞭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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